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住脚步“你们来这么多人,真的合适吗?”
硬跟上来的孙凝和李灿灿对视一眼,李灿灿开口“只有你们两个去才不合适,昨天主人看到你们两个吓哭了盼盼。现在你们再过去,看人家会不会打断你们俩的腿。”
百里辛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腿“……”
倒也不必如此。
孙凝快走两步来到了百里辛身边,她压低声音道“我觉得有点奇怪。”
李灿灿也跟着凑了上来。
小辫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血压差点没升上去。
中间的青年缓步走着,一左一右都是大美人,最主要的是,三个人里面竟然是里边的青年最美。
为什么他能有两个美人贴贴,我就是只单身狗?
难道美人和美人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李灿灿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靠近“哪里奇怪?”
百里辛“玩家的反应很奇怪。”
孙凝“对,没错。按理说大家都是老手了,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可你们看今天中午,周围全是nc,玩家们竟然就这么在桌子上吵得不可开交,太不对劲儿了。”
李灿灿回忆了回忆“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奇怪,会不会是他们吃的食物有问题?”
孙凝“可他们吃的,我们也都吃了。”
李灿灿“那就是吃的量多量少的问题?”
孙凝皱着眉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困惑“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个好现象,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管不了其他人,先保证自己的生存环境。”
李灿灿“嗯嗯。”
四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昨天盼盼的家里。
本来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辫子在看到盼盼家紧闭的房门后顿时就怂了,他有些紧张地挠头看着三人,“那个,中间那个美男子,要不你来敲门?”
美男子百里辛“……”
受不起啊受不起。
孙凝走了过去“还是我来吧,根据统计分析,在面对相同的陌生人时,女性会天然地让人放松警惕。”
说完,她敲了敲门,隔着门缝冲着里面喊道“请问有人吗?”
院子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木头门移动的声音,孙凝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就见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那人用围裙擦了擦手,还没到门口就问道“谁啊。”
“你好,我们是昨天从市里来帮忙的,想来跟您道个歉。”孙凝隔着门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她看到那道人影走到了大门前站定。
就在孙凝以为对面的人要开门时,一个黑不溜秋眼球忽然出现来了她的眼中。
那个眼球很黑,黑到几乎看不到瞳孔,只能看到一个完整的眼球。
那只眼睛距离孙凝只有一个门框的距离,它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孙凝,诡谲又瘆人。
孙凝瞬间起身,脚向后踉跄了两步离开了大门。
接着大门打开,一个扎着围裙的女人站在高高的门槛后面,警惕地看向四人,“又是你们俩?这次还带了两个女的过来?你们昨天来过,今天又来,我这里好像也不是你们谁的家吧?”
孙凝赶紧重新收拾表情,将事先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礼品提着塞进女人的怀里“就是因为他们昨天来过,我们才要再来一次。”
“昨天是我们的同志冒犯了,这次是专门来向您道歉来的。我们能进去说吗?”
女人看着两名女生,又看看她们后边的男人,“行,进来吧,不过盼盼正在睡觉,你们安静一点,别吵醒她。”
女人领着他们进了主屋,厨房里面的灶台上面正冒着烟,在案子上摆放着一个案板,案板上面整整齐齐罗着几个大白馒头。
孙凝“您正在蒸馒头?”
女人淡淡点了点头“对,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把馒头蒸上就过来。”
等女人走后,几人这才细细打量着这间主屋。
屋子虽然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
里面的家具陈列得井然有序,在靠近沙发的上面还悬挂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相框。
那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女的坐在椅子上,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女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和漂亮的女人相比,男人则笑得憨态十足。
“只有一家三口?怀里的人该不会是弟弟吧?”李灿灿盯着相框,“辛神,你知道有一种女孩,她的名字被称为许愿名字吗?”
百里辛“什么意思?”
李灿灿“招娣,盼娣,莱娣,念娣……很多很多。”
“被叫做这个名字的女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背负上了偏见。”
“这些女孩,可能只有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李灿灿说着坐下“你一定没听过吧?”
“……”百里辛眼眸微暗,“抱歉。”
李灿灿“为什么你要道歉啊,我有没有叫这些名字,我奶奶特别心疼我。我说这些,是因为心疼这些女孩,都说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可哪有那么多一样。被叫做这些名字的女孩,从名字上就没有得到偏爱。她们的名字,是为了另一个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世的人存在的。”
“想想就觉得很唏嘘。”
百里辛的目光从照片上落下放在门口的简易鞋柜上,“她们家好像没有男主人,鞋柜里面的鞋子都是女人的和孩子的。”bimilou.org
众人闻言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见鞋柜上摆放着几双鞋子,其中大人的鞋子只有女式的,总共也就三双。
小孩的鞋子却有很多,足足有六七双,都是女鞋。
“看来盼盼的母亲很疼这个女儿,买了这么多漂亮鞋子。”李灿灿松了口气。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四人互相对视一眼,赶紧坐正。
很快,女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就开口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忙,怠慢了。这是我刚洗的水果,梨子,汁水很甜,你们快尝尝。”
说着女人将托盘中的梨摆放在众人面前,“这是我前些天去后山上摘的,味道甘甜,和自己家种的完全不一样。”
说着,女人就热情地将梨一个一个硬塞进了四人的手里。
有些惊讶于女人180度大转弯的速度,众人低头看着手里的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猝不及防。
这啥情况?
女人脸上挂着笑“不好意思啊,我昨天以为你们是……嗐,总之是我误会了。其实不应该是你们道歉,我道歉才对。”
孙凝“你是担心有人把你女儿拐走吗?我听说你儿子丢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唉,”女人坐下后解开腰上的围裙,她叹了口气看向四人“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四人不解,小辫子问道“为什么,跟后山上的山鬼传说有关?”
女人“我儿子手脚不干净,老喜欢拿别人家的东西。而且经常打人,无缘无故地哭闹不止。我教育过他无数次,他就是改不了他的坏习惯。”
“你刚才说到山鬼,应该也听说过山鬼的故事了。山鬼会抓山下的坏孩子,我儿子就是这样的坏孩子。”
“自从我知道我儿子是坏孩子后我就在等这一天,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你们有人见过山鬼吗?”李灿灿问道。
女人“见过的,但是没看清,黑乎乎的,怪吓人的。”
李灿灿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这个问题她有些犹豫,试探着看了看身边的孙凝,孙凝接收到信号后朝着女人看了一眼“大姐,你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吗?”
女人顿时一呆,怔怔望着两人。
“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或许能够帮助你。”李灿灿补充了一句。
“不是不是,”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她赶紧摆了摆手,“你们误会了,我跟我爱人是自由恋爱。我其实和你们一样,也是从城里来的。那会儿我刚师范毕业,下乡来到了这里教学。在教学的过程中我认识了我爱人,我为了他选择留了下来。”
“原来您以前是位老师,”百里辛看向女人,“是在村里那个报废的学校里教学的?”
女人又是一愣。
几秒后她才道“哦,不是,那个学校很早就报废了。我当时是在村委大院里面教书,环境很简陋,当时什么都没有,桌子是各家各户用家里的家具拼凑的,就连课本都没有,那时候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把课本内容抄在黑板上,再由学生们自己抄下来。”
女人说着说着,眼神渐渐陷入了回忆“总之,那是一段很坚信的日子。”
百里辛“那时候村子里面的孩子就很多吗?”
“不,”女人摇了摇头,“那时候……全村加起来的小学生也就七八个孩子。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个村子孩子们越来越多。”
“孩子们越来越多,为什么反而不上学了?”孙凝问了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
“因为学校合并,到了上学年龄后孩子们都会去市里上学,但市里的学校离我们这里又太远了,所以我们的孩子在上学期间都会住校,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会回家。现在刚好赶上孩子们放假,所以才都在村子里。”
“哦,原来是这样,抱歉,误会了。”孙凝将信将疑地道了声歉,就听到女人问出了一句让她有些冒冷汗的话。
“你们不都是市里来的同志吗?怎么会不了解我们村的情况?有点奇怪啊。”
孙凝汗毛瞬间竖起来,“了解,但是我们了解得很片面,现在是跟你们聊天,再确定一下。”
女人淡淡地“哦”了一声后,就这么静静坐着,直勾勾看着四人。
四个人被盯得有点脊背发毛,小辫子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脑子里随便一想,忽然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你老公不在家吗?”
问完他就僵住了。
问什么不好!
问一位守着家的妇女这种问题!
对方肯定以为他是老流氓,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爱人几年前就去世了,”女人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她目光淡漠地看了一眼相框,“这是我和他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怎么没的?”小辫子又是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问完之后他又僵住了。
他求救般看向对面的两个女生,结果一看过去,就看到两个女生在朝他偷偷竖大拇指。
这个问题她们也想知道!
但是又不知道从哪儿当切入点,就一直没问。
小辫子,跟你一块来真是太明智了!
小辫子欲哭无泪“。”
女人“他下矿井的时候发生了矿难,被埋在了矿井里。当时矿场给他赔了很多钱,多亏了这些钱,我们的日子才不会太难过。”
小辫子愧疚地看了眼女人“抱歉,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已经释怀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现在我们家就剩下我们娘俩,我很担心盼盼再出什么事情,昨天才会那么小心谨慎。”
李灿灿“盼盼看起来很闷闷不乐,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女人“这我就不知道了,盼盼一直就比较早熟,有时候就连我都不懂她。她经常这样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四人听后不禁都有些皱眉头。
这样下去,除了知道了盼盼的家庭背景,好像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正在思忖怎么才能知道盼盼的想法时,挂在房门上的帘子响了一声,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本该在睡觉的盼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门口。
她面无表情,一双和她母亲十分相似的纯黑眼睛盯着屋里面,完全看不出她的焦距在哪儿。
女人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去将盼盼抱在怀里,原本平淡的脸上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她轻柔地安抚着小女孩,一边拍打着小女孩的后背,一边温声问道“盼盼,怎么醒了?”
盼盼眨了眨眼睛,百里辛注意到,她原本纯黑色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些焦距。
女孩依赖地缩在女人怀里,“做噩梦了,妈妈,我梦见了爸爸和弟弟,他们说要很想我,想带我一起走。”
女人身体僵了两秒,随后才又柔声问道“然后呢?梦到爸爸和弟弟,应该是美梦吧?”
“不,是噩梦。”女孩一口咬定,“他们要带我走,但我不想离开妈妈。这才不是什么美梦。”
女孩歪了歪头,眼睛毫无征兆地和百里辛对视了。
女孩就这么死死盯着他,一双黑色眼瞳里阴气沉沉,完全不像七岁的小女孩会有的眼神。
她盯着百里辛看了两秒后就将视线收了回去,在女人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又闭上了眼睛。
女人也没有心思和百里辛他们交流了,她站起身一边拍打着女孩的后背,歉意道“我得哄盼盼睡觉了,咱们下次再聊,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直到大铁门从里面插上,小辫子才打了个寒战“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这么邪性。就刚才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的那一下子,我差点没叫出来。这是现实版的孤儿怨吗?”
孙凝也是眉头紧皱“是不太对劲,难道我们最开始的推断真的错了?”
“可能这就是个正常的村子。”
“说起来,”百里辛目光远眺,再次看向那处高高的壮丽青山,“你们就没想过去山上看看吗?爬山还能锻炼身体。”
孙凝和李灿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大早吧?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林子里有个捕兽夹什么的我们看不见,就算我们是玩家也够我们喝一壶的。我瞧着这山不矮,爬到山顶估摸得要两个多小时,我们早上八点多出发,应该能在天黑前下山。”
“你们背包里还有食物吗?玩家的异常表现不排除食物的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吃自带的食物比较安全。我这里还有很多吃的,你们不够的话跟我说。”
孙凝和李灿灿连忙摆手,表示她们都准备了吃的喝的。
倒是小辫子,一脸不好意思地看了百里辛一眼,“那个,要不你给我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有,要不我明天早晨跟你们一块上山吧。”
百里辛“……”
也不用这么大一顶高帽子!
约定好去山上的时间后,众人各自回到了住处。
今天是第二天,村子里的一切和第一天一样。
老婆子到了半下午开始出门溜达,哑女打扫完卫生后自己在厨房忙,两个孩子依旧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男人汗流浃背地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后就吵吵嚷嚷自己今天累死了。
哑女对此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娴熟地放下手中的碗筷,为男人盛了一杯提前放凉的凉茶。
男人在喝茶的时候,哑女低垂着眉眼跪在地上,先是为男人脱掉汗臭的鞋子换上拖鞋,接着又找来一块热毛巾,一声不吭地为男人擦拭身上的汗水。
全程,哑女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骂骂咧咧的男人,乖顺又温柔。
这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有这么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女人的话早就乐开了花了,男人却只是在女人擦到一边时不耐烦地推开对方,“饭做好了吗?”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在男人站起来往饭桌走时,女人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男人身后,举着毛巾给男人擦刚才没有擦到的后背。
等到将男人身上的汗渍都擦干净,女人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转头拎着毛巾离开了。
几分钟后,女人再次回来。
这时她手里已经端着做好的饭菜走进来。
与此同时,仿佛早就有的默契,出去玩的两个孩子和散步的老人,一块走了进来,什么话都不说熟练地坐到了桌子前。
百里辛看了下墙上的钟表,下午六点整。
今晚的桌子上同样有一道肉菜,今天是水煮肉片。
亮晶晶的油花下面飘着一片片肥瘦相间的肉。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百里辛再次将肉推给了他们。
依旧是男人最先动筷子,也吃得最痛快。
老婆子吃着好咀嚼的烂炖蔬菜,这次的水煮肉片因为是辣的,小孩子不能吃,最后全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吃完饭,男人一抹嘴,还是那一句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我去隔壁打扑克了”,然后就离开了。
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如果不是桌子上的饭菜发生了变化,百里辛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种循环。
如果不是陷入了循环,那就是他们太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习惯到甚至已经无法做出改变。
日复一日,都按照相同的模式完成一天的工作。
早晨几点起床,几点去干活,晚上几点回家,去哪儿娱乐,晚上几点睡觉。
这个村子就好像一段卡在一个个音节上的旋律,看似舒缓的生活状态,却又必须在一个个的节奏上。
吃完饭,百里辛来到了隔壁的院子。
和昨天一样,依旧是周围围了一圈人在看里面的人打扑克。
“大你!”
一道声音在混乱嘈杂的喧闹声中忽然传到了百里辛的耳朵里,正准备离开的他倏然停住脚步,目光随即再次看向人群。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对a!”
“要不起!”
百里辛走到桌子后面,踮脚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今天被围在中间打扑克的,竟然有一名是玩家。
那名玩家正玩到兴头上,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他的开心。
倏然,那名玩家忽然站起,将手里为数不多的扑克重重扔出去一对“王炸!”
其他几人顿时抓耳挠腮起来。
“哈哈哈,要不起吧?一个3,我赢了,哈哈哈,再来再来。”
百里辛“……”
一切好像都一样,但在这相同的表象下,又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一晚,百里辛哪儿都没去,他静静待在这个院子的角落里盯着那群人。
那名玩家兴奋的打扑克声源源不断传入他的耳边,他站在这个院子里,可沉默的状态又似乎和这个院子格格不入。
等到晚上八点,所有围观的人忽然同时停下了呐喊声。
“都这么晚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睡觉了。”
“好困啊,明天还要干活呢,散了散了。”
“哎,你们不打了?”不光是围观的人,就连正在打扑克那几个村民也同时扔掉了自己手里的扑克站起来,见状那名玩家赶忙叫住他们,“我还没玩尽兴呢。”
“不了不了,明天晚上再打,这把就算我们输了。”村民们打了个哈欠,“小伙子,了不得啊,你手气和技术都不错,是个人才。”
“现在才晚上八点,你们晚半个小时睡也没关系吧?要不再玩半个小时的?”玩家继续挽留。
“你这个傻小子,”其中一名村民忽然朝着玩家露出了一抹狎昵的笑容,“扑克再好,哪有被窝里的温柔乡好。我们还有回家搂着老婆热炕头呢,说不定努努力,明年抱俩。”
“哎,你不用收拾,这里等下有人会收拾干净。你说你这么大的孩子了,也该找个伴儿生个娃娃了,如果你的娃娃和娃娃的娃娃效率高的话,你说不定还能来个四世同堂,就和村头的老李一样,多好啊。”
周围的村民们听完后纷纷哈哈大笑,鱼贯而出。
不过几分钟,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现在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玩家一人坐在桌子前。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那名玩家才站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开了院子。
等玩家走后,百里辛才从黑暗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狼藉的扑克桌,转身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女人依旧披了件衣服在等他。
看到百里辛回来,女人也没有多比划什么,熟练地插上门后和百里辛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去睡觉去了。
做家里最早起的一个开启一天,做家里最晚睡的那一个结束一天。
这就是这个哑女一天的状态。
直播间。
这个村子,说不出的怪异。
对,就很怪。哪儿哪儿都看起来很正常,可哪儿哪儿都透着怪异。
那个盼盼刚才真的是吓到我了,果然是高级本,就算是福利也完全不知道点在哪里。
所以这个村子到底是不是拐卖妇女和卖小孩的村子?
不知道啊,你问我还不如问南墙。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在问你?
你不问我你瞎逼逼干嘛?
……我嘴瓢还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村口站着了三个人。
孙凝看了眼系统的时间,“怎么那个小辫子还没出来,他还去不去了?”
李灿灿“距离集合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可能他还有等一会儿?”
孙凝皱眉“我最讨厌迟到的人了,我们过去叫叫他。”
三人很快来到小辫子家里,正准备敲门,本来紧闭的房门忽然就被从里边打开了。
门内门外的几人撞了个正着,小辫子瞬间惊得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没事儿吧?”李灿灿几人真准备道歉呢,结果他们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一道十分温柔又紧张的关怀声音。
“踢踏踢踏”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就慌里慌张走了过来,女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她一只手抓着头发,眼睛却担心地看向小辫子,“你没事吧?”
她为了防止头发上的水滴落在身上,脖颈微侧,白皙的脖颈拉出了好看的弧度。
“我,”小辫子脸红了红,“我没事,你快回去洗头吧,被风吹到再头疼。我刚才是被同伴吓了一跳才这样的,没关系。”
女人听到这里,这才看向门口,“哎,刚才只关心小赵了,没看到外面还有人。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百里辛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看模样大约不过三十岁上下,她虽然生活在这里,但忙碌的农活似乎没有增加她的周围,脸上依旧光洁如新。
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不仅仅只是漂亮,还有一种优雅在里边。
她说话的时候,一串水珠从鬓角滑落,顺着脖颈滚进了衣服里。
小辫子红着脸磕磕绊绊开口,“我们,今天打算去山上看看。那个,宋姐,你厨房的碗筷我帮你收拾好了,我走了。”
女人感激地看了小辫子一眼,“都说了不用你,你是客人,怎么能麻烦你呢。”
小辫子“没事儿啦,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刷完还能锻炼肱二头肌呢。”
他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手臂。
女人“小赵,你人真好,姐如果再年轻个几岁,一定拽着你不撒手。这么好的小伙子,姐一定帮你物色一个好妻子。”
小辫子脸更红了,他慌乱地挠着自己的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宋姐,我先走了哈,晚上回来。”
“哎,等等。”女人想起什么,忽然喊住了他们,“等我一下。”
说着女人头也不回钻进了厨房里。
很快女人又走了出来,怀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她已经不管头发了,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后,珠子一般的水线滑落,立刻就沾湿了衣服。
小辫子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女人将塑料袋用力塞进小辫子的怀里,“小赵,这是我今天早晨刚烙好的饼,你们路上饿了吃。路上慢点哈,晚上姐给你最爱吃的水煮鱼。”
小辫子低头抱着塑料袋,压根不敢看女人。
女人接着说“你们上山的话,要小心山上的捕兽夹。村子为了阻止山鬼下山偷小孩,在山上设置了很多陷阱。可能不仅仅只有捕兽夹,还有陷阱什么的。”
百里辛“管用吗?”
女人“谁知道呢,反正小孩该丢还是会丢。但谁也不敢松懈不是?万一撤掉了捕兽夹,偷小孩的数量更多了呢。你们上山要干嘛去?”
百里辛想了想“想上山上摘点梨吃,听说山上的梨可甜了。”
女人“山上的梨确实不错,梨的话是在山的东边。不光梨甜,山上还有一处山泉水,那水可甜了。据说这山泉水是山神的恩赐,喝完之后能够青春永驻呢。你们如果能去那里,能不能给我带一瓶回来?”
小辫子立刻道“当然可以了。”
女人“那你等着啊,我给你拿瓶子去。”
女人像一只欢快的蜂鸟,快速离开后又马上回来,本来空荡荡的手里就多了瓶子。
直到女人回到院子里,小辫子才不好意思地把头抬起来。
李灿灿打趣道“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位姐姐了吧?她可是人妻。”
小辫子涨红着脸“别瞎说,我就是当她是我姐,走吧!”
直播间。
人妻……如果人妻是辛神就好了。
辛神的人妻,大佬的ntr,想看。
你们冷静一点!能不能把眼界打开?为什么不能大佬是人妻?!
???抱歉,是我错了。我常常因为自己的想象力不够丰富而感到自卑。
自卑+1。
上山的路,前半段的坡度并不算陡峭。
和女人说的一样,地上有很多陷阱,几乎走是几步就会碰上一个掩埋在枯叶下的捕兽夹。
虽然这座山远看不高,可是在这些陷阱buff的加持下,众人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李灿灿边小心翼翼走着,边拍着胸膛后怕道“还好我们不是昨晚来爬山,如果是夜里爬上,按照这些陷阱的密集程度,我们早就踩坑了。辛神,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百里辛“只是熟能生巧罢了。”
李灿灿“……”
这就是传说中“熟练到让人心疼”吗?
三人走走停停,走了两个小时,才刚走到半山腰。
半山腰再往上,山石就陡峭了很多。
不过相应地,陷阱却少了很多。
这么算下来的话,他们的时速其实没什么变化。
众人就这么爬爬停停的,爬到中午才终于爬到了山顶,也终于看到了女人所说的山泉水。
百里辛站在山顶俯视而下,原本就不大的村庄已经渺小得像火柴盒一样大小。
一条山泉从山脊流淌而言,水流淙淙,水声潺潺,清澈见底。
他们爬的是另外一条路,那条路刚好错过了山泉水。
一看到山泉水,小辫子立刻眼睛一亮,直直朝着山泉而去,速度之快,三人都没机会去拦他。
眼看着小辫子马上就要到山泉水的旁边时,他忽然惨叫一声,倏然跌倒在地。
三人一惊,赶紧冲了上去。
只见小辫子的一条腿被捕兽夹死死咬住,闪烁着寒光的尖锐齿牙咬进他的小腿里面,鲜血顿时染红了捕兽夹。
小辫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骂骂咧咧“我草好疼啊,谁他妈的把捕兽夹放在水边啊,要不要脸,救命,好疼。”
百里辛见状弯腰帮他把捕兽夹打开,小辫子一脱身,立刻从背包中取出治疗卡。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小辫子的腿上竟然没有任何好转。
鲜血依旧直流,肉花外翻,十分狰狞。
治疗卡,不能用。
这时候小辫子也有些慌了,他赶紧又取出一张高级一点的治疗卡,白光闪过后他的腿上依旧存在,没有任何变化。
“治疗卡不能用了?怎么会这样?”小辫子不信邪,接二连三又试了好几次。终于,他愤怒地将所有失效的卡片扔在地上,“玛德!”
“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百里辛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也捏了两张道具卡,“失效的可能不仅仅只是治疗卡,我刚才随便拿了两张卡片试了试,都不奏效。”
“他的伤口不能等,你们两个带他下山吧,我在山上留一会儿看看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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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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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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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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