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吩咐四名护卫道:“你们护着娘娘先走到镐水,那里一定有船,只要将船划到对岸,这些刺客就没办法了,你们一定要护住娘娘。”
鄂姞突然发问道:“那你要上哪儿去?”
多友苦笑道:“娘娘觉得友要逃走吗?莫看现在这草丛平静如常,其实这些刺客正在周遭躬身搜索着,我若不现身与他们斗上一斗,你们如何走得脱?”
他将身旁的枯草扒拉了一大堆,用箭穿着,厚厚地顶在头上,说道:“我一起身,你们就跑。”
说完,他霍地站起,抽出三支羽箭,将黑雕弓拉得满满的,喝道:“跑!”
一面说,手中的箭还不停移动着,瞄着四周。恍惚间,似乎右侧不远处的草丛有黑影一闪,多友一翻手腕,手中的三支箭呈平行状同时射出------草丛中传出两三声惨叫。多友没有给敌人喘息之机,又将另两支箭抽了出来,搭在弦上------四周不断有黑影闪现,密集的箭镞落在铠甲之上,叮当作响,不绝于耳。
多友将身子站得笔直,两三支一射,心想:“这下都露头了,咱们尽管对着射,看谁先死。”
落在他身上的箭越来越少,黑影一个个倒了下去,而剩下的人也必是高手,射来的箭又准又狠。有一箭正射在多友的左胸上,虽未射穿银甲片,但冲击力极大。多友只觉心口一疼,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银色的甲片上现出浅浅的小窝。
恐怕这是最后一箭了!耳听得周遭无声,姬多友拾起那箭在阳光下看着,箭镞为狼牙所制,成三棱形状,后部还有明显的倒刺,分明是猃狁贵族所用之箭。他摸了摸胸口,心道:看来这批刺客来头不小,领头的在猃狁国亦是身份不低呀------
他正想着呢,忽听草丛外又传来鸣镝声响,不由一阵心慌:难道还有第二批刺客?他迅速扔下头上的草堆,数了数自己的箭筒,只有四支箭了。他深呼了一口气,将两支箭搭上弦,向鄂姞撤退的南面寻去。
没走几步,脚下便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险些摔倒,低头一看,顿时心慌不已,这不是刚才护卫鄂姞的一名侍卫吗?难道------他惶急地大喊着:“娘娘,太后娘娘!”喊了好几声,没有回音。
多友又往前走了一段,陆续发现了另外三个侍卫的尸体,两个喉管中箭,一个被射穿了右眼。多友不禁心中冰凉:“糟了,王姞怕是凶多吉少了!”
“娘娘!太后娘娘!”他又喊了一声,嗓子已然哑了,像是在哭一般。
“太后娘娘?哈!王子有救了!”身后有人用猃狁话吼了一句,声音沙哑而低沉。
姬多友猛一回头,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黑衣人用尖利的匕首抵住鄂姞的下巴,一步步向自己逼近------鄂姞已是满脸的惊惶,眼中满蓄泪水。
“你是什么人?快放了娘娘,我可以放你好好离去。”姬多友用半生不熟的猃狁话对他说道。
黑衣人似有些吃惊:“你会讲草原的话?也好,回去跟你们的天子带句话,他的娘我带走了,如果想再见到她,就好好把我们的屠格王子送回猃狁。不然,哼------”他恶狼狼地将匕首的刀刃往里挨了挨,鄂姞颈间的皮肤渗出了血珠。
“不要,千万别!”姬多友急忙摆手道:“你听我说,她不是天子的娘,你抓了她也没用啊!”
心一急,后半句话他是用镐京话说的,鄂姞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带着哭腔喊道:“你听着,我不是周王的亲娘,不过是夷王勉强立的继后。我和天子的亲娘不对付,番己王后的死我也有份,我那继儿子恨不能立刻要了我的命,怎么会拿屠格王子来换我呢?”
她对着姬多友喊道:“你快呀,把这话告诉他呀!”
这女人为了活命还真是------强压住内心的鄙夷,姬多友把鄂姞的话讲了一遍,强调道:“她的确不是天子的亲娘,番己王后生下四王子皇父后难产而死,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大王绝不会为了她而放回屠格的,你怕是失算了!”m.bimilou.org
那黑衣人阴戾的目光在姬多友身上游移着,似乎在思考他这番话的真伪。多友暗自摸了摸腰间的箭筒,无意间瞥见了那刺客腰间空空如也的箭筒,顿时恍悟:我说为什么他刚才不放冷箭伏击我呢,原来是箭用完了,不得不将劫持的人质拖出来。也罢,待我找准时机一箭结果了他------
突然,黑衣人开口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他粗壮的胳膊狠狠扼住了鄂姞:“我见你这么护着这个女人,莫不是她是你的相好的?”
“她是夷王后,后宫的娘娘,我身为王城司马,自然要护她万全。我们周人最重礼义,你当是你们猃狁哪?父死儿妻后母,形同禽兽。”姬多友脱口骂道。
“行了!最见不惯你们周人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德行,假惺惺!”黑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周王不在意这女人,换不回王子,我认了!但至少可以换我全身而退。你,把你的弓和箭筒往后边用力抛远,至少抛三丈远。不然,我现在就捅穿这女人的脖子。”
姬多友无奈,只得按他所说,取下背上的黑雕弓与腰间的箭筒,奋力向身后掷去。黑衣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得要贲发一般。直到听到远处传来箭筒落地的声响,黑衣人才略松一口气,喝道:“后退二十步!”
多友听话地后退到二十步以外,黑衣人撮嘴唇打了个呼哨,一匹白马从草丛中跃起,仿佛一直埋伏于此。黑衣人抱起鄂姞骑上了马,向北面疾奔而去。
姬多友心急若焚,真让他跑远了,太后就真的找不回来了。伏击开始时自己的黄骠马就不知躲哪里去了,这会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回来,不管了,试试吧!他将两根手指嘬入口中,打了个呼哨。没有动静-------他又召唤了一次,侧耳听了听,脸上现出喜色:“黄骠马,它来了------”
马蹄隐隐,越来越近,姬多友焦急地张望着------不一会儿,黄骠马便奔到了他的身边,多友急急上马欲走,可身上的银铠甲过于沉重,实在有碍马速,也白耗力气。纵然十分不舍,也不得不边跑边将它脱下,扔在草丛中。
因弓箭轻而箭筒重,方才抛出时,多友亦留了力,上马前捡回了自己的黑雕弓。至于箭嘛,黄骠马的鞍旁有两个备用的箭筒,这替他省了不少力。
来不及多想,多友骑上黄骠马,向着黑衣人逃窜的北方扬鞭追去。杂草,树木,天空-------四周的景物在他的身侧疾速而撤,快得令人恍惚,黄骠马喘着粗气,善骑射的多友也被晃得有些头晕。这对于他来说,是甚为稀罕之事。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边如血的夕阳映衬的地平线上,忽地出现一个黑点,隐隐约约还在向前移动。那一定是了!多友振奋精神,又猛抽几鞭,黄骠马嘶鸣一声,奋蹄向前疾追------
近了,更近了,看清了------那匹白马背上驮着两个人,前头的衣裙飘飘,定是鄂姞,后头的便是那黑衣刺客首领。那人回首发觉多友追了上来,略显荒张,也快马催鞭更加紧疾奔。
多友弯弓搭箭,瞄准了黑衣人的后背心,但忽一想,还是怕伤及鄂姞,转而瞄准了那匹白马的后腿。这一箭他将弓拉满,用了十成的力道,只听白马一声痛苦的嘶鸣,后腿骨被厉箭洞穿。白马立不住了,向后仰倒,将背上的黑衣人与鄂姞重重摔倒在地。也许是因为反作用的力道不同,二人落地前后有距,鄂姞被甩得更后更远,而那黑衣人则似乎受了伤,倒地挣扎了几下没起得来。
多友瞅准机会,疾奔上前,一把揪住鄂姞的衣领将她提上黄骠马,自己则跳下马去,说道:“娘娘,你骑着马往南边跑,末将拖住此人。记住,为防有其余刺客,您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末将一旦解决了此人便来寻您。”
说完,也不等鄂姞有所反应,便用箭柄望马臀上扎了一下,黄骠马吃痛,没命地望南跑去。鄂姞在马上不住地回望,仿佛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此时,那壮硕的黑衣人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多友这才看清,他的右臂摔折了,无力地耷拉着,应该是非常疼,虽蒙着面纱,仍能看到那人的面巾下渗出了血迹,那定是咬破嘴唇染上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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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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