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俩都被精神控制了(……)
当过父母的人肯定能理解,并且感同身受——
一到中午十二点,就过来问“麻麻吃点儿啥”,一到晚上五六点就问“咱家晚上吃啥”,一到礼拜天就问“霸霸玩点啥”……
常年下来,这真是极大的精神压力。
容修发现,他现在一到礼拜天就紧张,精力不能集中,心悸,心慌,焦躁,着急,和爱人亲热都不能安稳,脑袋里就想着“伐木累逮”怎么安排,身心遭受着严重的影响。
白翼离开之后,两人一起冲了个凉,浴室里又燃了丝火,相拥着出了浴室。
结果,劲臣也不太能集中精力,不够专注,亲了三十秒,看了两次时间,最重要的是,那啥,不太有反应。
可悲的父母爱情啊,所有的家长好像都被自家的熊孩子精神控制着……
劲臣勾着他脖颈:“外卖别点了,我去煮饭,做点儿好吃的,给你也补一补。”
容修:“……”
容少校根本不想补,再补就快炸了。
从外公家出来之后,心情颇佳,荷尔蒙、多巴胺等分泌旺盛,外公一句“孙媳妇”,触到了他的那个点,他现在需要抒发情怀,将这种“有媳妇的”雄性威风和霸气,标榜并展示出来。
劲臣凝视着他的眼睛:“昨天说好的。”
容修:“……”
一来被情绪左右着,二来,劲臣上午跑通告,不太想让对方太辛苦。
一来二去,就忽视了“家庭纪念日”和“昨天说好的”。
可是,今天忽略了一顿饭,这顿约好的家庭聚餐,就显得不重要了;这个星期的家庭日忽视了,那么下周还会忽视什么?
如果一对夫妻很忙,今年的结婚纪念日,因为各种理由不过了,那么明年的分量也不那么重了。
劲臣搂着他脖颈,在他耳边说了很多。
容修揽着劲臣坐起来,手机界面还停在叫外卖,就退出息屏了。
不过,结婚纪念日……
直到劲臣下了楼,容修斜倚在床头,还在琢磨“纪念日”的问题。
两人好像没有什么纪念日。
交往的日期,两人都不太记得了。
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日子也不记得,两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好像并没有正式确定哪一天。
从见面那一天,他们就彼此吸引了。
虽然容修不承认,但他确实从一开始,就十分关注这个尾随在他身后、对他露出那种忧郁又喜悦的目光、坚持要送他回家的男孩子。
就像被大海冲碎的两片蚌壳,拖着残破又疲惫的身子,在茫茫人海中又遇到了对方,潜意识里感应到了那原本是自己的另一半。
拍摄《治愈日》那夜,劲臣钻进他的被窝,连磨带蹭的,湿乎乎污了整个被单。
那时还没正式确定关系,所以纪念日也不是那天。
他们没有什么纪念日。
可能十年、二十年,连出国结婚的机会也不会有。
将来,连普通家庭中的“孩子生日”、“亲子运动会”、“孩子开学和毕业典礼”这种家庭活动也不会有。
两人选择在一起,他们的家庭,就注定了没有寻常家庭那么健康,能够拥有的“家庭日”本来就不多。
而且,他们是明星,以后工作只会越来越忙,聚少离多。
所以,伐木累逮,才显得弥足珍贵。
大人就要有大人的样子啊!不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句话就抹掉了约好的事情啊!
那些一点点变得不幸的家庭,大多因为如此,不要像他小学同学乐乐家。
——这才是白翼今天想对两人说的话吧。
白二那张破嘴啊,道理是没错,可话到他的嘴里,想一想还是很欠揍。
这一次,白二的提醒,容修思考了很久很久……
他是一个格外重视“仪式感”的男人,重视“家庭”、承诺和责任,却还是在真正拥有了之后,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左右着,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不知不觉地,忽视了一些东西。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这是差点迈错步子了吧,被兄弟一把拉了回来。
半小时后,劲臣合上电炖盅,荤菜已经全部收拾妥当。
活蹦乱跳的大鱼,是白翼主动请缨杀的,菜刀抡了几下,也没把人家敲晕,厨房搞得鸡飞狗跳,白二一边杀鱼还一边念经。
全鸡和肉类,都是沈家大公子上手洗切的,连两只崽也帮忙摘菜。
开放厨房热热闹闹,劲臣看食材处理得差不多了,叮嘱兄弟们自己去玩,看着时间计算炒菜顺序,正好容修就从楼上下来。
容修刚一下楼,就听到一楼客厅的巨大液晶电视,在播放《猫和老鼠》。
那是容修除了《变形金刚》之外,最喜欢的动画片。
因为片中每隔两集,就会出现世界名曲作为bgm,而且和搞笑画面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身深色的居家服,短袖,五分裤,和劲臣的同款,不同色。劲臣参加迪士尼活动带回来的,容修之前从没穿过,大概是嫌幼稚。
容修的是深蓝色,衣裤上有很多唐老鸭的表情包图案,劲臣的则是粉白色,一堆米老鼠的图案。
两人穿着这一身,何止年轻了三岁,看上去只有三岁叭?
兄弟们还在大客厅里玩耍,斗地主贴纸条的。
白二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甩扑克,见容修下楼,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二哥一瞬间老实了,低头像个犯个错的小孩。
容修懒得理他,直奔厨房去了。
等人走过去了,白二缓缓抬头,咧嘴一笑,和兄弟们挤眉弄眼。众人齐刷刷一转身,背朝着开放厨房,安安静静地,集体装空气,继续打扑克,等吃饭……
而大电视里的《猫和老鼠》,正播放到第六十五集。这一集有很多欧洲古典童谣,此时是《雅克兄弟》。
白翼一听到这首曲子,当即就是一个激灵,大概是有阴影了,当初容修和他打架时,有一次就是这首曲子。
……嗯,又叫《拔毛歌》。
那是一首虐待小动物的歌曲。
虐待小动物……
欺凌啊,霸虐啊,摧残啊,糟蹋啊……
太惨了……
老大说,音乐会影响人的情绪,赶紧换台吧。
等等……
白二一下回过神,露出似笑非笑的猥琐表情,回头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咱家的大狮子和小动物……
白二:“嘿嘿嘿……咳,这个小动物,可不是一般的小动物,这是成精的小动物……必须欺负,好好的欺负,狠劲儿地降服他,收了他……祸祸他……”
兄弟们:“??”
卧槽,你又要祸祸谁?
二哥这一笑,男人们后脊梁一阵发麻,顺着二哥的视线,齐齐往那边望去。
白二赶紧拽他们:“都看什么?别几把瞎看,都转过来,别往那边看!老大斩妖除魔,要降服白蛇,得耗三十年精阳之气,非礼勿视……”
兄弟们:“??”
二哥你被老大骂傻了,脑袋生了什么大病吧?
于是,白二又把“霸凌歌”的音量调大了些(……)
劲臣搓了搓泡着的木耳,又查看了一下腌制的鸡肉,一抬眼,就看见容修从转角过来,出现在开放厨房的操作台边。
和自己同款的居家服,男人一脸端肃、身材挺拔,穿着一身唐老鸭(……)那种反差感,格外强烈,刺激着眼球,恰好戳在劲臣心里的某个点,心脏通通跳快了两下。
劲臣眼睛发直,锅子冒着的热气也没有他身上热。
没想到容修这么快就下楼,菜还没有炒,油烟味很伤嗓子和气管,歌手一定要远离厨房才行。
劲臣恍神:“你怎么……”
容修走近了,微笑看他,反问:“围裙呢?我的深色耐脏,你不是想吃完了饭就换掉这一身吧?”
“不,不换,好看。”劲臣醒过神,垂眸笑了下,“围裙没找到,太久了,可能……阿姨处理了吧……”
容修愣了下,家里很久没有开火煮饭了,兄弟们顶多煮个方便面。
陈阿姨是顾劲臣请来的,从来都不会丢别墅里的东西,一个纸球都不会乱扔的。
容修知道,劲臣想说的是,会不会是他搬走之后,容修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扔掉了。
事实上,劲臣搬走之后,有一次他深夜睡不着,来厨房坐了很久,看到了两条围裙,就把它们手洗了。
那夜,容修洗得很慢,一点点搓干净,然后把它们晾在操作台上。两个,一左一右,挨着。等到第二天下午,围裙风干了,容修把它们叠好,用袋子装起来,然后……
容修抬眼往上看,望向最高处的柜子。他转身,踮起脚打开柜门,轻易就找出了一个透明袋,将里头的两个围裙全都拿了出来。
顾劲臣,还有他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原处,厨房的,客厅的,卧室的……心里的,只是被他藏得深,便看不到;不去找,便找不到。自欺欺人罢了。
这很意外,看见两人的围裙还在,劲臣怔怔,那是容修当初网购的,一人一个,蓝色和紫色,还带着唇印的图案,可骚气了。
他没扔掉。
……他没扔掉啊。
去年春节时,劲臣偷偷回来龙庭,发现家里很多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还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喝了半瓶的威士忌。
还没反应过来,容修就抖开了紫色的那个。
容修绕到劲臣身后,手臂揽他腰,带到身前来。劲臣背靠他胸膛,下意识抬起手臂。容修为他穿上,轻轻给他系扣子。他系的是不易脱落的抄手扣,掌心又抚了抚因尘封许久而压出的折痕。
劲臣听见,身后那人贴他耳边说:“洗过了,干净的,怕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还要用的。”
劲臣嗓子发酸,瞬间就破防了:“……嗯。”
围裙上的洗衣粉香味已经不在了,但沾着容修身上double-edged的香味。容修把他转过来,两人面对面贴着,容修弯腰低头,盯着他发红的眼睛,额头顶他额头,“轮到你了。”
说着容修抬了抬胳膊,劲臣吸了下鼻子,摇头笑:“一会就炒菜了,你快离远点。”
“一会再说一会的,还有什么菜没弄好,我刚好闲着。”容修不依他,劲臣拗不过,只好擦了擦手,拿过蓝色的那条给他穿。
容修眼睛落在地上一个大袋子上,“老白买生蚝了?”
“今天不做,放冰箱。”劲臣说。
容修过去蹲下,打开袋子往里看:“冷冻不新鲜了,你喜欢吃,就做蚝烙,我去处理。”
说着就拎起袋子,往水池里一放。
劲臣没挡住,看容修就着清水取蚝肉。
蚝烙是劲臣最喜欢的潮汕小吃,但配料要放蛋,即使做法很简单,可在家里,劲臣从不做这道菜。
容修低头处理食材,阳光从换气窗洒进,手臂肌肉在光线下泛着光,周遭弥漫着烟火气儿。
于是,舞台上的天神下了凡,劲臣挪不开视线,往容修身边挪两步。
劲臣挪到他身边,凝视着他侧脸。
容修笑笑,任他打量细瞧,坚持盯着手里的牡蛎壳,不扭头看他一眼。
清水放着小水流,哗哗响了好一会儿,容修垂着的眸子才眨了眨,语气中参杂着些许无奈和宠溺,还有丝羞涩:“顾老师,再看我,就吃不消了。”
劲臣回过神,连忙侧了侧身,将怀里的玻璃大碗放下,手上还捏着两颗木耳,直接来到容修的背后,“那就满足我吧。”
容修:“?”
劲臣伸开胳膊,在背后虚虚抱住他,脸贴在他背肌上闭了闭眼。
很多次都想这么抱抱,从十年前开始,从爱豆到暗恋对象,到恋人,老师,先生,无数次容修留给他背影,他都想这么样在背后抱住他。
在背后相拥的姿势,需要与对方建立极亲密的信任关系,还没有人敢在容修的背后抱住他。
哦,白翼倒是抱过,下一秒就是一个过肩摔。
劲臣脸颊在他后背贴着,又换另一边脸蹭,然后又用额头抵着,鼻子使劲儿一吸,心道一声“吸猫”就是这么来的啊。
这么暗叹着,便舒服得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喟叹,连心声也跟着说出来了:
“如果以后休息日的时候,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劲臣说完,就觉得有些自责,容修的工作要比他杂得多,工作时间也零碎,幕后创作的时间比登台演出更多——不像他,劲臣想,他拍完戏,没通告,休息就是休息。而搞原创的就不行,灵感突如其来,容修甚至连睡觉、吃饭的时候也要考虑出什么作品。
劲臣陷入了沉默,而容修在听到劲臣的感叹之后,也微微地愣住。
他想起,白翼那个破嘴说过的话,脸上不由略带了几分严肃:“好,我会争取的。我们有家庭日,将来还会有很多纪念日,就算我在国外,也尽量赶回来。”
“真的吗,那我也会赶回来。”劲臣手下圈得更紧,将人揽在怀里,手还在他身前使坏般地不住揉,“就算在好莱坞,纪念日的时候,我也要赶回来,至少要回来给你做一顿午饭,我们一起做,然后我再飞回去。”
“净胡闹。”容修手上顿了一顿,表情愈发柔和,而后继续加紧速度剥牡蛎,“飞来飞去的,不安全。”
容修说着,垂了眼,看那双小手还攥着两个泡发的木耳,不由笑出来:“至于一起下厨房……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不怕午饭要到晚上才能吃。”
劲臣愣住:“?”
还没回过神,身前那人扔掉手里半块牡蛎壳,转身擦了擦手,伸开一只胳膊就将劲臣提了起来。
待到劲臣反应过来,脚已离了地,眼前天旋地转,一瞬间人就被容修托抱起来,放在了较远的厨台上。
速度太快了,热烈,也猛烈。不知哪儿刺激到了容修的神经,就像一只狩猎的大猫终于捕捉到了在眼前乱窜、撩拨他的小动物。
厨台宽长干净,容修撑着,两臂将劲臣锢在中间。劲臣则迷糊糊岔着腿,夹着容修,还坐不稳地直往后仰倒。容修一手托住他后背,传入耳中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哑意:“乖,老实一点。”
劲臣耳朵轰鸣,手里抓着洗了一半的俩木耳都掉了:“……”
手触在他肋下,热得劲臣微微激灵,电煲锅发出呲呲的热气声,周遭香气愈发浓郁,参杂着两只雄兽的荷尔蒙气息。
压迫感让他不敢再乱动,扭着脸儿,臊得不行,还有点紧张,偷了情似的回头往大客厅那边看。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大客厅一片安静。劲臣红着脸,直往容修颈间埋了又埋。不知是忍不住,还是出于习惯,人明明羞臊着,膝却在容修身侧不停地摩噌,嘴上喃喃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不乱摸了……”
厨台上还是头一遭,体面惯了哪儿受得住。劲臣小脸红透,慌乱之下在容修尾骨上方抓了一把,没敢使太大力气,反倒更像相好受不住时的求饶和催哄。
于是这一下更拱了火,容修沉声嗯一声,顺势掐他下颌一提,俯头唇就落下来。
劲臣没料到会被突袭,惊呼一声,一张嘴,牙齿磕在容修唇上,一下尝到了血腥味。
“咬到了呜出血了……”劲臣心疼坏了,一把搂住了人扣着容修脑后,连吸带吮的,也不顾厨不厨台了,“疼吗,快亲亲,不疼了,”桃花眼雾蒙蒙,膝盖使劲儿夹,还蹭,撒娇似的。
容修笑着摇头,“不过,我有个事情,”就着腥味,唇在他嘴角慢慢蘸着,“就是音乐学校,”说半句,唇就贴了贴他的,一下下,似犹豫,“学生,你知道,孩子条件不好……”
劲臣歪着脑袋倾听,还顾着回应地亲个没完:“我知道啊,我知道希望工程是什么,没想过要赚钱。你别着急上火,这方面我能玩转的,交给我吧。”
容修当然知道爱人能玩转,关于钱的,就没有小家伙不精明的……
所以才会紧张啊!
顾劲臣是十二家公司的股东,那么大的摊子,他都精明地一分一厘在脑子里……
这个小家,现在才几个钱?
两人才刚打下一点儿经济基础,他现在就拿出一笔钱做慈善和资助,劲臣肯定很快就会察觉到的。
这不是一笔小钱,既然决定了“婚姻生活”,肯定要交代的。
……嗯,身为好丈夫的硬汉,都要和老婆坦白交代,这不是怕老婆,这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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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咳……资助……”
劲臣打断:“我考虑的是慈善基金,这方面不用你操心了。”
容修:“……”
容修的唇形还维持在“猪”上,腹稿一瞬间不翼而飞——
这男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在这种情况之下的紧张,无措,大脑空白,心跳加速,还有一点懵逼……
……好吧,即使是容修,也不能免俗,再男神也是男人啊,这是优秀雄性的本能……
腰弯得更低了,在老婆面前。这可不行啊。
劲臣唇碰了碰他耳垂,温柔问他:“还有什么?”
容修口干舌燥:“嗯,个别孩子,比较关注……”
劲臣微笑不变,桃花眼儿眸光闪了闪,容修的嗓音提高了至少三度,说话跟摩斯密码似的——研究自家老公这么些年了,容修这是心里有事儿啊,劲臣眨了眨眼,而且,相当紧张的节奏啊,比他临上春晚还紧张……
吱吱——
电煲锅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容男神懵逼中想不起腹稿,不知怎么来了一句:“汤熟了……”
劲臣勾着他脖颈:“嗯。”
容修板着脸:“先不说了,你快去看。”
劲臣摁了摁他后背,在他耳边轻笑:“那你先起来。”
容修:“……”
香气四溢的厨房里,容修一下醒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把人压厨台上,相当的豪横啊,这哪是正在和老婆交代事情,看上去……分明就像在威胁,如果人家不答应,就要立马祸祸人家。
容修连忙起身,将劲臣从厨台上抱下来。
劲臣去看煲汤,回头对容修道:“你快出去吧,汤快好了,我要炒菜了。”
容修张了张嘴:“……”
话还没说完。
这位新晋丈夫,此时惊魂未定,容修点头:“哦。”
逃也似的,抬步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停步,回头指了指洗手池:“生蚝,别忘了,潮汕蚝烙,多做点,多吃点。”
劲臣就笑:“知道了。”
容修往大客厅走,一边走一边摘围裙,一边帮自己顺顺气,又暗自“摸摸毛儿吓不着”……
操。
不是爆粗口,只是感叹一下。
这一瞬间,男人成长了,他意识到,原来“结婚”是这样的。
难怪井子门的那群牛逼的大佬,一提到家庭生活,都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既甜蜜,又无奈,欲说还休,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还有点意犹未尽……
跟生不生猛、爷不爷们、怕不怕老婆,一点关系也没有。
因为有爱,所以在乎。
……完全说不出口。
资助烁烁的事情,动用的钱,不是容修的小金库,他的小金库早上交了(……)。
而且,这个资助是长期的,两人收入不菲,一两年也许看不出什么,但十年八年就不同了——培养一个孩子,不是一笔小钱,烁烁还有眼疾,也许智商也不好,这些开销目前还未知,未来更是未知。
容修已经资助了一年,接下来……
丈夫拿出夫妻共同资产,包括爱人的血汗钱、两人的家庭积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换成别人家的厉害媳妇,估计早就大发雷霆了,就算不发火,也会不高兴,或藏在心里委屈。
容修从没想过,两人生活要不要aa,他不喜欢那样,况且劲臣很懂投资,之前容修给他的一亿三千万,现在都赚了个零头了。
见老大过来了,兄弟们都笑嘻嘻地抿着嘴。
刚才开放厨房那边,大家并没有看见,但是隐约听见了劲臣的哼唧声。
而且容修的嘴唇还红着,显然两人酱酱酿酿了。
白翼更是笑得格外猥琐,脸上贴了一堆白纸条,跟被人贴了符似的,“啧啧,唉啊,真甜啊!”
容修只觉拳头痒,却按捺住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一扫。
沈起幻眨眼:“有事儿?”
兄弟们瞬间会意,动作利索,把扑克牌一扔,往容修身边凑近。
容修近乎唇语:“还是那事儿,还没跟他说……”
白翼皱眉:“不是马上带他去学校了吗,怎么还不说,这事儿不能拖了,一年好几万呢。”
容修抿了抿嘴:“……”
兄弟们打量他:“……”
好吧,明白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媳妇在上,兄弟,你的苦,我们懂,谁叫咱们是好男人呢。
大家露出同情又理解的目光,然而,兄弟们却没料到,容修接下来安排的任务……
听到容修拜托的事情之后,兄弟们都有点傻眼。
“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跟劲臣透露一下。”
沈起幻:“?”
“怎么?当初是你说的——”
容修顿了顿,用那把好嗓子,像个声音演员一样,模仿般地,淡淡道:
“——你带出来的孩子,肯定有出息。我不反对,有事儿你就说话,我这条件也能出点力,兄弟们都会伸手的。”
沈起幻:“???”
容修唇角牵出一抹笑:“你说过的,现在要反悔了?”
沈起幻呆住,神奇的幻幻整个人都不怎么神奇了。
我靠,这都过了多久了?大哥,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呢?而且一个字也不差?
沈起幻嘴角一抽抽,这这这……
有什么办法呢,当初flag已经立下了,当着容修的面儿。
容修这人,总是把别人对他保证过的事、许过的愿、发过的誓、做出的承诺,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真他妈的不知道,以后谁还敢在他的面前乱说话,话都不敢说了,更别提对他承诺什么。
因为他会记一辈子。
其实,这样的人,很容易受伤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说到做到,世上大多承诺和保证,都是“激/情犯案”,没有多少是真心实意、赌咒发誓的。
兄弟们互相交换着视线,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恐惧。
沈起幻:“咱们兄弟可以自掏腰包,合伙给孩子花钱,任务就算了,行么?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啊!”
白翼:“拿家里的钱,不管是在外面养女人,还是养孩子,都会让媳妇暴怒吧?如果臣臣生气,会不会给我一个旋踢,下劈,爆头……”
容修揉额头:“不会,他不会打家人,那是家暴。”
崽崽:“顾叔不会打人的,顾叔很好说话的,顾叔生气的时候从来没打过容叔。”
容修:“……”
不好意思,我老婆不傻,他不会打我,但他会脐橙(……)
冰灰:“等等,咱们是不是搞错了哪一点,就算是孩子,也没事儿吧,我们嫂嫂是男的。”
沈起幻琢磨了一下,觉得冰灰说得有道理,点头赞同道:“所以不存在那种‘自家孩子你不养,花钱养外边的野孩子’这种说法,也不会有这种委屈。”
白翼:“男的怎么了,男的也是老婆,老婆是男的,就可以在外边养女人养孩子?你们三观不正啊,性别歧视啊?”
兄弟们:“……”
反正,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男人们就这么辩证了一番,大家看上去都不怎么好。
容修仰靠在沙发上,“透露一下就行,看他什么反应,是眉开眼笑,微微一笑,强颜欢笑,似笑非笑,还是苦涩一笑,然后我就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了。”
兄弟们:“??”
反正就是笑呗?
也对,容修决定的事,劲臣肯定会同意的,容修是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白翼没多想,脱口而出:“也许是别的笑,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
话音刚落,容修怔住,突然一扬手,一巴掌拍在白二脑瓜上,低喝:“净胡说!”
白翼眼皮直跳:“对对,臣臣可善良了,可善良了……”
容修扬了扬下巴:“当然。干净,纯粹,善良,简单,还好看。”
兄弟们:“……”
草他妈的,给我们这么艰巨的任务,前路未卜,头皮发麻,你他妈还在这儿秀?!
另外,干净是真干净,还好看。
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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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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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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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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