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宫殿回廊里每隔几米点着一盏宫灯,昏黄的灯光吸引着扑火的飞虫。金焰迈步走下台阶,雪停之后的夜空格外清朗,他想看看。
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夜晚缥缈的云层里,夜幕上散落着晶亮的星。有冷风吹过他的脸颊,金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冷气进入体内竟觉得通身舒坦,原先晕胀的脑袋终于轻松了,身子的舒缓让金焰心里感觉好受了很多。
哪怕是以他如今的地位,在深宫里讨生活也不容易。身居高位,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唯一的好处是他常年孤身一人,在世上并无牵挂。等哪天不慎丧命了,结束就结束罢,他对这世间没有太深的眷恋。
映月阁近了,殿内的烛火已经可以望见。金焰调整了一下表情,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出现在宫人面前,好似刚刚的疲惫与孤寂不曾存在过。
元禄捧着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搁在他书房的案桌上,指着托盘上的衣裳向金焰示意:“干爹您过目,这是今儿白日里绣坊的小宫娥送来的衣饰。”
金焰用纤长的指捏了捏鼻梁,肌肤在烛光映照下愈发细腻,“这次做衣裳用的时间怎么变长了?之前好像没那么慢。”
“这小宫娥手艺不错,听说白嬷嬷把司礼监几位有头脸的公公的衣服都交给她来做了,许是活计多了一个人忙不过来吧。”元禄实事求是的陈述原因。
金焰轻声嗤笑了一下,“既如此,就让这宫娥以后专给我一个人做吧,省得她瞎忙活。”
“是,儿子明儿一早就去绣坊吩咐她,干爹请放心。”
金焰伸手拿起衣服端详,不得不说这宫娥的手艺还真不错,针脚细密、绣样栩栩如生,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没法说不好。
做事合他心意的人难找,既然这宫娥活多太忙,那就专门伺候他一个人的衣服吧,也算给她减负了。
金焰不知怎的心情变好了,他唤来小黄门准备好洗澡水。挑了一件新呈上来的寝衣带上,洗漱沐浴去了。
他身子寒,热水里放置了太医特意为他调制的暖身子的草药。金焰长发披散,赤身走进木桶里。水汽蒸腾上来弥漫过他的脸,金焰轻阖双眼,倚靠在桶壁上。
舒坦啊,热气浸润他的每一寸肌体,金焰在水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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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日出,天光拂晓。
金焰昨儿在沐浴时睡着了,夜里就觉得不适,晨起果然着了凉。昨夜还是元禄不放心他在屋里没动静,在门口轻声唤他才醒过来。
元禄想给他请个太医来看看,金焰应允了。他如今肩上的担子重,可不能生病。
元禄命底下人去请太医来诊脉,自己先去一趟绣坊把昨儿金焰的吩咐传达给湛饮月。
这宫娥的名字还是白嬷嬷告诉他的,既然以后专门负责金秉笔的衣裳,留个名号也是应该的,免得功劳被旁人抢占了去。白嬷嬷把湛饮月当女儿疼爱,十分护短。
元禄惦记着金焰的病,早早地告辞回去了。
金焰坐在黄花梨圈椅里,素白的手放在太医诊脉的垫子上,白如凝脂的肌肤比新雪更甚。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金焰挑眉询问元禄。
“儿子去绣坊传话了,已经嘱咐过白嬷嬷交代那个宫娥,往后只做干爹您一个人的衣服。”
“是么,那个宫娥叫什么?替杂家办事也该报上名号。”金焰的嗓子还有些哑。
“白嬷嬷说,她叫湛饮月,是个心细机灵的孩子。”
“嗯,你看着点儿,往后她办得好就赏她点什么,免得说杂家小气。”金焰一只手闲着,往熏炉里加了点沉水香片,他喜欢这个味道。
“儿子谨记。”元禄躬身应答。
刁瀚藻眼观鼻耳观心,静静为金焰诊脉,对两人的谈话如充耳不闻。他是金焰的人,是以金焰才会在他在场时与人交谈。
这刁瀚藻如今五十有五了,是宫中经验丰富的太医,先皇还在世时就为皇室效力。新帝继位后在金焰的推波助澜下就擢升他为太医院院使。
刁太医早在金焰发迹之前就与他颇有交情了。那时年纪尚幼的金焰在宫中不过是个干活的苦力,却因容貌过盛而备受欺凌,身上常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医者仁心,刁瀚藻偶然遇见金焰,动了恻隐之心,便给了他治疗淤伤的药膏。此后因种种缘故,牵扯越来越深,一发不可收拾。
“刁太医,您看干爹的病要紧吗?”元禄询问到。
“依老夫看,不碍事的。只是金大人体寒,昨夜又被寒气侵了,才染上风寒。我开几副药,你们煎煮了服侍金大人饮用,养几天就好了。”
刁瀚藻拿起纸笔给金焰开药方。他把金焰当小辈看,想了想还是关心的嘱咐:“你如今年纪尚轻,身上的毛病不当回事,等老了,这些病根可是要让你吃苦头的。还是留神仔细养养身子吧。”
金焰默不作声,他知道刁瀚藻是为自己好,便略一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劳烦您特意跑一趟了,元禄,你去送送刁太医。”
刁瀚藻知道金焰的性子不同于常人,也不好再多言。他从小吃了很多苦头,在司礼监一路走来熬到今天的位置实属不易。
金焰这孩子,命途多舛,以后的路怕是难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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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映月阁的冷寂不同,在宫里的另一边,绣坊却是十分热闹。
几个绣女聚在一起商量献给太后的寿诞绣品该绣什么花样儿,虽然姐妹之间也有竞争却也没到争锋相对的程度,再者绣品的花样也得商量好免得重复了。:筆瞇樓
白嬷嬷把湛饮月叫到一边,告诉她以后专门负责金秉笔一个人的衣裳就行,司礼监其他权宦的衣服可以免了。
湛饮月乐得轻松,这些权宦一个都不能得罪,手艺容不得丝毫差错。如今他们的一把手发话了,她自然不用担心得罪人了,横竖是他们司礼监内部的事。
白嬷嬷今天把绣女都唤来是想看看大家的进度,毕竟太后寿诞已经临近了。她们的绣样至少该有个雏形,细节可以后面再推敲加工。
“你们不用担心自己的点子会被别人拿去用,今儿大家都在这,如果谁后面剽窃了同伴的点子,大家心里一清二楚,以后在绣坊也难混下去。
绣艺做不得假,就算图案重复,手艺可是实打实没法被别人抢去的。再说如今你们的绣品还只是雏形并非成品,有什么要改进的姐妹们也可帮着出出主意。
当然了,我们也不勉强,真不愿意的就算了。”白嬷嬷知道有些人心气小,喜欢藏私,不愿意给别人看自己的绣品,铆足了劲要拔得头筹,所以先给这些姑娘吃一颗定心丸。
白嬷嬷此举没有私心,她手下的姑娘们年纪轻没什么阅历,万一呈上去的贺寿绣品哪里不留神犯了忌讳,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先让她过目至少能把把关。白嬷嬷看着她们一年年长大,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手下大多数姑娘本心不坏的,倘使有什么要改进的也能互相帮忙出点子。
真要有剽窃她人绣样的事儿,她也能给这些孩子们一个交代。
至于为什么不一对一单独指点呢?白嬷嬷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年纪不小了,虽然手艺尚佳阅历也够,可思绪没这些年轻的姑娘活泛,上头的意思就是想要些新意不要年年如出一辙。
年轻姑娘聚在一起说不定新点子就来啦,这是白嬷嬷自己稍显欠缺的。
“你们谁愿意先出来展示?不勉强。”白嬷嬷坐在圆桌主位上,姑娘们围着她坐了一圈。
湛饮月自告奋勇:“我先开始吧。”见众人无异议便把自己的绣稿雏形大大方方的摆在圆桌中央供大家观看。
“我这次打算绣苏绣中的双面绣,花样是白孔雀。这几日事多才刚把图案描完,只绣了几针,让姐妹们见笑了。”
湛饮月性情大方和气,又带着点孩童般的天真烂漫,在姐妹中人缘很好,大家都把她当小妹妹照顾。
她脸颊粉嫩润白,捏了捏手指,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只绣了这么点儿。
白嬷嬷率先评价:“不错,双面绣对技艺要求极高,白孔雀的图案在绣样中不算罕见却也不至于到处都是,新意或许略有些欠缺,但可用绣艺弥补。
献给太后娘娘的寿礼还是稳妥为上,新意点到即止便可。”从白嬷嬷的神情上不难看出她对湛饮月的想法是满意的,评价也是可圈可点。
“下一个是谁?愿意的先来。”湛饮月开了个好头,白嬷嬷心情更好了,视线从坐在她身边的姑娘身上环顾了一圈开口询问。
“那我来吧。”宋望舒也拿出了自己的绣样,“我打算绣贵妃醉酒,也是苏绣,不过是单面绣。你们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白嬷嬷思索了一会儿斟酌着说:“太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贵妃醉酒的花样儿虽然有新意,甚少在绣品中看见,可\'贵妃\'的名号是否与\'太后\'的尊位不符?”
“这……我倒是没想过。”宋望舒听了白嬷嬷的话,知道自己是有些欠考虑了。
“既然你绣的是人物,要不改成绣太后娘娘的肖像吧?嬷嬷觉得如何?”蓝霜儿帮着出主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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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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