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坐着祝盛西的车一路回到家里。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顾瑶却没有一点睡意,车子开到半路上时,她还问祝盛西刚才都和徐烁聊了些什么,毕竟前一天小混混当街教训的事件她还记忆犹新。
祝盛西语气平缓地说:“我只是希望如果他要做危险的事不要把别人牵扯进去。”
这个别人当然指的是顾瑶。
顾瑶说道:“你误会了,今天是我叫他出来的,我有事要找他帮我忙。”
祝盛西轻叹一口气,将后座和前面驾驶座相隔的板子升了上去,这才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徐烁只是个外人。”
这话落地,顾瑶良久不言,她一直看着窗外,隔了一会儿才把视线收回来,对上旁边祝盛西的目光。
后座没有亮灯,仅凭车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的灯光和一点月色。
他们望不清彼此的眼。
顾瑶再开口时,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么,为什么你的女朋友有事找一个外人帮忙,宁愿相信在你眼中那个不靠谱的律师,也不想多和你说半个字。”
祝盛西没有说话,甚至于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只是安静的接受指控。
顾瑶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之前找人教训他,会对此有一点愧疚和后悔,但你没有。我以为今天见到我,你会问我为什么被带去警局,你也没有。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我倒是有个问题想知道——是谁把我在警局做笔录的事告诉你的?”
祝盛西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没有太久,他隔了两秒便回答道:“是杜瞳。”
这倒是让人意外,但又有点不那么意外。
顾瑶不由得冷笑:“她在监视我?”
祝盛西摇头:“她有个朋友是这个分局的,那个朋友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也是出于好心告知一声。”
顾瑶:“朋友?是谁。”
祝盛西:“我不知道。”
顾瑶根本不信。
但她也知道,如果祝盛西不想说,她是逼问不出来的。
顾瑶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反正她迟早都会知道。
思及此,顾瑶再度转过头,似乎不想再谈了。
可祝盛西却开口了:“你刚才说,你以为我找人教训徐烁,会有一点愧疚和后悔。我是没有。”
顾瑶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身体却没动。
祝盛西:“在这件事情里,我不认为我需要有这两种情绪,我找人教训他,那是因为他欠揍,因为他对你企图不良,不怀好意,他搞出这么多事情目的不单纯,还想趁机找‘江城基因’的麻烦。我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涵养了。”
顾瑶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祝盛西一直看着她的侧脸,语气低沉:“至于你说,你以为我会问你去警局的原因,我没有问。这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你,而是在我心里,无论你是因为什么事被带去警局,我都会赶过来,把你带回家。而且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我也不认为你会对我说实话,我想倒还不如给你留一点个人空间。你说你有事要查,你说你有事要找徐烁帮忙,可如果这件事很危险,站在我的立场,就一定会插手。如果因为他再让你牵扯到其他的麻烦里,下一次我就不只是找人教训他那么简单了。”
听到这里,顾瑶终于转过头,有些震惊且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祝盛西没有回避,只是直视着她的眼睛,嘴里喃喃道:“你还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顾瑶却没接茬儿。
她之所以震惊,并不是因为祝盛西能做出比昨天的事更狠的行为,而是惊讶于现在的他连在她面前掩饰都懒得做了。
半晌过去,顾瑶才轻声说道:“其实我很感谢他能出现,可以让我看清楚你。”
祝盛西一顿,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开口。
顾瑶:“过去这一年,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虽然很好,却有点不太真实,因为一切都太完美了……要不是徐烁出现,我也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是这样。”
祝盛西仿佛叹了口气,缓缓看向窗外,同时问道:“如果一年前你刚醒来那会儿,就知道这才是真实的我,你还愿意接纳我么?”
顾瑶没有回答。
她不是不知道“正确答案”,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在通往楼上的电梯间门口。
顾瑶一声不吭的推开车门,下车了。
直到车门“碰”的一声合上,祝盛西才微微前倾身体,在隔板上敲了敲。
车子开走时,顾瑶就站在电梯间里,通过反光的镜门看到身后的车子离去,镜门里同时映出她冰冷的表情。m.bimilou.org
也许,她和祝盛西的关系,是到了需要调整的时候了。
顾瑶坐电梯上了楼,回到家里只打开客厅的一站落地灯,就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一口气喝掉半瓶,这才喘口气。
放在手边案台上的手机忽然亮了,顾瑶拿起来一看,是徐烁发来的微信。
“到家了吗?”
顾瑶回了一个字:“嗯。”
徐烁:“那你早点休息,明天如果你想继续追查张圆生前的事,就叫我一声。”
顾瑶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说:“如果那具白骨是张圆的,刑事科学技术室那边最快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要对骨骼和牙齿里的DNA进行提取,还要和她的亲人进行比对。或者对白骨进行三维颅面复原和颅相重组,复原白骨生前容貌,看它和张圆的生前照片是否重合。但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需要几天时间,没这么快。”
顾瑶说:“对了,你今天不是在案发现场拍照了吗,先把照片传给我一份。”
徐烁:“你还不准备睡?”
“今天受了这么大刺激,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想想案子。”顾瑶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事务所找你。”
徐烁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遵命,仙女。”
顾瑶盯着那个表情,又看了看仙女二字,不由得抿嘴笑了。
这大概是今天晚上她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但它只在唇角停留了一会儿,就很快消失了。
徐烁很快将他拍下来的照片发给顾瑶,有案发现场的环境照片,还有白骨的照片,以及张圆的记事本和那四张照片的存影。
为了更清楚的看到照片里的细节,顾瑶将照片导入到笔记本电脑里,转而在书房里研究了两个多小时。
案发现场非常“整洁”,除了因为五年都没有人进地窖打扫而累积的灰尘之外,所有物品都没有碰到或者摔在地上,白骨附近也没有挣扎、缠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张圆死前没有反抗过,她只是倒在地上,或许身体发生过抽搐,但并不剧烈。
白骨旁边的刀片应该是凶器,但是这么小的刀片如果要让人致死,无外乎就是朝动脉下手。
那么,张圆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呢?如果是他杀,动手的必然是丰正辉,那丰正辉又为什么要杀张圆?
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是丰正辉从张圆口中问出陈玉敏失踪前遭受的种种不堪,甚至问出她的失踪和这五个人有关,一时出于愤恨而下手,二是丰正辉什么都没问出来,张圆的确不知情,只是参与了迫害陈玉敏的行动,但是丰正辉既然已经拘禁了张圆,就不可能放她出去,因为她出去了一定会报警。
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种原因都存在矛盾的地方——如果丰正辉真从张圆口中问出了始末,绝对不会让张圆这么轻易的死去,不将她大卸八块绝不能解气。反过来,如果丰正辉杀了张圆是为了怕她出去报警,那他为什么不多做一步,处理掉尸体呢?留一具白骨在地窖里不就成了对他最不利的证据么?
想到这里,顾瑶叹了口气。
绕了一圈,分析来分析去,真相似乎还是更接近她今天在现场的第一直觉——丰正辉不是杀张圆的凶手。
那么,张圆是自杀的?
顾瑶皱着眉,将照片放到一旁,又拿起记事本的存影,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这应该是张圆被关在地窖之后用的记事本,上面清晰地写着日期和当日发生的事。
不过在地窖这么狭小且一成不变的环境里,还能发生什么事呢,张圆坐的记录也都很简单,大多都是起床,吃饭,恳求丰正辉,睡觉,哭,这些一成不变的“行程”。
但记事本里却提到一个细节,是他们今天在案发现场忽略掉的。
就是在地窖里间和外间相连的角落里,墙上安装了一个金属扣环,金属扣环上有一条铁链,用来拴住张圆的双脚。
顾瑶仔细回想了一下,又拿起刚才的现场照片,根本没有看到任何铁链,墙上倒是有一块斑驳的痕迹,如果没估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扣环被撬下来造成的。
也就是说,张圆生前是被锁起来的,而且这个铁链的长度刚好足够她在外间和里间活动,所以她的洗漱用品放在外间,床放在里间。
顾瑶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翻看记事本,却越看越不对。
刚看前几篇时,她还没看出来,因为张圆是这样写的:“我求他放了我,但他不理我,只是给我食物就走了。”
这样一句话如果只是出现在前几天还算合理,可是当它仿佛复制黏贴一样出现在每一天的笔记当中,那就非常可怕了!
顾瑶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一边翻还一边数着时间,张圆的字迹也越来越潦草,有几页甚至是写到一半就被她抓皱了,笔迹也断了。
前前后后长达半年,每一天都是如此,丰正辉送食物下来,然后离开,他和张圆之间没有一句交谈!
看到这里,顾瑶已是不寒而栗。
她闭上眼,靠近椅背里,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张圆从最开始的无助哭喊,到后来的哀莫大于心死,再到后来的崩溃发疯,可关押她的人既没有对她进行身体上的虐待,也没有在言语上刺激她,他只是不和她说一句话。
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不可能独自生活,这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是需要交流的,如果将一个人困在一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不给她期限,那么这个人一定会疯。
这样的精神折磨远远胜过身体上的疼痛。
顾瑶甚至可以想象,在这个过程里,张圆一定主动和丰正辉说了很多,比如哀求,比如坦白,比如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陈玉敏的一切都告诉他。
可是这些话里,都不是丰正辉要听的。
丰正辉只是给她一个记事本,张圆很怕自己过忘了时间,所以每天坚持记录,但是到了后来她的精神已经极度脆弱,她连记下时间和今天做过的事都不愿意再做,持续半年记录自己的“生活”,而且每天都一样,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丰正辉这招,是真的够绝的!
同一时间,南区城郊。
夏铭又一次带队出警,这次的地点是一个工厂的外面污水道口,赶到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工厂的负责人和几名工人听到警笛就很快迎了上来,把情况交代一遍。
原来,这个工厂这段时间出现污水泄漏的情况,被附近居民投诉,相关部门也来做过检测,证实污水的确污染了附近的水源,导致大批居民身体出现不适,长此以往还会致癌。
工厂面临重额赔偿,负责人是忙的焦头烂额,除了请律师之外,整天都要四处奔走,和居民们赔礼道歉,协商赔偿金额。
当然,在污水管道修复方面,负责人也不敢大意,先后找了好几家公司来勘察现场,直到今天下午终于开工。
修复工作持续了十个小时,负责人一再加钱,务必请工人们连夜修补好,谁知到了凌晨,干到一半的工人却突然爬了上来,一个个脸色惨白,仿佛见到什么毒水猛兽。
直到有个工人告诉负责人说,下面有一个地方发现堵塞,堵塞物是一个麻袋包,里面装着一具尸体……
这下,负责人可吓坏了,也管不了其他了,赶紧报警!
夏铭一队人换上防护服,和法医以及检验员一同下了管道,在工人带路指引下,花了一点功夫才找到麻布包的位置。
麻布包被水冲到了里面,堵在一个死角里,要不是因为这样,可能还要冲的更深,那就很难发现了。
麻布包周围全是污泥和污水,以及被水冲到周围的垃圾,究竟有哪些是和麻布包里的尸体有关系的,有哪些是没关系的,就需要把现场周围的所有垃圾都带回去,一并检测。
等夏铭爬出管道口,脱下防护服,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少队员已经倍感不适,到一旁吹风去了。
这个晚上,两具女尸,江城注定不太平啊!
夏铭喝了口水,转而来到法医面前,问:“现在能不能估计出死者的大概死亡时间?”
法医说道:“目前只能错一个粗略估计,应该死了三、四天,因为藏尸地点是污水管道,里面还有很多老鼠和毒虫,污水对尸体又有腐蚀作用,所以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比暴露在正常环境的要快,麻布袋又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会加速尸虫繁殖。但具体时间,还要我们回去化验过污水的成分才能判断出来。”
夏铭皱着眉,一边听法医和检验员交代情况,一边环顾四周,思考这个案子的种种可能性,直到法医和检验员都回了,夏铭还留在现场,靠着车身,一言不发。
那具女尸的面部已经烂了,有一部分是因为腐烂,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老鼠啃咬,因为女尸的头部更靠近麻布袋的封口,所以老鼠一开始咬到的也是尸体的面部。
女尸身上的衣服非常完好,虽然被污水洗的颜色有点退掉,但还不难看出是高级货,她生前应该生活不错。
这里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就她的穿着来看,像是江城市区人,而这附近的居民都比较朴实。
那么,是谁杀了她,又把她运尸到这里呢?
恐怕要不是因为这个工厂的污水管道突然出现问题需要整修,这具尸体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吧。
夏铭又过了一会儿风,跟车回到队上,今晚整个队都要通宵了,而且两起的都是大案子,这在南区过去十几年都没有过啊。
夏铭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点了根烟,一声没吭。
直到抽完半根,他才突然动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扔在桌上。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有三条微信。
他按熄了烟,刷开屏幕,很快就看到杜瞳的留言。
“今晚顾瑶为什么去你们局?”
“什么案子。”
“看到了回我。”
夏铭深吸一口气,又把手机按掉扣在桌上,开始梳理今晚的两个案子。
直到天蒙蒙亮了,夏铭合上卷宗,让队里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吃了早饭再回来继续,并且还将队里分成两组,一组去查李家老宅的白骨案,另一组则去查污水道女尸案。
趁着这个功夫,夏铭也回了一趟家。
他住的地方距离警队不远,到家时刚过五点,夏铭的老父亲夏勇智已经起身了,这老爷子年纪不过才五十来岁,看上却像是六十多的,头发白的很早,也很快,脸上褶子也多,腰板也不好。
夏铭进屋时,夏勇智正在厨房热小米粥,听到动静,就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小铭回来了吧,早饭这就好啊!”
夏勇智也是有经验的,知道夏铭一宿没着家就是遇到案子了,天亮时一定会回来看一眼,不然夏铭也不放心他。
夏铭跟着进了厨房,把夏勇智的地盘占了,然后撸起袖子快速做了两样早餐,煎了鸡蛋还热了馒头,切了几片火腿,正准备拌个凉菜,却发现冰箱里多出两个饭盒,里面是腌制的萝卜条。
夏铭将早餐端出来,摆桌时问:“刘叔叔又送小菜过来了?”
夏勇智:“是啊,还是你刘婶的手艺,知道你爱吃,这回多做了一点,待会儿你带一盒回队上,下饭。”
夏铭“嗯”了一声,坐下来吃早饭。
可是才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夏铭就开口了:“昨晚出了两个案子,一具白骨,一具女尸。”
夏勇智夹菜的动作一顿,说:“你尽管忙队上的事,甭管我。”
夏铭继续道:“白骨案和去年那个丰正辉有关。至于女尸,是在污水管道里发现的。”
夏勇智皱起眉:“如果是丰正辉,那白骨应该有四、五年了。”
“嗯。”夏铭点了下头,又道:“爸,我记得你以前和我提过一个案子,可能有十几年了,也是抛尸在污水道?”
夏勇智说:“不是污水道,就是一般的下水道,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是白骨了,那是个十几岁的男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人收养,可是没多久就被害了,到现在都没查出凶手……”
说到这里,夏勇智问:“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关?”
夏铭一顿,说:“我还记得你说过,那个男孩当时身上的绳子打结手法很独特,叫什么‘外科结’?”
夏勇智:“对,说白了就是外科医生给病人缝合伤口时打的结,这种结不容易散开。”
夏铭不说话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今天从污水道里抬出来的那具女尸身上打的也是这种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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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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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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