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望着这有些糟糕天气,便提前一步将波罗咖啡店门前牌子扣上,比以往还早结束了营业时间。
然而他身影却在看见某位穿着西服踱步走过来青年时便微微一顿,挑眉道:“你来太迟了,我们已经关门了。”
一直蹙着眉心终于在这一刻舒展了些,安室透将整个身体面向叶廉站好,等到叶廉距离他足够近时候,才装作自然模样询问着:“今天早上你怎么没有来,倒是不像你风格啊。”
“早上稍微有些事情。”
叶廉淡淡颔了下首,甚至唇边还带起了个细微笑容。
与贝尔摩德交谈后,又在那间房间里发现了许多秘密,叶廉此时对安室透感觉有种说不出复杂。
他仍不记得与安室透相处点点滴滴,却被强行灌入了他跟安室透经历过一些往事。
更重要是,他对安室透身份也有了进一步了解。
孤儿、警察,无论哪一个都是比较戳叶廉点。
即使是面对不认识人,叶廉尚且能对他们露出自然微笑,那么这样安室透在他心中地位也提升了两个档次,也是正常。
“……”似乎是察觉到他态度有些软化,且逐渐恢复成了以前自己所认识模样,安室透狐疑眨了两下眼睛,想了想,还是为叶廉推开了店内门:“……想要喝红茶就进来吧。”
他不自在垂着眉眼,用骨骼分明手掌捏了捏后颈:“只是给你泡一杯话……嘛,还是有点时间。”
以前对他不曾在意过叶廉微微一怔,目光在那别扭表情上扫视了一圈,倏地轻笑了一声:“呵、波洛都已经关门了,还要请我进去,看来我待遇真不一般啊。”
安室透只觉得耳尖像是着火了似急剧升温,还好小麦肤色即使脸红也显现不出来,他装作不耐烦闭上了眼睛,稍微拔高了些音量:“啊啊,谁让你是我们店中金主呢,当然是有些特权啊。”
叶廉脸上笑意尚未消散,却对他话多出了几分认同。
毕竟现在叶廉可以说已经继承了乌丸莲耶亿万家产,真真正正是个大富豪。
他接受了曾经自己留给他所有物质金钱,又接受了那个所谓黑暗组织,彻彻底底摆脱了黑手党,变成了另外身份。
至于森人渣留给他黑卡?
呵,留着那种能够暴露定位东西有什么用,不需要!
叶廉直接将黑卡掰成了两半,扔进了垃圾桶里。
虽说人变富了,但是对于叶廉自己来说,心态倒是没有多么大变化。
“不必了,今天不是来喝茶。”
他谢绝了安室透邀请,“我现在就要走了。”
安室透疑惑挑了下眉,这么说叶廉是无缘无故来波洛门口转了一圈,什么目都没有?
他并不相信叶廉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人,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为了楼上毛利侦探社,难不成是那个比较可疑小鬼被叶廉盯上了?难道叶廉已经回忆起他是黑衣组织中人了吗?!
各种各样阴谋诡计已经在安室透脑海中活跃了一圈,为了探查叶廉真实目,他故意顺着话题轻松道:“所以你到这里是想要干什么?找我聊天?”
这本就是个试探借口,安室透并不指望着叶廉能够给出人情味答案。
然而叶廉却忽然弯起唇角,朝他淡淡一笑:“是啊,不可以吗?”
这回愣住人变成了安室透:“……哈?”
眼前金发青年露出了曾经他最喜欢温柔笑容,眯起眼眸中也流淌着浅浅情愫。
“我只是突然想要见你一面而已,不可以吗?”
“……”
狠狠被那目光烫了下,安室透心头倏地一颤,一时间,消失了所有言语,只能怔怔盯着叶廉看去。
仿佛时间重新回转,回到了他还刚认识叶廉那段日子。
没有猜忌,没有怀疑,只是一心喜欢着这样干净青年,最纯粹时光。
现在叶廉也许已经脱离了组织身份,也许只是个最寻常人……那他们之间还能成为当初模样吗?
安室透不能确定。
其实,他有暗中调查着叶廉消失这一年情况,但是无论是用警察内网还是私自侦查,都没有找到有关叶廉任何信息。
就算是叶廉后面以失忆状态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能调查到叶廉就像是凭空降落似出现了东京,过去履历一片空白,现在暂且居住在酒店里,且没有金钱负担。
叶廉一切都是个谜,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不可道明秘密。
安室透最先浮现应该是警惕才对,无论是突然向他示好叶廉,又或者是叶廉出现在这里原因……但是难以言喻是,即使青年身上有这么多疑点,他在内心深处所升起情感,仍旧是激动和渴望。
或许他想要,从来都只是叶廉笑容而已。
见没有从他这里得到回应叶廉似乎打算转身离开,安室透不知为何忽然迫切往前踏出一步,并且精准扣住了叶廉手腕。
“等下!”
直到叶廉稍带诧异扭头朝他看去,他才恍惚被自己下意识动作惊醒,表情慌乱了一瞬,才强行解释道:“那个……对,我也要下班了,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不自觉中竟然说出来邀约话,安室透心中一紧,为这不符合自己性格台词而感到懊恼。
但是令他惊讶是,此刻叶廉似乎特别容易说话,他轻轻一偏头,侧脸勾起弧度清晰可见:“好。”
于是,晕乎乎仿佛置身于天堂人,又变成了安室透。
叶廉真站在一旁等待安室透一起走,而安室透也稀里糊涂将波洛店门关好,换好平常衣服尽可能快速来到叶廉身边。
由于太久没有跟叶廉用温和语气说话,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叶廉却极为贴心主动与他交换着话题,两个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好,简直回到了最开始相处模式。
安室透心情也因为那双翠绿眼眸流转暖意而越发明媚,即使天空阴沉黯然失色,也没有打破他好心情。
但就在两个人有说有笑时候,突然间,一道有些阴冷杀意尽数射向了安室透后背。
作为警察安室透几乎在同一时刻便察觉到了这股冰冷视线,眼睛凌厉一眯,直接朝一个方向望去。
此刻,两边小路上并没有什么路人,因此安室透非常轻易便锁定了穿着一身黑衣人影。
但当视线移到那人脸上后,他才倏地一怔。
这竟然是一个十六岁左右少年,少年有着一头乌黑蓬松卷发,不符合他年龄正装,黑洞洞又死气沉沉眼眸以及没什么表情清秀脸蛋。
如果不是他身上庞大恶意太过于明显,安室透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少年,能够释放出漫天血腥、犹如刽子手一般气息。
而且那杀意,正对似乎就是自己。
安室透紧紧蹙了下眉,他不认识这个少年,也确信没有与对方打过交道。
察觉到他脚步停止,一旁叶廉这才疑惑顺着他视线望去,然后,身体猛地顿住了。
一个流转在他唇缝间千百次名字终于脱口而出,带着不可察觉喟叹:“……太宰。”
他声音微不可闻,按理来说只有身侧安室透能够听见,但是安室透和太宰治却同一时间朝叶廉投去了视线。
只是前者是狐疑和警惕:“你认识他?”
后者则是唇角缓缓绽放出明媚笑容,并且如同普通少年看见亲人一样,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叶先生,已经快三个月了吧。”
没等叶廉回话,太宰治便再次将视线移到安室透身上,唇角弧度诡异上挑了几分,并用一种包着棉花糖似甜蜜语气,轻飘飘回答道:“当然,我不止跟叶先生相识,而且……我们还是非常亲密关系呢。”
居高临下、带着些讽刺眼神,再加上那口吻中强加上独占宣言,几乎句句都能戳中安室透心中怒气。
只是他比眼前孩子大了十岁,不能够意气用事跟对方一般见识,因此他强行忍耐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叶廉:“这个小鬼到底是什么人?你确定认识?”
然而太宰治话总是能比叶廉先一步开口,并且故意提高音量可以轻易盖过叶廉声线。
“如果非要用一个准确词来形容呢,我觉得可以称呼为同居关系。”
用着暧昧词语,太宰治脸上笑意更盛了:“毕竟我跟叶先生同居了将近三年时间,这个词定义更加准确。”
“不过叶先生是我最重要人,我也是叶先生最重要人,我们两个彼此无法分割,是不能用世间那种苍白词语形容关系……”
“仅仅作为一个外人人是不能够理解吧,不过没关系,如果你期望话,我可以更加详细告诉你。”
听着太宰治长篇大论,大有一副就着两人关系发表一篇论文模样,安室透眼角跳了跳,头一次觉得这个年纪孩子是那么不可爱!
这哪里是回答他问题,明明就是跟他针锋相对呢啊!
故意用一脸炫耀语气说着这些暧昧台词,就算安室透明显发觉他用词不精准,却也被挑衅怒气蹭蹭往上钻。
啧,臭小鬼!
但是与之相对,安室透也敏锐捕捉到了一些情报。
譬如说叶廉与少年同居了三年。:筆瞇樓
但是这与他认知完全相反啊,他在三年前认识叶廉时候,叶廉一直是居住在酒店里,根本没提过有同居人存在。
再说那个时候叶廉眼中几乎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又有一个很重要存在!
他被这些乱糟糟信息弄得头脑发胀,忍不住托着下颔沉思起来,而叶廉也敏锐发现他不对,立刻压低声线,严厉制止了太宰治信息暴露:“够了,太宰。你说太多了。”
闻言,滔滔大论少年立刻乖巧停了下来,事实上,他目也已经达到了。
他对着安室透微微一笑,总结道:“总之,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很重要存在,所以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们谈话,稍微有些碍眼呢。”
“……”
安室透猛地大口做了个深呼吸,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去锤爆少年狗头!
太气人了,怎么会有这么让人火大小鬼??
虽然太宰治说了一堆有用没有话,但是在叶廉心中,他确实是最重要没有错,只要任务没有完成一天,叶廉就无法斩断两人之间羁绊。
因此,叶廉无法顾及安室透此刻心情,一双眼睛直直看向太宰治,碧色眼底隐约浮现出无奈和头疼:“太宰,我已经跟中也说过了吧,不会再回去了。”
中原中也是太宰治安排来找他,那么太宰治也应该明白他意志才对。
叶廉恍惚觉得,太宰治既然敢出现在他面前,那必定是带着什么捏住他命脉弱点,他要小心应对才行。
“嗯,确实是跟中也说了呢,那家伙可是哭了好久了,眼睛红彤彤还让我狠狠嘲笑了一番。”就像是在说着什么鸡毛蒜皮小事一样,太宰治慢悠悠朝叶廉位置走去,神情语气都颇为轻松。
“但是你只是说了不想见到中也而已吧。”倏地,他停在距离叶廉三米远距离,鸢色眼眸中浮现一抹亮意:“我跟你关系,跟你和中也关系,并不一样吧?”
“所以我来到这里,想要亲口听你说。”
他唇角弧度终于缓慢下落着,最终浮现出一抹疏离,仿佛镜花水月般虚幻表情。
“你不想回去原因是因为森先生?……是因为他?”
他用余光扫了眼一脸懵逼安室透,但很快便微垂着眉眼,眼睫毛浓密颤抖着。
唇角轻扬,露出一道令人心碎笑容。
“还是因为……我?”
叶廉心脏倏地一颤,一股苦涩感再次萦绕在他心房。
从始至终,他最害怕,便是太宰治露出这种伤心表情,这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表情。
好像太宰治生命中,什么都不存在,他只是犹如一根羽毛般,随着风漫无目游荡着。
他想要拥抱少年身体、轻抚少年头顶,告诉他不要伤心,告诉他一切都有我。
然而手指微微蜷缩着,脚步却仿佛扎根在了地面。
绝对理智告诉叶廉,现在是他该放手时候,少年终究会成为在空中自由翱翔雄鹰,而他是促成对方羽翼丰满最后一道障碍。
飞吧。
他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维持着丝毫没有波澜表情,用平生最冷漠语言,呵退太宰治步伐:“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回去吧。”
他下意识扣了下自己帽檐,用言语利刃将太宰治心脏一道割开。
“我已经不想见到你了。”
这是叶廉第一次用这种冷漠语气与太宰治说着话,毕竟在太宰治面前叶廉,永远是那么温柔模样。
即使太宰治早就意识到叶廉会装作冷酷将自己撵走,但真正面临着那个时刻,太宰治还是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将手掌覆盖到了胸口。
真不可思议啊,他本来以为面对叶廉离去,就是人生中最痛苦时候。
但是现在,他再一次感到了那刻骨铭心痛。
比□□疼痛更加剧烈,就连眼角也浮现出淡淡水光。
“不要哦。”抑制着情绪声线带上了几分沙哑,但太宰治还是直视着那双他最喜欢眼睛,一字一顿拒绝道:“我不要。”
在叶廉微蹙眉宇中,他朝叶廉正式伸出手右手,掌心朝上,嘴角勾起一丝暖意。
“跟中也不一样,我没有对组织归属感,也从来不觉得加入组织是件幸福事情。”
“我不想当上干部,对权利和名誉没有半点留念。”
“之所以留在组织,全部都是因为你,叶先生。”
秋风卷起几片干枯树叶带起了他披在肩膀上外套,少年表情是那么柔和,他固执举着右手,朝叶廉缓缓踏出一步。
“无论你目是什么,无论你有什么样秘密,我都不会在意。”
“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没有,到现在也是孑然一身,你也是这样吧,叶先生?”
“所以……带我一起走吧。”
“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是他发自内心、最后请求。
“……”
叶廉低头看着那温暖掌心,沉默良久,又生硬别开了视线。
人命运是既定,无论是谁都应该遵照着系统指引,这才能走向最美好未来。
他命运正是如此,不要反抗它,不要违背它。
否则,将会酿成新一轮悲剧。
“我拒绝。”
他摇了摇头,往后推开一步,正好与那只手掌错开距离。
太宰治眼底闪过稍纵即逝光芒,蓦地滑灭了,灿烂星光完全寂灭,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浓浓黑暗吞噬了他心,连那唯一还处于光明中一块净土也瞬间消失了。
他手臂如同断了线珠子般猛然坠落下去。
恍惚间,叶廉还错以为碎裂了是少年心中如玉般玲珑剔透心。
“……已经可以了吧,我想要离开了。”
叶廉忍耐住胸口那痛苦情绪,装作不耐烦说着,可以话,他不想再跟太宰治见面了。
每一次见面,都会让那压下情绪翻涌起,让他体会到窒息苦闷感。
“……无论怎么样都不行吗?”垂着头乌发少年终于僵硬活动着身体,一双漆黑瞳孔静静凝视着叶廉,下一秒,唇角挑起一抹讽刺弧度:“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放你走呢。”
他右边袖口微动,折射出什么雪亮光影,叶廉没有意识到,反倒是时刻警惕着他安室透注意到了。
不仅注意到了,他还条件反射形成了一个清晰思路。
这是……小刀!
尽管不知道叶廉与这位少年有什么纠纷,但是叶廉态度如此明确,对方再纠缠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再加上安室透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叶廉受到伤害,因此,他迅速将手臂横在叶廉身前,做出了想要保护叶廉姿态。
“小心,他袖口里有刀。”
闻言,叶廉这才视线下移往太宰治袖口移去,眉宇浮现了些许变化。
他不认为太宰治能对他下手,所以对方现在拿出利器原因,就值得匪夷所思了。
看着有人将叶廉护在身后这莫名刺眼场景,太宰治眼底锐利尽数朝安室透射去。
从一开始看见与叶廉亲密相处成年男性时,太宰治心脏就重重坠落了下去,极为了解叶廉性格他明白,能被叶廉映入眼帘成年人,绝对是有特殊意义存在,更何况,叶廉态度还是那么温和。
嫉妒如同毒蛇般死死缠住了他心脏,让他无意间便对安室透冷嘲热讽,甚至还大意透出了有关叶廉一些私人资料。
但即使他话语没有被叶廉反驳,叶廉依旧站在安室透身后那乖巧身影,却让他更加无法冷静了。
“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哦。”太宰治直直盯着安室透眼睛,明明用是一贯轻佻声线,却无意间透出几分杀意:“警察先生。”
“什么!!”
那唇瓣一张一合极为轻易吐出了他身份,安室透倏地眼眸睁大,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变冷了起来。
仿佛放电影般缓慢播放画面出现在他视野里,安室透身体僵硬不已,卧底被当众拆穿恐惧感弥漫到了他大脑。
他虽然极快装作镇定模样,压下了心中所有惊涛骇浪,心脏剧烈跃动声音却没有平息:“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咖啡店服务员而已。”
“哈、骗子。”这点伪装还骗不了慧眼如炬太宰治,更何况太宰治曾认真观察过安室透,自信绝对不会出错:“出色身手、敏锐直觉、对武器反射反应……不管怎么看都是警察吧。”
随着他解释继续,安室透额头上冷汗一点一滴滴落,他现在极其怀疑,这个少年到底是个什么人,有没有组织人员跟少年接触过,还有……
叶廉听到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反应。
尽管叶廉已经失去组织记忆,但即使有那么0.01%可能性,安室透仍旧害怕他身份秘密被其他人知道。
而当他小幅度朝叶廉投入目光时候,却将叶廉始终眉头紧锁凝视着太宰治,根本没有分过来一丝目光。
安室透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同时又矛盾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真是见鬼了!
“而且……”太宰治眼底泛出温柔光芒,那是只有在提起叶廉时,才会浮现暖意:“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叶先生呢。”
一边说着,他却一边将袖口小刀翻出,刀身在半空中熟练旋转了几圈,那锋利尖刃在阳光下折射着冰冷光晕,映着太宰治那如浓雾般黑眸,叶廉心忽然颤了下,一股不好预感陡然升起。
但他还未有所动作,视野里刀刃便被太宰治掉了个头。
尔后他高高举起握着小刀右臂,露出自己左手那纤细、雪白手腕,眼中浮现一丝毅然决然。
下一秒,只见寒光一闪,点点飞溅出血液洒在四周地面上,像是在如玉似手腕上绽放了朵朵梅花。
“!!太宰!”叶廉眼睁睁看着这自残一面发生,顿时呼吸一滞,再也控制不住那即将爆发情绪,迅速跑到了太宰治身边。
他几乎是下意识跪在了地面上想要用异能治疗太宰治伤口,但是一但触碰到太宰治身体,人间失格就会被动发作。
这不是第一次,叶廉痛恨太宰治这种能力,但是这是唯一一次,他慌乱到不知所措,只能脱下外套用力包扎起那血流不止手腕。
太宰治脸上红润逐渐褪去,开始变得苍白不已。
但他看着拼命为他止血叶廉,唇角却绽放了个幸福笑容。
他用完好右手扔开匕首,缓慢伸向了叶廉脸颊,而这次,叶廉没有避开他,反而用那有些哀伤眼眸凝视着他。
“太好了……我终于触碰到你了,叶先生。”
碧色眼眸中浮现出从未有过悲伤情绪,连带算计了自己一把太宰治心理也一阵抽搐着难受。
为了留住叶先生,他选择了伤害自己。
因为他知道,比起伤害叶廉,伤害自己结果会让叶廉更加百倍疼痛。
“你这是做什么。”叶廉叹息垂下了眉眼,任由脸颊上那只手掌轻轻摩挲着。
而太宰治勾着唇角,淡淡笑着,嘴里吐出来台词却仿佛汇聚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绝望。
“这个无趣人生没有你,就毁了吧。”
轻飘飘语气,从中透出是何等冷漠性格。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身体。”
他触摸着叶廉手掌是那么温柔,可是叶廉却只能感到从心底泛起那股冷意。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带给他绝望,而对方还是那个他最喜欢孩子。
“我在乎人只有你,叶先生。”
乌发少年迷恋抚摸着他脸颊,从瞳孔深处点亮喜悦猛然迸发了出来。
“带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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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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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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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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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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