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则不动声色,眼风却飞快掠过她平坦的上半身,挑眉浅笑:“一届狂妇罢了,长卿如此……有男子气度,哪一点像女儿身?不过……我那一半她却蒙对了。”
被他目光包裹,徐胜男霎时如微醺一般,赤头胀脑,羞愤难言,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有委屈无处诉:是,她那二两肉是不大,可也是有那么一点的,‘平’完全是被她故意裹出来的好不好。
小黑还在一旁好死不死的提示:“徐寺正,您耳朵红了。”
“这么说,崔寺卿府上确实如这狂四娘所言?”徐胜男忙着岔开话题。
“没错,我住的是凶宅。”崔佑惜字如金,语气自然。小黑在旁边做了个鬼脸,补充道:“夜夜闹鬼。”
凶宅嗳!竟如此轻描淡写?这两个人不正常的程度,堪比狂四娘。
徐胜男无语,唯有扶额长叹。
长安西北,开远门附近,义宁坊
一进苦主身故的宅子,徐胜男就后悔了,羊杂汤不该喝那么多的,扑鼻而来的,尽是死猪烂肉的臭气,熏的她几次想要呕吐。
扭脸去看崔佑,想不到,他长了一张洁癖的脸,一身的贵公子气,却似浑不觉臭,只看也不看徐胜男,只掏出一条素锦帕子递给她。
徐胜男将帕子掩住口鼻,顿时,一股清新的檀香混着樟脑的味道暂时盖过了腥臭。
这屠户生前所居,乃是一座小巧的民宅,拢共就一个小院外加三间房,分别是一间睡房,一间柴房,一间正堂。
凶案就发生在正堂里。
正堂左右两侧,各摆了三排松木粗制架子,木架子上是一扇一扇的猪肉,肋排、猪腿、五花肉被切分成一块一块,整齐的吊着,地上一个木盆打翻在地,里面残留着浓黑的血垢,过去应当是盛猪血用的。
小黑将木盆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看上去平平无奇,崔佑却奇道:“想不到贺屠户家中,竟用上好的紫檀木盆盛猪血?”
正堂中间砌起一个火炉,连着屋顶的烟囱,此时早已柴烬烟冷。
靠近火炉的地上,赫然是两大滩发黑的血渍,粗犷的勾勒出半侧的人体形态,中间是拖曳的痕迹。
显然,这里就是那屠户被刺死的位置和最终发现尸体的位置了。
崔佑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这两滩血渍,似乎在出神,口中喃喃:“为何拖他至此,我原是想错了!”
小黑百无聊赖在屋内兜了两圈,突然好似在角落发现了什么,飞身扑了过去,匍匐在地,摇头晃脑,又盯又嗅,似乎没发现什么,便转身,奔了几步跳进柴房,将里面灰尘满满的旧衣服、农具、钝刀子等杂物一股脑儿翻了出来。
徐胜男总算明白崔佑为啥带着小黑了,也总算明白小黑为啥叫黑狗了。
其实,不良帅已经来搜过一轮,崔佑和小黑这般细细查验,想也不会有遗漏,她便踱步出门,想着从街坊身上挖出点线索来。
门口不远处的老榆树下,阳光透过枯枝撒在地上,既暖和又不刺眼,不挨着风口,又能将周围每一家的门口尽收眼底,实在是一个窥伺左邻右舍、搜集八卦消息的风水宝地。
此刻这个风水宝地,正坐着一个纳鞋底子的老太太,她连忙小步跑过去,彬彬有礼的躬身下拜,恭维道:“老寿星!老寿星高寿啊?”
那老太太一抬头,眯起小眼睛打量来人,见是个白面无须,清秀俊美的中年文士,哈哈一乐:“你猜猜?”
徐胜男望了老太太一眼,乖觉的在心里先减了十岁,道:“瞧着您鹤发童颜,身体矍铄,眼神儿好使,这针脚也细,我猜您老刚过六十,不能再多了。”
老太太一巴掌顺手拍在徐胜男屁股上,哈哈大笑:“哦哈哈哈,嘿嘿嘿,这后生说话我爱听,老太太我呀,都七十多了!
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和诡异的羞耻感,她单膝跪在老太太身侧,继续出卖色相,麻利吹捧:“还真看不出来……大婶儿,您瞧着耳聪目明,这一片住的人,您一定比谁都清楚吧,小可想向您打听个人,就是住在这间屋里的,那个屠户,前儿遇害的那位,您清楚吗?”
“哎哟,小老弟啊,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个屠户啊!他人高马大,长得俊,心细嘴甜,人勤快,卖的肉新鲜好吃带劲儿!不缺斤少两,有时候还给多饶二两,脾气呢软和,跟别的屠户啊,他不一样,住在这一片的小媳妇老娘们,都爱去他家买肉,一早开张,不到中午肉就没了,哎!可惜啊可惜……”老太太边说,还边砸吧嘴,也不知是咂摸肉呢,还是咂摸人呢。
徐胜男立刻十分狗腿的改了称呼:“大姐,这一片肯定是尽在您老掌握中了,他一个光棍儿,年纪也不小了,就没人给他说说亲?街坊四邻,就没有哪个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和他,有点什么事儿啊?”她的八卦触角立刻打开。
“说亲的,还真有,不过是人家瞧中了他,他没瞧中人家,喏,就是巷子口第二家,一个姓薛的小寡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这屠户也真是,这么俊的小寡妇都瞧不上,我看他呀,怕不是个还俗和尚,成日价的杀猪卖肉,嘿!还偏偏吃上素了!”
徐胜男接着又问了些琐事,像是屠户每天买多少肉,过年期间卖的如何云云,脑中浮现出刚刚在案发现场看到的情形,突然心中起了个疑问。
带着这个疑问,她对老太太又作了个揖,并保证下回来看她,一准给她带蜜煎局里最软糯的桂花猪油牛乳烙。
告别了老太,她正要往回赶,就见崔佑领着小黑也出来了,小黑手里提了个大包袱,里面杂七杂八鼓鼓囊囊一堆物件儿。
崔佑抱着臂缓缓而来,步伐有些慵懒,阳光下他微眯双眼,嘴角习惯性的向上勾起,闲闲道:“徐寺正要找人聊天,何不去茶馆?咱们今日是来寻找物证的,不知徐寺正在此有何发现?”
徐胜男总结出一个规律:这个崔佑,高兴了叫她长卿,不高兴了叫她徐寺正。
远远望去,最醒目的就是那双琥珀色清透的长眸,瞧着温润和煦,眼中却殊无笑意。
果然被狂四娘言中,崔佑此人就是个笑面虎。
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她不卑不亢,认真汇报:
“回禀崔寺卿,我有两个发现:第一,苦主生前颇有女人缘,巷子口第二家姓薛的寡妇,惦记过他,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第二,苦主每日卖猪肉,都是早上杀猪,不到中午就卖光了,年节期间,肉应当卖的更好才是,何以上元节他遇害当晚,反而剩了这么多肉,半夜都还没卖出去,十分奇怪。”
听了她这番话,崔佑的瞳孔微微张开,这下是真的笑了,一派风光霁月。
“这下通了,正面,一下毙命,加之屠户身高体壮,刺死他的定是熟人,平日里猪肉上午出清,年节只会卖的更快,上元节反而剩下不少,只能说明,猪肉是特地为凶手预留的,而凶手是个熟客,查一查贺屠户的账簿应该就清楚了。”
崔佑微一沉吟,接着道:“是,只可惜并未发现任何账簿,另外,还有两处疑点:一是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凶器,何以刀口如此参差不齐?凶器又在何处;二是凶手为何要在屠户死后,将其拖向屋内?”
“拖向屋内?之前不是说凶手想要弃尸,无奈没能拖动,所以按理应该是向屋外拖才对啊?”徐胜男疑惑道。
“没错,确实是拖向屋内,确切的说是拖向炉火的方向。”崔佑补充道。
“会不会凶手杀人后太过激动,一时迷糊?又或者是凶手想要焚尸灭迹?”小黑插口。
“不会,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痕迹,也未被周围人注意到,且没有留下凶器;
加之一刀致命,我相信绝对是提前预谋好的,不存在临时改变计划或者一时糊涂;
我也曾猜测,会否凶手是想将尸体暖热,好影响仵作对死亡时间的判断,可尸体是被斜着拖动,冰凉的下半身还是很容易判断死亡时间。”
崔佑说罢,顿了顿,略带玩味的看了徐胜男一眼,赞道:“想不到,长卿的专长竟在这里。”
小黑也凑上来,充满同情和敬佩的感叹道:“徐寺正真不容易,方才我亲眼瞧见,那老太太摸了他屁股一把,他为了查案子,一声不吭就受下了,那勉强的笑容看着真让人心疼,我设身处地的想,自己绝做不到如徐寺正这般能屈能伸,表情享受,徐寺正实在是吾辈楷模!”
有这么夸人的吗?
她头一遭对夸她的话一个字儿听不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幸亏脸上人皮面具挡着,否则定能看出她面上红一阵白一阵。
崔佑则一反常态的没有笑,而是正色道:“长卿,你的敬业精神虽值得嘉许,出卖尊严却也大可不必,反而有损大理寺颜面。”
“您二位倒是有面儿了,这不也没发现什么嘛!”她侧过头,默默翻个白眼儿,暗自嘀咕。
冷不防崔佑回头瞧她,一脸疑惑:“你刚刚说什么?”
“说您是大理寺门面!”徐胜男竖着大拇指,马屁山响。
果然,看到崔寺卿一脸‘那还用得着你说’的表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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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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