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县令瞪了他一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就是了,不过就是一场误会,想必三皇子也不会斤斤计较。”
薛骋压根不接他扔过来的这顶帽子,直接说道:“你若是说的不清不楚,我不介意杀了你杀鸡儆猴。”
官兵想了想,顺着谭县令给他想的说辞回答说:“属下只是进去送水而已,路过帐篷听见里头有咳嗽声,以为是谁醒来口干,便好心送了水进去,没想到被误会了。”
“既然是送水,你大大方方的说,为何方才又要说是去查看可疑的人?”裴十柒一针见血的说道。
“属下也没想到会遭人误会,心里头紧张所以说错了话,这都不成吗?”
听他的态度,那是一点也不把薛骋放在眼里。
也是,谭县令都不将薛骋放在眼里,只以为他是个落魄的皇子,被建阳帝派过来做这样的苦差事,有哪个真的正眼看他?
所以谭县令的手下们都是这样,背地里没少嚼薛骋的舌头。
薛骋质问道:“既然是送水,水呢?你是拎了壶,还是拿着杯子,亦或是端了盆?要装水起码得那个物件才是,你这两手空空跑出来,帐篷里头也没遗落下你什么东西,你送的哪门子水?”
官兵胆怯的看了谭县令一眼,谭县令侧过头去,表示他也帮不了太多。
“那姑娘被惊醒大叫,属下端着杯子进去,早就不知道被她吓得丢到哪去了。”
“简直是荒谬,你说她咳嗽,那她必然是醒着的,你进去把水递给人家也就罢了,为何又是把人从睡梦里吓醒并且失声尖叫?你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还不说实话吗!”
薛骋拔出丁钊腰间的佩剑,将剑打在官兵脖子上,吓得那官兵连连发抖,眼神惊恐的看向那剑刃。
这下谭县令坐不住了,马上冲过来阻拦。
“三皇子,咱们和气一点,都是误会罢了。”
“误会你个头。”丁钊拦住了谭县令想抓薛骋的那只手,十分不客气的说:“今儿这人我们殿下怎么审还轮不到你做主吧?”
谭县令说:“这是我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怎么不能由我做主?”
薛骋闻言,慢慢将搭在官兵脖子旁的剑,移到了谭县令的脖子上。
他说道:“好啊,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谭县令被吓了一跳:“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你说他是你的人,你能替他做主,那我现在要求你拿出来一个可行的方法,有问题吗?”薛骋的眼神十分冷漠,看向谭县令,吓得他后脊发凉。
“殿下,您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了!”谭县令语气服软道:“那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现在还有许多人没睡醒,知道此事的人根本不多,您又何必严肃处理呢?到时候让那些人知晓,岂不是平白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按微臣说,倒不如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微臣出银子,赔偿她一些就是。”
这话让薛骋忍无可忍,一脚将谭县令踹飞,谭县令的身子在空中停顿瞬间,接着沉沉落下,砸在了井台边。
他活了几十年,从未被这样过,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移位了,疼的他面容扭曲。
但即便生气,他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薛骋这是真的生气了,不敢与他硬碰硬。
可他却也不甘心把这口气咽下去,想着薛骋不受重视,凭什么与自己这样?所以他艰难的爬起来说:“殿下,您细想想,为何龙椅上的主君是男子?老祖宗都明白的事,世代传下来的规矩,男子就是比女子要高贵许多,您这么做岂不是向着她们了?那也是放低了您自己的身段啊!”
裴十柒闻言莫名震撼了一下。
她没想到,谭县令竟然堂而皇之的能说出这样的话。
气急之下,裴十柒走过去一脚正中谭县令胸膛,踢的谭县令一个踉跄,膝窝绊在井台边,整个人狼狈的跌了下去。
十月份的天气并不暖和,井水更是冰冷刺骨,谭县令这一下去就仿佛猪被开水烫了,连连的惨叫不停。
但裴十柒没想救他,薛骋也懒得理他,只是说道:“连自己母亲都能骂低贱的人,淹死了也活该。”
两人双双看向那个官兵,官兵吓坏了。
他以为谭县令能当他的靠山,可如今他的靠山却落在了井里,没人搭救就要死在里头了,哪里还会有人救他呢?
薛骋用剑指向他:“现在,我想听你一句实话。”
官兵抖着下巴说:“殿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我只是昨晚路过时,看那姑娘长的漂亮,想着和她亲近亲近,旁的我不敢想,您就饶了我吧,我这次真是昏了头了,保证没有下一次!”
“你还想有下一次?”丁钊气愤的说:“殿下,把这人交给我,我弄死他!”
“留着他,还有用。”薛骋同丁钊说:“将人捆了,堵上嘴,用马匹拉着,围着这里走上三圈,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能停下。”
几百人住的地方,帐篷搭的压根数不过来,别说是走上三圈,就是走上一圈只怕都日上三竿了。
薛骋这么说,分明就是要故意磋磨他。
于是很多人醒来时,想着到外头晒晒太阳,一出帐篷就是被马拉着的官兵。
许多人议论纷纷,却又不知为何,裴十柒安慰了那女子,还让她也出来看了热闹。
女子有些不敢,裴十柒告诉她:“三殿下已经让所有人封了口,不管此事从谁的口中传出,他们都会一起被捆着打板子,你放心,没人敢的。”
这话让女子惊恐了一早上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嘴角露出了淡笑来。
等到三圈终于结束,马匹刚好停在薛骋面前,丁钊走过去将马拴在一边,双手抱拳道:“殿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处置完毕。”
薛骋走上高位,让人将所有官兵集合到一起,这里有他从京城带来的人,也有很多乔慕生带来的,更多的是谭县令的手下。
“我刚来不久,对这里可能不算熟悉,事情做起来也不算上手,承蒙大家的包容和帮助。父皇派我来治理疫症,我便要治出个样子来,不让梨花村几百百姓因疫病丧命,能救一个是一个,很多忙碌起来顾不到或是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但即便如此,有人想浑水摸鱼,我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今日我惩罚的这位,犯了他最不该犯的错,落井下石,在人最危难的时候还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对方,这样的畜生应不应该处置!”
众人一起回复应该,就连刚刚从井里被救出的谭县令,也只能被迫的回答着。
嘴上虽那么说,但他眼中的恨意却猛冲头顶,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想要把薛骋给撕碎。
刚刚赶来的言鸿泽看见这场景,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再看谭县令那好似要吃人的表情,在人群散开后,他走到了谭县令的身边。
“三皇子那人就那个样子,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谭县令误认为言鸿泽此人还不错,所以愿意和他说上两句心里话。
“言大人,您想一想,这梨花村是下官管束的地方,就算是三皇子来了,那也应该凡事问我一句吧?说一句僭越的话,他才来了一天,我却在这里管了几年,什么事他没有我的支持哪里施展的开!”
言鸿泽顺着他的话笑道:“他若是明白这些人情世故,也不至于在京城被皇族冷落这么多年了。”
“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就这个性子啊,被冷落纯属活该。”谭县令恨恨的看向害他落井的裴十柒:“成日跟在一个女子身后转,到外面办事还带着那贱人,一点尊严都没有,把公事当成什么了?把老百姓的命当成什么了?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到这里处处添乱,这三皇子的做法简直就是个儿戏。”
“我何尝不和你的想法一样?但人家就算在京城备受冷落,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我虽有心想帮你说话,却也实在是张不开嘴。”言鸿泽有意道:“好在这里山高皇帝远,陛下不知道他带了裴氏过来,否则还不罚他?”
谭县令听完这话心里一动:“言大人方才说,陛下对此事不知情?”
“那当然!官员除了外任,哪里还有能拖家带口出来办公事的?何况那裴氏既不是他的妻妾,也和他没有婚约,不过是两个年轻人互相看对了眼,出来一块儿玩罢了,这情况三皇子是万万不敢让陛下知道的。”
谭县令被言鸿泽这话三言两语说活了心窍,当即想出了个办法。
另一边,裴十柒与薛骋说完话,想要去看看孟氏,却在半路被跟班赵喆所拦住。
赵喆说:“裴姐姐,我方才瞧着那被你踹下井的谭县令神秘兮兮的交代了自己手下什么,别是怀恨在心要害你吧?”
裴十柒一听这话笑了:“你多大?我多大?你好意思叫我姐姐。”
赵喆挠了挠头:“那我叫你妹妹就更不对了。”m.bimilou.org
“叫我裴姑娘就是。”
“好嘞!裴姑娘,你可万不能掉以轻心,那谭县令做县令多年,我们都深知他的为人,这人最是小心眼和记仇,这次的事他势必要报复。”
裴十柒转过身来,看向谭县令所住的方向,说道:“他能来报复也好,我怕的是他不报复。”
像他这样的狗官,不配做百姓的父母官,裴十柒倒不如给他个机会,让建阳帝这老儿将他从官位上踹下去。
看望过孟氏,裴十柒仔细想着这件事,想到谭县令能够报复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要么弄死百姓,要么直接弄死她,或者是做出些什么事来栽赃到她的身上。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越过她,直接陷害薛骋。
月黑风高,裴十柒躺在帐篷之中,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女子的哭喊声。
那声音凄惨,断断续续,声也不算大,好像一只瘦弱的猫叫。
不远处的树后,言鸿泽和手下站在那儿,看着裴十柒的帐篷说:“这姓谭的可真是狗肚子里头装不了二两香油,今天白天起了争执,到晚上他就出手了。”
手下担忧道:“这势必会查到他的身上,大人不告诉他一声?”
“有什么可告诉的?像他那样的蠢货,我可懒得与他废话。”言鸿泽转身往回走:“不如让他当这个出头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便能直接对那些药草动手了。”
裴十柒小心翼翼的走出帐篷,发现是对面的一个帐篷中有人在哭,她深知这是陷阱,但担心自己不去踩会有别人踩,便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刀,举着烛台慢慢掀开了帐篷。
里面是一个女子背对着她,身上没穿什么衣裳,裴十柒眉头轻皱,看出了些门道来。
“你若是谭县令用来吸引我注意的,那你们的如意算盘便打错了。”
女子似乎没听清她的话,只是帐篷外忽然传来了脚步落地的声响,裴十柒不用回头便数出了是两人,看影子可看出二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小贱人,可让爷好等!”一个男子低吼着,将刀尖抵在了裴十柒的背后:“给爷滚进去,痛快儿的!”
裴十柒淡定如常,迅速转身一脚背甩在男子脸上,将人踹倒在地。
另一人没想到裴十柒竟然会功夫,举起刀便要砍,裴十柒一脚踢在他的手腕,长刀落地,接着裴十柒甩出袖中的刀,刀子正刺中男子的肩膀。
守在隔壁的赵喆听见了动静,边穿衣裳边往出赶,看着有两个蒙面人倒在地上,裴十柒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嚷嚷道:“奶奶的,果然让爷猜对了,你们两个小杂碎想干嘛!”
裴十柒语气冷静:“去寻三皇子和乔大人过来。”
这个夜晚注定不安静,薛骋和乔慕生一前一后赶到,裴十柒已经掀了二人脸上的黑布,看清了他们的长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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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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