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坐在案前,心思不定。
温客行到晋阳来为王爷治病,已经半月有余。这半月里,老王爷的面色日渐红润起来,世子对他的杀心也越来越重。
即使乌溪再三向世子保证老王爷中的毒绝无可解之法,温客行也曾隐约向世子透露他回天无力,可难免世子不会拿他做替罪羔羊。
周子舒心头千思万绪,却听得“咚”的一声,顾湘的头又磕在了桌案上。
周子舒瞧她头被碰的红红的,有些可怜,便道:“你累了就回去休息,不用理他。”
顾湘打个哈欠,摇摇头道:“我不,主人吩咐了,他不在要我看着你屋里,不许那个……那个……”
“秦九霄。”
“对!就是那个讨厌鬼!”
秦九霄经乌溪救治,半月已经活蹦乱跳的了。他性格跳脱,顾湘不喜欢他,周子舒有些惊讶,“讨厌鬼?”
“他抢主人给我的糖丸!还说我家主人不是好东西!不是讨厌鬼是什么?”
周子舒闻言,不置可否。接道:“他随你主人去王府了,今日不会来。”
顾湘狐疑的瞧着他,心中暗忖:他跟主人关系亲厚,也从没骗过她。便也不客气,爬上坐席,觑着周子舒道:“那你管好你自己,我主人来了叫我。”说罢,实在撑不住,沾枕头就睡着了。
周子舒的房间被碳熏得暖呼呼的,可顾湘是侥幸活下来的,小小年纪便内伤不浅。周子舒寻了件鹤毛大氅,仔细将顾湘掖紧。
温客行治病归来,推门就看见顾湘睡在周子舒身边,身上还裹着周子舒的大氅。
温客行见顾湘与周子舒如此亲昵,知道是他这师兄心软,爱屋及乌。可心里还是不免吃味,走到周子舒坐席旁,把顾湘往后拨了拨,道:“阿絮,怎么她要睡你旁边你就任她睡,我要睡你旁边你就喊打喊杀的。”
周子舒横他一眼,道:“你要是个对我没歹心的病弱姑娘,你也可以。”
温客行自觉没趣,调转话头:“你怎么不问问你姨夫的病?”
“这有什么可问的,想必我们温大谷主,必是妙手仁术,让老王爷枯木逢春了。”周子舒调侃道,脸上的表情却一丝不松。
“不过强弩之末罢了。”
温客行脸上有些冷,瞧见周子舒脸上的忧色却笑了起来:“阿絮,你担心我?”
周子舒拿眼睛直觑着他,看得温客行心尖儿发颤,扯了扯周子舒的衣角,周子舒顾忌着顾湘,将他手里的衣角拽了回来。
温客行又不死心,又凑到周子舒身边,贴着周子舒瞧他手上的东西。却被周子舒三指抵着脑门推了回去:“这是绝密文书。”
温客行接连两次吃瘪,不忿道:“阿絮,你莫不是诓我,我偏要看。”
周子舒伸手又要掐,温客行连忙闪开,动静太大,惊醒了顾湘。顾湘揉揉眼,有些迷糊的道:“主人?”
“你在我师兄身边睡得如何?”温客行脸上晦暗不明的问道。
“挺好的,挺好的。”
顾湘打着哈欠,撇了一眼周子舒手上的公文,道:“你怎么还在看这个?”
“阿絮?”温客行有些疑惑地看着周子舒:“连她都看得,这是哪门子绝密文书?”
周子舒被当面拆穿,轻咳一声,道:“她一个小孩子,我难道跟她计较?”
温客行不再接话,只是有些委屈的盯着周子舒,顾湘瞧着他这表情新鲜,调笑道:“主人,你怎么又乖又怂的,你在鬼谷的时候的威风呢?你给那老不死的治病的时候,可是让他剥皮抽筋……”
顾湘这话当着周子舒说出来,温客行一记刀眼,顾湘自知失言,不敢再张嘴。
顾湘虽心里有些怵周子舒,觉得他冷冷的。可顾湘亲眼见过温客行给重伤的老鬼主治伤,若不是最后一记孟婆汤灌了下去,怕是他醒来不是要答谢温客行,而是要找温客行寻仇了。当下温客行心中不爽,顾湘下意识往周子舒身后缩了缩。
周子舒被顾湘这一拱一拱的小芋团子弄得心软,解围到:“你主人已经回来了,你要真困,回房间去睡吧。”
顾湘如蒙大赦,连身上的鹤毛氅都不及脱下,拖着长长的袍子便跑了。
周子舒不再言语,又执起笔专心批阅文书。温客行见墨迹凝涩,往砚台里加了些清水砚墨;又觉得屋里碳气太重,往香炉里添了几勺香粉。Www.bimilou.org
周子舒见他如此讨好,心知不和他说清,他便一直这样闲不下来,道:“你再这样,我就轰你出去了。”
温客行有些不敢看他,“阿絮,我……”
“行了,你当我是殿里的观音,靠感化手下创建的天窗?”周子舒头也没抬,换了本公文继续批,“当年围攻容炫,鬼谷也出了不少力,若不是他们,你一家也不会落的那般境地。为父报仇,岂能为过?更何况他不是还活着吗?”
温客行听得周子舒好言相劝,也不再忐忑,笑到:“师兄疼我。”
周子舒落笔批书,觉得墨迹淡了些,朝砚台努努嘴:“淡了,再磨点。”
“你刚刚不还说,我再如此,你就撵我出去?”
“愿磨不磨,伺候师兄还委屈你了?”
温客行嘴上斗的厉害,手却拿起墨“我哪儿敢委屈啊。”
“阿絮,你这一会儿要我伺候,一会又不要我伺候的,算不算食言而肥?”
周子舒抬起头,此时温客行身着湖绿色外衫,笑的晃眼,一只手挽起另一只手的袖子,露出红色的内袍。衬的温客行修长的手指和骨节分明的手腕愈发莹润。正是: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傻子才不要人伺候呢”。
温客行瞧着周子舒,笑的更灿烂了。
老晋王的病反反复复,偶有起色,一直拖到了年关岁末。临近除夕这几日,竟能下地行动了。老晋王喜不自胜,下令大宴群臣,温客行和周子舒也在受邀之列。
周子舒心中早有准备,只觉得有些遗憾。倒是小阿湘听到这消息失落好久,还是秦九霄恬着脸凑上去,带着她街上给她买了好几件衣服才哄好。
顾湘被温客行安置在四季山庄众人的院子,山庄的弟子们见是二师兄带来的女娃娃,便当作了自己人。四季山庄向来阳盛阴衰,到了周子舒、温客行这一代竟是一个女弟子也没有,顾湘身世又可怜;故而众人又怜又爱,将她如珠如宝的宠着。
“周大伯,你和主人今天都不回来了吗?”
顾湘被众人怂恿着,到周子舒面前问道。
“周大伯?”
周子舒从堆成小山的文书里抬头,瞧着被打扮的红彤彤的顾湘,拖着一个和她半身高的食盒。
“你是主人的师兄,不是叫你大伯吗?”
顾湘歪歪头,十分不解。
“叫哥,子舒哥。”
“子舒哥,你们好歹吃年夜饭嘛!我会下厨做菜呢!”
周子舒想着自己和温客行也不是什么嘉宾,早些退场也少些麻烦,便道:“年夜饭怕是吃不成了,回来陪你们守岁或许赶得及。你们多买些鞭炮爆竹,到时候让你主人和九霄带你放。”
“好!”
顾湘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去,门口一个身影闪了闪,顾湘想起什么,折回来指着盒子说道:“子舒哥,这是我主人给你做的!他叫你先垫一垫,免得宴席上贪杯吃了凉酒凉菜,大过年的闹肚子。他去王府给老王爷施针,等你一起到王府饮宴。”
周子舒接过食盒,掂了掂,道:“你主人是不是还嘱咐了有的人,不要偷吃里面的东西,敢吃就再把他腿打断?”
顾湘眼神有些闪躲,没有接话,只是笑。
周子舒见她这样,心想:这丫头前几天还叫着讨厌鬼,这两天就帮着人隐瞒了。
“行了,去吧。”周子舒提高声音,向门口道:“九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给打扮的这么老气,把那套粉紫的给她换上。”
门外的身影突然僵住了,顾湘见周子舒已经撞破,跑的飞快:“谢谢子舒哥!我走啦!走啦!”
顾湘出得门去,秦九霄的身影也不在了,只听到顾湘叽叽喳喳的声音:“讨厌鬼!咱们准备的鞭炮够吗?现在买还来不来得及呀?”
“没事!”秦九霄压低声音:“不够咱们去我二师兄的药庐里拿些硫磺和硝石,我带你做”。
周子舒笑着摇摇头,打开食盒,食盒里没有酒,只有醉虾、糟鸭和几道小菜。自温客行离开后,周子舒想他亲手做的东西想的紧,每个尝了几口,觉得心中熨帖极了。
这边厢周子舒正品菜果腹,王府那边饮宴却张罗了起来。不消一会,王府便差人来请周子舒过府。
周子舒理了理官服,便随来人而去。
晋王府富丽堂皇,因老王爷的想要一刷病气缘故,处处张灯结彩,比起世子大婚那日也不遑多让。
“子舒。”晋王世子迎了出来,他脸上喜气洋洋的,眉眼间却有些不耐和倦色。“你怎么穿着官服就来了?今日过年,你该穿常服与我们一家同坐啊”。
“世子。”周子舒避开晋王世子虚扶的手,抱拳道:“今日并非家宴,人多眼杂。子舒身份特殊,小心些好。”
晋王世子瞧着做臣服状的周子舒,心中十分满意,嘴里却道:“子舒,委屈你了,待过几日,父王大行之后,你就不必……”
晋王仿若失言一般,止住话头,伸出手拍拍周子舒肩。周子舒却心内翻涌:世子这话十分笃定,或许温客行……。
周子舒面上一点不露,行礼告退。
一路上,周子舒心中惴惴,还要对着上赶着来巴结讨好的人逢迎。到了饮宴大厅,周子舒已觉嘴角有些僵了。入座阶下,发现温客行早就在对面位置上坐着,笑盈盈的看着他。周子舒不敢多看他,连忙敛目正襟危坐。
王府宴会虽然不乏珍馐美味,但也少不了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周子舒疲于应付,倒是温客行身无官职,坐在高位也无人巴结,一个人已经吃了大半桌的东西,倒也乐的清闲。
推杯换盏了一会,王府的歌姬入内莺歌燕舞,席间的男人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子舒瞧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大人,被自己寻来的歌姬迷的神魂颠倒,心中十分得意。却听得一声咳嗽,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温客行。
温客行并未看他,捏着酒杯的手有些泛白,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
周子舒挑挑眉,举起酒杯,向着温客行方向遥敬一杯。温客行敷衍回了一礼,吞杯而饮。
今日老王爷性致极高,不仅多喝了两杯,还叫了两个艳丽歌姬上前服侍。周子舒瞧着他们宴也饮尽,要各自去寻乐子,便装作不胜酒力,借口回偏院歇息,走前还给温客行抛了个眼色。
温客行没理他,周子舒只当他乱吃飞醋,径自走了。
温客行恹恹的,又喝了几杯,才跟着一个舞姬悄悄离去。
周子舒在房中脱去官服,正欲换上夜行衣时,院外却传来脚步声,周子舒将手按在白衣剑上,却听得娇滴滴的女声道:“周大人,奴家奉世子命令,来服侍大人安寝。”
周子舒正欲打发她,却听得更远处似有一人,呼吸急促,转而道:“进来吧。”
远处那人正是温客行,他心意烦乱,怕露马脚便跟的远,也听不清院里的动静。他只能听到两人仿佛在院子里,周子舒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那人连连娇笑。温客行正欲离得更近些,却听得一声娇啼道:“大人,饶了奴家,可别……”
温客行哪里还能再忍,提起气便破开大门,正好看见那个歌姬倒在桌上。
“怎么了?师弟?”周子舒提着酒壶望着他。
温客行看周子舒神色坦荡,极不忿问道:“你给她灌了醉生梦死?”
周子舒眨眨眼。
温客行本不欲再计较,却瞧见周子舒衣衫不整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周子舒,你可真好!”
周子书低头瞧了瞧解释道:“我答应了阿湘,今晚陪他们回去守岁我正要换夜行服,你也赶紧准备回去吧。”
“周子舒!”
温客行运功飞至周子舒身边,周子舒转身欲躲,却被温客行一把擒住肩膀,“哐”的一声按到门框上,撕咬着吻起来。
温客行的吻来的猝不及防又热烈,还带着几分惊惶。周子舒被他咬的有些疼,一把将他推开,“你发什么疯,这是王府!”
温客行神色冷峻,将周子舒拉进屋内,一掌合上房门,又去吻周子舒喉结。
周子舒将他扳正,“你是不是吃脏东西了?”又摸了摸他的脸,也不觉得热,“不对,什么脏东西能药到你?”
“阿絮”温客行望着他,眼波似冬日里的雪花般又冷又缥缈,欲言又止。周子舒自知逗他逗得过了些,如今勾起他愁肠,柔声安慰道:“老温,你我都已经如此了,何须再想那些呢?”
温客行依旧不得展颜,将下巴抵在周子舒颈窝处,闷闷道:“我只是觉得,若是你父亲和师父还在,必是希望你和这世间其他男子一般吧。你和我本就不同,我天生就该断子绝孙,可你……你那么喜欢孩子,我不该拦着你”。温客行埋在他颈窝里,周子舒只觉得湿湿痒痒的,“我……就是受不了”。
他说起这个,周子舒便知道他是想起了他们十六岁那一夜。
那日两人练了一天的功,浑身酸软,便一齐到四季山庄后山的一处温泉舒缓舒缓。
彼时两人都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温客行下水没多久那活儿就举了起来。温客行有些羞窘,周子舒有心逗他,拿他调笑,嚷着要教教他这师弟,最后竟闹得上了手。
周子舒没想到的是,他这师弟在他手里最后一刻,竟贴着他耳朵哭到:“师兄,我……我不喜欢女人。”
周子舒僵在当场。
那夜温客行一会埋怨周子舒孟浪、一会又担心传出去会被看轻,又气又累竟然哭晕过去。
周子舒自觉理亏,又情怯不过,趁夜扛着温客行到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自这次荒唐以后,周子舒每夜都要多备一盏酒。而这一盏酒,也沉淀了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愫。
此刻周子舒搂着温客行,心中也是千回百转。他和温客行走到今日,能心意相通至厮,非情至不可得。温客行的侧脸映着窗纱透过来的烟火,似有一闪而逝的脆弱神色。
“傻小子,我从未后悔过”,周子舒抚着他的头,“父亲和师父见事至明,最疼你我,绝不会让我们做违背心意的事。”
周子舒托起温客行的头,与他额头相抵:“你这么麻烦,我哪儿还能去找别人。”
【和谐】【和谐】【和谐】
温客行咬着周子舒的唇,絮絮低语:“愿兄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像是说给他听,又不像是说给他听。
周子舒只觉得,今夜的晋王府,装扮的过于喜庆了些。
除夕夜,晋阳城难得没有宵禁。家家户户都是热热闹闹的,唯独东市的一处官邸,虽然张灯结彩,却没有一点鞭炮声。
院内,一个身着粉紫绒衫的小女孩坐在台阶前,似是等着什么人。
一个男子推门而出,将手上的鹤氅给小女孩披上,陪她坐了一会,终是开口劝道:“阿湘,大师兄他们说不定被世子留下了……”
“不”,顾湘依旧定定的望着院门,“主人他们会回来陪我守岁的。”
“可是……”
“说得好”温客行推门而入,“九霄,你难道不知大师兄向来一言九鼎吗?”
顾湘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奔到温客行身边叫到:“主人!”
温客行揉了揉顾湘的头,看她冻的鼻子通红,骂了句:“傻丫头。”
周子舒跟在后面,瞧着顾湘和秦九霄眼巴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秦九霄见他俩到他俩也是喜笑颜开,带着顾湘拜道:“新春吉祥!”便摊开手堵着他俩。
周子舒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红包,拍在他俩手上。两人拿了红包,终于肯去放肆玩闹了。
小院里爆竹终于噼里啪啦的放了一会,温客行瞧着烟火里的周子舒,也向他摊开手道:“阿絮,红包。”
“你多大了?你也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再大我也是你师弟。”
周子舒觉得这人脸皮真是厚绝了,刚刚靠讨巧卖乖占了那么大个便宜,现在还能舔着脸找他要钱。
他翻了个白眼,将手拍在温客行手上。
“给过了。”
温客行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周子舒已经径自走回了屋里,温客行笑着去追他,只觉得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也不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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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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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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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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