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叩首道了“遵命”,魏景又问道:“从前派去凤栖宫里那些探子呢?”
“回皇上,周家一事平息后每两日,那些人全都被各种理由打发出去了,一个不剩。”
“一个不剩……”魏景阴沉着脸,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好一会儿,摆摆手打发他退下。
小福子正仓惶往门外挪步,又听见魏景略显沙哑的嗓音:“沈嫔救驾有功,便晋为妃位吧,到底是四皇子的生母。”
小福子连连应了,退出门槛的一刻,隐约听见魏景沉重而压抑的叹息声。
第二日,魏璇一早便出了宫,埋伏在皇城脚下的无数官兵便随之而动,如潜入海中的鱼,散步至市井间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自己身后跟着魏景的暗探,骑着马一连奔走了两个时辰,才彻底将其甩掉,棕色的骏马自巷子外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主公来了。”早已等候在铺子里的纪桑低低吹了声口哨,魏璇走进去,将佩剑取下。
先前那官兵的服侍太夺目,他迅速换了身衣裳,青色的对襟长衫,腰间束了块朴玉,墨发用布条高高挽起,哪怕是极平淡简素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却仍显得温润如玉、风度谦谦。
魏璇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率着一小众人驾马疾驰,到了京城北面杳无人烟的山坡。
他从怀中掏出字条,用布紧扎在箭羽上,随即开弓放箭,精准地扎在数百米外的高树枝干上。
不一会儿,便听见远处窸窣动响,一缕青烟顺着山顶腾升而上,魏璇会意,扬鞭打马,“驾”的一声率着身后之人绕小路而上。
山中隐蔽之处有深洞,上覆了一层浓密的绿荫,纵是他知道路线,亦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入口。
“在这等着我。”魏璇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到纪桑手中。
纪桑抱拳道:“是,主公。”
山洞内极昏暗,魏璇迈步进去,岩壁上潮湿的水珠混杂着薄薄雾气,像蛇一般盘踞蔓延,顺着望过去,上座是一个穿着打扮与中原人十分不同的女子,笑盈盈看着他。
“质子殿下只身一人前来,胆子倒是不小。”那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是罕见的柔媚与空灵交杂,走进了瞧,才发现她的眸子也与常人不同,昏暗中泛着幽暗的绿光。
“区区天晟教,有何可惧?”魏璇唇角轻轻挑起,直视着女子那双蛇一般锐利且机警的眼眸,又道:“拉锯了这些年,总算见到了名扬天下的教主,也算不负此行。”
传言中,天晟教的教主是一位神通广大的仙人,上通天象,下识鬼神,正是有她的率领,天晟教才在短短数年的时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民间广为传播,借着这几年局势的动荡,更是来势汹汹。
女子的神色有片刻的颤动,惊异于他的自负,随即嗤笑一声:“殿下既已查到本教主的行踪,为何不上报于天子,反而私自前来?”
说到“天子”二字,她脸色冷了下来,似乎想到什么,自座椅上缓缓走下,倾身在他耳边,问道:“一年前平叛之时,殿下分明可将天晟教赶尽杀绝,为何又故意露出破绽,将我们放走?”
魏璇眉眼间浮动着深沉,短暂的沉默,已让她确定了答案。
半晌,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曾听闻,天晟教招揽之人,大多是困厄中流离失所的流民,集结成众,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若是朝政清明、民生安定,民众又何苦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自愿起义造反?”
“殿下真是好生令本教主惊喜,”面前女子一愣,片刻后又转而笑起来:“你只身来此处,难不成不与本教主谈条件,只是体恤民生,抒发豪情?”
“非也,”魏璇答的很快,随即从袖中掏出卷帛,借着山洞里昏暗的烛光,在女子面前缓缓展开。
此地到底在京城里,四周满是朝廷官兵,未免打草惊蛇,他不可在此久留。
“这其中所写,我曾仔细考量,哪怕是有逆天时的冬季,也可蕴火升温,种植其中。”他顿了顿,又道:“教主若是不信,尽可一试,届时天晟教徒温饱无虞,想必收敛旗鼓,另谋他路,也并非难事。”
女子略皱着眉,仔细打量着卷帛中所写内容。许多有关农田水利,皆是闻所未闻之策,依其所言,若合适施行,哪怕是大旱之灾,亦能守着一亩三分田过活。
她身为女子,自出生便被父母遗弃,在山野之中摸爬滚打长大,练就浑身的本事,最知道饥寒交迫的困苦。
也正是因此,她自晓事起,便无比忌恨这黑暗腐朽的世道,恰好魏景即位以来,朝野动荡不安,她便凭着自己所学的本领神通,迅速招揽了许多处境困顿的流民,天晟教以燎原之势壮大起来。
“你所言之事,本教主自会考虑。”女子郑重地收起卷帛,抬眼凝视了魏璇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天晟教的二当家前几日受人收买,险些将我们行踪暴露,此法若能施行,三日之内,本教主会将他送至殿下手中——他名气不小于本教主,有他的项上人头,想必殿下也不难向皇上复命。”
魏璇并未多言,抱拳道:“那在下便等着教主的好消息。”
说罢,他径直走了出去,山洞外的光线刺眼,他抬手挡在额前,随即翻身上马,眨眼的功夫人影便消失在密林中。
山洞内安静了半晌,女子从怀中掏出卷帛,恭敬地弯下身,递到跟前:“教主。”
阙清步履缓缓,从阴暗中走出来,平静地接过她手中的卷帛仔细打量,过了一会儿,眉梢略挑起来。
“这阵子风声紧,先按兵不动,天晟教养不起那么多闲人,就按他说的,吩咐下去,我再另寻机会。”他若有所思,沉声道。
“是,教主。”
女子应下,沉吟片刻,绿幽幽的眼眸直视着阙清,郑重其事开口道:“在下觉得,质子殿下绝非常人,甚至有帝王之相,教主与他接触,一定要谨慎为之。”
她之所以被天晟教奉为“仙人”,并非空穴来风,其本领的确不可小觑,预言之事,也几乎未有假。
阙清闻言,神色有些诧异,他背着莹莹的烛光,沉思了许久,才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魏璇为了做样子给魏景的暗探看,又在京城脚下晃了一下午,捣毁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山匪窝点,一直到暮色收敛,看着身后的黑影全数消失,才松了口气。
他驾着马,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周围人看见他身上官兵的服饰,皆远远躲避。
“那里怎么了?”
不远处,人群熙熙攘攘往一个方向推进,嬉闹吵嚷声穿过小半条街,传进耳朵里。魏璇微眯起眼,狭长的眸子映衬着橘红的夕阳,潋滟的光芒闪烁其中。
纪桑探头一望,笑道:“旁边迎顺胡同新开的酒楼酬宾,第一日正是人满为患。”
“主公还未用晚膳,不如在下去给您带一份尝尝鲜?”闲散了一整日,纪桑浑身力气,语调也轻快了许多。
魏璇点了点头,纪桑吹了个口哨,一溜烟去了。
“你们听说了吗,西郊那处宅子终于肯放手拍卖了,那样好的宅院,真不知会被谁给买走……”魏璇身边,几个路过的妇人聚成一团,眉飞色舞地用蹩脚的官话讨论着。
“那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咯!”另一妇人荡了荡手中装满包子的竹篮,仰着头,满脸憧憬:“那可是先帝最宠爱的长公主的府邸,长公主走后,尘封了数十年,我曾在外面瞧过一眼,简直像仙境一般!”
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淹没在人群嘈杂中,魏璇怔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随即轻轻笑起来。
如今他筹备已深,恐怕过不了这个年关,便要回玥国去,若是将这宅子买下来送给周旖锦,届时齐国若有动荡,她也能暂时有个庇身之处逍遥度日。
想到这,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驾”的一声,往西郊方向奔去。
“主公——”遥遥听见纪桑唤他,魏璇来不及理会,随口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忙!”
说罢,马蹄匆匆,扬起一阵轻尘。
西郊的宅院名声显赫,商铺里人满为患,各色人等挤在一处等候。
这私宅本是长公主豪掷千金建下的,奈何那驸马空有美貌皮囊,却毫无管家的本领,长公主逝世不过五年,他便撑不住这宅子巨大的养护开销,无奈将其变卖。
随着锤声落下,叫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白银七十万两!”
“七十三万两!”
不消片刻,高昂的叫价便使跃跃欲试的众人望而却步,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抗争。
魏璇眉心微蹙,心中略微盘算,喊道:“八十五万两。”
此眼一出,方才还喧闹的几个人也霎时间偃旗息鼓,众人的视线如炬,纷纷往他身上汇集。
掌柜亦是惊讶这意外之喜,已开始眉飞色舞地吆喝:“八十五万两一次!”
“八十五万两两次——”
房间角落里忽然举起了木牌,一道声音蓦然插入:“九十万两!”
魏璇眼神一沉,猛地转过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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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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