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好意思,楚长天已经习惯了萧愁这个烦人精不离左右,基本一偏头就能看见,从不离开楚长天的余光……一下子没找到,楚长天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没道理啊,”楚长天站在树荫底下自我反省,“自个儿过了二十年也不见习惯,让一个人陪了十天半月就离不开了?”
“我一个人活了三百八十年都没有习惯,二十年……很长吗?”韩宁儿从树梢上倒悬下来,因障眼法还维持着小娃娃的模样,她没算好距离,脑门磕在楚长天的鼻子上……
树木坚硬,鼻子这块儿又是软骨,把楚长天撞了个有苦说不出,当场鼻子发酸,差点泪流满面。
“要哭了?”韩宁儿一点不知道自己没轻重,还以为楚长天是想萧愁想的,“楚哥哥你别担心,我帮你找找尊主。”
“……”楚长天捂着鼻子,眼眶泛红,活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儿,饶是韩宁儿人情懵懂,居然也义愤填膺地保证道,“你放心,尊主要是对你始乱终弃,我就打他屁股”。
“……”楚长天一时无语了数次,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词?都谁教的?
此时,天空中忽然掠过一只苍鹰,飞的极高,几乎是贴着云层忽的消失。
这鹰楚长天曾经见过,就是萧愁贴身的鹰卫,楚长天还以为它留在了金陵……妖有妖的气息,楚长天自幼对此敏感,绝不会搞错。
那鹰是从西边飞起来的,楚长天指了指那个方向,“宁儿,尊主是不是在那边?”
“嗯,”韩宁儿刚点头,又疑惑道,“不对,尊主移动的很快……嗯,消失了?”
“往哪里消失的?”楚长天又问。
韩宁儿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回家的方向!”
她话音刚落,楚长天也凭空不见了,他原先站着的地方落下一张黄符,符上干净无字,韩宁儿的指尖轻触,这黄符就散成了飞灰,随风湮灭。
萧愁的鹰卫确实留在了金陵城中,本来是方便越谣有事进行联系的……传统方法来回要好几天,说不定还得跑死几匹马,而楚长天在金陵城中使用的传音符范围不大,百里之内还行,再远就模糊不清了。
鹰卫一天之内可以几次来回,且消息不失真,最好的联络方案莫过于此。
但今天一早,鹰卫忽然找到萧愁,他的嘴被术法封住了完全开不了腔,手里拿着白色的信筒,这信筒是温流云专用的,银白有暗纹,扑面而来一股骚气。
这鹰卫长得十分高壮,萧愁已经不算矮了,而他立于萧愁身前,能将萧愁从头到脚挡得严严实实。因受了温流云的欺负,鹰卫含着热泪,用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控诉温流云的无耻。:筆瞇樓
温流云在赤地的资历只稍逊于萧愁,相芒虽然大咧咧的总是以下犯上,谁都敢骂,但恐怕到了温流云面前也得偃旗息鼓……
温流云很不好得罪,因为他的行为完全不可预估。
萧愁抬起双指从鹰卫嘴上掠过,那禁声的符咒从中间撕开道口子,大量的烟气渗出,呛得鹰卫猝不及防,咳嗽声接连响起,他几乎将心肝脾肺肾一并吐出来。
“咳完就好了,”萧愁漠不关心,“温流云的术法总是会留下后遗症。”
趁鹰卫在一旁咳得死去活来时,萧愁将信筒打开了……这东西总是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信筒里只薄薄一张纸,不足半个掌心,上头只写了四个字“天道九令”——萧愁忽然脸色剧变。
“主人……”鹰卫终于缓了过来。萧愁站在他跟前,神色严峻,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肃杀之气,“你先回鬼捕司,这里没事了。”
“是,主人。”鹰卫全身发冷,仿佛浸在隆冬腊月齐人高的冰雪里,化形起飞时翅膀都僵硬了——这种冷是从心底渗出来的,牵动他一丝记忆,仿佛又回到了赤地混沌时。
那时的妖魔共主可不是而今这个谦和模样。
从泰山脚下回到金陵不过转瞬之间,萧愁黑着脸入钦天监,那些测晴雨气候的精密仪器瞬间响成一团,接连都报废了。
温流云趴在案牍上睡觉,这杂乱的地方被清扫一空,以他的性子,恐怕不是全部看过核准,而是直接扔江里了。
夏天的暑气被瞬间挤了出去,温流云冻出一个激灵,他缓缓睁开眼睛,里头却没有多少睡意。
“来了?”温流云听着外头的各种动静,微微伸了个懒腰,“这么大的火气?钦天监这些人又没得罪你。”
那股寒气瞬间消散,门开前,萧愁显然还在气头上,当门大敞,他就冷静了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温流云,“关于天道九令,你知道多少?”
“不多……也是最近才了解的。”
温流云这个爹虽然当得异常失败,但关于楚长天的一切,他也不是全然的放养状态,像他这样的上古妖魔,驱动一两个式神或花精虫妖还是轻而易举的。
“最近长天是不是总睡不好?”温流云问。
萧愁不离楚长天左右,自然知道他的状态,也不回应,只等温流云继续说下去,这人千年难得勤快一次,萧愁到想看看能勤快到哪一步。
“从裴放生出现时,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温流云问得十分含蓄,基本就是一句陈述,“裴放生,然后是付策书……天道九令恶与哀,如果我没猜错,六不属之地还藏着一道,日日入长天梦中。”
萧愁没有否认,他确实一早察觉到了,只是天道九令过于隐晦且过于古老,天上地下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更何况泽霖与天道九令的牵扯涉及太深太广,萧愁并不愿提及。
天道、天道九令以及泽霖君,就像三根锥心钉,将萧愁这一身桀骜牢牢束缚着,每时每刻提醒他——太作就得付出代价。
“你在长天的身上下了咒,将他跟天道九令之间的联系断开,做法虽好,但他知道了心里肯定不舒服。”温流云提醒,“你跟他,都是不喜欢别人擅加保护不与商量的……几千年前泽霖君为你而死时,你气了多久自己忘了?”
萧愁脸色发黑,不愿掀开这陈年的旧伤疤。
“天道九令的事,除了高高在上那位,应该只有我跟泽霖心里清楚,你虽然地位崇高,却也是被抛弃的残次品,那位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萧愁的目光很淡,像是一种琉璃色,“泽霖已死,我无论如何不会跟你说……所以温流云,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房间尤为安静,窗外鸟鸣啼到一半,还没泣血先大头朝下要栽,它仓皇地扇动翅膀,却忽然维持这个动作上不上下不下……
被风撩起的树梢,行将出土的芽胚,甚至是流泻下来的阳光都凝滞不动。
璨金兽瞳在温流云的眼中一闪即逝,随即时间重新归位,万物有条不紊,那大头向下的鸟也及时挽救了自己,不至于脑袋栽进淤泥里,栽出个脑浆迸溅,姹紫嫣红。
萧愁丝毫察觉不到威胁,他覆满寒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疼吗……我们两个知根知底,难道就你抓着我的软肋?”
老妖精活了太久普遍无聊,他两互相伤害了无数个年头,都知道对方哪块碰不得——越不能碰越要碰,以此取乐。
“我的身上也有天道九令之一,”温流云没好气地搭理他,“寄生形的喜令……被我压制着,没能形成自己的意识,但我也剔不出去。”
天道九令对泽霖君有种热切的渴望,哪怕隔着千重山万重水,隔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界限和生死,都会往他身边聚集。
这是属于泽霖君的责任,就像萧愁在外浪荡多年,终究会回到赤地,他可以一时放下,却不能一世放下。
温流云也是仗着这层原因,才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楚长天。
萧愁心头的阴郁忽然一扫而空,他吃味了良久的事终于合理化,“我就说你怎么能轻易找到泽霖!”
“……”要不是这间屋子不够结实,又是温流云自个儿的产业,他现在就想扑上去,在萧愁这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添几道“增色”的花纹。
“姓萧的我问你,天道九令本为一体,怎么四散成这样?”温流云没用爪子,但紧密的空间中仍是有一股利风扫过去,萧愁伸手一弹,这风就由一缕变成了一束……
几个来回,两人的衣袍都被狂风吹起,顶梁与四面墙瑟瑟发抖,无缘故成了三四岁小孩打架被牵连的根株。
在屋顶被掀翻之前,萧愁指上的劲气一扯,这成众的狂风忽然撕裂,分成几道从窗户和门缝中消散,他拍了拍手,“天道九令如同这风,我不喜欢就砍了一刀,它因这一刀产生了什么变化与我何干?”
“……”天底下还有这么狗屁不通的道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本草五味的黄道非吉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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