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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祭之日,赤光漫天,这是什么异象?”
“那里似乎是……青云山,千层浪瀑布的位置!”
“难道又有人作下了万古诗篇,引得万古诗壁震动?”
“喜事!大喜事啊!”
“大周祖祭之日,万古诗词现世,此乃祥瑞之气象。代表着我大周气运昌荣,蒸蒸日上!”
众人议论纷纷,许多人面露喜色。
然而。
却也有一部分人脸色忽然变了。
杨罡当日携佳人游历千层浪瀑布,导致万古诗壁被毁一事,早已传入了一些人耳里。
只不过碍于他的地位,一直秘而不宣。
但在今天这个关键的日子,此事被揭露出来,不仅打的是圣君的脸面、大周的脸面。更是在他们脸上打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圣君震怒,一个包庇之罪便足以让他们断送一切。
这件事就算要暴露,也应该是由他们说出口。
“嗯?”
杨罡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万古诗壁的事,他还真不知道。
但是。
就在不远处的刘喜脸上的笑容,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是这老东西弄出来的动静?”
便在这时。
杨罡忽然眉头一挑。
“有趣!”
只见识海之中命阶长河波涛涌动,似有三彩流光闪过。似预示着几日前激活的三彩机缘……要在此应验了。
杨罡见状,心顿时稳了下来。
机缘一显,万事大吉。
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最终都会化作他的机缘。
“发生了何事?”
圣君站在广场之上,目视东方的天空。
以他的能力,自然一眼就看破了其中奥妙。但下面的人要怎么做,他也乐得笑眼旁观。
身为掌权者,只需笑看龙虎争斗,在最终决出胜负后出面做一个裁判。
“回圣君。”
身兼尚书令、大周宰相职位的王知秋当先一步,上前禀报:“此乃万古诗壁异变,臣在昨日本已知晓,然一直忙于公务尚未向陛下禀报,而且……而且还在那三法司的牢房中走了一遭,实乃臣之失职。”
“哦?”
圣君缓缓转头,看向王知秋,没有做声。
一股无形的压力作用在这位当朝宰相身上。
“陛下,请容臣报之。”
王知秋顶着巨大的压力,先发制人道:“三日前,司法天神杨罡携姜家之女姜江出门游山,至青云山千层浪瀑布。不知因何支走了驻守的卫队,当他离开后,万古诗壁红光漫天,所有先贤、古人留下的笔迹,皆尽消失。”
“只留下一首其所作的诗篇。”
“臣素闻司法天神杨罡才气惊人,比肩圣贤,心气之高看不上朝中任何同僚。可那是万古以来无数先贤留下的痕迹啊……”
王知秋指着杨罡,悲痛欲绝地道:“他瞧不上我们这些俗人,难道连古往今来的先贤、大德也瞧不上吗?竟狠心一划毁了,只留下自己的诗篇!”
“实在是……实在是……”
王知秋嘴唇颤抖,忽然一声大喝:“难道你以为不在赤壁诗篇上留下姓名,我等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你就可以……以强权压住所有声音,将一切掩盖下去吗!”
“杨罡,伱所行之事实在……太卑劣了!”
‘哗’周围响起大片喧哗之声。
昨日杨罡蔑视大周权贵之言,早已传遍圣京。谁也没想到,他不仅瞧不上那么这些人,连数万年来一位位杰出的先贤前辈们也瞧不上!
他……怎么敢的!
王知秋这一席话,可谓诛心之言。
不仅引得在场无数官员震怒,连圣君的脸上也罕见露出怒色。
在今天这大周祖祭的日子。
杨罡不敬先贤的举动,简直在打圣君的脸上。
杨罡若真行了如此卑劣行径,他越是重用杨罡,岂不显得自己越是失德?
圣君既然要走上古人皇的路,在德行这一块就绝对不容有失。
“杨罡,王相所说,可有虚言?”
沉重的压力来到了杨罡身上。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谁也没有想到,刘喜与王知秋的反击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猛,一下就要将杨罡逼上绝路。
“回陛下。”
杨罡一身轻松的样子,似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笑着行礼道:“王相所言,句句属实。臣确实在三日前游历千层浪瀑布,确实曾留下一首未署名的诗篇,也确实……瞧不上他们这一群腐朽的——蛀虫。”
“杨罡,你放肆!”
“住嘴!”
“岂有此理,如此无礼,你枉为人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顿时无数谩骂纷纷涌来,似要将杨罡淹没在潮水之中。
可惜这种声音,对他而言彷佛挠痒痒。
山海最后的那一百年,他什么屈辱没有经历过?
就这?
或许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吧。
圣君闻言。
威严的面容嘴角一动,也不知似笑似怒。
定定看了杨罡半响。
忽然收敛所有怒气,轻声道:“还有什么,继续说来。”
什么!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圣君竟然……如此纵容这杨罡!
要知道,这可是道德败坏天理不容的卑劣之事啊!杨罡都已经主动承认,将所有的罪名揽下,别说他们,便是那青云山上的人道诸圣,今后也容不得他杨罡的存在。
而圣君……
莫非这大逆不道的小子,真是圣君的亲外甥?
一时间。
整个广场陷入寂静。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杨罡一脸笑容,眼中满是浓浓的讥讽。
这种脏水,这种手段……在他眼里只能说是低劣。
杨罡甚至连还击的欲望都没有。:筆瞇樓
只是转身道:“圣君陛下,臣从没有毁坏过万古诗壁,也从不敢……对天地圣贤、先辈有任何不敬。王相要将毁坏万古壁的脏水泼在我身上,这一点,臣是不认的。”
“杨罡!”
刘喜此时上前一步,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不认罪?当着圣君的面撒谎,你这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哼~来人,将证人都带上来。”
“是。”
杨罡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刘喜的表演。
片刻后。
当日千层浪瀑布的守卫们纷纷被带了上来,一个个身负枷锁,神色狼狈,但身上的衣衫却异常干净整洁。
显然。
他们被动了刑,却又被刻意掩盖了痕迹。
“杨罡,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喜沉声喝问。
他看着沉默的杨罡,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得意。
“诸位……”
杨罡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环视一圈,看着在场的大周官员,轻声道:“杨某觉醒的某一世,有一位至交好友。”
“那一位友人一生清正廉洁,也曾遭受不白之冤,被贬外域,孤独落魄。但其并没有任何愤恨、怨怼,只是留下了一首托物言志之诗。”
杨罡一边无中生友说着口中的故事,一边走到了广场边缘。
一颗翠绿的石竹,在石缝中倔强地生长着,一条条鲜嫩的枝芽在春风中摇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