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桓冰冷的目光在一众人身上扫视着,目光落在新任的布政使程泰身上的时候,李桓冷冷的道:“程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呢,苏家那十万石的赈济粮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泰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坐于地,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没有,本官没有……”
程泰几乎是本能的做着最后挣扎,只可惜他的反应已经昭示了一切。
从苏家、魏家几家所搜出来的几分记录着几家行贿记录的账册当中可以清楚的看出这布政使司衙门之中的官员,几乎八九成全都参合到了贪墨大案当中。
不得不说,苏祥、魏坤、胡希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他们靠着种种的行贿手段拉一众官员下水,同时又将之当做把柄掌握在手。
有了这些把柄在手,可以说只要这些被他们拉下水的官员不想拼個鱼死网破,那么以后必然会成为他们的保护伞。
只可惜这次却是算错了李桓的性子,结果导致各家被锦衣卫直接抄家灭族,就连他们所掌握的诸多官员的把柄也一并被锦衣卫给找了出来。
此时李桓没有理会程泰,目光随即便落在了巡察御史冯秦身上。
出身于都察院的冯秦在都察院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否则的话,这次面对陕西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也不可能会选派冯秦亲自率领三司人员奔赴陕地,巡查地方。
可以说身为巡察御史的冯秦就是朝廷派遣下来巡视地方,督查陕地赈灾事宜的一把手。
冯秦所代表的就是朝廷的耳目,陕地赈灾情况究竟如何,朝廷显然更多的是要从冯秦等人口中获知。
正常情况下,冯秦等三司人员应该是恪尽职守,监察地方,努力的督查各地官员,做好监察的本份。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冯秦等人到了陕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竟然在胡希、苏祥、魏坤等陕地豪商的一通金钱美色的攻势之下,一个都没有能够扛得住,全都沦陷了。
这些人的沦陷直接的后果就是陕地官员一下丧失了对朝廷的畏惧,准确的说,他们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对于贪墨朝廷赈济灾民的钱粮肆无忌惮的下手。
但凡是以冯秦为首的三司官员不受这些豪商的拉拢,能够坚持本份,尽职尽责的监察地方赈济灾民事宜的话,那么这些地方官员就算是有人贪墨,也绝对不敢那么肆无忌惮。
在李桓看来,相比程泰贪墨,最不能让人接受的就是被朝廷寄以厚望的冯秦等人的堕落。
感受到李桓的目光,冯秦噗通一声跪倒在李桓的面前,几乎是哭泣着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全是苏祥、魏坤、胡希他们,他们送了好多的金银,好多的美女……”
其余的三司官员这会儿也都一个个面色煞白的跪倒在李桓的面前。
像魏坤、苏祥等人这些地头蛇,面对李桓的时候,还有几分底气拼上一拼,可是他们这些朝廷官员在事情败露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大人饶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呜呜,我再也不敢收别人的银子了……”
一众三司官员一个个丑态百出,有人赌咒发誓再也不敢再犯,只求李桓能够饶他们一命。
李桓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一众官员那一副丑陋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尤其是看着冯秦的时候,听着冯秦将一切都推到胡希、魏坤等人身上,李桓不禁怒急而笑道:“合着冯御史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胡希、魏坤他们的错,你就是忍不住诱惑!”
冯秦连连点头道:“李太傅明鉴啊,下官……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啊,那些银子下官可是一点都没动啊……”
李桓闻言冷笑道:“银子没动,那么魏坤他们送给你的几名扬州瘦马呢?冯御史不要告诉我,你也没动啊。”
冯秦呆了呆。
李桓将冯秦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只是冷笑一声。
不过当目光看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甚至在程泰、冯秦等人一个个吓得面色煞白,狼狈不堪的时候,依然还保持着几分沉稳的吴威。
“吴布政,你可知罪吗?”
吴威深吸一口气,看着李桓缓缓摇了摇头道:“下官不知。”
李桓文言的熬:“吴大人,你同廖家的事,真以为锦衣卫一点都不知情吗?”
吴威面色微微一变,反应有些平淡道:“钦差大人若是说我吴家同廖家合作经商之事的话,下官倒是知晓,可是这有问题吗?”
李桓淡淡道:“有没有问题,等本官抄了廖家,吴大人再说吧。”
吴威眼睛一缩,面色微微一变。
注意到吴威的神色变化,李桓不屑的道:“希望吴布政到时候面对铁证的时候还能够这般嘴硬。”
吴威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他为官数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虽然说今日的确是他一生之中所经历的最为凶险的一次劫难,但是吴威自问以自己的谨慎小心,这次未必不能够度过一劫。
这边钱宁带人杀到廖家的时候,锦衣卫直接冲进廖家,甚至都没有受到一点的抵挡。
廖家大堂之中,一名身着华服的妇人正坐在那里,在其身边还有一名身着蟒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看上去倒是贵气十足。
而身为廖家之主的廖勇则是陪坐在一旁,廖永光、廖荣等廖家的核心成员也都在一旁作陪。
不用说那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府的当家人,廖王妃。
因为这一代的亲王太过年幼的缘故,这十几年秦王府的大权尽在廖王妃的掌控之中,而廖氏一族也是借着秦王府的威势,在十几年之间飞速崛起,一跃成为西安府的新贵豪强。
廖勇这会儿正一脸笑意的向着廖王妃道:“姑母,侄儿最近新得了几样稀罕物,到时候让永光这孩子给姑母您送到秦王府去。”
廖王妃看着自己娘家的大侄子,凤目之中流露出宠溺与满意之色笑着道:“我在秦王府什么稀罕物没见过,勇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正说话之间,外间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喧哗声。
廖王妃、秦王朱惟焯以及廖勇等人也都不由一愣,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们廖家可是西安府的新贵,背后有秦王府做为靠山,虽然说大明的藩王并没有多少实权,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有人敢招惹大明的藩王啊。
大明藩王再怎么的没有实权,那也是皇室宗亲,而廖家又有廖王妃这位秦王府的掌权人做为靠山,这些年来,就算是地方官府也要给廖家几分颜面,等闲情况下根本就不敢招惹廖家。
就连官府都不敢招惹他们廖家,那么就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没看就连垄断了一省之地的盐利的大盐商魏坤都同廖家族老客客气气的吗。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闯入他们廖家,这不是在打脸他们廖家吗?
廖勇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怒色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在我廖家大闹,想死吗?”
一旁坐着的半大少年,朱惟焯则是一脸好奇的向着外面看了过去,显然就是朱惟焯也非常的好奇,谁敢在廖家大闹。
十几名廖家的家丁仆从手中拎着棍棒正一脸惶恐的看着冲进府中的锦衣卫。
钱宁走在最前面,而在其身后则是一群浑身染血,煞气冲天的锦衣卫。
要知道钱宁等人可是已经抄没了苏家几家的,不少人可都是见了血,自然是带着一股子杀伐之气。
这一股子杀伐之气可是做不得假,尤其是那一身的鲜血,再加上锦衣卫的身份,就算是平日里狂傲的没边的廖家的家丁仆从这会儿也被吓坏了。
钱宁前来西安府已经有一段时间,自然清楚廖家的底细,说实话,对于廖家,钱宁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毕竟廖家的靠山就是秦王府,而秦王府又是大明的宗亲,正常情况下,钱宁绝对不愿意招惹一位大明的亲王,哪怕这位亲王并没有什么实权。
可是实权不实权并不重要,就怕对方一封奏章呈于天子,到时候堂堂亲王告他一状,便是天子不处置于他,肯定也会给天子留下不太好的印象,那么他一辈子的前途可能就这么的毁了。
可以说钱宁此番前来已经是相当克制了,要知道他带人去苏家抓人的时候,苏家的家丁仆从一经阻拦,直接就被钱宁带人给杀了。
这会儿钱宁也只不过是将廖家的家丁仆从给驱散开来罢了。
所以说方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以至于后院之中的廖勇、廖王妃、亲王朱惟焯等人都听到了前院的动静。
廖勇皱眉冲着身旁的儿子廖永光道:“永光,你带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永光点了点头,冲着秦王朱惟焯拱手一礼,然后匆匆带人前往前院。
廖家的家丁仆从连连后退,退到了后院入口处的时候,一众家丁仆从这会儿已经从最初的惊骇当中反应过来几分。
退无可退之下,为首的一名护院头领咬牙冲着钱宁道:“诸位,此刻廖王妃正在后院之中,尔等若是惊了王妃,你们可承担得起吗?”
而这个时候,一脸怒色的廖永光刚好赶了过来,心中的火气正盛,听到外间的动静,直接怒吼一声道:“让你家爷爷我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我廖家闹事,不想活了吗?”
不过很快廖永光便是面色一变,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后院入口处以钱宁为首的一群锦衣卫,几乎是本能的吓了一跳。
“锦衣卫!”
廖永光低呼一声,毕竟锦衣卫凶名在外,陡然见到,若是不惊才怪。
不过很快廖永光便反应了过来,想到他那位身为廖王妃的姑奶正在后院之中,甚至就连秦王也在,区区锦衣卫,难道还能够比得上堂堂的大明秦王吗?
所以说廖永光很快就变得底气十足起来,冷笑一声道:“小爷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锦衣卫的钱副千户啊。”
做为西安府的地头蛇,陕西锦衣卫千户所大换血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可是瞒不过这些地方豪族。
廖永光认识钱宁也就不稀奇了。
同样钱宁也认识廖永光。
此时钱宁冷哼一声道:“廖永光,你们廖家的事发了,诸位跟本官走一趟吧。”
廖永光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钱宁道:“钱千户,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吧,我廖家一没犯法,二没造反,你们锦衣卫有什么资格来我廖家抓人?”
钱宁只是看了廖永光一眼,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了!”
话音落下,就见两名浑身染血的锦衣卫上前,在廖永光惊愕的目光当中直接将廖永光给拿下。
直到这个时候廖永光方才是反应过来,忍不住冲着一旁呆住的一众家丁仆从怒吼道:“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给我将这些锦衣卫给打出去。”
廖永光也是火了,锦衣卫竟然也敢抓他,难道不知道他们廖家背后站着的是一位亲王吗?
一众家丁仆从闻言一个个的挥动手中的棍棒向着一众锦衣卫扑了上来。
钱宁看到这般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以及杀机道:“大人有令,但凡反抗者,杀无赦!”
“杀!”
数十名锦衣卫齐齐发出一声断喝。
随即就见十几名锦衣卫扑了上去,刀光闪烁,伴随着一片血光,眨眼之间,十几名家丁仆从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连被抓了的廖永光这会儿也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尤其是当他被一股鲜血浇在脸上的时候,廖永光难以置信的看着钱宁。
钱宁一挥手道:“给我将廖勇、廖荣等人找出来。”
登时一众锦衣卫向着后院冲去。
前院的喊杀之声可是惊天动地,尤其是那一群锦衣卫齐齐喊杀之声,更是震动四方。
身在后院当中的廖勇、廖王妃等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就是廖王妃也坐不住了,脸上满是惊异与震怒之色。
这可是她廖王妃的娘家啊,多少年了,自她嫁入秦王府,侍奉上一代的秦王,有了秦王府这么一座大靠山,他们廖家自此飞黄腾达,已然成为了西安府的新晋豪强。
现在竟然有人在他们廖家喊打喊杀,别人不怒,廖王妃也是怒了,这是不将她这位王妃放在眼中啊。
就听得廖王妃怒道:“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这么大胆,擅闯我廖家。”
廖王妃这一动,秦王朱惟焯自然是跟着起身,而王府的护卫也连忙跟上。
刚出了大堂还没有走到后院入口就见一队锦衣卫冲了进来,其中还有被锦衣卫给抓着,染了一身鲜血的廖永光。
看到钱宁等人的时候,廖勇面色一变道:“锦衣卫千户钱宁!”
廖勇等人看到了钱宁,钱宁同样也看到了廖勇等人。
不过当看到廖勇等人簇拥着的廖王妃以及一身蟒服的秦王朱惟焯的时候,钱宁不由得面色为之一变。
虽然说先前廖家的仆从说廖王妃在后院之中,可是钱宁当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堂堂廖王妃又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出现在廖家。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廖王妃一脸怒色的盯着他们的时候,钱宁不禁有些头痛起来。
钱宁深吸一口气,冲着廖王妃还有秦王一礼道:“下官锦衣卫副千户钱宁,拜见秦王殿下,见过王妃。”
秦王还没有开口,廖王妃便是冷哼一声冲着钱宁怒道:“大胆钱宁,你好大的胆子,本宫问你,廖家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劳烦你这位锦衣卫千户来我廖家杀人?”
这会儿廖永光见到廖王妃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着廖王妃大喊道:“姑奶奶救我啊!”
廖王妃看到一身鲜血的廖永光不禁面色一变,冲着钱宁怒斥道:“还不快放人!”
一众锦衣卫不禁向着钱宁看了过去。
钱宁面色也是变得颇为难看,对面可是堂堂秦王以及廖王妃。
眼见钱宁一脸的迟疑以及犹豫,廖王妃一挥手冲着护卫的王府护军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将人救下。”
顿时秦王府的护军上前,试图将廖永光救下。
抓着廖永光的锦衣卫不禁向着钱宁道:“大人……”
钱宁深吸一口气,一摆手道:“不许放人,将廖永光给我带下去。”
那两名锦衣卫眼睛一亮,直接架着一脸喜色的廖永光退到了锦衣卫之后,廖永光见状不由的大声怒骂起来,结果却是被两名锦衣卫直接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将其嘴巴给堵了起来。
只不过这会儿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廖永光的身上,秦王府数十名护军一个个刀剑出鞘,而锦衣卫也是毫不示弱的拔出绣春刀,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对峙了起来。
“好,好,反了,钱宁,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亲王面前动刀,你们就不怕朝廷治你们的罪吗?”
说着秦王妃一脸怒意的盯着钱宁,话语之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钱宁看着廖王妃拱了拱手道:“还请廖王妃不要阻止下官办案,廖家涉及贪墨赈济粮大案,下官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前来拿人……”
不等钱宁将话说完,廖王妃冷冷的道:“今日本宫在这里,本宫倒是要看看,谁人敢在廖家抓人。”
说着廖王妃冲着四周的秦王府护军命令道:“都给本公听好了,锦衣卫的人若是敢抓人,你们便给本宫拦下。”
“是!”
看着对面的秦王府护军,钱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边上的一名小旗官低声道:“大人,这可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将秦王府护军给杀了吧,到时候就算是抓了人,恐怕也无法向朝廷交代啊。”
就如这小旗官所说的那般,对面站着的可是一位亲王,钱宁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冲击一位亲王。
咬了咬牙,钱宁低声道:“快去请指挥使大人前来。”
反正钱宁这会儿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冲击亲王的罪名,他承担不起,所以说钱宁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桓身上。
钱宁心中暗叹晦气,如果说不是赶上秦王、廖王妃在廖家的话,哪怕是廖家有秦王府做为靠山,但是只要他将人给抓走了,到时候秦王府就算是反应过来,那也有李桓在前面顶着。
现在却是不同,秦王、廖王妃就在这里,再加上王府护军,钱宁自然是束手无策。
其实在钱宁看来,眼下这局面,就算是将李桓给请过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面对秦王、廖王妃的强势,纵然是李桓总不能去冲击堂堂皇室亲王吧。
将钱宁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廖勇、廖荣不禁对视一眼,二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同时两人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庆幸他们聪明,在得知锦衣卫集结人手的时候,防了一手,第一时间便派人去将廖王妃以及秦王给请了过来。
现在看来,他们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啊,如果说不是廖王妃还有秦王在的话,可能这会儿他们已经被锦衣卫的人给抓走了。
同时廖勇、廖荣心中也是泛起了无尽的波澜。
李桓这是疯了吗,竟然连他们都敢抓。
既然锦衣卫都杀道他们廖家了,那么苏家、胡家、魏家恐怕这会儿也被锦衣卫杀上门了吧。
一想到这点,廖勇、廖荣便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过当目光落在站在他们身前,替他们将锦衣卫给拦了下来的廖王妃的时候,廖勇、廖荣眼中便闪过了希望的神色。
“姑姑,您可要为侄儿,为我们廖家做主啊。”
廖勇跪倒在廖王妃身前,就那么的一脸委屈的哀求起来。
廖王妃看着廖勇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禁上前一步将廖勇给扶了起来,看着廖勇道:“勇儿莫慌,有姑姑在,今日谁也别想拿捏我们廖家。”
说着廖王妃向着身旁的秦王道:“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十四五岁的秦王方才一直在一旁看着,根本就没有开口,一切都是廖王妃与钱宁对峙,秦王就像是没有存在感一样。
这会儿忽然之间被廖王妃开口询问,秦王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几分恭敬之色向着廖王妃道:“一切由叔祖母做主!”
一旁的钱宁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
虽然说他早就知晓秦王府因为历史的缘故,几次移宗,甚至就是秦王朱惟焯也非是秦王嫡脉,而秦王府的大权便旁落于廖王妃之手。
本以为秦王如今多少也该掌握秦王府的几分权柄才是,却是没想到对廖王妃竟是这般的恭敬,完全就是一副任由廖王妃当家做主的意思。
却说府衙之中,李桓已经命锦衣卫将一众官员拿下,按照从苏家、魏家、胡家所搜出来的账册,陕西布政使司上山下下大小官员,竟然被拿下了足足有八成之多。
不敢说直接将整个陕西布政使司衙门给清空了,却也只剩下寥寥十几名的官员,其中官阶最高的也不过是一名参议罢了。筆蒾樓
因为等着从廖家找出吴威的罪证,所以李桓倒也没有急着命人将吴威拿下。
这会儿李桓甚至同吴威相对而坐,看着吴威道:“吴布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吴威看了李桓一眼道:“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桓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着摇了摇头道:“吴布政这般的心志,李某还真是佩服不已,以吴布政的能力,如果说真的一心造福百姓的话,未尝不能成为一代贤臣,真是可惜了啊……”
倒不是李桓夸赞吴威,而是吴威无论是能力还是心志都是上上之选,只可惜心思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不然真的能够成为一名能臣。
正说话之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就见一名锦衣卫小旗行至近前,冲着李桓一礼,然后低声道:“大人,钱千户那里遇到了麻烦,请大人亲自前往。”
李桓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了那小旗官一眼,而这会儿坐在那里的吴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李桓瞥了那小旗官一眼道:“究竟何事竟要本官前往?”
小旗官道:“廖王妃、秦王就在廖家,廖王妃命令秦王府护军阻止属下等拿人,钱千户不敢冲撞秦王大驾……”
李桓闻言先是看了坐在那里看似神色平静,实则掩饰不知其内心之中的波澜的吴威。
轻笑一声,李桓忽然之间道:“吴布政,可敢随本官前往廖家走上一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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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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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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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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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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