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睁开眼,天色早已亮起,恍惚望着床顶,想动一动手指,却觉得身上疲惫。
这是怎么了?
尚在回想,忽地一道阴影罩了下来,邹灵雨反应迟钝地看了过去。
来人背着光,面貌并不算清晰。
可到底是朝夕相处十年的情分,只消一个轮廓,只用一眼,邹灵雨便清楚知晓,那人是谁。
那一瞬,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侯夫人见邹灵雨醒了,展颜一笑,伸手触上她面颊,“可好多了?”
掌心温热,并不是梦。
邹灵雨哑声问:“伯母?您怎么会在这儿?”
她艰难坐起身来,尽管四肢像锈掉的门轴般难以转动,仍是坚持坐起,扑进侯夫人怀中。
侯夫人错愕一瞬。
邹灵雨长大后,还少有这样对她撒娇的时候。
“你这孩子,怎么嫁人后变得这样黏人?”
语带埋汰,做出的动作却与嘴上不符,侯夫人紧紧把邹灵雨揽在怀中,慈爱地抚顺她睡乱的长发。
邹灵雨不太好意思地退开,只仍是没放开握着侯夫人的手。
侯夫人吩咐丫鬟端水进来给邹灵雨洗漱,等待的期间,就坐在床沿同她说话。
邹灵雨直到这会儿才发觉,原本这时间应是躺在榻上的凌晔却不在房内,不由疑惑问了句:“小公爷呢?”
若非这屋里摆设明显与她在侯府的闺房不同,邹灵雨还险些以为自己还未出阁,正好好待在自己院里。
侯夫人连她稍早的问题一并答了:“小公爷派人到侯府说你病了,虽夜里醒过一次,高热也退了已是无碍,不过想着你醒了兴许会想见家人,便问了我能否来看看你。”
当时得知闵国公府派人过来,还是小公爷的意思,他们都震惊无比。
直到得知邹灵雨染风寒,夜半高热,震惊就成了惊吓,侯夫人想也没想跟着报信的人前来。
“你伯父上朝去了,大哥哥在书院还未放假,晨姐儿和曦姐儿倒是想来,被我劝了回去,怕是在家中焦急等待消息呢。”
邹灵雨听了侯夫人这几番话,却听得怔愣。
凌晔竟然做了这些事吗?
谁料她却愣得太早,侯夫人见她这错愕的模样也毫不意外,谁让小公爷平时是那个名声,忽然为新婚妻子着想起来,可不是让人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吗?
侯夫人笑笑将邹灵雨的碎发掖到耳后,还打趣地同她说道:“小公爷这会儿怕是在书房先歇下了,我听甜雪她们说,小公爷照顾了你一整宿,可是真的?”
饶是邹灵雨平日里再如何维持平静表象,此刻听闻这话,还是倏地瞪圆了眼,满脸不敢置信。
见到她这副表情,侯夫人才笑道:“瞧我,问的什么话呢,你这才方醒,夜里病得迷糊,怕也不记得了吧?”
邹灵雨檀口微张,正想说许是误会了吧,毕竟那可是那个凌晔吶。
派下人到侯府传话已足够令人吃惊,再照顾人什么的,可就……
话未说出口,脑内忽然闪过一些片段,令邹灵雨有所迟疑。
印象中她睡得迷糊之际,确实有人用手在探她体温。
当时好像还在她耳边说话了来着?
说的什么呢?
一时间想不起来,梳洗过后侯夫人也不着急离开,同邹灵雨一同用了膳食。
难得在庄子里能见到伯母,邹灵雨欣喜之余,话就没断过。
好好的嗓子在病中变得沙哑,如今又因话说多了,喉咙干痒,说到一半不得不停下饮茶。
侯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忙给她拍背顺气,“你素日里最是稳重,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好了,你先别说话,你再说话,伯母可要走了。”
邹灵雨着急想挽留,嘴一张,忙又闭了回去,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拽着侯夫人,委屈巴巴看她。
才刚到庄子没多久,侯夫人自是同她说笑的。
“行了,别这样看我,你仔细听伯母说话就成。”
她拍拍邹灵雨的手背,沉吟了下,想着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邹灵雨未醒的时候,她从甜雪那儿打听了一些事。
加上邹灵雨见着她后这样依赖的表现,丫鬟们也不知是本就不了解状况,还是给小公爷保留了一丝颜面,事情说得语焉不详,更多的只是各自猜测。
侯夫人闻言,自己琢磨了会儿,东拼西凑的,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摸了摸邹灵雨的长发,没去探究原因,只说起自己见解。
“伯母本以为,小公爷只懂打仗,是个不会疼人的。”
虽不知伯母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邹灵雨愣了下,却是在心里点头赞同。
可不是吗?她在乎什么,凌晔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
所以这回他去长靖侯府请来侯夫人,邹灵雨才这样惊诧,甚至怀疑莫不是像话本子里那样──看着虽还是凌晔本人,可实际内里早已被妖怪什么的给夺舍霸占了去,才会做出这样体贴人的举动?
她垂眼不语,而侯夫人话却只说了一半。
放在腿上的手被侯夫人紧紧攥着,邹灵雨抬起眼来,侯夫人同她对到眼后,才继续笑着说道:“他长你七岁,本担心你俩许会有隔阂,话说不到一块儿去……但,一个男人,在自己身子不甚康健时,却还能整夜顾着自己发妻,这一点,不是天底下所有当丈夫的人都能做到。”
邹灵雨怔怔望着侯夫人,她仍然含笑看着自己。
分明没问任何事,可邹灵雨却觉得,伯母好似什么都明白。
邹灵雨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只仍在慢慢思索。
侯夫人的到来让邹灵雨阴郁了几天的心情变得明朗,用过午膳后,依依不舍地目送伯母离去。
邹灵雨本要送至门口,侯夫人却坚持不让。
伯母离开后,没有凌晔在的屋里,邹灵雨才后知后觉安静过了头。
往常凌晔总在榻上,不是闭眼歇息便是斜斜歪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
凌晔多是在翻阅兵书一类,有时也会看闲书。
好像不论将什么类型的书往他手里塞了,凌晔眼皮子都能抬也不抬,毫无窒碍地读下去。
书页翻动的声音夹杂细细的咳嗽声响起,邹灵雨每回听见他轻咳,便会替凌晔倒杯水凑到他手边。
待他压下喉中痒意后,凌晔会同她说话。
有时候会问起她幼时,诸如:“兰州吃食如何?偏咸偏辣?有哪处景致好看的地方没有?”
或是好奇她来京那些事,撑着颊温和又惬意地看她,问着:“去过那样多的宴席,难道就没交上几个手帕交?皇家的人姑且不论,京中与你年岁相仿的姑娘应不少才是,怎还会没几个能说上话的?”
邹灵雨只得一一答了他提出的疑问,如此反复。
聊的均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凌晔有时突发奇想,问出的问题总突然得很,然邹灵雨每回答完,他也只是淡淡“哦”一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鲜少有再追着细问的时候。
一问,一答。
然后两人又重新将目光落回手上的书册当中,就好似读得烦闷了,找人说几句话后,又能再重拾专注一般。
看似宁静无声,却又偶有笑语,并非如现在这般,除了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声,便再无其他。筆蒾樓
邹灵雨视线落在身旁空了的床位,心中忍不住在想,自己为回避与凌晔相处,整日缩在书房看话本子时,凌晔独自一人,也依旧是在做同样的事吗?
他看的是新书,还是同自己此前那样,将看过的话本子一看再看,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索然无味的表情,几乎像是没话找话般,同她谈天?
垂下眼,邹灵雨将起了皱褶的被褥抚平。
榻上冷凉,并无残留的温度。
邹灵雨又想──那,自己未嫁过来之前,凌晔平时又是什么样的?
他总爱找机会逗弄自己,看自己羞得没法反击的模样,貌似就能从中获得乐趣一般。
以前只觉困扰,可这前后一搭起来,邹灵雨在猜,难道是凌晔身边难得有人长待,他才会做出那些幼稚的举动?
毕竟此前,即便他回京养伤,国公府内也只余下人能时时关心他伤势,父母弟兄都在他处,没一个家人能守在他左右。
邹灵雨顿住。
也就是此时,她想起夜半听见的细语。
凌晔将养了一些日子后,喉咙沙哑的情况已好转许多,连咳嗽都少有。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语调总拖得略长,听着更显懒散。
凌晔当时在她耳边说了──“不论什么时候,喊爹喊娘,都是没有用的。”
听似凉薄的话语,可有用或没用,也是曾喊过的人,才最是心知肚明的吧?
而他明明说了没用,待到天亮,却还是派人去侯府,替她请来伯母吗?
邹灵雨平放的掌心缩成拳,在甫弄平的锦被上,又留下几道指痕。
同床共枕了这些时日,别说凌晔根本不懂她,只怕就连她自己,也没有试着去了解过凌晔。
邹灵雨随手扎起长发,披上外衣,正准备往外走时,恰好碰上换了温茶水过来的甜雪。
见到邹灵雨这打扮,不晓得是要往哪儿去,忙将托盘放下,问道:“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邹灵雨想也不想,便回了句:“去书房。”
甜雪呆了下,当急奔到邹灵雨面前,张开双臂,挡住她去路。
“不行不行,您还病着,可不好再看话本子费神!”
坚决不让邹灵雨过去。
邹灵雨一听便知她误会了。
她无奈笑笑,同甜雪说道:“我要去的,不是那处书房。”
甜雪眨了眨眼,很是迷茫,傻傻反问:“不然要去哪儿呀?”
邹灵雨答得自然:“我要去找小公爷。”
庄子里辟了两间书房。
除了先前凌晔为她准备的那间以外,还有凌晔独自处理要事的一处。
那里邹灵雨从没去过。
所以当邹灵雨出现在附近的沿廊,直直往凌晔所在的书房走来,慎言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
等发现走来的人真的是邹灵雨,慎言急忙快步迎了过去,惊问:“少夫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怎么不在房里歇着就好?”
邹灵雨听他这么问,心头颇有些诧异。
原来自己来寻凌晔,在慎言心中竟是稀奇到会让他这样惊疑发问吗?
她说:“我伯母已回府,小公爷可醒了?”
慎言眼珠子转了转,像在盘算些什么,却因垂首,邹灵雨并不得见。
“少夫人既如此担心公子的身子,何不进去亲自瞧上一眼?”
说完不等邹灵雨答复,已退到一旁,将木门推开,躬身等待邹灵雨入内。
邹灵雨迟疑了下,却也没拒绝,就要迈步而入。
即将进书房前,慎言忽然小小惊叫了一声:“哎呀,小的忽然想起一事!”
邹灵雨疑惑看了过去,慎言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公子有一事交代小人,尚未办妥,如公子待会儿问起小的来,还烦请少夫人告诉公子,慎言去办今早公子交代的事儿了!”
“可。”这是小事,邹灵雨自是应允。
慎言大喜,“多谢少夫人!”
说完掩了木门,邹灵雨都还能听见他急急忙忙奔远的脚步声。
她不由惊奇。
慎言平日里虽话是多了些,旁的毛病却少有,吩咐的事情也总是做得仔细,可少有这样毛毛躁躁的时候。
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人有失足马有乱蹄,不过无伤大雅的小事,加上慎言也想起尽力去弥补了,邹灵雨相信他能把事情办好,也就将此事放下。
她缓缓走进书房。
房内摆设简单,架上书册摆放齐整,书案上也收拾得干净,只后头并未摆放椅子,想来是方便凌晔直接坐在轮椅上使用。
里头安静无声,也无凌晔人影。
邹灵雨想了想,绕过右手边置放的山水屏风,果然,便见凌晔闭目躺在上头的小榻上。
不知是否昨夜未睡,没有歇息好,凌晔这会儿的面色看着略显苍白孱弱。
乌发散在身上,贴着他侧颊,黑白两相对比之下,趁得他肌色更显病态的白。
凌晔仰躺着,邹灵雨看去恰好正对他侧颜。
他鼻梁高挺,单面部轮廓深邃有形,端得是张英气的面庞。
邹灵雨悄悄打量,谁料下一刻,凌晔眼还闭着,却是张口问她:“身子好点了?过来寻我,是有何事?”
以为正熟睡的人突然说话,把邹灵雨骇了一跳,掩着心口才稍稍平静下来。
她总是被凌晔这样吓过几次,成亲那夜也是的。
洗浴完回来见他睡了,轻手轻脚上榻,却在她战战兢兢地看过去时,凌晔不知几时已睁开眸子,饶有兴味地观察她一举一动。
就如现在,迟迟未等到邹灵雨回复,凌晔便睁眸瞧她,还问:“怎么不说话?”
那神态,瞧着就不像是睡熟了初醒的模样。
邹灵雨纳闷问道:“小公爷怎会知道是我过来了?”
刚刚他同自己说话时,可是闭着眸子的啊?
凌晔半撑起自己身子,以手支着太阳穴,就这么侧身同邹灵雨一问一答。
“听脚步声不就是了?慎言的步子轻得几近无声,与你的不同,不必睁开眼,我都能猜到是你来了。”
这个话题勾起了邹灵雨的兴趣,她还从未注意过这点呢。
可凌晔只说了慎言的便没再说下去了,邹灵雨只好追问:“那我的步子,又是怎样的?”
凌晔瞟了邹灵雨一眼,目露古怪。
病了一场,对他的态度倒是不再那么尖利了?
就像只原本气鼓鼓蜷成团的刺猬,所有尖刺本一致对外,如今却不再蜷缩,还敢小心翼翼地探头窥看,攻击性却是减了许多。
看样子请来侯夫人还是大有帮助的。
凌晔外衣挂在一旁红木屏风上,此刻只着寝衣,因侧身的姿态,衣襟微敞,露出白皙肌色。
邹灵雨窘迫地别开目光,而凌晔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也不知究竟是发现没有,悠哉说道:“你的脚步声辨认又有何难?这庄子里最好认的莫过于就是你的,每迈出的一步都像经过仔细计算,步伐间距步步所差无几,跟用尺子量出来的也差不多了。”
寻常人得时时注意才能做到这般境地,邹灵雨却是已成了习惯,不必刻意为之,迈出的步子也皆是如此。
其中付出多少时间与心力自不必再问,那身仪态就已是最好的答案。
邹灵雨被凌晔说得哑口无言,这是连她自身也未曾发觉到的小细节,没想到凌晔却像了如指掌。
她不禁迟疑起来,凌晔到底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真的连一点都没去了解过自己?
若没花心思,又怎会单凭脚步声,就能判断来人是她?
邹灵雨沉思过久了些,凌晔盯了她半晌,朝手让她过来。
“站着做什么?夜里起高热的人身子还没好全不是?”他拍了拍自己身前空出的床榻,“来这儿坐着。说吧,来寻我有何事要说?”
邹灵雨体力确实稍有不支,扫了眼这儿并无绣墩等物,能坐的地方只有凌晔躺着的那张榻上,犹疑了下,因头有些晕眩,她还是提步往他那处走去。
夜里都睡在一块儿,坐得近又算得了什么?
邹灵雨几乎只坐了半个拳头的榻,堪堪挨着而已,没敢太往里深坐。
书房置的这张小榻只供暂时休憩用途,自然也是躺了一人便差不多。
若非凌晔侧着空出位置,只怕邹灵雨挨过来都显窘迫。
凌晔目光落在邹灵雨落坐的那一小区块,沉默。
邹灵雨想起慎言麻烦她转告的话,同凌晔说道:“对了,我进来前,慎言同我说,他去办小公爷早上吩咐的事情了,慌慌张张的,应该没耽误你的事吧?”
凌晔稍想了下,挑起眉“哦”了声,表示听见了。
他低喃了句:“这会儿确实是个恰当的时机。”
话罢,又瞥了眼坐得太过规矩的邹灵雨一眼。
凌晔长手一捞,勾住邹灵雨细腰,将她直往后带。
“小、小公爷?”
邹灵雨那样的坐姿本就维持得辛苦,被凌晔这样猝不及防往后拉去,重心不稳,上半身都往后倾去,直至贴上凌晔坚实的胸.膛,才算坐稳身子。
“坐过来些,免得被人看了,还以为我苛待你。”
邹灵雨僵住身子,虽很想站起或往前挪些,可凌晔右手臂还横在自己身上。
凌晔虽身上带伤,然那好歹也是双武将的手。
手臂强而有力,臂弯牢牢将邹灵雨禁锢,令她动弹不得。
他的嗓音就在极近处响起:“你若是还没想好要与我说些什么,那不如由我先说?”
邹灵雨顿住。
凌晔想同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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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商怡宁重生了。
前世将要嫁给残暴将军前,她被他的仇家追杀,坠入湍流的河中溺亡。
重来一世,商怡宁醒来就想方设法退婚,
刚对长辈透出想法,
转个身,却发现她未婚夫全听见,眼睛红得像要杀人。
小怂包商怡宁:啊哦。
项丞安把她拉到假山,堵在臂弯中恶声逼问:“为何要退婚?”
他温热的手抚上她微凉的面颊,眯眼再问:“你也跟那些人一样,都怕我?”
商怡宁摇摇头:“我不怕你呀。”
项丞安不解,“那你怕什么?”
商怡宁认认真真地说:“我怕死。”
项丞安:“……”
后来,想起前世的项丞安将她紧搂在怀,颤声说:“有我在,这次你什么都不用怕。”
重生后她才知道,她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白月光,他本想将她放在心尖呵护疼宠,却等了一世才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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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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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舒沁橙的娇娘在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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