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疲劳游戏>第26章 陀螺
  拥挤,赶着假日出行总逃不过拥挤,这是属于今日的关键词。闷热的出租车,跳转一轮又一轮的红绿灯,耐心和沥青熔化混成了胶水,将我牢牢地粘在这条陌生的马路上。幸好提前许久动的身,一如往常的谨慎换来的安全感和成就感终于如愿了一次,不紧不慢是假期本该有的样子。只是眼前黑压压排成的长龙为何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好似每个人都在队伍的末尾,也都看不到尽头。

  明晃晃的大厅里,无奈能享受到的只是七尺的高度,大厅两侧空调吹来的风只碰触了我的头顶就匆忙离开了。而在那头顶之下呢?剩下37度的湿热,仿佛置身在肉色的沼泽。空气也在震动,大厅越是高不可及,声音越是震得欢。那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姑娘,提着大喇叭焦急地穿梭在一旁,嗓子喊到了沙哑,脸颊也憋红了,我听见越来越快的语速,努力地压抑着不被允许说出的那些话。

  拨开车厢过道的一个个背影,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有一个位置自在地休憩一会儿。可你总不让我顺心,嘿,我说的就是你,那个丰腴的妇人。我好奇,你总能嗅出我的位置及时出现在那里,好多次了,摆出那副无助又轻佻的模样,这就是你唯一擅长的伎俩。阴魂不散,原谅我这么没礼貌的说,何以觉得一定就能够吃定我呢?凭着浅显低级的手段,是我些许青涩的脸上显出的文弱?还是淌过肉色沼泽忍出的一脸羞红?不想再去猜测了,并不重要,让我们做个交易,将座位归还给我,我将送你24字浪漫三行诗,这绝对是值得的买卖。假若你还有一丝同情心的话,你早该意识到了,你在过道上远比我更容易争得一个容身之地。

  摆脱了你,卸下了所有的负担,瘫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格外的轻松,因为窗外的每一点小动静都能吸引着我,因为它们有趣,我可以俯视着窗外的一切。一阵古怪的风卷起站台上被遗忘的纸屑,一圈又一圈,总猜不到下一秒会以什么样的姿势出现在哪里。一侧的出站口像一个大沙漏,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围了上去,然后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麻雀这时才敢从高处下来,踏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在垃圾桶下搜寻着。窗外人一少,窗子上的影像便显得更加突出,那也是车外人看车内的模样。

  车内的空气是停滞的,显然光的传播也受阻了,目光只能够得着过道上那位仰着头露出两颗大鼻孔的中年人。我不愿回过头,周围全是醒着的眼睛,因为那个公平的交易,他们会像欣赏一只稀有的鹦鹉一样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被圈养在肉色的牢笼之中。幸好的是,车子很快启动了,窗外的景物开始动起来了,一声车鸣,麻雀被惊吓四处散去。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快,像催眠师手中的怀表,滴答滴答,一根接着一根的柱子迅速晃过,让我在两个世界之间很快睡去,便不再纠结自己是在哪一侧占更多一些。

  睡梦中,我听见一个女人用那尖嗓门吆喝着,蓝莓,蓝莓,正宗新疆伊犁蓝莓干。拥挤,好似总是与你无关,睁开惺忪的眼睛,嘿,两眼放光,走来的那位的乘务员,我认得您,我在许久之前就见您在这里卖东西了。我也知道只要能挤下一只高跟鞋,您就能继续做着您的生意,蓝莓、牛肉干,是么。不过您的那套说辞是否该换一换了,连一个词也没有改动过,现在还有人愿意搭理您的生意吗。别想了,可太多人见过您的小把戏,每次都要失望地离开,一言不发地收了回去,脸上尽是无奈和不悦?然后在下一个车厢里大肆宣扬起来,“不瞒您说,刚刚那个车厢就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买了我13包呢!”

  虽然演技拙劣,但我爱看,等不及侧着耳朵耐心地等待着这样的好戏开场了。不过这次喊的并不是蓝莓,是我睡着听糊涂了,陀螺,是供孩子玩的陀螺。等走近了我才再次见到,像一颗保龄球似的冲进拥挤的过道,提着一个橘色的大塑料筐子,筐子是没有变的。在我面前的小桌子上放了一颗陀螺,从筐子里随意拿了一个,正好拿出一个粉色,标签还是崭新的。转头对着对面的男人说,“拿着看看吧,喜欢就给孩子买一个”。隔着几个人,努力的弯下身为把陀螺送到里侧的孩子面前。一丝头发先落了下来,年轻的面孔透着红润,玫红色的制服挤压之下裹出身体的每一条弧线,显然不是我之前见的年老色衰的那位了。

  百无聊赖的旅程,周围的眼睛不再关注这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鹦鹉,他们看厌了,也在这拥挤的车厢里憋屈够了。早就想要透一透风,长舒一口气的那样将污浊的空气从体内排解出来。想找一些破口,封闭的窗上是没有的,连接处?香烟寥寥,未必也走得出去。于是全都将希望寄予了她的身上,无数双眼睛开始聚焦,一闪而过的裂缝,像草原上裂出了一条峡谷,一定有微风裹挟着青草的芬芳倾斜而出,一只黑色的鹰迎着风飞过。这风使得他们爽快,像瓢泼大雨中撑起一把伞,风钻了进去,织物与皮肤分离了,悠荡的峡谷,没有什么比鹰的一声鸣叫更为让人为之振奋了。

  嘿,对面的男人,我想你一定是发现了这样的裂缝。你的目光像那站台上随风起舞的纸屑,猜不中下一秒以什么样的姿势出现在什么地方,不过几个轮回,风停了,依旧会回到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裂缝所在吧。不过我要提醒你,看到我微微上扬的嘴角了吗,你身边的女人已经许多次将目光移开手上的屏幕望向你了。危险,你一无所知,那足以让停滞的空气瞬间凝固的眼神,你毫无察觉。你已经卖出了破绽,将你的软肋展露无遗,那条弧线向你靠近,拾起桌子上那个粉红的陀螺伸到你的面前,要同你做一个公平的交易。“帅哥,给孩子买一个吧?”声音停顿,握着陀螺的手也停在了空中。你接过陀螺,在那之前你一定和她对视过一眼,你们达成了交易,仅在短短的几秒钟中便完成了。你拿着陀螺横过身旁的女人,凑到孩子的面前,问,“你要不要玩这个?”孩子只看了一眼,便说,“要!”。“要这东西干嘛!”突然身边插进来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女人怒目而视,是对着身旁的孩子,而不是你,可怜的男人,她连情绪的喜乐也不愿留给你了。孩子完全是被镇住了,在家一定是母亲照料着他,万事应当首先得到母亲的允许,即使是一件父亲赠送的礼物。孩子摇摇头,一改脸上的欣喜,说,“不要”,眼睛一直都未曾离开那个粉红色的陀螺。

  声音停顿,握着陀螺的手也停在了空中,你不知如何是好,可怜的男人。你不该继续把手横在空中,女人用手往外一推,挡在面前确是很碍眼的。陀螺从你手中滑过,为了不让它摔在地上,踉踉跄跄地像在空气中疯狂地抓捕一只讨人厌的蚊子,幸好在落地之前你将它重新捧住了。那个卖陀螺的女人全都看在眼里,明知这一幢生意是做不成了,但她还是愿意目不转睛地望着你,面无表情,等着你的回答。若是他一定想做成这幢生意,那她一定恨死了你身边的女人,可并没有将恶毒的眼神瞟向她,而是冷漠的呆滞地望着你,她们是一伙的。织物应当要与皮肤贴合在了一起了吧,额头上生出的汗像踩在沙地上渗出的水,你将陀螺归还给女人,目光又像初始时那样,像站台上随风舞动的纸屑,在眼前不停地打转,却找不到了该落到的终点。女人爽快地接过陀螺,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有继续纠缠没有半句话,转身又像保龄球一样砸向另外一侧,响起了同样的吆喝声,“陀螺,看一看,喜欢的给自己的孩子买一个吧”。

  百无聊赖的旅程,周围的眼睛不再关注我了,他们看厌了,他们觉得将你关在肉色的牢笼中更为有趣,嘿,我说的是你,可怜的男人。你应该学着我,将目光撒向窗外,窗外的景物轮转地多快,总能找到一样使你提起兴致的东西。卖陀螺的乘务员走了,我同样好奇卖陀螺的她会不会在隔壁的车厢里宣扬起来,“嘿,刚刚在隔壁就有一个好爸爸给自己孩子买了一个粉色的陀螺!”我期待着,竖着耳朵注意着那里的一丝可疑的动静。结果让我失望,除了车厢里嘈杂的短视频的外音,以及火车连接处咯吱的摇曳声,我始终辨识不出那个女人的说了些什么,她没有那个熟悉的尖嗓门。毫无趣味,没有事情比期待的落空更让人觉得沮丧,转而寄情于那些毫无期待的事情,窗外飞驰而过的树,隧道里的黑暗,或许继续入梦,邂逅想见而不得见的人。

  入梦,并未带我远离这个拥挤的车厢。我梦见面前的孩子握着一个粉红色的陀螺,标签还是崭新的。我梦见面前的男人正搂着身旁的女人,全神贯注地一同望着手中的屏幕,女人不时抬起头向他询问屏幕里的故事。我带着现实时空的意识,站在异种超时空的边缘上感到一阵不可言喻的欣喜,很明显那不是因为认可了眼前的爱情,而是梦境的反转给我带来的希望。我要将它说的更加玄乎一些,世间经久不衰的主题,宽恕、救赎。

  我的颅腔得到了满足,拥挤的车厢也并非那样的不堪。车内的一切渐渐地也能够引起了我的注意,像窗外的一丝动静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那个坐在对面手捧陀螺的小男孩,拥挤,好似你也并不在意。嘿,你一定很想要走下地面去试试你的新买的陀螺吧,那个还带着吊牌的粉色陀螺。你在不断地试探,蠕动着身体一点一点滑离女人的身旁,恭喜你没被发现,在一番尝试之后成功地缩在几根肉色的柱子之间,毫无察觉。现在你可以转起来了,我期待着你把新买的陀螺转动起来,可好像陀螺对于你来说还是陌生的,捣鼓了许久都不能如愿,那个粉色的陀螺疲软得像一堆橡皮泥。使劲,应该要使点劲,你觉得用更大的力气就能让它转动起来,像想象中的龙卷风一样不停歇的转动起来。可你还不太熟练,陀螺飞了出去,是用横滚的方式离开了你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对你来说陌生的尚不知晓的地方。

  目瞪口呆,你依旧蹲在角落里,手指微微曲张,感受着陀螺离开手时留下的最后一丝触动。你终于注意到我了,我正分享着你的秘密呢。你不知所措,望了一眼头顶的母亲,幸好当一切发生时,他们正专注着手上的屏幕。你继续望着我,眼睛如小溪般清澈明亮,睫毛像狗尾草点在水汪汪的眼睛之上。你完全信任我,因为你没有其他人可信任了,只是如此的凑巧,我需要你的信任,已经很久未有人如此地信任我了。我应该要为你做些什么,这是信任的回馈,理应如此。筆蒾樓

  是的,我要如何帮助你呢,你想我低下头去找?可我一有动静你的父母连带周围的眼睛立刻就会监视着我,我会出卖你的。别急,嘿,请相信我的演技,我擅长欺骗别人。瞧着,我要偷偷翘起二郎腿,顺着小腿摸下去扯开我的鞋带,没有人会注意到桌子底下的事情。这还不能够,别人还不知道我的鞋带松了,我还不能堂而皇之地俯下身去。我要故意把脚挪过去,是的,挪到别人看得见的地方。嘿,有人上当了,旁边的善良的姑娘提醒了我,“嘿,你的鞋带松了”,声音还不够响亮。“什么?”“我说你的鞋带松了”好吧,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周围的人应该都听到了,你的父母甚至还偷瞄了一眼。好了,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怀疑我了,他们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呢,谁也不愿意把注意力花在我的身上。

  我应该要谢谢这位善良的姑娘,我们都要感谢她,“谢谢”,说着,我径直俯身下去。双手抓住鞋带,头像一条发了情的泥鳅在37度的沼泽里四处探望。该死,这里实在是太闷热了,我感受到全身的鲜血倒灌进了脑袋里,我有点儿晕,不过我见到了你的陀螺,崭新的标签还挂在上面,我确定那是你丢失的。我还要再弯下去一点,因为陀螺离我有些远,你当然看不见,就在你母亲的座位下面,顺着两脚之间的空子我看的很清楚。37度的湿热,我快要将自己的后背伸断了,尽力地撑开手臂努力地去够,脑袋又向前伸了一些我屁股几乎要离开我的位置了。我握住了那只粉色的陀螺,在岔开的双脚之间,第一时间我要与你分享我的快乐,我们在桌子地上完成了一场公平的交易,你给予我信任,我帮你拿回了陀螺。

  我还未和你告别,我的脑袋就受到了猛烈的一击,那一击来自你的父亲,那个可怜的男人用脚尖捅了我。精准、有力,直捅在我的额头上,瞬间只觉得满脑子的鲜血在里面晃荡,这下我更晕了。抽回身体,颅腔里的鲜血还未平静,你的父亲早就用那可怕的眼神候着我,像看待一只偷吃了鸡蛋的野狗。你的母亲也注意到了,用同样的眼神望着我,腾出一只手将浮在双腿上的裙子压了下去形成了一条大鸿沟,翘起了二郎腿将最后一些空间挤得严丝合缝。

  我应当要为自己的辩解的,可要如何辩解,系鞋带?为了帮你找寻陀螺我竟忘了要将散开的鞋带系上。帮你找陀螺?你安稳地坐在身边,陀螺依旧是捧在手上的,哪来的捡陀螺一说。欣喜一扫而空,淌过肉色沼泽挤出的一脸羞红正是自知理亏最好的证据,我已陷在了37度的沼泽之中,双眼被冒出的沼气熏得通红。你父母将你我的交易随意篡改,不加询问就告诉了他人,嘿,还是那些百无聊赖的眼睛,他们又对我生出了兴趣,我已不在意继续扣上那顶笼子当一只彩色的鹦鹉了。我应该学着我自己,闭上了眼睛,忘却车厢中的一切,逼着自己追忆那片随风起舞的纸屑,逼着自己想象那闪过的一根根柱子,像催眠师手里的怀表,滴答滴答,好让自己在梦中继续做一个梦,梦的主题我已经想好了,宽恕、救赎。

  梦醒,随着火车的一阵轰鸣,我下了车,拥挤依旧是今日的主题词。出站口围满了人,我被挤在队伍的最外层,左手边是邻着的车窗,我看见那个丰腴的妇人惬意地躺在我坐过的位置上。我听见身后的争吵,两个熟悉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所期待的世间永恒的主题只发生在了梦里,我很沮丧。对面空旷的站台上风还在继续,裹挟着地面上的纸屑,一圈又一圈,我无心再去欣赏了,旋转的陀螺迷失了也应该是这样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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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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