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是姓林的。”安娜大概觉得我的关注点有些奇怪,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我,“怎……怎么了啊?”
我心跳砰砰的,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姓林,高-官子弟。
那不是别人,那分明是顾林的表哥啊!
怪不得他不敢查,也不愿意查。
忽然觉得释怀了。
大概人都有一种劣根性,我觉得顾林爱我,于是我自发地以为,他的心里,我的地位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于是我能心安理得地作威作福,让他帮我做这做那,可是我却忘了,他有自己的亲人要维护。
如果他的亲人和我站在仇敌的一面,难道我能要求他为了我大义灭亲?
我自觉还没那么重要的分量。
“哦,好奇而已!秋姐是给大老板做小三的?”
安娜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是啊,秋姐都三十好几了,好几个求着要娶她的人,她都不肯嫁,拖到现在,就是为了大老板。”
我啧啧叹了两句:“真爱,这绝对是真爱。”
安娜小声地嘀咕:“要是真爱,早就把秋姐娶回家去了,我们都觉得大老板只是喜欢秋姐帮他办事的能力。”
我立即顺着话头问:“办什么事啊?会所的事情很多吗?”
安娜小声嘻嘻地笑:“我也不知道,秋姐经常带人来会所谈生意,谈的是什么,我们这些人可就不知道了。”
我装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和安娜一起打车回家。
“姐,你谈过恋爱吗?”
在车上,安娜轻声开始八卦。
我心口一痛,转头看着窗外,轻轻点头:“嗯,谈过。”
“那你男朋友去哪里了?”安娜小声嘀咕,“为什么会让你出来工作呢?”
我深吸一口气,才低声答:“他啊,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安娜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唉,那就靠自己吧,别人靠不住……”
她说完,居然就这样直接靠在车座上睡了。
这姑娘要不是太没心没肺,就是太累了。
我看得忍不住有些羡慕,自打梁烨霖走后,我失眠的毛病就没有好过。
每晚能睡四个小时就谢天谢地了,其余时间都是瞪着眼睛发呆。
等到车子到了熟悉的地铁口,我摇醒安娜:“安娜,你家在哪里?”
她迷迷瞪瞪地醒了,朝我弱弱地笑:“你家到了吗?”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居民楼:“我住那里。”
她挠挠头,一脸惊喜:“哎呀,你也在那里租房?”
“额……是啊。”
“太好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上班啦!”她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迈着大步往前走。
出了夜场,这姑娘就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而已啊。
“安娜,咱们会所里平常出台的姑娘多吗?”
她一愣,有些惊讶地看我:“啊?出\台?我们会所的姑娘都不准私自出台的,往常都是冬姐安排了是谁,就是谁出去的。我们经常还有私活,外出陪游之类的,不是谁都能去。”
我和她结伴往小区里走,忍不住又问:“会所往常接私活吗?”
“不算太多……会所的生意其实不大好的。可是姐妹们的基本工资发得高,酒水分红又不算少,大家才不肯走的。”
我有些惊讶:“会所里往常接私活陪游,主要服务对象是谁?大老板的生意对象吗?”
安娜点点头:“好像是的,从来没有点过我,我也没去过。听她们说,还会坐游艇出海举办party呢……”
我嘴角忍不住一抽搐:“你看上去还挺羡慕的啊?”
“当然啦,我还没看过大海呢,更别说坐游艇了。”
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劝说,索性闭嘴。
进了小区之后,她住在五幢,我住在六幢,可以说是相当的近了。
“你自己住吗?”安娜看上去挺激动的,“我明天能去你家找你一起上班吗?”
我下意识地要点头,急忙又摇头:“我自己住,不过明早就要出门有事,周末的时候再说吧。你也自己住?”
她笑嘻嘻地答:“我和男朋友一起租的房子,不过他平时不怎么过来,等于是我自己住。”
我没多问,看她实在太困,立马挥手道别各自回家。
我到了楼道口,也不自觉地打个哈欠,掏钥匙开门。
刚在门口站定,身后往上一层走的楼梯上忽然有身影动了一下,发出嗯嗯两声。
我吓得一把捂着嘴,生怕尖叫声吵到邻居,缩到墙角看着那团黑影:“什么东西?”
楼梯口的灯立即被我的说话声弄亮了。
顾林迷糊地睁着眼,居高临下看着我:“你回来啦?”
我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生气:“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等你啊。你去哪儿啦?”
我心虚地别开眼睛没答话。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两步走下楼梯到了我面前,接过我手里的钥匙开门,随即一把将我拉进门。
“画这么浓的妆,干嘛去了?”
我进门就甩下手包,有些疲惫,低声道:“有点事。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干嘛?”
他无奈地看我:“你这两天一到下午就不见了,我听董老师说,你跟她告了假说心情不好想在家里一个人呆着,我担心你,来看看!可是你压根不在家!”
他的语气呆着控诉。
我心虚地别开目光:“我去卸妆洗漱了,你在沙发休息吧。”
我也实在不想再吵架或者赶他出去。
我关着门洗澡,他在外头大声问我:“你毕业论文快写好了,工作找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决定打马虎眼:“还在找呢。”
“我的保研通知已经下来了。”
我大声地哦了一下。
他大一就找好了导师,考研自然是非常简单的事情。研究生考试虽然号称中国最难四大考试之一,但是只要过了初试分数线,导师决定招收了,就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又问:“你找工作会留在这里吗?”
我关了水,对着莲蓬头,想了想,坚定地答:“会,我会留在这里的。”
他在外头高兴起来,语气都轻快了:“你想进哪个单位?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跟我说。”
我没吭声,暗暗告诫自己,我和顾林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能再理所应当地让他帮我做什么。
我重新打开热水,迅速地洗漱完毕,出门后看看手机,都快四点半了。
“休息一会儿吧,八点钟就要起床了。”
我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他在客厅里没再发出什么声音来。
我知道他在尽力讨好我,缓和与我的关系,可我无能为力……
…………
第二天我去实验室上交论文草稿,董老师接了我的u盘,还忍不住看我一眼,惊讶极了:“你是天天熬夜加班写出来的吗,看看你这脸和黑眼圈哟……年轻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摸摸脸:“哦,忘了化点妆了,暴露了啊?”
我可以开玩笑缓和气氛,以董老师的情商,也不会追着叮嘱我好好休息,叹一口气不再说了。
她把我的论文草稿拷贝到她的电脑上,就把u盘递给我了:“行吧,我回头帮你修改一下。最近在找工作了吗?”
我轻轻点头:“唔……有着打算了。”
“想留苏州,还是去一线城市?”
“尽量留下来吧。”
她看着我笑:“行,我知道了。等吴老师回国,可能会有好事找你和凌晖呢。”
我有些惊讶:“什么好事?能提前透露吗?”
“让吴老师亲自跟你们说吧。”她像个小女孩似的,眉飞色舞地看我,“我现在要是说了,吴老师回头又要训斥我啦。”
我暗暗猜到大概是工作的事情,于是也笑笑,转身回了实验室。
凌晖还在噼里啪啦地做实验,见我都交了草稿了,忍不住哀嚎:“为毛你写得这么快啊?这才九月份啊,你就搞定了!让我明年只能比你更早吗?”
“稿子修改完才能专心做别的事情啊。”
凌晖没心没肺地问:“什么事啊?”
顾林也转头看过来。
我僵硬着嘴角答:“找工作啊,是不是傻!”
凌晖立即垮了脸:“唉,别说这事儿了!国内的形势一年比一年差,等明年我博士毕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呢。你还好,有海归背景……”
好个屁啊,进医院的话,我还要参加临床医师规培,一培训就是三年。
不进医院进高校的话,我又没有博士后的资历,如今国内高校招聘普遍要博士后资历了。
高不成低不就,我要是正经找工作去,估计也得愁得白了头发。
说到找工作,我的确需要找一份正经一点的工作。
于是赶紧打开电脑开始制作简历,写完简历灵机一动,给老吴发了个邮件,求他帮我参谋一下,修改一下简历。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小老头的邮件回复了过来,提了几点建议,帮我把简历修改得简洁完美。
只是邮件最后暗戳戳地用英文说了一句:别再把我当秘书用了……
我看着邮件,只觉得心情大好。
小老头是个处女座,强迫症啊,洁癖啊,处女座该有的那些特性他都有。我的简历在他眼里肯定是不完美的,只要我发给他,他打开看了,就会不吃饭不睡觉地把我的简历修改完毕。
忽然觉得小老头的性子实在是有些可爱。
我把修改过的简历打印了几份纸质版,开始在人才网站寻摸我觉得有意向的公司和单位。
“还不回去睡觉?”
顾林在对面收了电脑,看着我:“什么事情觉得开心?”
我把我故意拿粗糙的简历逼迫老吴帮我修改的事情说了,说完自己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他看我笑,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拿着包往外走。
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在我身边问:“我送你回家吧?时间太晚了。”
我摇摇头:“谢谢,我待会儿回宿舍。”
“那我送你回宿舍。”
我这才抬眼奇怪地看他:“干嘛?为什么这么坚持?”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心疼:“你看看你自己,黑眼圈就再也没有消失过,才二十七岁的人,看上去像是三十七了!”
我被他怼得不爽了,但凡女人,没有喜欢被人说“老”的。
我收了电脑,起身,咬着牙对他笑:“好了,我知道了,我回去睡觉,行了吧?”
我年纪大了,没心思跟人吵架抬杠,顺坡下驴,大家都舒服。
他果然满意地闭嘴,等我拿着手包出门,居然伸手来对我说:“我帮你拿着。”
我的笔记本电脑被我顺手塞进了包里,的确有一点点沉。
四周反正没别人,我立即把包递给他:“谢谢。”
他接了包,有些狐疑地看我:“周蓦,感觉你最近变了一点。”
“变老了变丑了嘛,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不是!”他果断地摇头,“说不上来。”
等到上了车,他发动车子之后,才忽然转头看我:“我知道了,你现在性子软了很多嘛,不怎么喜欢瞪着眼睛跟我吵吵了。”
我微笑着看他:“是么?”
他点点头,随即又闲聊着问:“周蓦,我也不是当初你认识的我了,发现了吗?”
我转头看他:“是不一样了……小朋友,别学大人留胡子,回头赶紧剃了吧,看着太怪异了。”
他立即黑了脸,转头瞪我。
我转头看窗外去了。
到了宿舍门口,下车后他送我到楼前,跟我说:“有个东西我一直忘了给你,明天带去实验室给你。”
“什么?”
“一个礼物。”他语气轻快地说完,立即上车走了。
我没放在心上,他要送,我就接着,转头扔进抽屉里好了。
等到第二天我和凌晖一起到了实验室,一进门,就看到刘粲神色古怪地朝我打了个眼色。
我一愣,也古怪地看着他:“干嘛?”
他淡定地看我:“师姐早。”
“唔,师弟早。”
刘粲是个从来不叫我师姐的人,肯定有古怪。
我走到座位上,才发现桌上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马卡龙陶瓷花盆,里面种着一颗泛着红光的肉肉。
花盆上还贴着我亲手写的“我不要喝水水”!!!
这……
我拿着花盆就转头去看刘粲:“这是……”
刘粲笑得意味深长:“顾林刚才拿进来的。”
我瞪他一眼:“顾林呢?”
“说是医院开始实习安排了,去医院了。”
我捧着那盆红宝石,在座位上坐下后,压根平静不下来。
我离开克利夫兰的时候,这盆红宝石被我扔在了阳台上。
顾林又给拿了回来?
我苦恼地捧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着这盆红宝石,想了想,只好给端到了窗台上,我的座位离窗台远,眼不见为净吧。
医院那边开始给大五毕业生安排实习,顾林全天候呆在医院里不再来实验室。
我每天上午在实验室修改论文,带着新来实验室的本科生做实验,下午一到三点就溜到了会所。
在会所工作了一个星期,我居然发现这家会所超乎我意料的安静。
公主们除了劝酒唱歌,拿酒水分红,居然暂时没有人做些别的交易。
就连那个林姓大老板,也一直没露面。
这一天,我把上次买的窃听器带在身上,进了会所。
换上我刚定做好的紧身裙之后,我拿着名单,把会所里的二十二名姑娘都召集了起来。
“都过来,开个小会。”
我等着大家靠过来,中气十足语气强硬地说:“我觉得把大家分为五组,根据上个月大家的酒水分红的多少来分组,前五名作为组长,从这个月开始,五名组长的酒水分红加三成。分组名单在这里,待会儿发下去大家记住自己的分组……”
我刚停下来,上次被我撅了一下的姑娘缇娜就站起来,晃了晃她那36f的神器,翻着白眼看我:“为什么要分组呢?有什么用?”
我看看其他人,显然都有疑惑。
“我们要详细记录每一个顾客的特征和需求,对顾客进行分组,自然也要对姑娘们分组。”
我把分组表发下去。
“以后各个组长要详细记录自己组的姑娘服务过的对象,所有资料都要记录在案,上报给我。”
缇娜又开始翻白眼:“查户口吗?切……”
我也白了她一眼:“我说话的时候,允许你插嘴了吗?”
她身边另一个姑娘扯扯她的手臂,她才老实闭嘴了。
我拍拍手掌,大声对大家说:“这是为了会所的营业,你们都是会所的员工,必须配合起来。这跟你们月底的业绩核算挂钩,我会让后勤的人把软件装到你们每个人的手机上,要记得随时记录信息!”
我被方初秋招进来就是做这些事情的,一进来就采购了信息系统,这和医院的分诊系统本质是一样的,总要知道每个顾客的需求,才能更好的服务。
“好了,散会,各个组长带着手底的姑娘们,干活去吧。”
我朗声喊完,拍拍手,大摇大摆地去九楼方初秋的办公室。
跟她汇报完今天的事情,我顺手把窃听器贴在了她办公桌的下方。
一个小小的动作倒是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
方初秋看上去心不在焉:“好,我知道了。”
我起身告辞,临走前忍不住问:“秋姐,你看上去心情不好,需要我陪你喝一杯吗?”
惹得她连连摇头:“你那个酒量,跟你喝酒太没意思,你还是下去看着那帮小妖精吧。”
我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方初秋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语气变得温柔而娇嗲:“喂?你回来啦……好,我去找你……”
失算应该找机会把窃听器放在她的手包里的。
“哦……好吧,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走出办公室之前,听到方初秋的语气变得失望起来,心里顿时有些激动:包养她的那位,说不定要来她办公室里。
我急忙跑回我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我的手机,把软件打开录音模式,才出门去忙活会所的事情。
走出门就看到我第一次来会所时遇到的那个服务员,她也认出我来了,淡定地朝我点头:“卡门,你好。”
“你好。”
我进来之后才知道她并不是普通的服务员,而是九楼的专职服务员,那次被我遇到,也是我倒霉。
我看着她手里推着的推车,上面摆着干净的毛巾浴巾和酒杯之类的,八卦起来:“这是九楼有客人要来?”
她礼貌地朝我笑:“是。”
这么简短,让我怎么接?
还好我脸皮厚,继续笑眯眯地问:“是大老板要来吗?”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淡,看我一眼。
那眼神,忽然让我觉得有些危险。
我急尴尬地一笑,岔开话题:“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呢?”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需要的。”
我笑着打哈哈,转身离开。
我去会所大厅里等着第一个客人到来,一般都要四点半左右才会有人进来,只要会所里不出骚动,一般不需要我出手。
还不到四点十分,我“闲逛”到了会所的安保监控室里,就看到会所的保安居然调了四个去了后门,一辆黑色路虎开进后门,保安们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拎着一小瓶威士忌,跟监控室留守的小保安闲聊:“小强,今天有什么好节目?”
小保安的名字我都不怎么记得,只隐约记得最后一个字是“强”,我就总是叫他小强。
小强看着我,羞涩地笑:“会所里还没什么,不过大老板来了,喏,你看,大家都去迎接了。”
我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车子开到后门,直接停在专用电梯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不是和方初秋合影的人。
我转头朝小强飞了个媚眼:“唉?这谁啊?”
“不认识啊。”
话音刚落,那年轻男人就跑到后车门边,恭恭敬敬地打开了车门。
一个穿着polo衫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
说是中年也不对,只是三十几岁的年纪,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的模样,瘦削而挺拔。
“这是?”
小强神秘兮兮地在一边说:“不认识了吧?这就是大老板!”
“你确定?”
我用怀疑的眼神一看他,小强立马挺直了腰杆,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都见过多少次了,之前还去后院里接过人呢,肯定是大老板。”
“他叫什么啊?”Www.bimilou.org
小强顿时泄气,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我也不知道,只听过他们喊他林先生。”
我哦了一声,显然从他这里得不出更有价值的消息了。
“这酒是刚进来的,拿一瓶小样给你尝尝,别喝多了啊,我先回去忙了。”
小强憨憨地看着我笑,脸上居然还有些红:“好嘞。”
我心急地跑回去,拿了我的手机和耳机,跑到女厕所,关起门来戴上耳机,想听听能不能且听到有价值的东西。
耳边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不时地有方初秋吩咐别人端饮料,准备水果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只听方初秋惊喜地说:“来了!”
随即门铃声传来,我知道,她回去开门。
凝神细听,等着方初秋开口和那人说话。
哪知道伴随着开门声,我的耳边传来尖锐的沙沙声,窃听器像是突然间断掉了信号……
我皱着眉急忙取下耳机,心里气得想骂娘了。
那人居然随身带着防窃听的干扰器!
我忽然间有些心慌,不知道他们的干扰器会不会检测到窃听器的存在,如果查到了,方初秋会不会怀疑我?
毕竟我才是整个会所最可疑的人。
前所未有的心虚、心慌,我相信我回到大厅的时候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
安娜凑过来,小声问我:“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咽了下口水,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
安娜拉过我的手,我们一起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她才低声说:“后勤那边送了一车酒水上酒楼,还有人在抬咖啡机。估计待会儿就有叫姑娘上去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正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一下,吓得我心里一颤,拿起来一看,是顾林。
呼,还好还好。
“你在哪儿?”
我看一眼消息,放下手机不理他。
“你不在家不在宿舍,去哪里了?”
他锲而不舍地又发来消息。
我一看,顿时头大:没完没了还!
我回了他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果然没再发消息过来纠缠。
没过一会儿,耳机里传来方初秋的声音:“卡门,带两个人去电梯门口接几个人,坐专用电梯到九楼,再叫六个姑娘上来。”
我立即起身带着安娜去电梯口。
刚到门口,电梯就滑开了,我看见当先一人,只觉得如遭雷击,浑身忍不住僵硬起来。
罗永正狐疑地看我一眼,随即居然转过头去了。
对了,前几次他见我,我都是没有化妆。
今天画了妖艳的浓妆,他认不出来应该也是正常的。
“几位先生这边请。”我用娇滴滴的声音朝电梯里的五个男人说话,“请坐这边的专用电梯。”
罗永正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又转头看我一眼。
我装作朝其他几个人微笑的样子,转开脸去。
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就和其余的人一起上了专用电梯。
我微笑着轻轻躬身,送他们上去,等到专用电梯门一关上,我就忍不住心慌意乱起来,今天可真是点背,居然又遇上了罗永正。
他要是认出我来,和方初秋一通气,我可就真是危险了。
“安娜,咱们会所的变装面具都在哪里?”
安娜奇怪地看我:“都在化妆间吧,要面具做什么啊?”
“走,姐带你们变个装。”
我点了另外五名姑娘,一起进了化妆间,把面具都挑出来,自己先拿了一个深紫色的蝴蝶形面具戴上。
“都戴上面具吧。”
我指挥着大家装扮好,这才觉得心里有了些底气,把手一挥:“姑娘们,跟我上九楼去。”
一群小妖精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的上了电梯,有个叫艾玛的姑娘忍不住有些激动地说:“九楼啊,这还是我头一回上九楼。”
另一个我没记住名字的姑娘也是一脸的向往:“我也是头一回……”
出息!
我暗暗无奈地叹气,到了九楼,当先走向方初秋的办公室,却见她办公室对面的房门打开着,罗永正和另外几个人正坐在里面客厅沙发上谈笑风生。
居然都说着英文!
方初秋脸上挂着笑,陪在林老板身边,看她脸上的表情,显然压根听不懂,只是在陪着笑。
我也陪着笑进门。
林老板转过脸来,目光带着审视看着我。
我打了个响指,朝姑娘们招招手,大家立即分散开,各自挑选一位男士,坐在了他们身边。
我淡定地朝各位说:“各位请尽兴,有事叫我。”
说完要转身离开。
林老板却忽然开口:“唉?你是新来的?”
方初秋在一边急忙解释:“这就是咱们会所新来的主管,卡门。”
边上一个看上去还挺年轻的小子忍不住开口说:“超哥,这姑娘看着不错,这么年轻就做妈妈桑了?”
我但笑不语。
那个林什么超继续用审视的目光看我:“你过来。”
他拍拍身边的座位。
我一愣。
我看到方初秋的脸色也变了。
我对她发出求救的眼神。
她只好立即笑了起来,朝我招手:“卡门,过来,坐到这边来。大厅那边你不是分了组长吗,暂时还不需要你过去,陪超哥说说话也好。”
我只好走到林什么超的身边坐下,有些心慌地看方初秋。
大概我这个娇撒得正好,方初秋居然还朝我笑了笑,安慰起我来:“你别紧张,超哥又不吃人。”
她一句话说完,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姑娘们也扯着笑脸陪笑。
我却更紧张了,看着超哥,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好淡淡地笑着。
“把面具取下来看看。”超哥说完,也不等我自己动手,伸手就抓住了我脸上的面具。
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可还是慢了一步,面具被他扯掉,带乱了我的头发,我皱了皱眉,抬手整理发丝。
超哥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脸:“倒是个美人,做妈妈桑可惜了,今天就留下来陪着我吧。”
我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方初秋。
超哥也看着方初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别害怕,初秋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不会吃醋的。”
方初秋只好僵硬地笑了笑。
我坐在超哥身边,微微侧过脸,不敢让罗永正看清我的脸。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几个男人又开始用英文交谈起来。
大概他们都觉得,会所里的姑娘肯定听不懂,所以说着说着,超哥就看着罗永正,用英文说了一句:“你那边最近走账有些少了,是想退休了吗?”
罗永正用中文式发音的英文讪讪地说:“省里最近查得紧,医院的病人量下半年也少了些,走不了那么大量的账……”
走账?
我忍不住心中一动,下一刻,抬眼就看到方初秋在盯着我看,我吓得后背都冒汗了,急忙露出一脸的茫然来,朝方初秋尴尬地笑。
她神情稍微松了些。
我低头端起酒杯,靠在超哥身边,保持微妙的距离,脸上始终带着茫然。
在场的都是人精,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会英文,可就惨了。
我正在凝神细听,腰上忽然一热。
超哥的手顺势勾住了我的腰。
我下意识地坐直了些,浑身僵硬。
超哥忍不住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我,忽然笑了。
“哟呵,脸红了啊?”
他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脸,迫使我抬头看他。
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楚他的容貌,我才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和顾林长得有些相似,都有轻薄的双眼皮。
只是超哥看着人的时候,那眼神叫人止不住地害怕。
我壮着胆子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毫无表情。
“原来是个新手啊,超哥。”
超哥淡笑着看我,放开了手。
“今晚留下来陪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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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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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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