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站在酸奶货架前面,正认认真真地看上面的生产日期。
“已经六天了吗?”他扳着手指,犹豫要拿一瓶还是两瓶。
他穿着深思衣服,背影瘦瘦的,倒还算笔挺,就是低头拿酸奶的时候有些吃力地撑住腰,这才让人注意到他身前隆起的肚子。
他拿着两瓶味道不一样的酸奶,为难地左右看看。
身边一双手挽手的少女过去,正叽叽喳喳地讨论。
“听说玉梁哥最近会来医院视察呢,我们要早点去占位置吧?好想和他握手呀!”其中一个兴冲冲的。
“哇!你对暴君的兴趣这么浓吗……”另外一个有些不情愿地摇头,“我看着他都腿软。”
“怎么会!他是明君啊,你看他当了两年总统,克隆人和生育率的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还那么年轻那么帅!”
“可拉倒,当年看见他把大选行刺的人当街击毙,你不还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恐怖归恐怖,但是那些歹徒居然连孕夫都不放过,死了也是活该……”两个小姑娘聊着天,慢慢走远了。
左孟把香蕉味的酸奶放回冷柜里,手里握着一瓶草莓味的,慢悠悠地朝着收银区走。
就好像险些在那场激战中送命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但是长达两年的微代谢修复沉睡,一个月的苏醒期还是太短了,今天是他第一次离开修复舱。
他走了几步就出了一层微汗,下意识地扶助了身边的货架。
手里的汗融在酸奶的玻璃瓶身上,滑溜溜的。
他稍一卸力,酸奶就从他手里滑了出去,咕咚掉在地上,好在没碎。
他稍微缓了缓,等着那阵心慌过去,托住肚子准备蹲身把瓶子捡起来。
一双手从后面护住他的腰身,小心地把他扶住了。
那桂花味道跟了他一路了,左孟不会不知道是谁。
但他没抬头,伸手把来人推开,“谢谢,我自己能行。”
白玉梁把他松开一点,虚虚扶住,弯腰把酸奶捡起来了,“要这个?”
大概还是微代谢的时间太长,身体除了维持最基本的机能,连生长发育都全部停滞,现在走了一段路,左孟心慌得厉害。
他摇摇头,正准备说话,两个小崽子就不合时宜地动弹起来,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白玉梁直接把人从地上抄了起来。
空气中立刻划开一道裂缝,白玉梁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肚子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左孟能感觉到白玉梁抱得很小心,但还是忍不住地反胃。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出门。
光线暗了,左孟抬抬眼,看见的是他和白玉梁的卧室。
“怎么自己出来了?”白玉梁声音放得轻,小心地护着他的背,“不跟院长说一声?”
“白先生,”左孟皱皱眉,“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是你自己的事。”白玉梁不跟他争,“但是以后你就算不告诉我,也得跟院长说一声,你身体没恢复,一个人不安全。”
“我们离婚了,白先生。”左孟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白玉梁提离婚,白玉梁答应了。
“是,是离婚了。”白玉梁完全顺着他,“但是你怀着孩子,要更注意一些。”
“我以为我们说清楚了,孩子和你没关系。”左孟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我和你也没关系。”
白玉梁依旧护着他的腰,“还难受吗?喝口水好不好?”
左孟扶着腰站起来,慢慢朝门外走。
倒是不他不想快,只是他实在是腿软得厉害。
他脚底下一虚,下意识地去扶门框,手还没碰到,就先被捞住了。
这次白玉梁没跟他商量了,直接抱回床上。
左孟争不过他,干脆闭上眼不看他。
脚腕被握住了,左孟向回缩,白玉梁不让,紧紧把他抓着。
左孟张开眼睛瞪他,只见他半跪在地上,慢慢给他脱鞋,“眼睛全好了吗?”
左孟不吭声。
“新搭建的神经没那么稳定,平常还是带着成像器以防万一。”白玉梁端详着他浮肿的脚腕,稍微顿了顿,下手轻轻揉着,“等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修正一下程序,以后就不用戴了。”
“白玉梁。”左孟俯视着他,“咱俩互不相欠了,别说这些话了,没意义。”
这次轮到白玉梁沉默了。bimilou.org
“白家和林惑的事,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错怪你,为林惑白白送命,你记恨我。”左孟的目光静静的,“但是我也算还过你一条命了,我没拿过你什么,是不是?”
白玉梁避开他的问题,“饿不饿?我给你煮粥好不好?”
“我想回医院。”左孟别开脸,不再看他。
“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不打扰你,等你恢复一些,我让你走,行不行?”白玉梁说着话就翻箱倒柜地往外拿东西。
孕夫枕,软被子,倒是齐全。
左孟其实是真走不动了,只要白玉梁不在这,他也没那么不自在。
“腰行吗?”白玉梁小心翼翼地护着他靠在孕夫枕上,“累得慌吗?”
“你说你不打扰我。”左孟说话硬邦邦的,闭上眼。
“好,我走。”白玉梁给他盖了被子,很快起身。
自从那次出事,左孟就没睡过床,一直都是在修复舱里休息。
小家伙们大概也是新鲜,没完没了地动弹。
但左孟的精神太弱,几乎不久就昏过去了,自然听不见被地毯包裹的脚步声。
白玉梁在床边坐下,轻手轻脚地把左孟埋在被子里的脸剥出来。
那么小巧秀气的一张脸,见他的时候多半是板着,气势压过清秀。
但现在左孟睡着了,脸上的防备就被弱化了,苍白中透着一些倔强的稚气。
大概是孩子闹他,他睡也睡不踏实,止不住地要蜷身子。
白玉梁心里却多了些踏实,左孟在修复舱里一动不动的那两年,他没有一个日夜不在火上煎熬。
他不能想,要是左孟再离开一次,他要怎么做。
他在左孟的床边坐下,手搭在他的胎腹上轻柔地安抚。
左孟身子沉,腰上累得厉害,忍不住咬着嘴唇哼声。
疼得厉害了,他也还是醒不过来,眼泪很快就顺着眼角滑下来了。
白玉梁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护着小声哄,“不哭了不哭了,不舒服是不是?”
左孟无意识地挣了挣,用手托腰。
“我揉我揉,崽崽不动了。”看着左孟受罪,白玉梁的呼吸也急了,不住地哄,“我知道你疼,我们揉揉就不疼了,放松一点宝贝。”
白玉梁给揉了一会儿,左孟慢慢踏实了一些,眼角的泪还没干,就全蹭在了白玉梁胸口。
白玉梁一手拍抚着左孟,一边连上了院长的内线。
院长正着急,“左孟这孩子真是,留个口信就出去了,现在还……”
“他在我家。”白玉梁轻声说,“他闹脾气闹得厉害,送他回医院能休息得好一些吗?”
“孕夫在修复舱哪能休息得好……”院长舒了口气,“那孩子心重,什么都不跟人说。但是孕夫最怕心里藏事情……他家里还有人吗?”
“他还有我。”白玉梁时刻观察着左孟的状态,用下巴贴了贴他的额头。
“你们不都离了吗……”院长小声嘟囔,“他家没别人了?”
“……”白玉梁沉默了半秒,“您的意思是他最好还是在家里养?”
“那是,哪有七个月的孕夫没病没灾地自己在医院呆着的?”院长心说这精明无双的年轻人怎么碰上这种事就这么傻。
“他睡床难受,”白玉梁咬咬牙,还是虚心求教,“他疼得掉眼泪。”
“他身子没有什么大毛病了,就是虚。”院长语重心长地解释,“怀孕本来就不容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拖着俩孩子活过来,不受罪是不可能的。”
“况且,他主要还是心病重,医生、修复舱都不治心病。”
白玉梁心里一绞一绞的,呼吸都沉了。
“他岁数还小呢,”院长说得含糊不清,“掉眼泪那就是少人疼了。”
“他也就跟我孙子这么大,要是我家孩子受了那么大罪,不把天哭塌了都是收敛了。”
“我知道。”白玉梁低声说,认错似的。
院长清了清嗓子,“医院里这两天位置也紧张,小左也该出院了。你替我叮嘱他,他这个身子虽然用不着住院,但是肯定不能离人,尤其双胎七个月了,晚上离开修复舱睡觉少不了要起夜,可能半夜还得喂一顿,不然反酸又要受罪。”
刚挂断电话,左孟就翻了个身,不适地挺着腰把白玉梁搂住了,跟他抱着大白鹅抱枕的姿势如出一辙。
白玉梁扶着他的背给他揉着腰眼,直到他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
他心里就跟扭麻花一样:左孟醒过来这一个来月,天天跟院长说睡得好,这叫睡得好?
要是今天他不跟着左孟,不知道他要硬撑到什么地步。
左孟累得一觉睡到天黑都没醒来的迹象,白玉梁寸步不离地守着,稍有一点动静就温柔地安抚。
他看着左孟的睡颜,忍了一整天的话终于低声说了出来:“你这是一命抵一命吗?”
后半句话他甚至都不敢说,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想:你这是凌迟我两次。
左孟又挣扎着要翻身,白玉梁的心思就又变了。
他想:要是他能少受罪,活剐我多少次都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蒸汽桃的白日做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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