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绵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曲鸣一抿唇控制住笑容:“洗漱一下,舅舅叫了三轮车过来,我们去云建军那里把你东西搬到市里。”
“好的,舅舅,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就下来。”云绵绵用手指梳了梳长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露出微笑。
怪她睡得太迟,人生第一次以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见人。
拍了拍云绵绵的脑袋,曲鸣一贴心的帮她关上了门。云绵绵挠了挠头,换了一身衣服后洗了把脸,把头发高高束起,这才精神抖擞的下楼。
看到曲鸣一站在门口和一个坐在三轮车上的男人交谈,云绵绵小跑了过去,站到了曲鸣一身边。
“舅舅,我们出发吧。”云绵绵看了一眼骑三轮车的男人,对曲鸣一说了一声,转头又对男人客气了一句,“大叔,麻烦你跟我们过去啦。”
“不麻烦,不麻烦。”男人没想到跑过来的这个小姑娘这么客气,连忙摆手,“小姐你前面带路吧。”
云绵绵点头,跟着小舅舅就往云建军家里走去。
到了云建军家里的时候,就见到前院里摆了许多东西,除了云建军夫妻要搬出去的东西外,还有许多红色的箱子和篮子,篮子露出了一角,明显可以看出里面摆的是婚庆用品。
“绵绵,你来了。”云建军正和大哥云建国说着话,见云建国往自己身后看,他回头,就看见了云绵绵带着两个男人出现在了院子前门,立刻走了过来,“你的屋子我没让他们动,你快去收拾吧。”
看了一眼云建国,云绵绵微微蹙眉:“好。”
云建军对曲鸣一点了点头,侧身让他们进去。曲鸣一只见过这个男人两次,对他也没什么话可说,自然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你这养女是什么情况。”云建国看见云绵绵和她身边的男人都不太客气,皱着眉问了一句,“也太不像话了。”
“大哥,是我家做的不好,怪不得她。”云建军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到时候琴琴的婚事有需要你就叫我,我和素华会回来帮忙。”
跟着云绵绵进了她以前的房间后,曲鸣一挑眉,房间不算大,可以说是这些房子里最小的那间,里面家具单调的可怕,如果不是云绵绵说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他们丢掉,也许曲鸣一永远不知道应该被大家捧在掌心宠爱的小外甥女原来的生活条件会这么差。
一进屋子,云绵绵脱了外套放在桌上,然后爬到了床底下,取出了一个油纸包的东西。
看着云绵绵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还很宝贝手里的东西,曲鸣一有些好奇:“你这是什么东西?”
“从他们家抠的十三块钱。”云绵绵说道,吹了吹上面的灰,“不能便宜了别人。”
听云绵绵的话,曲鸣一笑的开心,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大团结塞进了云绵绵的手里:“舅舅再给你一点存存。”
看着手里的一叠大团结,云绵绵沉默了,她真的只是不想让别人占便宜,怎么在小舅舅的眼里就是小财迷了。不过小舅舅都给她了,要是再拒绝,难免会伤了他的心。
毕竟着都是一家子不缺钱的人,她除了微笑接受,还能做什么呢,他都是个连三万块房子说给就给的人了。
看着曲鸣一和大叔把箱子抬出去放在三轮车后面的木板上,云绵绵一度怀疑那块木板会裂开,事实证明,它还是很牢的。要送的地址曲鸣一早就和大叔说好了,所以在把箱子用绳子固定在板车上后,大叔就直接骑走了。
这个时代的三轮车真的和现代的不一样,它的后面没有斗,两个大轮子直接就和车垫子是一样高的,搭上木板之后,就可以放货,简单的可怕。
看着三轮车远去的背影,云绵绵拍了拍曲鸣一的胳膊,说道:“走吧,舅舅,我们回去蹭二舅舅的车回市里。”
曲鸣一应了一声,两个人正要走,被云建军追上拦了下来。
云建军把一千块钱从口袋里拿出来,还给了云绵绵:“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这个钱我们不能要。”
看到那些钱,曲鸣一看了眼云绵绵,知道是她后来给云建军的,也没有说话。这是小外甥女的事情,他不能过多插手,毕竟这个小丫头还是有自己的鬼灵精点子的。
没有接那一千块钱的云绵绵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云建军的手:“您和阿姨也养过我十五年,无论期间好与坏,这一千块钱都是你们应该拿着的,算是抚养我的费用,以后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您和阿姨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这话说的是客气极了,实际上话里的内容一点都不客气。
云建军不傻,当然也是听懂了云绵绵话里的意思,他收回了钱,脸色有些落寞:“对不起,绵绵,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
如果道歉有用,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云绵绵没有再理会云建军,毕竟以后是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多说无益,那些虚伪的话也不会让过去的云绵绵好过半分。
回到了招待所后,曲鸣天正准备出门,远远就看见了一起回来的两个人,带上了一丝笑意。
“一大早去了哪里。”看见云绵绵的衣服都灰扑扑的,曲鸣天点了点她的脑袋,“和你妈一样,都是皮猴子。”
不好意思地笑着,云绵绵顺势挽住了曲鸣天的手,撒娇道:“舅舅,我和小舅舅要去市里,你顺便带我们一起吧。”
面对小外甥女的请求,除了答应他还能说什么。见曲鸣天答应了,云绵绵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钻进了车里。
抵达房子的时候,三轮车大叔还没有到,云绵绵先进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她的屋子是二楼最大的那一间,窗户被重新装过,是眼下最好的玻璃窗,鹅黄色的窗帘看起来就很舒服,当云绵绵看见床的时候,愣住了。
床是红木雕花的老式木床,但是床垫却不简单,是席梦思。在这个地方,绝大部分人听都没听过席梦思,这个只有在沪市京市才流行的外来床垫,在这个地方是很难见到的。
而现在,小舅舅竟然就给她搞来了一个床垫,她明明记得和小舅舅一起置办家具的时候,并没有这张床垫,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小舅舅是怎么弄到的。
“隔壁是你的书房,我后来弄的,要不要看看。”曲鸣一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等云绵绵看过来后才开口。
听到还有自己的书房,云绵绵来了兴趣,跟着曲鸣一就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两间房都给我了,二舅舅住哪里?”云绵绵看着和自己卧室差不多大的书房,问了一句。
“三楼还有房间。”曲鸣一不以为意,看起来压根就没把自己的二哥放在心上。
等云绵绵看的差不多后,大叔也终于到了,看着那个箱子,云绵绵直接把它给搬进了一楼的储物间,打算就封存在那里,这是属于‘云绵绵’的一切,也就代表她要帮‘云绵绵’做的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全新的人生。
市里的房子已经全部整理好,云绵绵和曲鸣一商量了一下,直接回招待所,等着曲鸣天回来一起把房间退了,住到市里。
在等曲鸣天的这段时间内,云长财又来找云绵绵了。
看了曲鸣一一眼,在小舅舅的点头之下,云绵绵走了出去。
“绵绵,你救救哥哥吧,就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就够了。”云长财的脸上乌青了一块,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被打了一顿。
云绵绵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被催债的打了?”
“是,是啊,你救救哥哥,再不还钱,他们就要打死我了。”云长财不是没有找爸妈要钱过,只是这次云建军直接把他给打出了门,说什么也不让他再进去了。
这对云长财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没有关系好的朋友,以前的同学要么还在读高中没有钱,要么工作了,钱全部交公,根本没有多余的借给他。
情急之下,他才想着再来找云绵绵一趟。
因为云长财私心里想着,云绵绵亲生父母家那么有钱,不就是一百块钱嘛,恐怕连她一周的饭钱都不够,就那么一点点钱,借给他应该没有问题的。
“我不会借你的,现在是你自己管不住手要赌,就算我帮你还了这一百,下次还会有两百,两千甚至两万,而且你忘了上次的那五百块钱了吗?”云绵绵说的云淡风轻,话却极重,“赌的人,是永远管不住自己的。”
见云绵绵不肯松口借钱,云长财咬咬牙,看见曲鸣一还坐在招待所里看着他们,只能恨恨的离开。
回到招待所,云绵绵喝了一口茶,刚刚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她的嗓子都在抗议了。
“这人,好像不是第一次来找你了。”曲鸣一看见云长财就觉得有些眼熟,思来想去,这不是他上次骑自行车的时候忽然冒出来的人吗。
“是云建军的儿子,赌输欠了钱,现在找我借,我没给。”云绵绵毫不避讳的直接把云长财的来意告诉了曲鸣一,“上次就欠了五百,大概就是拿云岚的钱还的。”
云岚在京市那么多年,平时的零花钱不少,就算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在这个什么都需要票证的年代,她又能花多少,这些年只怕也存下了一笔不菲的小金库。
等过几天云岚判刑之后,那七千块钱和票证大概率是能全部拿回来的。想到这里,云绵绵加深了笑意,家里的钱,能拿回一点是一点,绝对不能便宜云岚了。
曲鸣一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那个云长财不是个好人,你平时也要小心点。”
一个长年混迹赌圈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思,这些年只怕是早就把心给染黑了。那个地方乌烟瘴气的,坏心思不少,云绵绵连着两次都拒绝了云长财的借钱请求,云长财肯定心存歹念。
“我知道的,小舅舅。”云绵绵放下茶杯,皱了皱眉,“云长财住在镇上,今天我们就回市里,以后也不会碰到。”
只要是在海市,碰到的机会依旧很大,曲鸣一没有说,却已经把云长财给记在了小本本里,打算慢慢收拾这个人。
等到曲鸣天回来的时候,曲鸣一趁着云绵绵回房间收拾的空档,把云长财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家竟然没有一个好人。”这下连曲鸣天都觉得有些惊讶了,这样一家子都坏的,着实是少见。
曲鸣一顺手拿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谁知道呢。”
“这是给绵绵带的,你别吃,”曲鸣天拍下了还要去拿第二个的手,睨了曲鸣天一眼,“过两天你也要回去了,陈将军都去问大哥你什么时候回京市了。”
“他们又不是没有我就不能运作了,我还想多陪陪绵绵。”曲鸣一也不在乎被二哥拍了手,耸耸肩,颇有些无赖,“与其回部队面对那一群小兔崽子,我还不如陪着我家绵绵,绵绵多乖多听话。”
曲鸣天都懒的理会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弟,自顾自的整理着行李,没再搭理他不切实际的话。
曲鸣天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对象,家里的哥哥姐姐都愁死了,偏偏就他不当回事儿,但凡部队里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他都跑的飞快。
这家伙的终身大事可是愁翻了一群人。
“叔公那边想让你过去,大哥也顺便帮你拒绝了。”曲鸣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说了一句。
曲家的叔公早年逃到了港城,后来因为机缘,成了港城屈指可数的富商,这个年代的港城富商多少和驻扎在港城的外国军队有些关系,毕竟不打点一番,他们又怎么能好好的发展。
这次京市的事情,让曲鸣洛主动联系了叔公,把妹妹给送了过去,也是趁这个机会,让叔公知道了曲家现在的状况,自然也开始打起他们的主意了。:筆瞇樓
“让我过去?”曲鸣一差点笑出来,他坐在藤椅上,顺手拿起了手边的文件,“他打着什么小心思,以为国家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该说的别说,不该联系的也别联系,”曲鸣天看着自己弟弟,十分严肃,“不要为了逞一时痛快,坏了计划。”
“我知道。”曲鸣一摆了摆手,看了几眼文件后,又丢回桌上,“绵绵在这里你要好好看着,这个丫头聪明着,可别被她发现了。”
“嗯。”曲鸣天穿上了外套,明明是大热天,却依旧仔仔细细的把纽扣扣到了最后一个。
等云绵绵在楼下等的快睡着的时候,两个舅舅才终于走了下来。
“走吧,小丫头等的都快睡着了。”曲鸣一看见云绵绵衣服昏昏欲睡的模样,走过去拎起了她的行李,回头对曲鸣天说。
曲鸣天颔首,走到云绵绵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只是困了而不是生病后才放下心。
三个人坐上了车,离开了这个村子。
招待所的老板看着桑塔纳的尾巴,有些感慨,他们这一家走了之后,以后恐怕就不能在这里看见这么气派的小汽车了。
搬到了新家后,还没住上两天,曲鸣一就和云绵绵告别回了京市。
他嘴上虽然说着不愿意回去,实际上他也明白,现在正是形势紧张的时候,再回不去会有大麻烦。
曲鸣一离开后,云绵绵几乎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每日都待在书房里。
曲鸣一想的周到,高中三年的书籍和资料早就已经给她整理好放在书柜里,只是找资料的麻烦避免了,文具耗费的大,不过半个月,一瓶墨水就用完了,云绵绵没办法,只能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买些文具。
和曲鸣天说了一声后,云绵绵背着军绿挎包就出了门。
只是大概她运气不好,出门还没有走两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云长财第二次在云绵绵那里碰壁之后,在镇子上实在呆不下去了,家里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肯给他钱还债,他只能东躲西藏,过的苦不堪言。
加上连续好多天都没有赌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能偷偷跑到了市里,在王赖子赌场里另外一个赌徒的介绍下,去了一个那赌徒熟人开的赌场。
也许是换了一个地方,他的赌运又回来了,在那里不仅用五块钱赌回了两百块钱,让他把欠了王赖子的钱给还了,还在市里租了一间房,打算就在这里待着了。
今天正是他赢了一笔大的之后,请好兄弟去吃饭回来,准备继续赌上一把的好日子,谁知道迎面就看见了云绵绵,让他觉得有些晦气。
他原本不打算理会她,只是见她一副孤傲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的模样,就忍不住自己想要刺她两句的心理。
“云绵绵,怎么,搬到市里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云长财停下了脚步,嘲笑的看着云绵绵。
这会儿再见到云长财,云绵绵只觉得他是冤魂不散。
“要我提醒你吗,我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在牢里蹲着。”云绵绵往边上走了边上,似乎生怕云长财把什么脑/残病毒感染给自己一样,“没事我先走了。”
云长财冷笑着拦下了云绵绵,转头和身边的好兄弟说道:“这是我妹妹,怎么样,长得漂亮吧。”
这位好兄弟早在看到云绵绵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听到云长财的话,连连点头:“漂亮,漂亮,妹妹,难得遇到,不如和哥哥去吃点,哥哥带你去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
嗤笑一声,云绵绵绕开了云长财,直接走开。
面对这样的人,多说无益,只不过在这附近见到云长财,她以后是需要小心一些了。
见云绵绵这样不给面子,云长财呸了一声,嘴里骂了一句脏话。
“你妹妹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好兄弟福子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出了声。
看到福子眼底的欲/望,云长财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拉着福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听完后,福子的眼睛都亮了,他连连点头,对云长财更加热情了。
并不知道云长财已经对她心生歹意的云绵绵这会儿正在一家收废品的仓库前,她的粗略地扫了一眼仓库,胶布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里面地书太多了,不仅有高中教材,还有被当作垃圾丢掉的外国名著,想到前些年那些被当作烫手山芋一样丢掉的珍贵书籍,云绵绵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钱,找到了看仓库的大叔。
“叔,我要上高中了,想淘点书回家,不知道您看方不方便。”云绵绵不动声色的把钱塞到了大叔手里,眼巴巴的看着他。
被一个乖巧的漂亮小姑娘盯着,大叔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女儿,原本板着的脸都柔和了些许,他收下了两块钱,从边上扯了个袋子给她。
“再过半个小时后会有人过来,你快点。”大叔说着,就把身边的小门给打开,让云绵绵进去。
立刻明白了大叔的意思的云绵绵麻溜的从小门进去,躲在角落里搜寻,尽量避免去那些显眼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确就是一个天然大宝库,云绵绵看也没有看散落一地的高中教材,蹲在角落扒拉着那小山丘一样的一小堆书,除了一些小人书和故事书外,里面时不时还会掺杂基本全英文外国名著和国内那些后来都找不到的孤本。
那些年被祸害的人家太多了,特别是那些有底蕴的大户人家,里面的私人藏书全被当成了垃圾给统一丢到了这里,毕竟那些没有文化的卫兵眼里只看得到真金白银,还不明白这些古籍孤本的价值。
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些被当成不值钱的铜币,云绵绵不动声色的把铜币捡起来塞进自己的布包里,然后拎着一大袋的书就走了出去。
见云绵绵这么快出来,大叔还以为她没挑什么东西,索性把边上的一袋子书都塞给了云绵绵:“都拿去吧,反正到时候运走也是被销毁,不如给你们这些还在看。”
“谢谢叔,叔再见。”云绵绵也不客气,接过书道了谢就走。
等云绵绵拎着两袋子书回来的时候,曲鸣天正要出门。
“找了书回来?”曲鸣天看见云绵绵手里提着两袋看着就不轻的书,伸手帮她拿着,转身又往二楼走去。
云绵绵连忙跟上曲鸣天的脚步:“本来想买墨水,看到有个仓库就进去看了看。”
“我书房第一格抽屉有墨水,你拿来用。”曲鸣天将书放在了桌子上,叮嘱道,“我晚上回来,陈大在一楼房间,有事就叫他。”
云绵绵乖乖的点头,十分听话。
曲鸣天前脚出去,后脚就有人来敲门了,陈大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曲鸣天又回来了,出门就打算开门,被云绵绵给叫住了。云绵绵站在二楼,能够看到敲门的人,但是敲门的人却看不见她。
从二楼走下来,云绵绵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陈大别出声,让他先走到门后的死角出。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敲门的动静更大了,云绵绵见陈大站好后,这才打开门。
云长财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药过来,在云绵绵开门的瞬间就想用帕子捂住云绵绵的口鼻,却被早已又防备的云绵绵给躲开了,陈大看见外面这个男的竟然想偷袭云绵绵,立刻就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边上翘首以待的福子还以为这次稳了,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云长财被按在了地上,吓得转身就跑,云绵绵直接拿起边上的棍子,一个闷棍就把云长财给打晕了。
“陈大,追上那个人!”云绵绵眼神冰冷,叫陈大去追人后,把云长财给拖到了原子边上,拿起挂在杆子上的麻绳,直接把人给绑了起来。
等陈大把人追回来的时候,云绵绵已经打了报警电话,这会就等着公安同志过来了。
对于福子,云绵绵给了他同样的待遇,拿麻绳给他绑了起来,和云长财丢在了一起。
“你们凭什么抓我!”福子有些慌了,他企图从绳子里挣脱,可惜麻绳太粗糙,他还没挣开,那一身皮肉都被磨得红红的,“放开我!”
云绵绵拖了一条小凳子坐在了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当着福子的面咔吧咔吧的就开始嗑起瓜子。
“你是怎么想的,还会答应云长财一起算计我。”云绵绵对于被算计的事情毫不意外,在她眼里,云长财也就是这样的货色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附和云长财的主意,眼巴巴的就跑过来了。
“也是,能和云长财混在一起的,会有什么脑子。”云绵绵自问自答了后,就拿抹布给堵住了福子的嘴巴,拿着瓜子嗑的开心。
陈大担心云绵绵吃瓜子会口干,到屋里端了水出来,摆在边上的石桌上。
云建军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云绵绵了,谁知道今天有公安上门,告知他云长财企图对别人家的姑娘不轨,现在已经被人家小姑娘的家里人给抓住,在市公安局里面待着,等他过去呢。
等到云建军急急忙忙的来到市公安局的时候,就看见披着外套坐在边上的云绵绵,他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云绵绵。
“绵绵,你怎么在这里。”云建军没顾得上跟公安去问询室,而是走到了云绵绵面前,问了出来。
云绵绵看都没有看云建军一眼,侧过身子,直接就表明了自己不愿意和他搭话。
云建军被撂在原地有些尴尬,公安见人迟迟没有跟上,也走了过来:“怎么,你认识受害人?”
听到公安说云绵绵市受害人,云建军震惊了:“绵绵,你遇到什么事了?”
“你的儿子蓄意谋害绵绵,你怎么有脸来假惺惺的问绵绵出什么事了?”陈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建军,说话都带着嘲讽,“你说到的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绵绵被害了?”
被陈大给嘲讽了一番,云建军有些羞愧的低头,然后催着公安同志快带他过去。听了这对话的公安同志也难免瞧不起云建军。
你儿子就是打算迫害人家小姑娘的罪魁祸首,转头你就故意揭人家伤疤,这不是黑心是什么,简直太坏了。
在问询室见到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公安后,云建军就被带去了审讯室。看见坐在凳子上的被拷在那里的两个男人,云建军就觉得自己血压都快控制不住了。
“你这个畜/生!”云建军举起手就要过去打人,被边上两个公安给及时拉住,没让他动手。
云长财早就因为云建军没有给他钱记恨上了这个父亲,这会儿看见云建军过来,冷哼了一声:“你不是最宝贝你的绵绵?今天我差一点就把她给送到我好兄弟床上了,可惜她坏的很,不然以后还是我们家亲戚,你还能见到她,你不应该开心吗。”
这话宛如惊雷,让云建军都不敢说话了。怪不得在外面的时候,云绵绵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原来这次让云绵绵来公安局的还是他家的孩子。
“我这是作孽了啊。”云建军此刻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总是劝妻子不要把绵绵记恨在心里,但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难免对埋怨云绵绵如此无情,可就在此刻,他终于明白云绵绵为什么要这么果决了。
再不无情一些,只怕以后命都要丢在他家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埋怨云绵绵无情呢。
“这不是学你们的。”云长财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冷冰冰的回了云建军一句。
被自己的儿子这么一怼,云建军的老泪更加控制不住了。
边上的公安看着就觉得头疼,你自己没有教好孩子,现在来这里哭有什么用,也还好人家姑娘家里还有长辈在,不然现在该哭的人就不是他了。
“好了,这件事性质很严重,要怎么处罚你,全看人家愿不愿意和解。”审讯云长财的公安拍了拍桌子,示意云建军看过来,“家人可以出去和受害人交涉一下。”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在场的公安都不认为受害人会原谅他们。
毕竟云长财连迷/药都拿出来了,你还要奢求人家姑娘和家里人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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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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