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行牵着嘴角笑了笑,能有什么办法?能拖一天是一天呗。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翁行才开口问王洲,“你今儿特地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王洲看着眼前的场景实在是不太忍心雪上加霜,就一直没有开口。
翁行伸手拍了下王洲的肩膀,“问你话呢?别磨磨蹭蹭的。”
“我就是想找你谈谈廖喻。”王洲看着翁行说道。
病房里一下变得很安静,过了一会儿翁行才慢吞吞的说道:“我跟他没什么。”
“是现在没什么还以后都没什么?”王洲靠在椅背上,问翁行。
翁行没说话。
王洲看着翁苟说道:“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也别怪我说话直。”看了一眼翁行现在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不管是脑子还是为人,或者是家庭背景。”
“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王洲苦口婆心的劝着,顿了一下说道:“而且你确定他喜欢男生吗?”
翁行没说话,王洲就继续说道:“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翁苟的情况,你家里的情况,这些事情摆在你面前都在告诉你俩不可能走到那一步。”王洲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要不然你今天怎么会不告诉廖喻翁苟住院的事情?”
王洲的话说的太直白,直白到翁行现在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苍白无力的辩解自己跟廖喻是不是真的没什么。
心思在翁行的花花肠子里绕了十八个弯,最后翁行听见自己说道:“王洲,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倒在泥沼里的样子?”
王洲很显然的愣了一下,没搞明白翁行话里行间的意思,也不知道翁行为什么突然那么问,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
翁行看着病床上的人说道:“我有。”
翁行闭了闭眼,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他考试考的很好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准备跟妈妈分享这份喜悦,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妈妈无知无觉的晕在地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好像没有了呼吸。
那时候的翁行太小了,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爸爸也还没有下班,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下来,回忆着老师教过的拨打120的方法,打了电话,上了救护车,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术室上面亮着他那个时候根本不认识的手术中三个字。
那时候的翁行六神无主,连哭都不敢哭,因为爸爸和妈妈说男孩子不能哭,这是不勇敢的表现。
“我妈去世那天是我送进医院的,我亲眼看着医生把那些抢救的仪器插在我妈身上,用那些我也不知道的医疗仪器去抢救她的命。”翁行的眼前又看到了他妈最后没有意识任由医生护士抬起她的胳膊,解开她衣领上的纽扣对他妈妈进行着心肺复苏。
“我听到我爸赶过来的脚步声,也听到了他说放弃治疗我妈的话。”翁行似乎陷入了回忆里,“我当时特别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抱着他问为什么,你知道他最后说什么吗?”翁行停下来问王洲。
王洲这时候想起了翁行的妈妈,她是一个特别不一样的人。
翁行他妈还在的时候王洲就特别喜欢翁行的妈。因为翁行他妈是他们这方圆几里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管什么时候看见她,翁行的妈妈总是特别的好看和体面,加上是是著名的舞蹈家,所以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王洲长大了才知道它有一个专门的词语叫气质。
“说什么?”王洲问。
翁行说道:“他说...我妈体面了一辈子,不会愿意在快死的时候被人这么没有尊严的折腾着。”
房间里一下只剩下了呼吸声,莫名的增添一股压抑的味道来,“这句话一直到我第一次见到廖喻的时候才有了答案。”
王洲没说话,翁行把自己从回忆里抽出身来:“我不想跟他有什么结果,也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再看见第二个像我妈这样的人倒在泥地里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你懂吗。王洲。”
清晨的阳光洒在医院的病床上,翁苟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见了趴在他病床前面的翁行,翁苟惊讶的张嘴喊道:“哥哥。”
翁行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踏实,送走王洲以后就已经九十点钟了。守在翁苟旁边的时候只要一睡着,就会做梦梦见翁苟哭着叫他名字。
来回几次反反复复的被惊醒翁行索性也就不睡了,就干坐在一边守着。等到外面的天色泛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翁行还是没熬住睡着了。
翁行只觉得刚闭眼还没开始睡就听见翁苟喊他的声音了,那么小,那么轻。
“醒了?”翁行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着翁苟的时候都带着些说不出来的凶。
翁苟嗯了一声,问翁行:“哥哥今天不去上学吗?”
“不去,”翁行坐起来看了看外面已经亮透了的天色说道:“这两天我在医院守着你,免得你出事。”
翁行说完,站起来问翁苟:“饿不饿?哥哥去给你买点吃的?”
翁苟摇了摇头,说道:“哥哥还是去上课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行。”
翁行听完饭也不买了,重新坐回凳子上问翁苟:“为什么?”
翁苟不说话,翁行皱了下眉毛,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说话。”
“我就是醒过来还能看到哥哥有点不习惯。”翁苟被翁行冷的声音一下小了下来,肩膀还不适合宜的抖了两下。
翁行愣了愣,倒是没想到翁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回过神才发现,在翁苟心里自己还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翁苟,你听哥哥说,”翁行现在的表情很严肃,伸手捏住了翁苟身体两侧的肩胛,一板一眼的说道:“以前都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所以才让你经常进医院,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翁行看着翁苟的眼睛说道:“这些都是哥哥的错,但是哥哥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事情发生,好不好?”
翁苟睁大了眼睛问翁行:“真的吗?”
“真的,哥哥骗过你吗?”翁行反问翁苟。
翁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翁行嗯了一声。“我去给你买点粥给你,你躺在这里等哥哥回来好不好?”
“好。”翁苟说。
翁行下楼去给翁苟买饭,走到一楼出门买饭的时候翁行看到廖喻、吴凡还有顾轩三个人蹲在医院的一个花坛旁边围成了一个小圈蹲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廖喻是会散打的缘故,所以脸上看起来没有多少伤。吴凡看起来要比廖喻多些,但是要说最多的,那还得数顾轩,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吴凡拿着一个棉签沾了沾廖喻手里的碘伏,把棉签按在了顾轩的脸上,“操?吴凡?”
顾轩疼的另外半张好脸都开始面目狰狞起来,“你能不能轻点?”
廖喻在一边看着都嫌疼,伸手把吴凡手上已经按出血的棉签给拿了下来,重新递了一根给吴凡。
“你稍微轻点,棉签不要老是用一面,打着圈擦顾轩脸上那几处伤口。”
吴凡听得一脑门的不乐意,接过廖喻手上的棉签往顾轩脸上招呼的时候,顾轩猛地往后躲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顾轩!”吴凡手里捏着棉签蹲在顾轩面前,“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顾轩伸出一只手支撑了一下自己身体的重量,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拉住了吴凡手里拿着棉签的手腕。
“我不是故意的。”顾轩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吴凡手腕上凸出来的骨头。
廖喻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人眼看着就要踏进搞基的团队中忍不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要不然我来?”
“不行!”吴凡看着廖喻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我来,我来。”
顾轩看了眼吴凡,小声说道:“可是我想让廖喻来,他听起来比你靠谱些。”
吴凡气的在顾轩的脸上摁断了一根棉签的棒子,转头跟廖喻要新的时候发现廖喻惊恐的看着吴凡说道:“你真狠。”
顾轩捂着脸抽了两口气喊道:“爽!吴凡再来一根!”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吴凡骂了一句顾轩,“爽个屁,疼不死你。”
廖喻手里拿着碘伏蹲在地上咧着嘴笑。
顾轩这半张脸废了六根棉签,吴凡用到最后一根转头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买完饭回来的翁行。
吴凡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变得特别严肃,用胳膊肘捣了捣廖喻,“你看那人是不是翁行?”
说完也不管其他两个人有没有看见,吴凡就眯眼看了看,嘀咕了一声:“就是啊!”确定人了之后就挥手喊道:“翁行!翁行!这儿!”
翁行听见声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吴凡啧了一声,这事儿有点长...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天晚上王洲在学校门口跟廖喻问完翁行的去向就走了,廖喻回到家之后去找了翁行结果发现翁行人不在还骗他。
廖喻也没自讨没趣上赶着去刨根问底,挂了电话后就回到家自己拿着新买的高中课本和资料,打开电脑学着高中书本上的知识。
廖喻上个学期也学了高一的课本,从他个人角度来看,廖喻觉得高中课本的难度相比初中有了从A级到双S级的飞跃。
课本比较难,廖喻在一点一点的啃,啃着啃着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等闹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廖喻才从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出来,起身拿了这学期需要自考的几个科目往吴凡家走去。Www.bimilou.org
吴凡家在这个四五线的小城市里算得上是比较有钱的了,家里有一幢单独的小别墅,一楼的客厅是廖喻现在的家和翁行家的总面积。
“廖喻?”开门的是顾轩,看到来的人是廖喻皱了下眉毛。
廖喻嗯了一声,“看见我不乐意?”看了下时间,离上课还有二十多分钟。
“没,”顾轩摇了下头,“我以为是吴凡回来了。”
“吴凡到现在还没回家?”廖喻挺惊讶的,“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有一会儿了,手机也打不通。”顾轩已经换了双鞋子,“走之前跟我说家里饮料没了要出去买两瓶让我在家里等着跟你们说一声。”
“我出去找找他。”顾轩拉开门准备走出去。
廖喻在后面说道:“我跟你一起。”
“行。”顾轩站在门口等廖喻。
廖喻跟顾轩出去的时候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吴凡,顾轩在大冷天里拿出手机又拨了一遍吴凡的电话。
这次电话通了,吴凡跟顾轩说他在家里。于是廖喻跟顾轩两个人又从外面跑回家里去。
他们俩回到家看见吴凡整个人缩在沙发上,身上裹了床被子,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顾轩,你们人去哪儿了?”吴凡手里捧着个茶杯,“我在家里等你们半天了。”
“我们还想问你人去哪儿了呢,”廖喻走进来在门口原地蹦哒了两下,“出去找了一大圈也没找着你人。”
“我就出去买个饮料能有啥事儿啊。”吴凡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六分钟就要上课了。另外几个人呢?”
话音刚落,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廖喻打开门一群大老爷们吵吵嚷嚷的走了进来。
吴凡看了眼顾轩的脸色说道:“然后我今早遇到了昨晚跟我干架的人,我们跟那几个人在学校南门口打了一架。”
顾轩站在旁边听完了之后冷笑了一声,“你那是遇到吗?你那是约好的!”说完,顿了下,“要不是我跟廖喻今早正好撞上了你跟人干架的场面,你现在都是被120车上的平车推进来的!”
“你放...”吴凡下意识的张口想反驳,但是在偏头看到顾轩肿起来的半张脸之后想说的话又憋回肚子里了。
“我们还得回学校,”顾轩看了眼时间,看向吴凡,“现在回去还赶得上两节课之后的跑操。”
“我操?”吴凡一下跳了起来,“那快走,要不然一会儿老头知道我没去跑操准要来逮我。”
顾轩跟吴凡两个人乱七八糟天南地北的胡扯了半天,吴凡才想起来问廖喻道:“你要跟我们一起回班里去么?”
顾轩站在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吴凡的后脑勺,说道:“快走吧,人家有腿会自己回去的,犯不着您一个成天要被抓迟到早退的人操心。”
“不是,我就问问,你别勒的那么紧。”吴凡被顾轩勾着脖子头想回头却被死死的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等顾轩和吴凡两个人走了,廖喻在原地站了两秒,也抬起脚准备走。
翁行看着廖喻,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问道:“早饭吃过了么?”
“没,”廖喻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大早就来了医院,谁有空吃早饭啊。”
翁行把手里的粥递给廖喻,“这份给你吃,我这儿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你就先将就一下。”
廖喻看着翁行手里从两人份变成一人份的粥问道:“那你吃什么?”
翁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这不是还有一份吗?”
“那翁苟呢?”廖喻突然问了一个让翁行来不及打腹稿的问题,“这一份粥给了我,是翁苟饿着还是你饿着啊?”
翁行没说话,廖喻站在翁行面前,安静的用眼睛看着翁行。
这个问题问的太猝不及防,好像是早就知道翁行会那么回答而提前准备好来等着翁行跳进去的陷阱。
“什...么?”翁行眼睛飞快的眨了一下,眼瞳不自觉的看向右下角,语调稍稍打了个顿。
一个非常自然的错愕。
廖喻把头稍微抬起来一点,眼睛带着笑意跟翁行的眼神对上,“你说什么什么?”
“......”
两个人面对面的互相看了几秒,翁行笔直的脊背才稍微塌下来了些,“上去坐坐?”
廖喻没说话,只是站在翁行旁边。
翁行回到病房里的时候翁苟已经半坐在床上了。
翁行把不温不烫的粥端出来,晾了一分钟左右,舀了一勺送到翁苟嘴边。
廖喻进门坐在凳子上对翁苟笑了笑,就低下头去摆弄着自己方便袋里的一堆治跌打损伤的药。
翁行给翁苟喂完饭之后翁苟就睡了,可能是大病初愈,整个人都焉了,看起来怪没精神的,在看到廖喻来了之后也只是咧嘴笑了下。
等翁苟睡着了,医生查完房之后,翁行又起身去打了一壶热水给翁苟擦了脸,又拿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一次性杯子给廖喻倒了杯水。
翁行的事儿到这里算是忙完了,人也腾出了些时间,坐在医院的凳子上歇了一会儿。
病房里安静的让人害怕,廖喻坐在凳子上,看到翁苟身上鼻子上的吸氧管和身上带着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心里有点不舒服。
廖喻说不上那种感觉,就是觉得翁苟一个花一样的年纪,本来是应该跟别的小孩在一起蹦蹦跳跳的时候,现在却因为生病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断了呼吸一样。
廖喻努力的把声音压到最小,问翁行:“翁苟什么时候能出院?”
“就这几天,”翁行坐在凳子上,看着廖喻,“他这病没什么大事,就是要费点人和心思照顾照顾。”
如果不是跟翁行去了一趟沪上,廖喻又在自己家的培训机构遇到过翁行,那廖喻现在一定会问翁行钱够不够用。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廖喻才开口道:“你弟弟这病是属于慢性消耗性的疾病吧?”
“嗯。”翁行看到廖喻坐在椅子上,把身体半弓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那你弟弟肯定是要遭不少罪,你这个当哥哥的得买点小玩意儿哄哄他。”
廖喻想了半天,只想出了这一句既能维护翁行自尊心又听起来不那么探究别人秘密的一句话。
翁行挺讶异廖喻竟然没说什么你需不需要钱,或者要帮忙你告诉我之类的话。
“买什么小玩意儿?”翁行问。
廖喻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送只鸭子吧。”
翁行笑了起来,明媚的笑脸让眼睛里疲惫的红血丝好像都减少了很多,“那翁苟可能以后都不会生病了。”
廖喻今天罕见的没有跟翁行瞎贫,坐在椅子上盯着翁苟看了半天。
翁行止住了笑之后才问道廖喻:“刚刚打架你有没有受伤?”
“顾轩跟吴凡那两个身经百战都挨成那样了,我怎么可能没挨打?”廖喻把手里的方便袋扔给翁行。
“今天早上这事儿简直了,都是高中的学生一个个不去上学都来我们学校找事儿。”廖喻越讲越觉得不可思议。
“我一直都觉得吴凡他们就是干架也应该是跟隔壁学校打,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跟高中的学生打。”
翁行听完之后平淡的说道:“那肯定是个意外,我们这里的几个学校经常会互相找茬,但是一般来说是不会去跟高中的学生扯上关系的。”
“其实今天上午那几个人手还挺黑的。”廖喻把外面穿的棉袄和里面的毛衣都给脱了。
“手挺黑的?”翁行重复了一句反应过来说道:“你是想说他们干架的方式挺脏的吧?”
“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廖喻坐在凳子上,把自己的保暖内衣掀了起来,说道:“一群人打一个还他妈带东西。”
翁行听到了之后皱了皱眉毛,高中的学生据他所知混的很厉害的是有几个,但是那些人一般干什么都还算得上光明磊落,不会干那种以多欺少而且还背地里给人来一棍子的事。
翁行没说话把红花油的盖子拧开,一股极其上头的味道涌了上来,“这味真臭。”
廖喻用胳膊挡住了鼻子,拼命的嗅着保暖内衣上面残留的金纺味道。
“臭才管用。”
翁行走到廖喻的背后,看见廖喻背上有一条最明显长有十几厘米的淤青,从一侧肩头斜到左肾上面一截。
这种伤,翁行一看就知道是用管制的棍子或者什么东西打上去的。
翁行垂着眼眸,倒了些红花油在手心上,双手互相搓了下,摩擦生出了些热,才把手往淤青的地方盖。
翁行刚碰到廖喻的身上,廖喻的肩膀就很小弧度的抖了一下伴随着一声轻哼。
翁行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又加了一点劲摁在了淤青上面,使劲的揉了几下。
“疼。”廖喻又哼了一声,背上的两根蝴蝶骨都在小幅度的抖。
翁行一开始以为廖喻是三个人里面唯一一个没有遭遇毒打的人,等看过伤口之后才知道,廖喻才是三个人里面被毒打的最惨的那个。
原本奶白光滑的皮肤上面多了几条交错的淤青,最明显的是翁行刚刚揉的那一道,其他现在只是红肿起来,还没有到发青的地步。
“你这皮肤也真是够要命的,”翁行帮廖喻把其他地方用棉签涂上了药膏,“一磕着碰着的就发青。”
“小时候就有的也不打紧。”廖喻说着就要把衣服给拉下来。
“别拽。”翁行拍了下廖喻的手,“我给你涂了消炎的药膏。”
翁行把廖喻腿上的棉袄拿过来披在了廖喻的身上,说道:“你这伤估计得过两天才能好。这几天记得别碰水。”
廖喻嗯了一声,把背挺直了,坐在凳子上,药膏涂在红肿的伤口上是凉丝丝的,红花油被翁行刚刚揉过的地方烧的火辣辣的疼。
廖喻觉得自己现在的背上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儿热,一会儿又凉,太折磨人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顾木飞的再见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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