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黄道非吉日>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片桃花落地,家家户户炊烟四起,金陵之内六...
  过了大年三十这一晚,楚长天便再长一岁,他大半人生都是磕磕绊绊过活的,谁知成了仙堕了魔还是这个鬼样子。

  苍天古木郁郁葱葱生机不绝,在其上登天道毁不了它的根基,葳蕤现在没有意识,处于昏睡当中,但苍天古木感觉到泽霖君的气息,半人高的枝丫上开出一朵小白花,将它举到楚长天的面前。

  过一会儿,苍天古木又开出两朵一模一样的花,给妖魔共主与魏长安各一支,随后漫山遍野飘着柳絮般的小白花,仙妖神魔都分一朵,这花灵气充沛,能养精蓄锐,只是灵气皆为清气,仙家适应良好,妖魔各个打喷嚏。

  相芒举着花嘀咕了一声,他修为高,只是觉得鼻子痒还没失态,相芒在外人面前向来一言九鼎喜怒不显,看见了泽霖君也不撒娇,只是微微蹙着眉,显得有些无奈。

  楚长天瞧他年少老成一张脸,板的都快赶上易北望了,赤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水土,养出来的少年个顶个的持重爱操心,反而萧愁这样的年长者黄沙万里也有浪。

  李牧是在申时初来到泰山下的,他被这漫山遍野的小白花吓了一跳,还以为苍天古木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堂堂一个剑修,本来就不是个爱读书的,闭关藏书阁中近十个时辰,腿都坐麻了,一无所获不说,还被天道字里行间的嘲讽与远谋惊到了。

  总而言之归结成一句,“妖魔想要快活,门都没有。”

  李牧微微打个寒颤,他是得道剑修,锐利剑锋尚且不怕,这除夕夜光冷不寒的风雪更加奈何不了他,李牧的寒颤是从心底冒出来的,他这才发觉自己与天道的距离实在太远了,鸿沟天堑一般不可逾越。

  这样九千里的距离,非但不让李牧退却,他还有雄心非要试一试,兵解殒身在所不惜——修仙者从来迎难而上,冒天下之大不韪。

  李牧摩拳擦掌正兴奋时,转头看见了楚长天,转眼豪情去了七分,硬着头皮干巴巴的站在原地,连招呼都忘了打。

  倒是楚长天先发现了他,李牧的心虚全写在挺直的腰背上,楚长天还没开始问,他先抱拳赔礼,“泽霖君……抱歉,我未能找到两全之法。”

  “不奇怪。天道将那卷锦帛提前放在昆仑藏书阁,又怎会留下两全法……不是我吹嘘,六界中所有的两全法,都是我想出来的,天道……天道只会一根肠子通到底,给我找麻烦罢了。”楚长天就是在吹嘘。

  偏偏李牧看不出来,他还由衷的“哦”了一声,十分感佩,若不是李牧仙风道骨,还有一把漂亮的胡子,靠相貌撑起了昆仑的脸面,否则光是这心性,简直像个半痴憨的老实人。

  天已经要黑了,萧愁的手掌心托着天上桃花树的影子,桃花树隐隐绰绰,几乎只剩下楚长天为了美观布下的花枝丛,而真正顶事的只剩下一棵树干,摇摇欲坠。

  魏长安站在萧愁的身边,他双手拢于袖中,掌心揣着有天道九令归属的玉牌,随着时辰的临近,魏长安心里的忐忑反而消弭了,从中生出些自得其乐来——数千年的时光,他先追随天道,非要一个公平,后眼睁睁看着天道衰老于肩上责任,化为无形。

  天道尚有尽时,就算此心坚如磐石,也有看开的那一天。

  魏长安大半生困于执着,曾居六界,六界莫能容,但人情风貌他看的清清楚楚铭记于心,又在短短几月间尝尽生离死别……连信仰都一瞬崩塌过。

  于此时,魏长安连升天道的心都淡薄了,他眼中所见,有漫天神佛,有地上妖魔,大如泰山苍天古木,小如冬虫蝼蚁,朝生暮死之物,他的心宽和却冷静,近乎无情。

  桃花树干裂开一道口子,摇摇欲坠已经不再是心中所想,而成了眼中所见,楚长天硬嫁上去的桃花纷纷凋零,随时要与之一同消散。

  天蓦地黑了下来,四周乌云涌动,从中出现了无数漩涡,漩涡自上而下,仿佛天漏,草木房屋拔地而起,天上仙者众,前仆后继弥补缺口。

  天漏处又生风雪与雷霆,这雷霆是血红色的,划过人间时留下无数残余的影子,有些快如灵蛇,一闪即灭,有些却直愣愣的向良田而去……

  仙大多生于人,知道良田千亩就是万家生计,断不能毁,便有仙人以身挡天雷锋芒,天雷灌胸而入,血色倾盆,终在劈入地底时止歇。

  这雷是应天道之劫而来,雄浑暴戾,就算已经成仙得道,也挡不住此雷之威,轻者千年修为毁于一旦,重者当场身死。

  妖魔只当自己做事不计后果一往无悔,仙家全是窝囊废伪君子,可今天目中所见,昆仑仙就像疯子,明知自己堵不上的缺漏还是去堵,以血以肉。

  天色一变,地脉同样生异,四海之水皆向泰山倒灌而来,上有银河下有忘川皆非凡水,汹涌波涛一界之力本来就很难稳当,再有这番搅和,四面茫茫皆是水幕,而地陷之危更甚于此……

  妖魔化作原身,仿佛古老图腾里曾经描绘的景象,凤凰与秃鹫齐飞,麒麟同泥鳅负地,踩着同族的尸体奔赴向排山倒海之力,叫嚣着“天道更迭,竟这点能耐”。

  昆仑仙也总算见识了一番何为“悍不畏死”。

  魏长安站在苍天古木上,六界生灵为他开路。楚长天手中握剑立于新的天道身侧,所有恩怨泯然,楚长天笑了笑,“泽霖君掌天道九令,今日该为你护法。”

  魏长安稍一点头,将玉牌从袖中抽出递给身侧之人,“劳烦。”

  玉牌有灵,知天命所归,泽霖君的符纹直接描绘其上,玉牌一分为九,成九道人形,有些看的清是故人,有些则连同身影一并蒙在薄雾中,高低五官都十分模糊。

  这九人将护着魏长安走过天梯,走一千去一人,从此“喜怒哀乐生死善恶情”都会留在这尘世当中。

  魏长安行出这第一步,李牧最担心的就来了。

  倾泻而下的巨力全部压在泰山上,泰山顶最高峰能入九重天三尺,之前因魏长安与天道斗,生生削去这三尺,而现在这股巨力往下压,魏长安的第一步竟让泰山下陷三百尺。

  解相思气血翻涌,元神中瞬间现出裂痕,但幸好这次有所准备——苍天古木与他灵脉相连,古木不损泰山不颓,韩宁儿以天地清正气为他铸成球状笼,温养他受损的元神。

  同时易北望还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盯着,若真出了事,尊主和泽霖君都不修口德,一人一句也能把他臊死。

  随即,魏长安的第二步就踏出了……天地色变,乌云当中泛出隐隐红光,分散的雷霆开始往中间聚集,宛如一座巨塔,巨塔有利剑剑锋,即将从上至下将六界撕裂。

  这个阵势就连李牧都没见过,他闻道几千年,这几千年里沧海桑田,就连泾渭分明的六界都曾分分合合,李牧不常管闲事,但置身事外者也有眼睛能见英雄事迹,以武问道的剑修心痒难耐,今日终能置身其中。

  他手中元神化剑声声锐鸣,刚砍在雷塔上,瞬间焦头烂额口角溢血,李牧不肯撒手,死扛反噬之力,忽然一条青色人影冲出来——萧愁还保持着人形,但双手却是兽身黑爪,红色的图腾描绘其上,只一下便拽开李牧的长剑,将他扔到了一边。

  雷塔感受到了妖魔共主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尽数往萧愁身上倾倒而去,萧愁被雷霆吞没,李牧一擦口角血,眼睛迫不及待的想寻找萧愁的身影——只要是个仙家,都想知道妖魔共主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那雷塔一开始还气势汹汹浑然一体,眨眼之间上下根基与尖角就开始收缩,徒劳困在四海天地间,它从腹中被人撕开数丈雪练般的白光,萧愁仰头,如孵化般人与兽形同出,身后雷散,万千流火而下……

  李牧从没见过这般强大的美景,一时竟怔住了。

  “愣着干什么,流火往地上坠,一点就能烧尽泰山顶。”萧愁悬空立在天上,话是向李牧他们说的,可冷冷的一双眼睛却向苍天古木望去。

  萧愁虽毫发无伤,但也远不如看起来那般游刃有余,这雷塔他不放在心上,萧愁担心的是之后会发生什么……古木上天梯九层才生两层,已经有如此威势,后面可还有七层啊。

  魏长安的步子走得并不快,他好像是有意在等,但每一次的间隔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萧愁和楚长天就算不能解决天灾地祸,他也不会继续迟疑。

  到第八阶时,萧愁同楚长天一并狼狈。

  他们的狼狈在衣服上,焦一块湿一块,可模样却快活的很,楚长天的眼中甚至还有笑意,他的头发被风挽起,发带是萧愁送的,十分简单的蓝色,短过发尾一寸。

  这东西为萧愁喉咙下锦鳞所化,随楚长天走过第三阶时烧向六界的大火,仍丝毫未损。

  火是三味火,从地底喷涌而出,妖魔长毛稍沾到一点,瞬间如滚雪球,还好周遭亲朋好友各个心狠手辣,伸手摘内丹摘得毫不迟疑。业火能销骨,内丹无损时将千年修为附于其上用作缓冲和保护,活罪虽难逃,但至少不会死。

  第四阶的水,第五阶的土,第六阶干脆把九重天都压了下来……萧愁和楚长天交替进行,每过一关所损耗的修为只有一个时辰恢复,转眼,魏长安面前只剩下樵宿的影子,只剩下“情”这一层阶梯。

  “向前走吧,我的天道大人。”樵宿半跪在魏长安的面前。

  走过这最后的天梯,魏长安的目光将会看见山河万里,六界锦绣,他脱胎换骨的同时,便连尘世的名字一并卸去,此后万年直到衰竭陨落,便是笼罩在所有命运之上的“苍天”。

  魏长安没有犹豫。

  “要来了。”萧愁衣袍烈烈,他与楚长天腾空悬立在苍穹之下,近万年的时光得到了弥补,萧愁真的很怀念他们并肩给天道找麻烦的日子。

  天上风雪与雷霆,地上山倾与海啸都停了下来,四面安安静静,李牧在易北望的身侧打坐,时不时被小大夫灌进满嘴稀奇古怪的草药,这还不算什么……

  易北望这儿是个临时收容所,妖魔中大夫稀少,相芒想方设法连哄带骗,短时间里找了五个,其中还有一个是药农,与世无争勤勤恳恳。昆仑仙中丹修倒有一些,也能医人,这时候帮上了忙。所以李牧的身边有些是同僚,还有一些陌生的妖魔……总之全搅和在一起。

  李牧不远处就坐着妖魔钧天主——相芒。

  相芒明显比李牧还要紧张不安,他的薄唇紧紧抿着,年轻的脸上结着寒霜,几乎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当他察觉到李牧的眼神,这种紧张感却又瞬间缓和下来,甚至还游刃有余的笑了笑……传说妖魔举世皆兵,人人心思深沉,李牧有幸体会了一遭。

  李牧舔了舔干燥的唇,有些不经意的开口道,“别担心,妖魔共主和泽霖君……他们不会输。”

  相芒冷冷回了一句,“我知道。”

  知道,但仍挂心。

  魏长安的脚步落在云梯上,六界因新天道的诞生震颤不安,竟想着合而为一,云层上隐隐看见昆仑九重天的玉宇琼楼,而土地中竟也冒出了汩汩黄泉水与镇业塔一点塔尖。

  人世有苍天古木顶着,不至于天地相并,但眼看着其它五界将要崩毁。

  “天道算计我,非要我以天魔地妖之身成仙,以这根仙骨重分六界,”萧愁望了楚长天一眼又道,“若我成了仙再去划分六界……这六界恐怕只能剩下五界,妖魔之祖不成妖魔,子子孙孙都会随之凋零。”

  楚长天笑,“我都怀疑我将天道当兄弟,他把我当儿子……所以怎么看你都不痛快,临死也要坑一把。”

  “……”萧愁的目光幽怨起来,“因你,我这一辈子少了无数逍遥,多了无数困苦,你不想方设法补偿我,竟然还笑?”

  “有损失,有后悔,才要补偿。”楚长天倏而向上去,手中长剑化为白虹,人如离弦箭,转瞬没于云海当中,只轻飘飘给萧愁留了句话在风里,“所以萧愁,我不要补偿,我只要你。”

  “……”萧愁如同接受誓约般,将那缕风挽住,放在嘴边亲了亲,小声道,“我也是。”随即又愤愤不平的加上一句,“但你的补偿我就是想要。”

  话音落,萧愁转身没入大地中,只留下空荡荡一个人间。

  昆仑浮于山高处的悬岛全是钝三角形,琼楼矗立其上,悬岛稀稀疏疏百里一座,数目稀少但规模浩大,已经从天幕上倒刺下来,和地下冒出的镇业塔短兵相接,在泰山前撞了个天翻地覆,石屑横飞。

  不管妖魔还是昆仑仙,都在这两相碰撞时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他们眼睛都不敢眨,怕眨眼一瞬间,自己就被六界之力压成齑粉。

  时间不知过了有多久,仿佛弹指刹那,仿佛沧海桑田,镇业塔已经将悬岛彻底贯穿,失去剑灵的“无锋”在崩毁,数里之外都能听到神剑陨落的悲鸣,而悬岛上的琼楼一夕倾塌,琉璃与红霞自边缘坠落,碎成了人间无数星火。

  天地之中所有的生灵都在祷告,同心协力想要还生养的土地一片安宁,六界还在碰撞激荡,长于其中的万物却先达成了一统。

  忽然有人大喊,“停下来了,停下来了”其嗓音劈裂,最后甚至沙哑的听不到,但所有人同时抬起眼睛向远处看去——镇业塔与悬岛果然停住了,六界在慢慢地向外退开,洪潮般去势汹涌,撕扯出一阵轰鸣。

  六界的秩序在重新界定,相芒和李牧都能感觉到,他们的骨血在沸腾,竟有幸亲见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终于,天空的阴霾散去,地面也平复下来,相芒转过目光,试图追寻两个身影,倏然九天上坠下一把雪白的骨剑,直挺挺插在众人面前,泽霖君的身影随之而落,落在白茫茫一片雪色的狐狸毛中。

  新的天道还没栽出他的桃花树,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棋盘架在面前,破了无数窟窿的天和中间开了膛的地在他手掌翻覆间完好如初。

  除夕夜终于过去了,初生的太阳圆滚滚打着鼾,被迟来的第一声爆竹惊醒,随即四海之内响起劫后余生的动静,歌者歌,舞者舞。

  百里之外的金陵城中,赵及谦披上祭祀所穿的厚重礼袍,祈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三年之后,春暖花开天,鬼捕司大门向外,关都不关,葳蕤刚从苍天古木中醒来,代替韩宁儿在鬼捕司供职。

  缺了楚长天的管教,鬼捕司的积灰有十寸高,倘若有偷鸡摸狗的上门,一脚踩下去摔先摔个半死,呛再呛个半死,莫名其妙就做了鬼。

  相芒爱惜一身毛,就算现在是人形,也死活不肯先进去。他手里牵着一个小娃娃,三四岁的模样,眉眼之间与楚长天有五分相似,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就是不肯好好走路,过一会儿就要抱。

  这娃娃的身上有淡淡的海水味,非但不是惹人厌的咸腥,反而开阔隽永,他耳朵后头长着蓝色的鳍,竟然是个鲛人。

  相芒口口声声喊他“弟弟”,又叫他“云和”,被小娃娃揪了头发,他偶尔也会埋怨几句,相芒舍不得骂眼前甜糯糯的孩子,只好改口骂先天道,好像也能出口气。

  楚长天同萧愁随后而来,楚长天手里拿着一包糖山楂,说一句话就往嘴里塞一颗,外头的甜化开后,酸的他脸皱成一团,被萧愁变着花样从嘴里叼出那颗没了糖的山楂果。

  大楚年纪轻轻的少帝从大内后宫翻墙出来,做贼似得也往鬼捕司来——鬼捕司缺一职缺了三年,年年有奏疏要他安排,赵知秋全数压了下来,说要等一个人。

  今天,他等的人终于回来了,带着一家老小,在鬼捕司门口,东市街道繁华处表演“民风开化,恬不知耻”,这股腻歪劲,看得来往商旅目瞪口呆。

  “师父师父。”另一个小娃娃从楚长天的背后绕出来,老成的捏着一张符,试图破开鬼捕司周围的结界,他有些怯生生的,胸前挂着一块原形的长命锁,外头是银,刻着一个“赵”字,里头却是鬼捕司的官印。

  赵知秋站在这孩子的面前,望进他一双稚嫩清晰的眼睛,听见他问,“师父,这是谁啊?”

  宛如隔世。

  楚长天拍了拍赵知秋的肩膀,将他喊回神来,“鬼捕司的继承人我今天给你送到了,俸禄补贴你看着给,可别亏待了他。”

  赵知秋微微点了点头,苦笑一声,“欠他良多,补偿尚来不及,岂敢亏待。”

  忽然,鬼捕司里传来老大不客气的招呼声,解相思在里头喊,“天南海北好不容易重聚一次,这酒还喝不喝了?”

  一片桃花落地,家家户户炊烟四起,金陵之内六界之中,尽为盛世光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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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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