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看他说的煞有介事,不由得发笑,他这干儿子没白认,至少元禄还能逗自己开心。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看似前程无量,实则危如累卵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那你就替杂家盯着这朝堂后宫,杂家一个人难免分身乏术,少不得要你们帮忙。”
“干爹您放宽心,儿子一定办好这差事,不叫您失望。”元禄一直很信任倚仗金焰,他干爹让他办的事,怎么着也要做好。
“杂家歇的差不多了,你带上钱茂德去库房找点东西,咱们去看看老祖宗,表表孝心,不能让他老人家在病中无人探望。”
“儿子明白。”元禄去司礼监找到正在轮值当班的钱茂德,把金焰的吩咐传达给他。
钱茂德正愁找不着机会讨好金焰,如今差事来了,哪有不高兴的理儿。金焰肯用他办事,这起码是一个愿意接收他的信号。
旋即便起身和元禄一起往金焰的映月阁走去。金焰等他们挑完随礼过目,无误后便往司礼监掌印夏时迁的住处走去。
他们这些内侍,在宫里都有住处,夏时迁住的清风殿离他的映月阁有一段距离。金焰不想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只有元禄和钱茂德跟着,其他人一个也没知会。
天还是冷,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冻得面皮都麻了,没了知觉。
清风殿门口伺候的宦侍远远地瞧见他们一行人来了,赶忙一路小跑着来到金焰跟前恭候这位祖宗的大驾。
“老祖宗怎么样了,今日身上可有舒坦点?”金焰把大氅递给元禄,问这个不知名的小宦侍。
“回大人的话,老祖宗刚喝了药,这会子正在打坐歇息呢。”小宦侍的头低得极低,这贵主儿可是宫里炙手可热的红人,自己这等小虾米可得罪不起,是以态度十分恭敬。
“嗯,老祖宗在哪,你且带杂家进去见他。”
“奴才遵命,大人这边请。”小宦侍说着把他们带到内室的一间暖阁里。
只见夏时迁盘腿僧坐在火炕上,闭着眼睛正在小憩。听见他们进来的动静,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来。
“老祖宗,金焰携元禄、钱茂德前来看您了。”金焰的礼节挑不出错,他让元禄和钱茂德把带来的随礼呈给夏时迁过目。
“你们有心了。”夏时迁的声音不咸不淡,在宫里浸淫多年,能活下来的都是个人物。
他虽上了年纪比不得金焰风华正茂,可几十年的苦心经营怎能功亏一篑,司礼监掌印之位,他和金焰必有一争。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咳咳……咳……”夏时迁还未病愈,时不时地便咳嗽几声,苍白的面孔上涌现出病态的潮红,看着有些吓人。
金焰上前,伸出纤白的手轻轻抚着夏时迁的后背,来都来了,也不差这点面子功夫了,样子总要做足的。
夏时迁用帕子捂着口鼻轻声闷咳,转头看到金焰搭在自己肩背上的手。年轻真好,那只手洁白柔美、光滑细腻,又透出不同于女子双手的韧性。
“呵,金焰,你如今在朝堂后宫可是风头无两啊,连杂家都要自愧不如了。”夏时迁暗哑的嗓音里流露出嫉妒和讥讽。
金焰自然听出来了,却并不放在心上,“老祖宗过奖了,金焰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有什么风头可言呢,都是过眼云烟。”
“你倒清高,杂家比不得你。”夏时迁说着口不对心的恭维,亦或是嘲讽。
这样的场面金焰见得多了,他在宫里从最底层的宦侍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其间受了多少白眼和冷落,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只是自打他大权在握,敢这样当面奚落他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如今乍一再见还有些想笑。
“金焰承蒙老祖宗教导才有今日。”金焰把手从夏时迁背上移开,收回袖子里,不露声色的捻了捻手,想把手上属于别人的温度散掉,他不喜欢这样。
“杂家这一辈子纵横多年,从当年一个人人可欺的无名小卒做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其中不易可想而知。杂家操劳了半辈子断没有把权势地位拱手让人的理儿。
想必你金焰也是如此过来的,太监么,日子总是比旁人难过些,走的路也是大差不差的。”
夏时迁断断续续咳嗽了一阵接着说:“你今天既然来了,咱们索性把话摊开了说,面和心不和没甚意思。
司礼监掌印之位大概是宫里所有内侍都想做的位置,去了势的男人,除了一心往权力那条道上走还能想什么?”
金焰静静伫立在一旁听夏时迁说话,他今日来并不想把夏时迁怎样,眼睛里反倒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夏时迁此人诡谲难测,刚刚的这番话却是夹杂了心血的。
没有根的男人还能算男人吗?不男不女的活着,享受不了妻子儿女陪伴在侧的天伦之乐,便只能修无情道,斩断尘缘向着权柄的宝座进攻,在那个位子上能坐多久便坐多久罢了。
“老祖宗说的是,这番话金焰听进去了。既如此,等老祖宗病愈回归,你我再战吧。”
“你倒是光明磊落的很。”夏时迁有时也琢磨不透金焰,他时而跟自己一样是个放肆弄权的宦官,时而又显现出读书人的清高和风骨。
“不敢当,不过是在深宫里太无聊罢了,您就陪我玩玩吧。”金焰微笑,眉眼愈发生动,透出了独属于少年人的恣意潇洒。
夏时迁沉默着看他,终于缓缓点头,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好,杂家就最后陪你玩一次。我若真不及你,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冤。”
金焰本欲带着元禄和钱茂德离开,夏时迁突然轻声唤他:“金焰,杂家还记得你小时候刚进宫的样子。”
“是吗,陈年往事了何必再提,让它烟消云散吧。”金焰背对着夏时迁,在落日的余晖里静默似一尊佛像。
-------------------------------------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很快。
湛饮月自打只负责接手制作金焰的衣物后,活计轻简了许多。手上还剩的孔雀图也快绣完收尾了。
负责做司礼监权宦的衣物是每月的惯例,上回因为要经手的衣服多,稍晚了几天才呈上去,好在他们不急没有怪罪。
这回湛饮月长心眼了,把给金焰做衣服这件事和给太后献绣礼一样放在心里头等位置上,一得闲便两样东西轮着做,这样就不怕耽误了。
这时节已是隆冬,不会再冷下去了。按司礼监的吩咐,这月做中衣。
布匹是那位贵主儿自己派人来替他挑的,一件银白绸缎中衣,一件玉兰色带银底团花暗纹中衣,都是极淡雅的花样儿,素净却不乏味。和金焰这个人很衬。
湛饮月仔细检查了针脚,把多余的线头修剪干净。又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两身中衣叠好放在托盘里,正好今日有空给那位贵主儿送去。
姑娘是小孩子心性,说做边做。当下便收拾了一番宫装往映月阁走去,金焰是大拿,不能在他面前失了仪态。
湛饮月到映月阁的时候小脸已经被冻得通红,门口内侍进去替她通传。金焰可巧这时候也在映月阁,便直接让人带她过来。
阁内烧着银丝炭,熏着沉水香,朱红的窗半敞着通风,把沉水香独特的味道吹散到殿内各处。冬日的午后寂静极了。
金焰才刚午睡完,正拿着一块冷水沾湿的帕子净脸醒神。他把帕子递给手下人,顺便问:“那丫头人呢?不是说要给杂家送衣服来吗?”
湛饮月乖乖的从引路内侍身后站出来,走上前给金焰请安。“奴婢见过金大人,给大人请安。”
“起来吧。”金焰打量着她,“你就是绣坊那个给杂家做衣裳的湛饮月?”
“回大人的话,奴婢正是湛饮月。”湛饮月低垂着头,两手把托盘举高,想把衣服呈上去给他。
元禄接过托盘放到金焰跟前的案桌上。
金焰拿起中衣看了眼:“针脚不错,还算尽心,你抬起头来说话吧,不必太拘着。杂家不是那等苛待手下的主儿。”
湛饮月顺从的把脸抬起来,她其实不算很怕金焰,两人压根就没有过交集,又能怕到哪去?只是宫里的传言多了,在他本人面前湛饮月还是挺小心不出纰漏的。
上回她来送衣服的时候只见到元禄,连金焰的影子都没见着。说起来,这还是湛饮月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金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湛饮月还是小女孩心性,眼里对他的好奇怎么藏也藏不住,自然瞒不过金焰。
他已经很久没在宫里见过这么纯粹的孩子、这么干净的眼睛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我为舟楫的我和我的太监表哥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