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行医在三国>第 134 章 第 134 章
  一路行船至陆口大营,轻舟在渡口一掠而过却未停驻,趁着激浪继续沿江而上。

  猎猎军旗倒错而过,肃杀风声不绝于耳。回望陆口森严大军,凌统深拧眉头,任湿冷江岚渐漫上视野,将两岸赤壁锁入一片迷雾之中。筆蒾樓

  李隐舟靠在船头,却举袖望向前方:“这就是你说的陆口?”

  凌统阔然回头,踩着冰冷的甲板走至他面前,将眉一挑:“本也没说是去陆口,先生大可弃船而去,我绝不阻拦。”

  举目一片骇浪破空,遥闻惊涛拍岸响声不绝,李隐舟粗估摸了下自己跳江生还的概率……啧。

  这兔崽子。

  上了贼船,还怎么跑?

  他眯缝双眼,透过重雾眺着远岸:“如今吕将军在何处?”

  凌统松懈地靠上船栏,眼神紧聚在前方一点:“浔阳。”

  浔阳是吕蒙旧年屯兵之地,至鲁肃身故他才驻入陆口,如今算来已二年有余。陆议上任都督的头一件事便是令其折返原驻地,其中意味便颇令人深思。

  难怪凌统放心不下。

  李隐舟与陆议多年故友,和吕蒙却仅有数面之缘,前后两任都督的矛盾几乎揭在明面上,且至兵权这一层,就万不是昔年和文臣蔡遗打打嘴仗那么简单了。

  居然被这小子算了进去……李隐舟瞟他一眼,恐吓道:“毒.药同源,能救人的也能杀人。”

  凌统却勾起一抹笑:“箭是杀人器,却杀不死曹子建,先生是有贼心无贼胆吧?”

  李隐舟托腮不语。

  这旧黄历是真过不去了。

  ……

  浔阳与陆口所去算不了多远,一路争拌间不过二三日便抵达这座古城。

  两年不经战事,浔阳驻兵在闲暇时多卸甲耕田以自给军需,沿岸人家炊烟升起,灰色的屋檐下挂两行夏时的荷花玉兰串。饱满的花串多已萎谢,晒黄的花瓣依旧残有余香,将湿润的山风染上一层清芬的气息。

  吕蒙在其旧居太守府。

  打小在军营混大的凌统自是哪里都有旧相熟,一路连令牌都没摸过便顺利领着李隐舟见到吕蒙。

  吕蒙卧在病榻之上,双目紧闭,额角微抽,粗砺的皮肤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红潮。

  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用箭创发作的借口与孙权置气,如今看来却并非那么简单。

  李隐舟凝神搭过脉,道一声“冒犯”,揭开吕蒙身上被褥,果见身上零星布着环形红斑,双膝双肘肿了两圈,红得滴血。

  凌统也似未预料到这般情形,不觉皱眉:“子明旧伤发作得如此厉害?”

  李隐舟撤下手来:“这不是旧伤,恐怕是……”

  “将军!”

  话音未尽,便见传令小兵匆匆赶来,目光犹豫片刻,对着杵在一旁的凌统低语两句。

  凌统眼神一动,两步迈到窗边往外瞄了一眼,顺手将挂在沿上的斗笠摘下,快步走至李隐舟面前。

  李隐舟:“怎么了?”

  那勾在凌统指上的斗笠便不打招呼地往李隐舟头上一扣。

  凌统手腕施力,把草檐摁得死紧。

  骤然压低的视线中听得低沉的一声:“关羽的使臣到了。”

  关羽?

  吕蒙所驻浔阳毗邻关羽管辖内的南郡,南郡也即昔年血战所取的江陵,后在鲁肃与诸葛亮的协商下借给了刘备起家。后吕蒙借顾邵假死奇兵突袭,逼得刘备还了三郡,却依然留了南郡在对方手上。

  时至今日孙刘二家关系虽至冰结但尚未彻底粉碎,两方主将互有来往也算是寻常事。

  可在陆议替位、吕蒙重病的节骨眼上遣使来探,显然关羽对江东内部的矛盾持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

  片刻心电急转,便觉额前步风擦过,凌统将他往身后一扯,举步迎了上去。

  “许久不见,子太。”

  这话是在告诉李隐舟,来人正是荆州零陵太守郝普郝子太。

  郝普与吕蒙也算有些渊源。

  昔日吕蒙与鲁肃两兵夹击计讨荆州时,刘备所占的荆州五郡中唯有坐镇零陵的郝普没有立即投降,而是选择了固守抵抗,结果仍被吕蒙设计智取。后来刘备还了三郡,郝普也就免于一死,重回零陵继续做他的太守公。

  彼战中他被吕蒙接连设计两次,也难怪郝普对其心存戒备,而今听闻这位虎将病重,头一件事便是亲自赶赴浔阳一验真假。

  他和李隐舟在刘备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虽已十年不见,却也得小心为上。

  门被推开。

  刺目的日光顺着草檐的缺口照进眼中,在地面上勾出几道错落的人影。便听得郝普和煦笑道:“承蒙子明将军旧恩,老夫今时今日还能与立定于此。听闻将军近来病体乏善,老夫特寻了蜀地神医为将军诊治。”

  凌统揽枪懒懒站在吕蒙病榻前:“哦?蜀地还有神医?”

  这嘲讽开的。

  说来这个时代数得上名头的神医皆出吴地,张机自不消说,后来的董奉也出生于水乡一带,即便是旅居不定的华佗也未踏足蜀地,算上薄有名气的李隐舟,三代闻名于世的医生都和偏僻蜀地没有任何交集。

  郝普道:“蜀道道,蜀地偏远,自无江东丰沛地杰人灵,但也总有蜀人愿意出蜀寻道。老夫同行的这位先生便在圣手张机门下拜读多年,也算学了些精髓,不如姑且一试。”

  李隐舟忍俊不禁。

  他何时多了个师兄弟?

  郝子太一席话算是不卑不亢。

  可惜居心不良。

  凌统搭在枪上的手指慢慢拧紧,目光随着绵长日光闪了一闪。

  李隐舟虽低头打量着地,却分明感觉一股低沉的气压慢慢散开,正欲出口调停,便听病榻上传来两声低咳。

  吕蒙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

  几乎不能抬起的手在无人的视野中紧压着凌统险些拔出的枪。

  “郝公盛情,蒙难却也。”

  一句虚弱的话将紧绷的气氛暂时化开,郝普却是不肯掉以轻心,亲眼看着所带的神医搭弦诊脉,摇头晃脑沉思许久。

  “如何?”他迫不及待地问。

  便听那人道:“将军脉浮数、舌苔薄腻,查乎午后高热,一身尽疼,这是……风痹之症。”

  凌统声音一顿:“风痹?”

  李隐舟不动声色扣动手指,示意此人所言不虚。

  倒还真有几分真金白银的功夫。

  吕蒙所患正是被称为不死之癌的顽疾风湿,而传统中医将风湿侵体称为风痹,应对起来艰难异常。

  能精准快速断出此脉,也难怪有胆量自称张机门下之徒。

  吕蒙的声音低低传来:“以你之见,可解么?”

  那自信满满的蜀医也缄默了片刻,暗自觑了眼郝普的脸色,见这位太守已经岿然不动、眼若静湖,方斗胆开口:

  “也不是不治之症,某有一方,可解风痹。将军且记下,日取麻黄半两,杏仁十个,甘草一两,薏苡仁半两,锉麻豆大,每服四钱匕,水一盏半,煮八分,去滓温服,取微汗避风。1如此,或可除去病邪,安乎身体。”

  听到此处,李隐舟不由牵起一抹会意的笑。

  笑容盖在斗笠之下,又被吹乱的额发掩去几分,唯凌统一人眼尖神会地瞧见了。

  他便松下满身的敌意,客气周到地谢了一声:“多谢先生神机妙方。”

  郝普听得自己人都下此定论,不由微抬了抬眉,那蜀医会意颔首,从善如流接过话来:“此方须以时日,轻易急不得,病中仍需静养,某这便去写方。”

  凌统送主仆一行出门。

  噶一声,闭上不久的门又被启开,一道温热的夏风不经意地拂面而来。那蜀医对着明晃晃的日光眯了眯眼,视线乱晃间无意瞥见斗笠下那双静若寒潭的眼。

  日影掠过。

  那双净澈的眼眸竟似含了些许淡薄笑意。

  他下意识地移目垂看,一眼便见那双搭在身侧的手。

  细长、洁白的双手丝毫不藏污垢,是墨客的洁身自好,而瘦致的指骨略突于皮肤,显出主人坚毅柔韧的气度。

  不知怎的,他蓦地生出一种同行相斥的不悦之情,莫名料定此人必是吴军军医,被那笑容无端挑起怒火,不由停下一步,昂首看他

  “这位先生似同道中人,可有不同的见解?”

  凌统眉间轻地一抽。

  正欲出口,便听李隐舟不徐不疾地道:“闻君一席话,恰如昔年张公在世行医济病,真乃字字珠玉、分毫不差,实在令某心生佩服。”

  那蜀医本激起的敌意被这马屁一拍,顿时也散得无影无踪。

  只这话,听来总有些含沙影射之意,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心头虚实交错,被郝普两声轻咳唤回注意,这才警醒过来,不再多生枝节,小心翼翼地跟出门去。

  及至这不速之客走远,凌统才一枪将那斗笠揭开,却见李隐舟有趣地眯缝起眼,似被什么逗得开怀。

  他轻啧一声:“没想到李先生也有被人捷足先登的时候,怎么不教教后辈了?”

  被凌统这样一激,李隐舟也只撩开濡湿的额发,眼神掠过一瞬的促狭。

  “谁说我没教他?不是学得挺好的嘛。”

  凌统忽似明白了什么:“他说的都是……”

  是金匮要略的原话,一字不假。

  李隐舟心头微哂一声。

  所以才夸他背书背得熟稔。

  金匮要略乃张机毕生所著,李隐舟增补删改、亲手修订成册后传给董中,这才终见于世间学子。

  背书背到祖宗跟前了。

  这学生岂不傻得可爱?

  见他笑容越发恶劣,凌统不由偏首笑叹一声,目光转向榻上的吕蒙,脸上玩笑终于收敛几分:“那他的药方可行么?”

  李隐舟亦随之转眸。

  目光正正与吕蒙相洽。

  那炽热绯红的眼神透着病气。

  也更见战意。

  他便从容颔首:“师傅的药方自然可行,不过绝非一二月可化解病邪,我却有一药可更快见效,不知将军愿不愿意做第一个试药之人。”

  吕蒙唇角咧开,扯出一个凶狠的笑。

  “这还用说?”

  得他应允,李隐舟这便两三步凑上二人面前,窃语轻声将最后一药交代出来。

  ……

  另一头,郝普迈出军营,站在高处看星火满城,不觉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真如你所言,此病非一年半载不能痊愈?”

  那蜀医遇上与书中全然一样的病症,正好大施拳脚,志得意满地将话揽下:“风痹虽不立刻致死,却比任何疾病都更要命,即便有此方也不过绵延寿命,看吕子明肘膝倶受风湿侵扰,恐怕数月之内都不能落地了。郝公但请放心。”

  得他一席板上钉钉的肯定,郝普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原处,缓缓地道:“昔年老夫无力独抗吕蒙,唯有看他不费兵卒攻下我们荆州数郡,可幸天道轮回,天要他病,也便再无人可以背袭荆州了。”

  这话隐然透出一些军事机要,就不是一介巫医可以轻易打探的了。

  那蜀医自知地位卑贱,也不敢轻易去接这话,只道:“可他也不是都督了,听说如今是世家之中的陆伯言驻守陆口。”

  世家?

  郝普在夜风中松快地笑了笑:“孙仲谋任人唯亲,那陆伯言何曾有过作为?恐怕不消我们出手,也未必有人服他。”

  蜀医只敢称是。

  “不过……”郝普警惕地瞟他一眼,慢道,“既然已到浔阳,不若去陆口一拜,也让老夫见识见识陆都督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两人在浔阳城头私语半日,便循着石板长街回到凌统安排的住所。

  毕竟有个使臣身份,两军尚未交战,谁也不敢苛待他零陵太守。

  刚入大门,便闻一阵清冽的酒气扑鼻而来。

  郝普微皱了眉:“这味道是……”

  蜀医鼻子抽了抽,眼尖地四望一阵,便在檐下找到了答案:“似是荷花玉兰的味道,此花生于长江南岸,色洁白,味清芬,或许便用来入酒了。”

  郝普便不再放在心上,只笑得嘲讽。

  “这吕子明读了些书,也学会附庸风雅了,哼。”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金匮要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向晚鲤鱼疯的行医在三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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