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烤鱼。
姜令展开双臂,深呼吸了一下。
长留的确挺美。
风里有花香,有竹叶香,有水雾气,有鲜草香。
“果然富贵险中求,美味在长留啊。”
姜令拿着树枝。
她一手试探着地碰了碰烤鱼,想撕块肉下来吃,眼眸亮晶晶的,呦呵,有点烫啊。她一下子缩回了手,捏了捏耳垂,缓了缓指尖的热意。
耳垂,总是凉凉的。
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逗笑了舞青萝:“吹一吹好啦。”
姜令舌头抵住了嘴唇。
想吃,想吃。
她闻言颔首:“好主意啊。”姜令伸出一个食指来晃了晃,一股清凉和着花香青草味带着灵光的风萦绕于鱼身上。
周围的小伙伴们看呆了。
“还可以这么玩吗?”霓漫天又惊又怪。
“有何不可?”姜令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理直气壮。
姜令撕了下一块鱼肉。
她细细嚼来,心满意足。
“学法术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为了方便己用的吗?”她晃了晃手指,眼神灵动有光,说道,“所以啊,脑子要灵活一点,心思要机灵一点,不要总是墨守成规拘泥于所谓形式,不然多无趣。”
“嗯!”
火夕重重点头:“说得好。”
姜令又咬了一口鱼肉,入口鲜滑,入味十足,这个配料也很棒。
她笑弯了眼眸似弯月。
姜令冲朔风竖起了大拇指:“友人的厨艺真是一绝啊,实是叫我这笨手笨脚之人自惭形秽也。”
朔风淡淡地勾唇。
他眼底泛上了几不可查的微弱的笑意,虽浅却暖。Www.bimilou.org
“你不会做饭?”
舞青萝头一次知道,毕竟她是时常与火夕一个月一个月打赌做饭的人。
“不会啊。”姜令随口答道。
她是从来都不会的,出生十多年,一次也没下过厨房。
“这有什么好奇怪啊?”霓漫天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都不会做饭啊。”
舞青萝感叹。
这好像也不难理解。
霓漫天是蓬莱千金,一个堂堂的大小姐,虽然不知姜令出身,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还是看得出来姜令上上下下的佩饰用度,莫不精致贵气,而她对某些事,譬如一些很寻常的民间用词之类的,却总像是听来的,就好像透着一股大家小姐向往民间的稚嫩。
“是呢。”
“十指不沾阳春水。”
姜令脚下一转,朝她展开左手,又执起霓漫天的左手,细手葇荑。她晃头晃脑,像学堂里背书的学子。
“又滑又嫩呀。”舞青萝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十分陶醉。
姜令咯咯笑了。
霓漫天看了眼手中的烤鱼,又悄抹地瞥了眼朔风,小声咕哝:“想不到这冰块儿脸做饭还挺不错的。”冰块儿脸是霓漫天对朔风的昵称。
“冰块儿脸?”
姜令地盯着朔风瞧,煞有其事地点头。
“当时大家都叫他冷面男那。”火夕跟着调侃朔风。
“冷面男?哈哈哈。”
这个外号是霓漫天没听过的,不得不说也贴近得紧。
几人一阵说笑。
就着这个话题开始说起了几人自天下各处奔赴长留时,一路上的有趣见闻。欢声笑语间,没了隔阂。
“长留真好啊。”
舞青萝发出一阵感慨。
“学法术也好,师兄师姐也好,住的环境也好,授课的师长也好,就是不长见到三尊,今日要不是咱们误打误撞的啊很难见上他们一面的。”
她想起了从别的师姐那里听来的话:“普通弟子几乎是一年才能见到三尊一次呢,还是在仙剑大会上。”
姜令单手托脸。
一年?听起来好遥远啊。
有没有什么大法术可加快光阴流转?
想学!
“怎么也不见三尊去亥殿用饭啊?”火夕极没常识的发问,这一看就是没好好听讲的人。
霓漫天翻了个白眼:“三尊已是仙人之躯啊,哪里还需要食五谷啊!你有没有好好地听桃翁授课啊。”
“这个样子啊,”学渣火夕恍然大悟,又发问了,“那他们偶尔想尝尝饭菜呢?是不是闻闻饭菜香气就够了啊?”
另一处。
“这几个啊,真是胆子大啊。”
“都调侃起来咱们了啊。”
笙箫默嘴里嚼着字儿,玩味地瞥了眼前面尚不知为人窥见而欢快说笑的几人。他屈指一弹,打了一道无形屏障,屏障内的三尊听得到屏障外几人的对话,屏障外的几人丝毫察觉不到三尊的存在。
“师弟。”白子显然画不赞同这种听墙角的行为。
此处本是大殿后的竹林,三尊也是审讯完了花千骨,派遣出情报司的弟子后,来此地走一走的,本来就是聊一聊蜀山眼下的形势,看长留有何可相助的,见几道剑光,原也没在意,这本要散了的师兄弟三人,就听到了姜令清脆的声音吐出惊世的话,与随之而来的调侃笑笑。
“哎呀,就听一听啦。”
笙箫默漫不经心。
“看看这几个还能说出些什么来。”笙箫默尽是调侃,白子画扫来一眼,他反笑得更欢儿了。
“这几个真是太大胆了,连姜令都跟着他们瞎胡闹,适才在大殿之上我就应该罚他们的。”摩严悔不当初。
笙箫默笑笑。
师兄偏心偏得太明显了,明明是大家一起说笑,还非得把姜令给择出来。
“都是孩子啊,可是咱们长留的花朵啊,哪能说罚就罚?师兄你该温柔一下才对,啊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见摩严瞪了过来,笙箫默就此打住,“你瞪我做什么啊。”
“诶,孟玄朗为何这么怕你啊?”舞青萝杵了杵姜令的手臂。
“你真的认识他爹吗?看他吓成那个样子,满脸不可置信啊。”火夕也凑了过来,模仿着孟玄朗瞠目结舌的样子,表情夸张、动作浮夸,成功地逗笑了几人。
姜令掩面而笑。
她摆了摆手:“我并不认识他爹,随便吓唬吓唬他而已,就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蜀国皇子就这点胆量?这句话,姜令咽在了心里。
见几人面露讶色。
“厉害啊。”
姜令眨眨眼:“一般般啦。”
“好了好了,不提他了,不想听到这人,说些别的吧。”
霓漫天眨眨眼。
有个问题困扰她已久。
欢笑间,霓漫天犹犹豫豫地还是决定问上一问。
“姜令,我想问你件事。”
“你问啊。”姜令吃着鱼,漫不经心。
“你为何不想拜尊上为师?”
霓漫天紧盯着姜令。
音落,几人都看了过来,火夕与舞青萝俱是不解,唯有朔风眼中神色不变,似乎已有了答案。
“姜令。”
“你何不想拜尊上为师?”霓漫天清亮的嗓音分外清晰。
摩严分明一愣,笙箫默更是看了过去,心中鼓起掌来,这个问题问得好,想他就没说出来。岂止如此啊,他反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惨极了有没有?
果然霓漫天最好奇的还是这个。
姜令轻笑。
之前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是真的,只是这次几人凑到了一起没有外人,再者了,这次霓漫天与他们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故而,姜令这次决定和盘托出,多说些。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比较耗费口舌。
“你们可知紫薰仙子?”
姜令转了个弯,提了旁的。
“紫薰仙子?为何会提到她?”
霓漫天不解,几人不解。
姜令却随意躺下,枕着手臂。头顶烈日刺眼,她还抬手挡了挡日光。
为何要提起紫薰仙子呢?有时看一人品性,从处事之道,从待人之法可见,听过了百人夸一人,再听百人骂一人,这人的形象便立体了起来,跃然眼前。
白子画的事迹流传各界,谁人不知?
姜令想先聊一聊尊上的八卦。
从八卦入手,可见另一个模样的白子画。
姜令漫不经心道。
“紫薰仙子,五上仙之一,擅长制香,原出身七杀,后为尊上所劝,投身仙门,嗯,痴恋尊上千年。”
“可这男女之间不只有情,还有义,我爹和我娘之间就没有男女之爱,可有义在,在这个世上,他们最信任的就是彼此,可将所有的事都安心交托给对方,从一开始的盟友修炼成了最亲近可信的双方。”
“而尊上与紫薰仙子却不同了,尊上躲避了紫薰仙子千年,这就看出上仙的不好了,有点什么事一纠缠就是千年千年的,而凡人呢不过几十载,化作一抔黄土散了,三尊之中尊上看似淡然,其实是最有原则的一个,也很固执的一个,这一点从他与紫薰仙子的千年纠葛中就可窥见一二了。这世上之事躲是躲不开的,避是避不过的。或许尊上换一种方式对待紫薰仙子,就不会是眼下这种千年分不清的局面了。”
“故而……我觉得这尊上的这个性子有点……该如何说呢……”
姜令抿着小嘴,斟酌措辞。
“以‘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做喻,我感觉尊上是那种有什么事不到了最后的关头,不到山穷水尽之时,他都不会说出来的人。”
“这种性情很急人,会令许多事情在开始时就注定了结局。”
姜令点了点嘴唇。
“尊上就像是个成了精的闷葫芦。”
几人简直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成了精的闷葫芦?闷葫芦?成了精?
朔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余下三人瞪圆了眼睛,状似铜铃,难以置信。
成了精的闷葫芦?
笙箫默浅浅笑了。
他瞥了白子画一眼。
不得不说,姜令有些话说的很对,师父曾说他们师兄弟三人中掌门师兄看起来最为淡然。其实不然,他才是最固执最有原则的那一个。
她居然看穿了这一点。
笙箫默透过横生的竹叶,笑看躺在大石头上的姜令。
她眼神可真尖。
笙箫默眼底有笑意,有温柔。
“长留上仙,风霜一剑。”
“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
姜令随口吟念了两句,这是仙门对于白子画的描绘。
白子画呢?也不愧于此。
“衍道真人的断言仙门皆知,有白子画在可保长留千年基业,守仙界百年平安,尊上自然是极好的。可尊上的格局太大,以守护天下为己任,而我的格局太小,只想活得久一点,活得自在一点,没准儿哪一日觉得活得太久了还会寻个地方坐化。”
“所以,我不想拜在尊上门下。”
“我很信命,一切自有天数,我与尊上没有师徒的缘分。”
霓漫天顿了顿,又问:“那你爹娘对你就没有期许吗?据不想你拜在尊上的门下吗?”
她爹就很想她拜在尊上门下,做尊上的弟子。
姜令摇摇头,她爹可没这想法。
“爹娘当然对我有期许。”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爹对我的期许其实挺简单,他只想我修得仙身成为上仙,四海遨游莫不逍遥。”
“我爹很想成仙,奈何天公不作美,他自人中之龙,可就是没有仙缘,偏偏三十来岁至今沉迷修仙不可自拔,命运就是不眷顾他,我爹是个货真价实的□□凡胎,半点儿修不成仙的那一种,他还执念很深,欲念太重,他与世尊是好友,曾拜访过长留,离去前也试着走过三生池,据我爹说他当时风轻云淡,可我却娘说,我爹是走着去的,躺着回来的,回来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差点没废在销魂池水中。所以当我出生时,灵气浓郁时,爹都觉得我们家祖上冒了青烟了。他对我最大的期许就是修成上仙了,至于拜谁为师,这都不重要,我爹不在乎这个,他无所谓的。”
姜令漫不经心:“一切皆是过程云烟,只要达到了目的即可,但我觉得吧,我爹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这是大实话,极真极真的比珍珠还真的大实话,
凡人寿数有限,宣帝再如何长寿难道还能活上个百岁吗?
笙箫默笑喷了。
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有这样说自己亲爹的闺女吗?姜令这姑娘是越来越合他心意了。
不过,活得久一点,活得自在一点,笙箫默在心底默念了这两句,不由低头一笑,这姑娘,是格局挺小的。
诶?似乎不对啊。
那照此说来,姜令想要拜他为师,莫不是见他格局小?笙箫默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他格局小吗他?嗯?他持扇抵住下颌,笙箫默陷入了对自己的质疑之中。
想他堂堂儒尊,在她眼中没有格局?
“我爹是看不见了。”
“不过怀着满腔希冀辞世,也甚好。”姜令风轻云淡了,架不住火夕、舞青萝、霓漫天震撼了。
“你这样说你爹真的好吗?”
“你爹过得了绝情池水?你爹和你娘是盟友?”
“你爹与世尊为好友?”
姜令一个个回答。
“无碍,我与我爹时常如此对话。”
“他过得了啊,我娘说,我爹为了躲销魂池水,硬是待在绝情、贪婪池水里躲了好久,他们两个是盟友,也是彼此在这世间最信任的人了。”
“我爹早年曾与世尊相识,是世尊救下了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我爹曾说若世尊是个女子,他都想用点心机,让世尊对他死心塌地,而后将之纳进门了,他想近距离地接触上仙。”
“纳进门?!”
三人面面相觑,巨大震撼之后,是巨大的爆笑。
连朔风都忍俊不禁了。
“纳进门?”
“哈哈哈哈。”
笙箫默没忍住,又噗嗤笑喷了。
这话实在太劲爆了,原谅他吧!他绝非故意!他发誓!
摩严一记眼刀飞过来,可笙箫默控制不住啊,他忙用扇子遮挡,持扇的手都笑得一颤一颤的,偷偷瞄摩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黑,这就一个精彩啊,跟打翻了染缸似的。
笙箫默扶住白玉阑槛。
他极欲放声大笑,可又面对着“天人”师兄,必须得把笑声给逼回去,笙箫默硬生生的逼得自己腹疼。
白子画也有淡淡的笑意。
摩严简直一口气梗在心里,他揍人的心都有了。
这个姜令明明说得好好的,说是明白了明白了,可她明白了什么她,分明就是阳奉阴违。最气人的还是宣帝这个老家伙,这老家伙到底背地里都在想些什么,真是满口胡言什么都敢说,气煞他也!
还有这个笙箫默。
笑笑笑,他笑个什么笑,摩严简直想大义灭亲师弟了。
摩严又给了近在眼前的师弟一记眼刀,若眼刀能杀人,笙箫默得去阴司轮回上个百八十回了。
“不过嘛。”
“这些重要又不重要。”
姜令的双眼一瞬间迸发了极亮的神彩,像长夜中唯有一颗闪亮的星子,像漆黑暗室中的夜明珠。
姜令转了口。
“最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了想要拜师的人了。”
这话听懂的人很少,笙箫默是一个,他难得不散漫慵懒,嘴角牵起醉人笑意,白子画是一个,他抬眸看向笙箫默,朔风是一个,他翻转着火上架着的鱼,心中早已有了思量,从长留大殿前姜令与笙箫默对话时,他已隐隐有了猜测。
“此乃秘密,不会说与你们听的,下一个疑问。”
姜令才不会说,这是约定,是秘密,是对天起誓过的那种。
三人面面相觑。
一直沉默的朔风却开口了。
“尊上是成了精的闷葫芦,格局大。世尊是惊为天人,惜为男身。”
“那儒尊呢?”
她对儒尊会是何等评说呢?朔风想起了上午见到的一幕,姜令与儒尊肆意说笑,应当不简单。
姜令一愣。
友人的归纳总结能力极强。
这个问题问得极为犀利。
问得好!
笙箫默笑意漫上了眼角。
是啊,他呢?他是什么?
他太想知道了。快点讲出来。
白子画淡淡然地看着笙箫默。
气极的惜为男身摩严等着听姜令这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姜令转念莞尔笑了。
“好,很好,非常好。”
“哪哪皆好,无可挑剔的好。”
她眉眼弯弯,夸了一波彩虹屁,我口说我心,句句皆由衷之言,姜令是真觉着笙箫默哪哪都好。
“儒雅又机智,风趣又另类。”
“洒脱、自然。”
“他不该称之为儒,或许‘道’才更为贴切,”末了,姜令又补了一句,“总之,我是这般觉着的。”旁人如何她不晓得,她就是这般觉得的。
“为什么?”
霓漫天不解极了,极为不解。
儒尊有这么好吗?她为何没看出来?她只看出了儒尊的嬉皮笑脸,虽说儒尊在弟子之中的确最受欢迎也最受喜爱。
姜令食指按了按嘴唇,眸子亮闪闪的,碎了日光明媚,她笑了,摇着小脑袋:“佛曰,不可说。”
笙箫默也笑了。
三分温柔,四分愉悦,三分通透。
“好了。”
姜令坐起身来。
她一手捏起颈上项链,一手轻划,点点光彩落下,洒在霓漫天、舞青萝、火夕三人身上,触碰即消失。
姜令抿嘴笑:“今天的话着实说得多了,你们绝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们两个。”姜令指指火夕、舞青萝,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们俩了:“尤其你们两个,嘴又快又守不住秘密,太让人放不下心了,必须得施点法术才行,关于刚才我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也吐露不出的。”
“好了。”姜令起身,说了这么久,鱼是真的凉了,她刚走到朔风就又递给了她一条美味的烤鱼。
“赶紧吃吧。”
“世间万物唯美人儿与美食不可负也。”姜令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为何不给他施法术!”
霓漫天不服气。
凭什么信不过她,凭什么信得过他。
嘴快的火夕与舞青萝一人拍了拍霓漫天的肩膀,异口同声地给她来了一句:“当然是因为朔风打死都不会说的。”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保守,可是火夕与舞青萝很能认清自身,有时,总会有一时嘴快的无心之失。
“吃鱼吃鱼。”
霓漫天哼了一声,跟了过去。
剩下话没甚么好听的了。
更何况,笙箫默听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又意外的听到了令他心喜之话。他扫了一眼摩严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撤比较稳妥。毕竟,他可是笑得最欢了,控制不住的那种,笑得腹疼的那种。
“师兄,我这销魂殿还有点事,我先走一步。”笙箫默撤了屏障,匆匆跑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摩严抓斗没抓住,空落了一手风。
“师兄,我们也走吧。”白子画淡漠,率先迈了步子。
摩严把这几个人都记在了心里,哼了一声,跟上了白子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因指见月的花千骨之小师父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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