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化手底下有六千五百余名西式火器部队,就算陈国栋混身是铁,在火铳面前也能被打成筛子。孙元化有调动几万军队的权力,随便设个套,或者用人海战术,就算陈国栋再猛,那他也飞不出登州城。
还没有听说,一个巡抚要对付一个人,还能跑掉。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宋献策不明白吗?
他其实明白,只不过,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些人是真不明白,比如说张裕,他年轻,又是陡然升到现在的位置上,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层次的斗争。
如果孙元化真对程世杰不满了,他会先敲打一下程世杰,弄死程世杰,再培养一个新人,代价比将程世杰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代价更大。
沈明遇有可能是不明白,但是周延栋肯定明白。
程世杰若不是坐了多年机关,这不可能马上就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
人在选择的时候,考虑得失。处理某一件事情的时候,率先考虑的其实是代价和成本。
宋献策跪倒在程世杰面前。
“门下有罪。”
“你是有罪,罪……”
但是,宋献策其实也是功,如果不是闹出了兵变,程世杰这一次没有准备,在摸错门的情况下,意外来到明末,那他可真有可能发生意外。
相对宋献策给程世杰带来的麻烦,但是救命的功劳更大,天大地大,什么有程世杰自己命大?
程世杰没有宋献策,也是让他以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他发现陈国栋并不在,疑惑的问道:“陈国栋呢?”
宋献策道:“回禀主公,当时我们查到是莱阳张氏动的手,却没有找到主公,为了防止莱阳张氏狗急跳墙,就派了一支军队去了莱阳!”
“去了多少人?”
“陈国栋带着程石的前总,共计一千余人。”
“一千人?”
程世杰感觉自己现在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宁海军加上水师和新兵,满打满算才四千八百余人,这点兵力,放在登州城,连城墙都站不满。
然而,他们居然还敢分兵。
“你们的胆子……真是……”
程世杰已经快要气得无语了。
陈国栋带着一千新兵居然敢去莱阳张氏的老巢,这陈国栋也真是无知而无畏,在程世杰看来,明末的豪强和士绅,都是地方上的土皇帝。
他们垄断土地,将百姓捆绑在土地上。这个时期的农民不像后世,后世就算是庄稼绝收了,可以打工。
平心而论,在后世只要有手有脚,不懒不滑,挣不了一两万,还挣不了三四千吗?就算在一家饭店里端盘子,打扫卫生,一个月也能挣两三千块,解决温饱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明朝的百姓,完全没有出路,只能接受地主和士绅的盘剥,要不然活不下去。所以,佃户就是地主的奴隶,让他们干啥,他们干啥,要不然不租给他们地种,他们只能饿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很多人只能妥协。
莱阳张氏在本地作战,陈国栋率领一千余名宁海军新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程世杰的脸色不善,
沈明遇小心翼翼地道:“我们让周协守,动员了咱们宁海军的军户,来到登州城四十个整编百户,留下二十多个百户在宁海军看守老家,这些军户,每天是五斗粮食。”
“还没有笨到家!”
程世杰心中暗想,这简直就是雇佣军模式。
事实上正是如此,宁海军几个臭皮匠不仅仅动员了军户,还利用缴获的银子和粮食,雇佣了东江军步兵和水师,总算把孙元化的嫡系人马,六千五百余登莱新军看得死死的,三天时间这些登莱新军六千五百余名士兵,没敢闹出乱子。
沈明遇接着道:“守备大人就算不能当巡抚,那咱们就占了登州城,反了他娘的朝廷!”
“现在咱们算是占了登州城,也稳住了局面,但是……”
程世杰的目光犀利的望着众将领道:“我们不能这么做啊!”
“为什么?”
程世杰朝着众将领拱手道:“程某现在知道了,兄弟们为了程某,不惜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经过三天多的劳心费力,浴血拼杀,把程某救出来,程某很感激弟兄们的高义,也谢谢你们看得起我程世杰,为了程某甘冒天下之大不为。我也知道兄弟们最真实的想法,你们是指望着我站出来。”
“是!”
“我确实是可以接过巡抚大人的地盘和军队,掌控登莱青三州军政,大家跟着我程某人,都可以升官发财……但是现在还是不行的。”
沈明遇道:“卑职不解!”
“首先是恩!”
程世杰道:“程某跟大家一样,没有显赫的出身,父母都是普通百姓,在来到登州城时,走了孙巡抚的门路,买了左千户所的官,托兄弟们的福,咱们成功拼掉了秦五秦五这个悍匪,程某得以进了抚台大人的眼,他又向朝廷请设宁海军,程某这才得已成为宁海军守备,知遇之恩,提携之恩,程某若是占了登州,夺了抚台大人的地盘和军队,那程某算什么?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我程某人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
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跟着一个冷酷无情的老大,按说这一次失变,张裕也好,沈明遇也罢,包括叫得最凶的刘庆松、周宁,包括周延栋,哪个人没有私心?
周延栋知道这事不能轻易下结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不敢坚持,因为宁海军士兵的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周延栋害怕阻止兵变,不仅会被扣上对程世杰不忠的大帽子。
这说明他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因和立场,同样也没有担当。
周宁和刘庆松等少壮派都是想趁机升官发财,张裕就是他们的榜样,凭什么张裕可以当把总,而他们只能当百总?
“第二点,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咱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割据一方,称王称霸!”
程世杰望着众军官道:“咱们现在只是趁着老虎打盹,抽次子给了老虎一棒子,把老虎打晕了。消失没有传开,一旦消失传开了,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就是他们那群软脚虾,怂货……咱们宁海军才不会怕他们!”
刘庆松有些得意的道:“卑职带着五十人,冲进大营,他们一千多人就降了。都没种的怂货……”
“你要这真这样想,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程世杰道:“大家或许会想,朝廷远在天边,也没有功夫对付我们,但是,大家莫要忘了,朝廷占据着大义之名,只要一道圣旨,一道军令,天下兵马,至少我们山东二十多万大军就会朝着我们扑过来,别的不说,登州的东江军就非常能打,东江军没粮没饷的情况下跟着建奴打了十几年,现在登州有多少东江军?孔有德、李九成、李应元……他们两千骑兵朝着咱们冲过来,咱们挡得住吗?”
众将领顿时沉默了。
程世杰接着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抚台大人没有对不起我程某人,也没有对不起咱们大家,咱们不能这么做,更为关键的是,朝廷现在正在跟辽东的建奴打仗,咱们现在造反,就是当了建奴的帮凶,这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就算将来到了下面,也愧对祖宗。”
程世杰的话说得非常重,现在大家都听懂了,这次他们最大的错误,是闹了一个大乌龙,不仅破坏了程世杰与孙元化的关系,也将宁海军逼向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沈明遇躬身道:“守备大人,我错了,是我误了守备大人,也是我误了兄弟们,此事是卑职起头,卑职愿意向抚台大人请罪,守备大人斩了卑职的头,卑职虽死无憾……”
“请什么罪?”
程世杰瞪着沈明遇道:“你起来,本守备还没有死,还轮不到你承担责任,兄弟用热血杀敌建功,程某跟着沾光了,现在兄弟们有了事,程某岂能置身事外!”
张裕作势就要下跪。
程世杰的声音抬高八度:“我们你们现在还没有听明白本守备的意思,你们心系本守备的安危,虽然莽撞了些,但,无罪。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做错了!”
“错了?”
“错了!”
“本守备要带着你们升官发财,过上好日子,光依靠一些小手段小伎俩,那是远远不够的,打铁还需要自身硬,若是咱们的实力真正强大了,咱们就可以在过上好日子。”
程世杰道:“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带着你们走下去,当然这是一条一条极险的路,也是一条极艰难的路,在这条路上,杀机四伏,荆棘遍布,要走过去,想轻轻松松不流血不流汗是不可能的……那些想着轻轻松松求取富贵的兄弟,这条路他们走不了,也走不过去,只有那些将荣华富贵的妄想全都抛却了的人才有可能通过这条路,作为老兵,都应该知道,上了战场把自己当成死人,那就对了,越是不怕死,才不死。”
“我愿意效忠守备大人!”
“我等要效忠守备大人!”
“你们现在都回去,管好各自的部曲,谁出了问题,本守备收拾谁!”
程世杰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抚台大人该冷静下来了,我去找他谈谈!”
程世杰走到大堂外面,他感觉脸上一阵冰冷,他抬起头:“下雨了,居然下雨了!”
胶东半岛的气候是很稳定,很温和的,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全年无霜期在一百六十五到二百五十天之间,再加上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农作物可以一年两熟,简直就是天堂一般。
但是现年的气候反常,到了九月,一场大雪不期而遇,接着雪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现在居然在该下雪的时候,下了雨。
该下雨的时候不下,不该下雨的时候偏偏下雨,这简直就是变着法儿折磨苦难的百姓。
当然,这场雨折磨的不仅仅是百姓,还有东江军孔有德部。
四天前,也就是宁海军兵变前一天,崇祯四年十月二十五日,孙元化从重病中恢复清晰,就下达了一道命令,命令驻守在莱州府城的东江军孔有德部,向登州城集结。
孔有德于十月二十六傍晚接到了命令,他就准备率部前往登州,只是非常不凑巧,当这孙元化的这个命令送到莱州的时候,莱州知府朱万年正巧太忙了。
要说朱万年,也是一个奇人。他是贵州黎平府人,与发妻常氏,结发于微末之际。这个常氏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她出身普通,身材高大,嫁给朱万年以后,朱万年读书,常氏负责种地。
后来朱万年一路升到了山东莱州知府的位置上,却与发妻非常和睦。不过这个朱万年也是两面人,在其发妻常氏面前,是一个大度的丈夫。在官场上也是一个豪爽大方的官员,官声还算不错。
他生平两大爱好,一是好喝酒,二是好色。后来他嫌费事养了一个寡居多年的寡妇为外室。常氏其实知道这个寡妇,但是假装不知。
这天刚刚下值,他就迫不急待地到了去了外室那里,没多久吃饱喝足的朱万年就呼呼酣睡,孙元化的命令他也没有接到。
明朝的制度非常坑,特别是针对武官和军队。就像大军调动,沿途官府确实是会给他们准备粮食。可问题是,当天是没有粮食可以拿的。
只有第二天才有。而且给养不多,只能勉强够吃两顿饭。这是为了防止军队吃饱了有力气惹事……
大明的官员脑回路,不得不说,非常奇葩。
朱万年是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七号才打开命令,就让人准备粮食,孔有德领到粮食不久,这才出发。
只不过他刚刚走到登州府招远县境内的时候,已经下雨。
事实上,如果不是朱万年耽误了一天时间,以孔有德部的行军速度,他其实是完全可以赶在宁海军将士没有找到程世杰之前,抵达登州城。
可是因为耽误了,等他们到招远县城的时候,招远县不给他们提供粮草,理由是他们应该是昨天到的,迟到一天,活该他们挨饿。
孔有德心中有气,却无法发作,只要他敢说是朱万年刁难了他,其他各县各城,他别想弄到一粒粮食。
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赶路。
在雪天赶路,对于骑兵的影响不是太大,可是对于雨天,影响就大了,不少战马因为泥路路面湿滑,倒在地上,不少孔有德部骑兵被滚成了泥猴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可问题是,明朝文官对武将的要求极严,他已经耽误了一天多的时间,再耽误下去,就无法按时抵达登州城了。
无奈之下,孔有德家丁兵骑着快马来回飞奔,挥舞着皮鞭要大家行军,结果招来阵阵咒骂。这支部队已经有一天没吃过饭了,士气低落,想快也快不起来。
有人干脆跳下战马,往路边一坐,叫:“不走了,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都一天没有吃饭了,还能指望他们有多听话?
看着有人挑头,众军的心里,整个军队就瞬间放羊了。
“对,打爷爷,爷爷也不走了,再走马就跑废了!”
“就是,要爷可以,拿吃的来!”
“那他娘的……”Www.bimilou.org
看到这一幕,孔有德心中暗暗发苦,他大声道:“弟兄们,大家再加一把劲,我们马上就能到达栖霞了!到了栖霞,就有饭吃了!”
孔有德的空头支票开得多了,士兵们已经不相信他了,认为他只是一个嘴炮,说了不算话,谎言多了,效果也没有了。
士兵们躺在泥地里,根本就不鸟孔有德。
此时孔有德也非常无奈。
作为一个苦出身的他,曾当过矿工,也挨过饿。当初要不是毛文龙救下他,他的坟头,不,不可能有坟头,可能骨头该化成灰了。
一个穷出身的他,对于自己的部曲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他只喝两成兵血,比其他将领仁义多了。他也想让自己的部队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去行军。但是一来囊中羞涩,二来,山东商贾对他们这些东江军出身的士兵和将领非常不友好,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这是一名骑士,迎面而来。他身上披着一种看上去很像斗蓬,却把全身都裹进去了的奇怪衣服,外面还缝着厚厚一层防水桑皮油纸,制成了绝对实用的雨衣。
“孔二!”
孔二是孔有德的绰号。
二也是一种愣的意思,在毛文龙麾下的时候,孔有德是一员悍将,逢战必为先登,悍不畏死,熟悉的人叫他孔二,一来他真是排行老二,其次就是他是真二。
“你怎么来了”
孔有德看清了来人,来人也是他的熟人,东江军的李九成。
李九成是一个赌棍,也是一个色坯。当时宁海军在进攻登州城的时候,他正在与一群赌棍赌钱,但是宁海军大杀登州的地痞流氓,一身便装的李九成,就被当成了流氓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别看这些地痞流氓没有什么大本事,可生命力相当顽强。这些社鼠就利用暗道逃出了登州城外。
李九成在城外一个地主的田庄里抢了一匹,准备给孔有德报信。
“孔二大好的机会!”
“什么?”
“宁海军程世杰反了,宁海军现在进了登州城!”
“怎么可能,宁海军才几个人?”
“哎呦,程世杰这个家伙野心极强,宁海军只有两千五百兵额,他麾下却有八九千人,登州城现在已经是程世杰的地盘了!”
李九成望了望孔有德周围的亲兵。
孔有德会意,马上下令道:“三十步之内,严禁任何人靠近!”
孔有德的亲卫马上四下散开,在外面形成一个人墙。
李九成压低声音道:“孔二,程世杰反了,咱们也反吧!”
“你疯了?”
李九成阴狠地道:“老耿手底的一个百总叫陈国栋,你认识吧?”
“认识!”
“陈国栋跟了程世杰,现在是程世杰的心腹,升官升得那真叫快!”
李九成兴奋地说道:“还有咱们东江军出身的李志祥,更快!”
“怎么?”
“他从一个小把总,现在成了总领!”
“总领!”
李九成道:“我知道的也不太详细,他现在有一座镇,一座码头,还有六百余名盐工的盐厂,这里面有多少油水,你应该知道吧?”
其实,消息越传越失真,越传越离谱。
李志祥用五百余士兵看四五千名水师俘虏,外加整个山东备倭都司衙门的上万人马。他肯定看不过来。李志祥为了收买和拉拢东江军旧识,就自封他自己为水师总领,现驻扎在温泉镇,说是一座镇,其实是一座城。
城池的面积比蓬莱水城还要大,那里还有盐厂、有六百多名盐工,但是传着传着,这里东西都变成李志祥本人的了。
李志祥这个小把总,在东江军内部只是小字辈,孔有德的资历比李志祥老多了,东江军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他已经是毛文龙麾下的士兵了,那个时候李志祥还在用尿和泥玩。
一瞬间的功夫,孔有德动心了。
宁海军福利好,吃得好,穿得暖,装备好,这都是他们可以打听到的消息。
“我们去投奔程世杰程大人?”
“你就空着手去?”
“我的意思是……”
“咱们调头回去,拿下招远县!”
“就凭他们……”
孔有德望着麾下这群疲惫之兵,也是有心无力。
“不,孔二,你也是矿工出身,这些矿工过的是啥日子??”
李九成笑道:“你先去矿上,振臂一呼,那些青壮还不是从者如云?你带着你的兵,加上几千名矿工,还怕拿不下招远县城?”
孔有德笑道:“有道理,若是带着这一千多疲惫之兵投奔程大人,他最多封我一个副总兵,若是咱老孔手底下也有几千人马……”
“还有招远城,这可是登州府的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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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tx程志的明末:草根皇帝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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