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咱们要寻出此宅通往大明宫的密道。”
“啊?这件事啊!”小黑一脸的为难,道:“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你,崔小子、徐少卿,他们俩都很聪明,比你我肯定聪明的多,他们找了好几次,问了不少旧仆,都没有问出所以然来,就凭咱们俩,怎么能找到呢?”
徐胜男点点头,没吭声,个中困难,她又岂会不知,崔佑查过,她也探过,竟无从知晓,也真是奇了。
除却府内仆从,她还去问过修缮此处的泥瓦木工,他们竟然在营建薛锦峦宅邸后不久,尽数毙命,这样的事情,可说是闻所未闻。
每一个知情人,都闭了嘴。
只不过有些被割去舌头,口不能言,有些则是长眠地下,永远沉默。
“今晚的月亮好大。”徐胜男长叹一口气,抬眼瞧着天上的下弦月,尖锐纤细的月,确实更像是一种武器,比如吴钩。
感觉对方似乎要开始拽文吟诗,小黑连忙跳起来,道:“那什么,不管怎么样,甭管有用没用吧,我还是到处再……再寻一寻。”
见小黑消失在夜幕里,徐胜男忽然竟有一瞬的释怀,似乎在她知道崔佑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竟是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她原本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霍然知道崔佑的秘密,忽然之间便在惨淡壮烈之中,添了一点甜。
这一点,也足以慰藉,徐胜男从北面大门开始,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在垂花门碰见了小黑,抄手游廊里,二人再次相遇,直到后半夜,她已几乎筋疲力尽,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在后罩房内遇见了同样累瘫在地的小黑。
“没有发现?”小黑只象征性的将自己的脑袋略略从地板上抬了起来。
徐胜男点点头,身体疲惫至极,不顾地板寒凉,也四脚八叉的躺了下去。
长安城本就寂静,冬夜里,居民往往睡得更早一些,而夏日的虫鸣,秋雨打叶声都已虽季节落幕,是以冬夜的静谧,显得比别的季节更甚。
某一刻,似乎连风都止住了呼号。
小黑的呼吸都已经规律起来,徐胜男却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声声低婉、幽怨的洞箫声响了起来。
她也分不清是梦是幻,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静静的听着窗外传来的,仿佛近在咫尺的洞箫声。
神色渐渐清明。
这是一个人的独奏,且此人是初学,音准不佳,吹奏也并不十分连贯,却凝注了无尽的哀婉思念,似乎有一种魔力,引人呜咽。
徐胜男细细听着,细细辨认,好一忽儿才听出完整的意思,这是诗经里的乐曲《召南草虫》: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意思很明白,思念与情人燕好的时光,何以解忧,唯有交觏。
表白极其大胆泼辣,连青楼花魁都略嫌直白。
她听着听着,忽然坐了起来,心道:敢在半夜三更的大明宫,吹奏此曲的人,只有天后。
她似乎不会吹箫,而这样一首淫曲,武氏家族虽出身商贾,却反而据说比读书人更重严谨家风,既然她不是闺中所学,更不可能是宫中,或者感业寺所学。
那么,教她以洞箫吹奏此曲的人,多半是薛锦峦了。
薛锦峦擅长吹奏洞箫,也喜爱吹奏洞箫,从崔宅中海量的萧谱便能窥之一二。
洞箫,在大唐名为尺八,比筚篥略短,多为八孔,比六孔萧音域更广。
徐胜男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那是一种忽然之间,拨云见雾,从错综复杂的乱麻中捋出线头的喜悦。
那是长久未破的疑案,忽然有了线索的喜悦。
她翻身站起,推门奔出后罩房,小黑毕竟是练家子,见她忽然出门,也随即跟了出去,可没想到徐胜男竟然能跑这么快,他跑到后罩房前的小院内。
眼睁睁的看着徐胜男径直冲向院中的一口井,不由分说的跳了下去。
“哎!咱们还有希望啊,你为何要寻思啊?”小黑冲到井边,趴在冰冷的青石井沿上,向下望去。
不想,正好对上徐胜男扬起的面孔,倒着仰头的模样,夜幕中分外诡异。
“哇!你……你叫梦……梦魇住了!”小黑吓得坐倒在地。
“嘘,别说话,我知道密道了!”徐胜男白了他一眼,双手掌心撑着井边,手脚并用,一点一点,踩着砖头缝儿,向下挪移。
她手上用力,扣住一块苔藓已经干涸的青砖,右脚的脚尖沿着井边,慢慢的划着弧,接着,再往下挪,继续用脚尖画弧。
这时,趴在井边满脸狐疑的小黑,忽然听到井下传来一声愉悦的轻忽:“找到了。”
他连忙探头一看,却只看到深处的井水荡漾,反射出自己的面孔。
哪里有徐胜男的影子。
“小黑,身上有火折子吗?”说话间,一只白白的手掌凭空从井中伸出来,吓了小黑一大跳。
于此同时,他也瞬间惊喜的明白,密道找到了,就在井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崔宅中轴线上,恰好有八个井,唐朝民间禁止私自打井,而黄亲贵胄,就算可以打井,一般人也绝对不会打八口之多。
徐胜男第一次来崔佑家做客时,便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当时误以为,薛锦峦可能不通风水,只是为了图方便,才挖了这么多的水井。
她当时也曾朝着井中望去,并未发现任何的问题。
可今天,当半夜洞箫声传来,她才恍然觉醒,若以这八口井为孔洞,整座崔宅通往大明宫的密道,不就恰好形成一只巨大的洞箫吗?
只是,世间并没有一个巨大形体的巫山神女,能够吹奏罢了。
原来,这薛锦峦挖密道,不只是为了与天后在大明宫内私会,更是以密道的特殊设计,时时刻刻诉说着他与天后以洞箫结缘时的种种回忆。
斯人已去,密室犹在,天后如何能在大明宫内安寝。
想通这一关节后,徐胜男手持火折子,独自行走在薛锦峦请工匠精心开凿的隧道内。
这隧洞的洞壁浑圆光洁,四壁铺设了小块的青砖,打磨过的青砖纵使是光脚行走在上面,也并不觉得硌脚,且高度恰好够一名7、8尺的男儿通行。
她在洞内缓缓的向前走去,心中并非没有丝毫忐忑,因为前方一片漆黑,既没有任何的光亮,也没有任何的曲折,就这样浑浊的,黑暗的,通向一处未知的所在。
而整个隧洞内,只有她一个人,徐胜男心中胆怯,脚步却加快了,几乎是小步快跑的向前奔去。
终于,她一下撞上了洞壁,浑圆凸起的洞壁,让她险些下了个腰。
到了。
徐胜男抬起头,似乎看到上面有幽幽微微的一圈光亮,她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正是含凉殿的正殿,上一次她查案时,是在上面,自天后的床下摸到了开门的机关,而今,她在下面。
深呼吸几次,终于稳住了气息,她轻轻摸向出口,果然,摸到了青石台阶。
徐胜男向上迈出三级台阶,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轻轻扣起手指,对着顶部的石板,敲了敲。
等了许久,上面都没有任何声响,她深呼吸一口气,又敲了一下。
终于,头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亦真亦幻的味道:“薛郎,是你吗?”
徐胜男呼吸一滞,回道:“天后,请您为小人开一下门,好嘛?小人,有要事禀告。”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心脏都快紧张的跳出腔子,才听到头顶传来“磕拉、磕拉、磕拉……”旋转青石机关的响动。
眼前陡然一亮,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一瞬间什么也看不清,直到慢慢适应,她才睁开眼来,面前是一双寝鞋。
徐胜男缓缓的走上密道。
终于看清了面前人,只见天后一人,端坐在罗汉床上,身披墨色狐腋裘大氅,衬的肌肤如汉白玉像,一对飞入鬓发的凤眼睥睨着她。
“你好大的胆子。”声音低柔,一丝情绪也听不出来。
徐胜男匍匐在地,道:“下官不敢。”
“竟还敢自称下官?”天后抿唇,似乎几不可查的笑了一下。Www.bimilou.org
她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太过紧张,竟然还以为自己是徐老爹呢,于是连忙道:“天后明察秋毫,民女乃是徐仲仁之女,只为调查父亲意外身亡的疑案,这才假扮父亲,进入大理寺任职,求您念在……”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天后轻轻一拂衣袖打断,似笑非笑道:“徐胜男,你的事,我一早知道……”
徐胜男忍不住抬起头,无比诧异的看向面前这个美丽威严而又难测的女人,忽然之间,她一阵惊惧,深深怀疑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人。
“好俊俏的孩子,扮个老头大半年,也是辛苦你了。”天后伸出两根葱管般的手指,捏起徐胜男的下巴,迫她抬眸与自己相望。
手指冰凉,她的下巴上立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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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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