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男人低沉的声音给了姜绾绾隐约的熟悉感——字正腔圆的发音下透着矫正过的美式英语口音,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m.bimilou.org
“是我。”他语气澹然,即使放刻意放柔和了声线,每一个音节还是流露着上位者的沉稳与威严:“绾绾,回家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出面处理?好大的口气?这个人,莫不是……
“姜炤?!”姜绾绾不确定地开口,秀气的眉毛微颦。
电话那头的姜总不紧不慢地纠正她:“叫大哥。”
‘大哥’这一词,一下子把姜绾绾拉回到了久远的以前。
谁能想到呢,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星曜集团老董,京都姜氏家族的大财阀家主,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男权主义直男癌。
什么‘京都第一豪宅’‘兰博基尼豪车’‘顶奢珠宝名包’都和她没关系。姜绾绾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
平凡的公寓楼,平凡的上下学,穿着淘宝几十块钱的廉价漂亮小裙子,兜里揣着一杯奶茶钱……
被小男孩揪辫子,因为长得太漂亮而被女同学孤立霸凌,在外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家门口前擦干眼泪不想让姥姥姥爷担心,再难受都要笑着进门,这就是姜绾绾的小时候。
每年重要的节日,比如说大年三十的时候,她也会见到那两个应该被她称为爸爸和妈妈的人。姜绾绾想,若是真要追溯自己‘自卑’的根本,也许要溯流回到那座金碧辉煌的姜氏豪宅。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高的穹顶,流光溢彩的巨大水晶吊灯悬垂下来,白色罗马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充斥着古典艺术的欧式客厅里,正门口就摆着青铜雕塑。
太华丽的地方,太多的人,说着太多她听不懂的话。什么期权买入,债券收购,净资产收益率的跌涨,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跟好你大哥,别乱跑。”她呆呆傻傻的样子被姜董看了去,只嫌她小家子气,上不了大台面,果然女人就是成不了大气候。
9岁的小姜绾绾,亦步亦趋跟在16岁的姜炤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书吗?”正在准备考SAT的姜炤想也不想,就把姜绾绾带去了他刷题的书房。小姜绾绾摇头:“不看书。我想看动画片。《虹猫蓝兔七侠传》!”
姜炤的眼里没有丝毫嫌弃,表情甚至都没有变一下,他的眉毛却缓缓蹙了起来,而一向心思敏感细腻的姜绾绾立刻就察觉出了她这位大哥的不满。
“没有营养的动画片,不要看。”
他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少年读莎士比亚》精装版,递到姜绾绾手里,老气横秋地说:“我们姜家的孩子,都是要成为社会精英的人。你要好好努力,成为配的上这个姓氏的人。”
小姜眼睛一亮:“那我读好多好多名著,爸爸妈妈就会喜欢我了吗?”
他看着她白嫩嫩的脸颊,精致可爱的眉眼,满含期待的眼神,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会的。爸爸妈妈喜欢爱读书,读好书的孩子。”
她又问大哥:“什么时候爸爸妈妈也会和其他爸爸妈妈一样,下学接我回家呀?”
九岁的姜绾绾不懂,十六岁的姜炤却太明白成年人,特别是这些上位者资本家们的真实嘴脸。太直白残忍的话,他没有办法对他的小妹妹开口。
于是他对她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她铭刻在了心底。
“等你什么时候把世界名著都看完,把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全部154首背下来,他们就会接你回家了。”
他给了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他们的父母永远不可能像其他爸爸妈妈一样,守在校门口笑着接她回家。
而她真的开始背了。从9岁背到15岁,从她一个人背,到她拉着顾小珩和季小羽两个人一起背。
她从‘以便美的玫瑰永远不会凋零’,背到‘我的罪咎是爱,你憎我的罪,为了我多咎的爱’。书写了这么多次‘爱’的言语,背了这么多首‘爱’的诗歌,却始终没能等来她一直渴求的,父爱和母爱。
想要的,不过是父亲慈祥的笑,和一声‘绾绾真棒’。想要的,不过是母亲温柔的拥抱,或者像其他妈妈一样,耐心的为她编头发。
——什么是上千个亿,数十张黑卡都买不来的?
——从小就缺失的,父母不愿意给予,更无法强求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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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上千数万条恶毒的诅咒和抨击的言论都没有哭的姜绾绾,仅仅只是回忆到过往小时候零星的片段,根本止不住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就算头扬得再高,眼泪太满,还是从眼眶溢了出来。
“我没有家。”姜绾绾面无表情地擦着眼泪,对着电话那头的姜炤说:“现在给我打电话,是因为看到了闹大了的热搜吗?是害怕我给你们丢人吗?”
姜炤低头翻阅着星娱第三季度财务报表,视线停留在了某一处,缓缓道:“绾绾,爸他得了胰腺癌。现在星曜集团股权最高持有人,是我。”
他顿了顿,又道:“法定代表人,也是我。”
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星曜集团,上市当天曾创造史上最大IPO记录。它市值千亿,旗下产品链和子公司不限于酒店和房地产开发运营、游戏研发与制作、几大亚洲高奢服装品牌等,最近收购了半导体芯片制造商,是豪门望族里名列前茅的大财阀。
姜绾绾:“那,恭喜?”
他算是彻底继承了家族企业,挺好的。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什么家族信托基金、股权债券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
也不稀罕。
她的两个男朋友(前)都靠着自己的实力,一人手持一张黑卡。她也可以。金钱不过是追逐梦想途中的副产品而已。迟早都会有的。别人的施舍,她不要。
“绾绾,我替爸妈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他们老一辈的思想,是我无法改变的。但是在大哥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有所亏欠的小妹妹。”
姜炤放下财务报表,闭上眼,有些疲倦地用指尖揉了揉眉心:“娱乐圈,太脏,水太深。现在家里是我说的算。回来吧,绾绾,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就在的中午的时候,姜炤才去了一个饭局,几个合伙人和房地产大亨、风头基金大佬的女儿也去了。
是和姜绾绾差不多的年龄,十九二十出头,那几个小姑娘明显被保护的太好,一身高档名牌,妆容靓丽美甲鲜艳,聊的话题却都无聊至极,互相攀比着家产和铂金包数量,计划着下周该飞去哪个私人岛屿游玩。
可是他的小妹妹姜绾绾,却在干什么呢?他在回公司的车上,心血来潮地点开了Regina的官网和官博。
他把她的练习室花絮视频,一个一个地看完了。他看见她从天未亮,练到太阳西斜。他看见她汗水淋漓,虚脱地倒在地上,连呼吸都在发颤却还是咬着牙硬撑着爬了起来,凭着坚强的毅力把最后一组训练做完。
他看见她在镜头前,泪水盈满眼眶,却还在拉扯着唇角上扬,一边流泪一边微笑。除了结痂后又流血的脚踝,她还有哪里被伤了又伤?
姜炤最开始仅仅只是在犹豫,因为他看出来了她对舞台的渴望和热忱。然而今日的热搜一爆,他再也无法容忍那些肮脏恶毒的话语,污蔑他小妹妹。
“你想要什么,大哥都给你。回家吧,嗯?”
姜绾绾又笑了。小的时候,想要粉色芭比屋和爸爸妈妈的怀抱,再长大一点了,想要不再孤独想要微笑着入睡而不是深夜里哭到哽咽。
而曾经想要的,她现在,全部都不想要了。也不再需要了。
“我想要做出一张,十年、二十年以后,还在被人们单曲循环的专辑。我想要走出国门,站在格莱美的领奖台上,唱歌。”
她说的很慢,因为她也在深思:“我想要实现艺术家的价值,被时光记住,不被筛落。这些都是你们谁都不给了我的。”
她轻轻叹息,最终还是放软了态度,喊了他一声‘哥’。是父母的冷漠,她不该怪罪到他的头上。只是当年不懂事的时候难免心怀怨怼:“哥,谢谢你。”
姜炤沉默了很久。也许这些年,没有被金钱宠坏娇惯的姜绾绾,反而茁壮成长,成为了一个让他无比骄傲的女孩。
“这件事情,我来帮你摆平。”姜总看着屏幕里那些污秽不堪的字眼,骤然握紧了鼠标,骨节泛白。
姜绾绾忙不迭制止她这个霸总哥哥:“真的不要。我自己来搞定就好。大哥你要是花钱压热搜什么的,不是反而坐实了我有金主这件事情吗?而且会让黑粉们觉得是我做贼心虚。”
“大哥给你24个小时。”姜炤深知舆情黄金时间:一定要在24小时之内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不然舆论会彻底失去控制,扩散到世界范围,真假掺半的信息被大量转发,再无彻底澄清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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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绾今夜的手机注定是停歇不下来了。姜绾绾看着这几十通未接来电,索性直接拉了群,发起了视频群聊通话——邀请人:传奇家队长和主唱。
顾以珩和季顷羽几乎是同一秒接受了她的视频电话邀请。他们似乎已经回到了酒店各自房间里,一人坐在电子琴面前,手机放在了谱架上。一人坐在床上,左手边放着吉他。
也许这就是音乐人的默契?
在寂静的深夜里,用琴弦和音律来抚慰伤口。
他们一人开了灯。一人关着灯。
“今天晚上,首尔又下雨了。”顾以珩抬起眼睫看着手机里的她,屋里灯火通明,他的面色却冷白如昔,并未晕染上暖橙色的光晕。
“演唱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季顷羽轻声接话,乌黑剔透的瞳仁有些许的恍惚。
姜绾绾看了一眼狂风大作的窗外,乌云下黯淡的霓虹和摇晃的树影被吹得摇摇晃晃,仿佛整座钢铁铸造的华丽城市,眼看着要坍塌。
“好巧啊。时都也快要下暴雨了。”
他们只字不提今夜的热搜和网络还在持续且白热化的骂战。这是从年少持续至今的默契——他们三个人,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是哪怕咽下了玻璃满嘴的鲜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闭上嘴微笑,都不想要被别人去同情和怜悯。
因为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
他们最怕的事情,就是被当做loser一样的安慰。
于是他们聊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气,聊着今夜黯淡的星夜,聊着吉他的D弦走了音,就是不提占据了世界各大社交媒体网络的热搜榜首。
“你们不觉得,今天这个时候,很适合写歌吗?”姜绾绾拧开台灯,摊开了歌词本:“你们两个人今天晚上应该也睡不着吧?我们三个,一起写歌吧。”
顾以珩看着视频里少女恬静姣好的容颜,和少年干净却落寞的侧脸,眼眸沉静:“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句歌词,我已经想好了。”姜绾绾弯着眼睛笑着说:“战火点燃的瞬间,无人幸免。”
“我来接第二句歌词。”
顾以珩白净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轻敲出流水的音符,就像窗外落下的倾盆大雨:“刽子手挥舞着谎言,狂欢庆典。”
季顷羽垂眼拨弄着吉他的弦,半拉开的窗帘泻入几缕的清冷月光,描摹着他纤尘不染的侧脸:“雨水是云朵的眼泪,浇不灭的硝烟在肆虐。”
姜绾绾咬着笔杆,侧头看了一眼这场忽然而至的,似乎连城市的边界都要淹没的暴风雨。“梦想的火炬永远炽烈,哭泣只在灯火熄灭的昨天。”
顾队弹琴的手缓缓一顿,悬停在琴键上方,似乎一瞬间有些想不到下一句该接什么。
方才敛着眉眼的主唱,忽然抬眼,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隔着打湿了烟火的滂沱大雨,透过手机屏幕静静地看着姜绾绾,轻轻地笑了。
“我会爱你,直到四月的樱花雨,落在第十三月。”
队长也笑了,漆黑沉静的眼眸,让人想起大雨过后的夜空。“战火弥漫的世界,我守卫纯白边陲线,追逐不朽的诗篇……”
“等四十四次日落,在第五季节。”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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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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