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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玉柱就把老皇帝即将赐婚的事儿,告诉了秀云。
秀云皱紧眉头,很有些迟疑的说:“爷,三公主一贯的霸道,可不是好惹的啊!”
甘蔗不可能两头甜。
和硕恪靖公主,有本事把蒙古人踩在脚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说实话,和这种人做亲家,麻烦肯定不可能少。
玉柱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小口,笑道:“幸好,皇上的公主们都出嫁了。不然的话,一旦轩玉当了和硕额驸,你我二人,就要给儿媳妇行礼了呀。”
秀云知道这个梗,不由抿唇一笑,说:“是啊,爷说的没错,天佑我家轩玉了啊!”
看看孙承运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知道了,娶公主回家,等于是请了个活祖宗回来!
就算是皇六女和硕悫靖公主的性子,异常之柔和,但是,孙承运依旧吃了不少的苦头。
别的且不说了,孙承运每次去和公主同房,都必须公主主动相召。
更蛋疼的是,孙承运见了公主后,要行跪见礼。
这就形成了,炕下跪见,炕上果见的尴尬局面。
更可怕的是,若是孙承运的老爹孙思克还活着,他拜见公主,也要跪。
玉柱不仅是奉恩镇国公,还是老皇帝的义子,并且和皇子们序过齿,他见了任何一位公主,只需平辈见礼即可。
但是,隆科多、李四儿以及秀云这个镇国公夫人,都需要对公主行君臣大礼。
其中的根子问题是,公主是君,和硕额驸是臣,就算是要脱衫相见的夫妻,亦是礼不可废也。
嗨,太别扭了呀!
当然了,郡主就不同了,核心是:郡主不是君。
一般而言,郡主额驸,视同武职一品官的待遇。筆蒾樓
康熙五十六年,因玉柱立下显赫的军功,老皇帝推恩小轩玉,晋为三等伯。
按大清会典的规矩,伯以上的爵位,皆为超品。
在康熙朝,最著名的伯爵,不是旁人,正是废太子的岳父,三等伯、福州将军石文炳。
三等伯,有资格和郡主平礼相见,这就免除了屈辱的大麻烦。
不过,若是小轩玉娶了郡主回来,依旧有麻烦。
小轩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小轩景,至今无爵。
这个就要怪老皇帝不给玉柱立军功的机会了。
在康熙朝中后期,即使是推恩授爵,除了皇后之父外,无军功者不得爵的规矩,被执行得异常彻底。
大白话就是,除非玉柱立下了赫赫战功,小轩景才有获得推恩的机会,靠拼爹得爵。
爵位的授予,有个明规则,宗室、外戚和旗人很容易,汉臣则难于上青天!
这是因为,直到清末时期,闹了发匪之乱,八旗兵腐朽不堪一战,汉臣才有了领兵立军功的机会。
既然提及孩子们的婚事了,秀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心事告诉玉柱。
“爷,小轩景的玛嬷,和我提过好几次了,说是让小轩景多去舅祖家走动走动,得空了就去住一段日子。”秀云看似心平气和,实则心里异常紧张。
所谓,为母则强,秀云真担心,李四儿把小轩景卖给了娘家的侄孙女。
玉柱一听这话,随即就明白了,李四儿又出妖蛾子了!
什么舅祖家?不就是地痞流氓,恶霸混混李五家么?
想当年,李五仗着隆科多的势,纠集了一大帮闲汉打手,欺行霸市,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巧合的是,李五作恶的时候,被玉柱撞见了。玉柱丝毫也没有惯着所谓的亲舅舅,让人把李五抓去了步军衙门的大牢里,不明不白的关了好几年。
小轩玉是玉柱的嫡长子,早就在老皇帝那里记了名字,李四儿自然不敢插手他的婚事。
但是,至今无爵的小轩景,就被李四儿盯上了。
毕竟是亲母子,玉柱很懂李四儿的心思。
如果,让小轩景将来娶了李五的孙女,李四儿的娘家,肯定有了强援和照应。
可问题是,李五在玉柱的跟前,连只爬虫都不算,他算个球?
这年头,以秀云是镇国公夫人的金贵身份,除了李四儿这个正经的婆婆之外,也没人敢让她受委屈。
那么,隆科多这个正经的公公呢?
嗨,隆老三和玉柱之间的父子感情,好得没话说,他又从不管后院之事,更不可能越过玉柱乱来。
“轩景他娘,你就放心吧,孩子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嘿,只要我不死,必定是我做主。”
“爷……不许胡说,我和孩子们都希望您长命百岁,活成老祖儿呢。”秀云气得直喘粗气,粉颊也涨得通红。
这年头,寡妇过的是个啥日子,看看《红楼梦》里的李纨,还有啥不清楚的?
元春省亲,别的女子盛装斗艳,李纨却只能穿着素淡的服饰,浑身上下无金银首饰,顶多戴个玉镯,插根玉簪了事。
要知道,贾珠没死之前,李纨才是荣国府这边正经的嫡长媳呢。
不夸张的说,只要贾珠不死,王熙凤即使把口水流干了,也没资格当荣国府的家。
然而,俱往矣!
随着贾珠的逝世,李纨从云端跌落下来,成了贾府的小透明了。
玉柱望着秀云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下微微一动。
别看秀云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身材依旧超级苗条,该翘的地方,却又翘得令人惊悚不已。
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是眼明心亮之辈,她们瞧见玉柱悄悄打出的手势,纷纷屏住呼吸,蹑手蹑足的退出了室内。
秀云起初没注意这些,等被玉柱扑倒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小声说:“爷,我还有正经事,没有说完呢。”
玉柱怎么可能中了这么粗浅的缓兵之计呢,双手齐动,开始花式剥笋。
一般情况下,和秀云在一起的时候,玉柱顶多是两次郎。
但是,也许是兴致颇浓的缘故,负责伺候的丫头婆子们,足足抬了四次热水。
第二日是休沐日,玉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缓缓醒来。
闭着双眼,反手一摸,枕边已空。
嗯,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秀云早就出去当家理事了!
大清朝的已婚女子,晚上尽心伺候丈夫,清晨起床料理家务,那是真辛苦,绝不是假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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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