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也是赵太医诊的脉,他自然是知道骁王妃的身子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昨日他向骁王说了骁王妃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后,骁王松了一口气。
之后骁王再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却是特意嘱咐他说,无论王妃的身体情况如何,对外的说法都是王妃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投湖,又被景王妃言语侮辱,被刺激得差些流了产,如今连床都下不得,只能在床上养着,稍有不慎这孩子便会保不住。
赵太医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自然心神领会,不用骁王怎么提醒,他也知道该怎么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今日看诊之后匆匆回了一趟家,也是急匆匆的拿了换洗的衣物后又去了骁王府。
赵太医这副焦急的模样,落到旁人的眼里,还真让人以为骁王妃的这一胎可能要保不住了。
景王早上从皇宫中出来,听了探子暗中监视打探回来的消息后,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但很快这笑意就淡了下来。道:“不能放松警惕,给本王继续盯着骁王府的一举一动。”
探子应了声之后,也就退了下去。
回了内院后,管家迎了上来,“殿下,那太师夫人过来了,如今正在厅子中哭嚎着。”
景王闻言,不耐烦的冷嗤了一声:“个老虞婆。”
虽然极为嫌弃,还是换上了一副憔悴的模样走入大厅,倒真的像为发妻奔波了一个晚上的模样。
那方夫人在大厅中一直哭嚎着:“我那儿从小娇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害不害怕,有没有受伤……”
景王朝着方夫人唤了声:“舅母。”
听到声音,方夫人遂看向景王,神色着急的走上前,哭着问:“可知那骁王把我的儿关在何处了?”
景王一副憔悴之色,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父皇把三哥关在了大元殿,让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关押王妃的地方说出来后再出大元殿,可三哥就是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如今舅舅也还在宫中等着,舅舅说定然会把王妃带回来的,所以唤本王先回来让舅母安心。”
闻言,方夫人哭嚎得更厉害了:“我儿是人中之凤,身份尊贵,那骁王妃算个什么货色,别说是对她说几句重话了,就是真打了她又如何,谁能降罪与我儿!那骁王简直胆大包天,竟敢这般对待我的儿,我定然不能让太师这么简单放过他!我苦命的儿呀!”
景王听着方夫人这般无脑的话,眼中嫌弃之色一闪而过。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若不是因为他的舅舅要他娶了他的女儿才肯帮助他夺嫡,他又何须娶那相貌平凡且骄纵蛮横毫无脑子可言的女人!
他早就忍够了。他那舅舅的算盘打得可真好,帮助他登上皇位,再让他的女儿坐上皇后的位置,想要一辈子都拿捏着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呵,他可不是他父皇那样懦弱的人,被压制了几十年却依旧不敢吭一声。
关于皇上二十几年前坐上皇位的事情,也是皇后告诉景王的。
原本景王并不想冒险利用那蠢妇的,可他那舅舅最近把他压制得着实厉害,而且如今太子也被关了起来,就只剩下骁王了。他特意逼骁王犯错,再让方太师对付骁王,两者相斗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最后他便可从中得利。
景王温声安抚方夫人,“舅母你且放心,本王现在就带人出去满金都的寻找王妃。”
做了戏后,便让人照顾好方夫人,又立即转身出大厅。景王的嘴上虽然说是带人去寻找景王妃,实则是不想再听那个老虞婆的念叨。
*****
大概巳时中旬的时候,崔嬷嬷从宫中出来了。
这王府中就月清知道温软的实际情况,便是崔嬷嬷也不知道。所以崔嬷嬷进屋子的时候,温软还是躺在床上的,帐幔垂下,根本看不到帐内之人的脸色。
“嬷嬷,你赶紧与我说说看如今殿下怎么样了?”
崔嬷嬷道:“昨夜景王和方太师夫妇都进了宫,方夫人去寻了皇后,而景王和方太师,还有殿下和皇上都在大元殿。”
“那后来呢?”温软就算知道骁王有所安排,可现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都不知道,心里还是着急的。
崔嬷嬷继而说道:“听闻守殿的小宫女说,昨夜景王太师都与殿下吵了起来,皇上呵斥方太师教女无方,也责怪景王纵容自个王妃恣意妄为,但最为怒斥的是骁王殿下私自调兵擅闯景王府把景王妃绑走的事情,皇上逼问骁王殿下把景王妃关押在了什么地方,但是骁王殿下只道给她一个教训,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人现在在哪。”
“那殿下如今怎么样了?!”温软的声音虚弱中却带了焦急,听上去似乎真的是异常的着急。
“王妃莫着急,如今殿下只是被关在了大元殿,皇上说等他什么时候说出来景王妃的藏身之处,便把他放出来。老身去寻了太后,太后让王妃先安胎,她会给骁王殿下说情的。”
“殿下都是因为我才会做这等糊涂事,我如何能不着急……”
崔嬷嬷安慰道:“骁王殿下立下过这么多的功劳,皇上自然不会太过怪罪他,况且也是那景王妃先挑的事,皇上肯定会先从轻发落的。”
崔嬷嬷看向大床,隐约可见靠在床头上的身影,随着还从帐中传出了细微的啜泣声。
听到这细微的啜泣声,崔嬷嬷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的心疼,暗道她今日还是再进宫去一趟吧,到太后跟前求情,好让骁王早日回来,让王妃安心。
崔嬷嬷离开之后,月清便把垂落的帐幔给挂了起来,随即倒了杯温水递给温软。问道:“王妃为何要在崔嬷嬷面前演这么一出?”
温软接过杯子,饮了一口温水,待润了喉之后才说:“虽说崔嬷嬷是个好的,可我与崔嬷嬷毕竟相识不过短短一载,她跟在太后身旁也有几十年了,我若是说了我没有什么大碍,她或许会告诉太后,太后知晓后装不下去,难免让旁人生出猜疑。”
若只是猜疑她这装出差些流产的苦肉计只是为了能让皇上减轻对骁王的惩罚还好一些,但就怕怀疑到骁王先前做的,是刻意为之的。
温软握着杯子,琢磨了一会,觉着骁王肯定没有把景王妃给杀了,只是把人藏起来了。这如今把人藏起来,一则可能是想让旁人误会些什么,二则可能真的是想要替她出一口气。
想到此,温软轻轻抚着肚子,声音柔和道:“娃儿,你父亲可疼你的娘亲还有你了。”
希望这回他也能算无遗策,能顺利。
半晌后,温软把杯子递给月清,说道:“我琢磨着陈氏今日还会过来一趟,她来了,你便说我为了殿下的事情如今心力交瘁,若是再被刺激,定然会流产的。”
陈氏爱做戏给旁人看,如今她继女府中出了这等事,自然要假仁假义来演一出戏。
月清愣了下:“王妃为何要这么说,直接说不见不就可以吗?”
温软摇了摇头:“她来见我,也有可能是打探消息的,况且我也要经过她这嘴巴把我病弱的消息传出去呀。”
不出温软所料,那陈氏下午的时候还真来了。
温软让月清在她的脸上还有唇上都抹上了上回骁王在装伤之时用过的白膏。涂上白膏后,温软在镜子前练习了一番虚弱无力的模样。
其它都挺像了,就是这眼睛不大像是哭了一整晚的人。
以往她只要掐了一下大腿就能哭出来,但现在她受不得疼,便让月清到厨房拿了些许辣椒粉,兑了水后抹了些在眼眶,没一会眼眶便盛满了眼泪,更是红得让人心疼。
月清看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叹道:“幸亏我知道王妃这是装的,不然我见着王妃这模样,肯定得担心至极。”
温软道:“既然你都觉得像,我再到陈氏面前晃一下,陈氏肯定也会信了。”
估计景王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了,也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陈氏此番确实存了试探心思的。
陈氏向来讨好皇后,只是因为后来温软嫁给骁王之后,不敢再往前凑,但今日一早刘三出去的时候被人拉了去,那人给了他信物,让他回去告诉他家的主子,去骁王府打听一番那骁王妃是不是真的差些流产了。
刘三带着信物回了伯爵府,交给了陈氏。陈氏一见到信物便立刻猜了出来是皇后派来的人。
昨夜骁王带人闯入景王府绑走了景王妃的事情,在这整个金都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陈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也听说现在都没有景王妃的消息。
陈氏琢磨了一下皇后的用意,便自认为是担忧景王妃,去查看一下温软究竟是真的差些流产了,还是只为博同情装的。若是装的,也可用来威胁骁王,让他说出来景王妃的去处。
陈氏也不想温软好,温软好就代表着她的儿子袭爵的可能性又小了,只有骁王落魄了,或者温软不受宠了,她的儿子才能有机会!
陈氏等了一会,才见到在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出来的温软。陈氏快速的打量了一番温软。
脸色苍白,嘴唇无血色,眼眶通红,明显就是有了小产了迹象。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一副关怀之色。
“软儿呀,你这、这怎么弄的?”
因着月清也抹了些辣椒水,所以眼眶也是红着的,边扶着温软边哽咽道:“王妃昨日在国公府被那景王妃一刺激,差些、差些……现在又担心殿下,大半宿都没有睡。”
闻言,陈氏心底更是暗喜,但随即想到温软若是因为这番见了自己,在回房后这孩子保不住了,定然会怪罪到她的身上来,所以她忙说道:“既然如此,快些回去躺着!”
温软哭啼道:“母亲你让父亲进宫去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让殿下回来好不好?”
陈氏怕真是因为温软见她一面而掉了孩子,所以也没有故意隐瞒,而是直接说道:“你父亲已经进宫去求情了,让我来与你说,让你放心。”
“真的?”温软眼眶红红的看向陈氏,许是温软的皮肤细腻,那白膏也甚是贴肤,所以就算是近看,也看不出端倪。
陈氏忙点头道是真的。
文德伯自然是真的进了宫,他没有陈氏那么的白目。毕竟温软是他的长女还嫁入了骁王府,往后伯爵府的荣辱自然也是与那骁王府挂钩的,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陈氏也不敢久待,只说去看一下温宁,让温软早些回房休息。
陈氏去看了看温宁,装了一通好人后,让二姨娘多在王府照顾几日温宁后便先回去了。
陈氏回去后,二姨娘直接呸了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她不安好心,我的宁儿又怎会摊上那么一门糟心的婚事!”
温宁安抚她母亲:“姨娘,用不着与大夫人置气,往后我们别再听信她的话便可了,也提防着点。”
二姨娘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你可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温宁点头:“我什么都知道了,是长姐与我说的,她带我去国公府前,就与我说了,弟弟如今用功念书,也有真才实学,往后定能谋个好前程,若是想我想弟弟能有所作为,便不要拖累他,我若是再这般消沉下去,只怕会让他分心。”
原本家里边是瞒着温宁的,但是温软却还是如实告诉了那些弯弯道道。
二姨娘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的宁儿终于长大了……就是现今也不知道外边把你传成什么样了,都是姨娘的错……”
说着说着,便径直哭了起来,许是被感染到了,温宁也跟着自个的娘亲一块哭了起来。
***
听闻陈氏走了,温软正要把脸上的白膏洗去,就听说骁王回来了,一时便也就顾不得洗了。
心急慌慌的想要去前边接骁王,但是因着她现在的状况不宜出去,便也就在屋子中翘首期待着。
骁王担忧自己一晚未眠,姿容不佳而吓到温软,便回了主院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一把脸后才到的梅院。
一进屋子,温软便挺着个大肚子朝他快步走来,瞧见她那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红彤彤的眼眶,顿时心一紧,快步的走向他。
温软直接扑入了他的怀中,哭诉着:“你个混蛋,作甚要吓我!”
“你莫哭,都是本王的错。”在不伤着她腹中孩子的情况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能一句交代都没有就直接闯了景王府,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担心你吗!”温软哭得稀里哗啦的,语气中又是担心又是气愤。
方长霆看到她那苍白虚弱的模样,红了眼眶。以为是自己的事情让她担心受怕了,心中难受,哑着声音道:“本王任你骂任你打,但你莫要哭莫要激动。”
他这回就应该先告知她的,让她莫要担心的,若是她与娃儿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他惹的!
温软抬起满脸泪水的眼睛,说:“我眼睛辣,听说你回来,一时着急我忘了洗眼睛了。”
方长霆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眼睛……辣?”
看了许久夫妻二人感人的景,这会月清才反应过来,忙把手上的加了甘油的温水端了进来,道:“方才伯爵府的夫人过来了,王妃为了骗过她,所以脸上抹了白膏,还沾了些辣椒水在眼眶上。”
闻言,方长霆抬手,用拇指在她那沾了泪水的脸颊上微微用力蹭了一下,再看自个的拇指果然是有些白。
怔怔看着拇指上沾的白,一时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温软瞧着他的眼眶,怔了怔,随即迟疑的问道:“殿下……你哭了?”
方长霆默默转头看向月清。月清冷不丁的被瞧了眼,放下了水盆后忙福了福身子,随后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房子外边守着侍卫,也没有人能近得了。两夫妻又是在里间,所以不必担心有人看到温软没有躺床上。
屋子中就剩下两个人,方长霆松开了温软,随即转过了身去,然后再转回身的时候,眼眶除了红了些之外,哪有半点湿润?
看着她满脸泪水,没好气的道:“胡说什么,本王岂会哭”
说着,走到了方才月清放下的水盆前,用帕子沾了水,拧干之后转回身,轻柔的擦着温软的眼睛周边。
“方才见你脸色苍白,眼眶发红,枉本王还以为你因本王的事而担心受怕。”
温软抬着脸,乖巧的给他擦脸。
带着鼻音说:“我刚醒来的时候确实担心殿下,可是后边想一想,便觉得殿下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再然后我让月清去寻了傅瑾玉,他给了我一句话,勿动,勿伤神,殿下自有打算,我沉下心来想了想,便猜殿下你闯景王府的事情定然是有谋划的,所以我按照殿下留的话好好的扮演好一个虚弱至极的孕妇。”
闻言,方长霆停下了擦脸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笑意:“你竟然全明白本王的心思?”
温软伸手去抱着他的腰,因肚子大,也只能抱住他一半的腰身。
“我自然能明白,我又不笨,况且我也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所以我才没有忙中出错。”
骁王听着她的话,心里头如灌了蜜一般,捧着她的脸亲了好几口,亲得连着他自个的嘴唇都白了。
温软吸了吸鼻子,从他的手上拿过了锦帕,然后擦了擦他的嘴唇。
“先别亲,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皇上肯放你出来了?”
方长霆拉着温软到床边坐了下来,正要说话的时候,温软却道等等。
随即站了起来,去倒了杯水,然后端了回来递给他:“殿下你肯定一晚没有喝水了,先喝杯水润润喉。”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却是口干舌燥得很。
喝了水后,他才搂着温软的肩膀说道:“昨晚的那一出,确实是本王临时想出的,但其中有些机密本王答应旁人不能说出来,所以本王必须守口如瓶,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这次的行事本王不会有事。”
温软琢磨了一下,随后道:“那我不逼问你,但你得告诉我,你先前把那景王妃绑在何处了,你又为何能回来?”
骁王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笑意,说道:“本王把景王妃关押在鬼屋了,一整晚没半个人,估计她也吓得快疯了。”
“可惜没有见着她被吓的模样……你与皇上说了景王妃的去处,皇上才放你出来的,是不打算处罚你了是吗?”温软一点也不觉得景王妃可怜,也不关系她有没有疯,只关心骁王会不会被罚。
方长霆默了默,随后才说:“本来本王说了那疯妇所在的时候,父皇是打算先把本王收押的,但是皇祖母却及时过来,说了你是因为景王妃差些流了产的事情,又说如今你心系本王,若是见不着本王,定然会更加的着急,孩子指不定也保不住。”
温软想起她醒来之时,他让月清转告给她听的话,随即反应了过来:“我身子不好,再到皇祖母为你说情,这其实都是殿下算准了的吧?”
方长霆笑了笑:“本王觉着你的聪慧,定然会明白本王所想,只是你竟然这般了解本王,不仅配合了本王,还配合得这么好。”
“那如今呢,皇上可有说如何惩罚你?”
方长霆无所谓的说道:“停职查办,虽然不收押,但得先待在王府陪着你,哪里都不能去,外边也都守了大内侍卫。还说等雷阵回来,便暂时由他接手宵防营。而本王的处罚,也待雷阵回来后再说。”
“可雷世子与殿下交往过密,皇上还放心让雷世子接手?”况且先前在稷州的之时,骁王伤重的时候也是雷阵接手了稷州的军队。
方长霆点了点温软的鼻子,道:“方才还说你聪慧,怎现在就糊涂了,本王可是犯什么事了?一没有蓄意造反,二没有谋害皇上,不过是因为自个王妃受欺负差些流了产而怒发冲冠闯景王府绑景王妃,雷阵原先也是极为受父皇重用,所以这等事不至于牵连雷阵。”
“朝堂内的政事我也不怎么明白,我只想知道这事不会成为景王拿捏你的把柄就成。”
“自然,本王心里有谱,即便是方太师,本王也有谱。”
听着他这么一说,温软也安心了。靠在他的身上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的说道:“我昨晚醒了之后,担心你,便没有怎么睡,现在我有些困了。”
方长霆道:“你睡吧,本王一会替你把脸上的白膏全部擦了。”
温软点了点头,蹭了鞋子后,慢腾腾的上了床。
拉上了被子之后,虽然非常想立即闭上眼睛,但还是睁着一条眼缝看着骁王,口齿不清的道:“我醒来的时候,想第一眼就看到殿下。”
方长霆对她温和一笑:“好,本王一会陪你一块睡,等你醒来后就能第一眼看到本王。”
温软得了他的应允,才安心的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方长霆起身洗了帕子后,才坐回到床上,动作温柔的替她擦脸。
看着温软的脸,骁王的脸色不自觉的也柔和了起来。
轻声道:“本王不与你说太多,是怕你担心,但本王是真的心里有谱。”擦完了脸之后,把帕子放下,也上了床,紧扣住温软的手,“本王会永远与你在一块的,不会独留下你和孩子的。”
温软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她抱着一个娃儿四处问人有没有见过她家的殿下,但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温软最后是给吓醒的,把骁王也给惊醒了,紧张的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温软看着骁王还是在身边的,便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丢下我和娃儿!”
骁王:……
他刚刚才在她睡梦时承诺过,早知道就在她醒着的时候承诺了,也不用再想个傻子一样再重复第二回。
*****
温软怕她养好身子后,皇上会把骁王收押进天牢,所以过了好些天夜依旧足不出户。
但好在她也不是那些个坐不住的妇人,在有吃的有喝再有书可看,还有骁王陪着之下,就算在屋子中继续再待上一个月也不觉得无聊。
先是景王,后是太子,又到了骁王,这仨兄弟轮番被禁足。
如今骁王已经被禁足好些天了,温软也习惯了。每日早上醒来都要抱着骁王的手臂耍了许久的懒,懒够了才肯放人出房去练拳后。
骁王出去练拳后,月清便端着零嘴进来补进温软的食奁。
边把果脯分类装好,边道着外边的事情:“听说景王妃被寻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半疯了,躲在屋子中哪里都不敢去。”
“那可曾有人说殿下做得过分?”
月清笑道:“王妃你是不知道那景王妃到底有多遭人恨,不仅高门贵眷中厌烦她,就连金都城的老百姓也恨得她牙痒痒的,她比起那些纨绔的街头街霸有过之而无不及,当街打人,毁人容貌的事情可没少干。”
“阿,还毁人容貌?”温软一脸的诧异。
她上辈子也没有特意打听景王妃的事情,只是在旁人的口中听说了一些,知道她是个狠人,却不曾听说她还当街毁人容貌。
月清点头,放好了果脯之后,用小盒子盛了些,递给温软。随后说了起来:“景王妃没嫁人之前,常被家中的嫂嫂撺掇着带人去外边把自家哥哥的外室和相好都全打肿了脸,狠了些的,还用指甲盖划,还有闹错过人的。”
这真的像是那嚣张跋扈切目中无人的景王妃会做的事情。
温软觉着往后真的见着了她,肯定得绕着走,不然就得多带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丫头,以防万一就算绕着道走,那疯婆子也会疯了一般追上来咬人。
“方太师晚来得女,还就一个女儿,宠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景王妃的在金都城的名声早就臭了,更何况是她胡闹在前,所以这外边都说殿下绑得好,也为王妃和殿下鸣不平。”
平民百姓虽然没在当场,可这心眼都跟明镜一样。
温软听着月清说的话,抱着果脯的盒子,嘴巴也没给闲过,咀嚼着果脯,因味道酸酸甜甜的合她的口味,所以眉眼都是弯着的。
月清:“不过,虽然老百姓觉着殿下绑得好,可这皇上不这么认为,王府外边被大内侍卫全围了,就是出去买个东西都要被三番两次的盘查,就连二姨娘想与二姑娘回伯爵府的时候也再三盘查后才放人走的,如今出府这般不便,这些侍卫到底什么时候走呀?”
月清看向自个的主子,见她没心没肺的吃做果脯,一时无奈的问:“王妃就真的一点不着急?”
温软道:“你倒杯水过来,我可能吃多了,觉着有些酸牙了。”
月清没好气的把温软怀中的食盒给取了:“王妃先歇歇吧,这果脯不能多吃,若嘴巴闲不住,便先磕一下没有炒过的生瓜子。”
说着,塞了另一个隔开成两半的食盒给她,一半用来装瓜子,一半用来装瓜子壳的。
月清倒了杯水过来,温软喝了水后,才边磕着瓜子边说:“我急呀,但急有什么用?我如今只能待在屋子里,装作身子虚才能把殿下留在府中陪着我,不至于被收押入大牢呀。”
月清摇了摇头,很认真道:“可奴婢看着王妃现在这小日子过得可乐呵了。”
温软一脸认真的看向月清:“没有呀。”
没有……呀……
还说没有,这“呀”字,可真欢快。
有吃的有喝的,还被人捧在手心上哄着,温软这几日确实挺快活的,最主要是,骁王与她说开了,她的心也不用一上一下了,这心态自然是好了。
心中无烦恼了,这几日脸色都是红润红润的,就连肚子里边的娃儿也更加的活泼好动了,而骁王最大的乐趣便是把手搁在她的肚子上边,感受那娃儿踢着她肚子,更是喜欢盯着孩子踢她只是印在肚皮上边的小脚丫。
至于是男娃还是女娃,骁王也不曾纠结,说无论男娃女娃都会捧在手心上当成稀世珍宝,宠他一辈子!
所以温软根本不用在意,只管三个月后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的教养便可。
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后,雷阵回来了,皇上也该是时候处理骁王的事情了。
雷阵回来了,但却没有把元启押回来,反倒他自己还受了伤。进了皇宫后雷阵与皇上说一路上有许多人想要暗杀元启,看着不像是与元启有仇的,反倒像是要杀人灭口的。
还说可能此事与去年骁王在稷州峡谷被伏击的事情有关,毕竟当时的元启早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怎还有能力对付骁王?
更何况当时骁王想起被伏击的事情,还说貌似有一支神秘队伍从中帮助元启,这元启押回稷州的事情走漏了些许的风声便有一波又一波武功高强的人暗杀,想必与元启合作的人不想让自个的身份暴露出来。
这其中必然有炸,所以雷阵暗自做了安排,怕有人再次对元启不利,所以在没有把人带进金都城,而是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把人藏了起来。
事关重大,皇上也把骁王给宣进了皇宫。
皇上问起了一年前在稷州伏击的事情,骁王直言道:“确实有人暗中帮助元启,若是没有人帮助元启的话,元启早有谋逆之心,但朝廷为什么没有发现半点端倪,这其中若是没有人帮着,又怎么会隐藏得如此好。”
皇上眯眼,压着声音带着几分的危险气息,问:“你是说这朝廷中有人心怀不轨。”
方长霆丝毫不畏惧自个父皇的威严,继而道:“儿臣曾经抓拿过元启的幕僚,审讯过他,他为活命,曾说过朝廷中有人与元启勾结,但因为当时着实需要一个人来稳定民心,所以儿臣便把人给杀了,挂在了稷州城的城墙上。”
骁王把赵秉挂城墙的事情,皇上听说过了。但听到他说朝中有人与元启勾结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瞬间冷厉了起来。
朝中有叛臣,这事可关乎到大启的命脉,若是这叛臣手上把握着重要的职务,很有可能会出卖整个大启,更或者还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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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听闻派去杀元启的人没有把人杀了,急红了眼,更是大发雷霆。
景王知晓元启为了活命,必然要不可能这么快的把他供出来,毕竟一把他供出来了,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这个筹码元启自然是清楚的。
可元启没有把他供出来的,但也是迟早的事情。元启把他供出来后,他定让落得一个谋逆的罪名。只怕不等他父皇把皇位传给他,他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反正都是谋逆,还不如趁早!
心思才落,脑中便浮现了一个极为恶毒的想法。
直接出了书房,然后出了王府,再暗中从密道中回了王府,从屋子中拿了根绳子,随后向景王妃的院子中走去。
眼中泛着浓浓的杀气,更是觉着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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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的事情有待继续查,皇上让雷阵先去太医署处理伤势,随后殿中也就剩下父子俩。bimilou.org
看着雷阵离开之后,知晓殿中只有皇上和骁王,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在上前关门的时候,走入了外殿,伸着脖子偷听内殿里边的谈话。
皇上沉着声音问自个的儿子:“私自带兵闯入景王府的事情你可知错?”
方长霆却是挺着腰板,“景王妃辱儿臣的孕妻,又逼得王妃的妹妹投湖,儿臣去绑她,不觉得有错。”
皇上一拍桌子,怒道:“那老四媳妇胡闹,你就不能直接进宫讨公道,非得大张旗鼓的把人给绑了吗!?”
方长霆看向自个的父皇,问:“这些年,那景王妃闹的事情还少吗?父皇与皇后娘娘可曾管过?没有!”
“你指责朕?!”
方长霆抿着唇,没有回话,但那态度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明明别的事情挺让朕省心的,怎到了你自个王妃的事情上边就如此的糊涂呀!”
方长霆道:“儿臣只知道去年在稷州,受了重伤昏迷之时被人下I毒,差些连命都保不住了,是王妃千里迢迢赶来稷州及时救了儿臣,更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儿臣许久,这情意本王心里边都记着,若是没有王妃,儿臣早就死了,为了她,儿臣自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你让朕说你什么好!”皇上觉着自己许久未曾犯过的头痛之症又犯了,头痛得紧。
“父皇要罚便罚,儿臣没有半句怨言。”
皇上许是真的被他激得头疼,故用力的拍了拍额头,默了许久之后,才道:“太师让朕严惩你,老四说你这么做情有可原,但你私自调兵是疏忽职守,藐视王权,而为私事围了景王府,绑了景王妃,让皇家丢了脸面,你这罪可比老四贪墨的罪还要重!”
方长霆还是那句话:“父皇无论怎么罚儿臣,儿臣都愿意接受。”
皇上一吸气,“好,既然你还是不肯认错的话,那朕也不会轻饶你!”随之朝着殿外大喊了一声:“吴逹!”
在外殿偷听的大总管,忽然被皇上一喊,吓得心里边“咯噔“”了一下,就是脸色全白了。
作势去开了门,然后又关上,随之才走入内殿。弯着腰恭敬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传大理寺卿进宫!”
“是。”大总管应了一声,随之慢慢的退出了殿内。到了殿外,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随之招来了一个小宫女,在角落中小声吩咐她:“你快些去告诉皇后娘娘,就算皇上在大元殿中怒斥了一顿骁王,还传大理寺卿入宫,为骁王定罪,去韶华宫的时候小心些,莫让旁人把你给认出来了。”
小宫女闻言,随即点头,然后低着头从大元殿离开。
大总管正要出宫去宣大理寺卿,但却在出宫的时候遇上了一脸盛怒的方太师,随之向方太师行礼,可方太师却是从他的身旁快速的走过。
看着怒焰兴盛的冲入宫中的方太师。大总管微微皱眉,心付莫不是那景王妃又出了什么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木妖娆的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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