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回家,就把儿子叫回来,把今儿太后的说辞学了一遍,贾珹就知道,自己父子已经被皇帝分给了九皇子了,哪怕是想要脱身也要问皇帝答应不答应。
贾珹就安慰佟夫人,“太后说了咱们就听着,但是万万不敢在九皇子跟前摆皇子皇子外家的款儿。”
佟夫人也点头称是。
贾故回来,也是这个意思,全家打定主意要谦虚着点,自家到底名不正,最好也别和贾家扯上关系。
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贾珹没过几天,散值回家,遇上了结伴出来喝酒的几个公子哥,其中就有贾宝玉和薛蟠,这伙人正要送贾宝玉回去,路上碰上了贾珹,异口同声的拉着他去喝酒。
“千万不敢去,要是被家父知道了,可是要动家法的,到时候厚板子打下来,疼的可是兄弟我。”贾珹可不会跟着他们去喝酒,自然找法子推脱。
其他几个人听了,也都觉得可惜,贾珹这人自从来了京都,没去喝过花酒没去捧过戏子,整日里跟个老头似的当差下差,但是也说回来了,人家年纪轻轻的就是九卿之一,京都有名的少年高位之一。
别的人看他不去,也不勉强,纷纷说了“过几日上门拜访贾兄。”“听说过几日贾兄的掌珠满月,弟弟去讨一杯水酒。”
只有薛蟠,还死缠烂打,“咱们都是至亲,等会琏二也来,珍大哥哥也来,嗝儿......”
贾珹没搭理他,直接拨转了马头走人。京都里面的纨绔子弟少有薛蟠这种不会看人眼色的。这些纨绔们拿着自家的钱出来吃喝玩乐,没让父兄们打死了事,自然是有他们本事,在酒桌上就能嗅出几分京都的动向,甚至和一些三教九流有点联系,替家里做点不可告人的事情。刚才都客客气气的和贾珹说话,没上赶着攀关系。
有几个心里对着薛蟠耻笑,京都里面,官场上谁不知道贾家的烂事儿,就算不知道的,看看贾赦贾故两个人的模样就能猜出来一点。两家人不对付,薛蟠还扯着荣宁二府的大旗攀关系,没看见小贾大人都没正眼看宝二爷吗?
贾珹为了自家过几日的满月礼发愁,一直以来,自家父子从不在职位上捞银子,官场惯例,外地官员孝敬的也不是不收,但是,大规模的和各家交往确实没有的,要是过几日人家送了贵重的礼物来,按照家里的惯例,是要拿价值相等的礼物回赠过去的,不然,就有了受贿的嫌疑,只是家里虽然有钱,可不敢用。
才回到家,门房就上来通报,“北边的大舅老爷到了,如今侯爷陪着说话呢。”
一听是大舅舅,贾珹连衣服都没换,先去拜见。
佟夫人的大哥,是个五十出头的壮实男人,生的高大威武,人人说外甥像舅,贾珹就有五分长得像这个大舅,个头也随了他,甥舅几年没见,佟家大老爷抱着贾珹的肩膀看了一会,“到底是个爷们了。”
这句话把贾珹羞的抬不起头,推说换身衣服来陪大舅喝酒,就退了下去。
出去的时候找贾贵问清楚,“大舅舅可是遇到难事了,怎就轻易离开了坞堡了?不是说堡主轻易不离开坞堡吗。”
“北地到咱们这里,路途本来就遥远,舅老爷一个半月前就动身了,原是听了二舅老爷的话,说是大奶奶这胎可能生个男孩,念着是您的长子,夫人的长孙,咱们家下一代的小少主,就亲自过来了。”
原来大舅是为了维持两家的关系来的,千里迢迢,如今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贾珹心里过意不去,心想就是大舅舅不来,父亲和自己还能忘了佟家不成。赶紧去书房换了衣服,过来陪着喝酒。
虽然闹了一场乌龙,生了一个闺女也是喜事,贾故亲自给大舅兄斟酒,说些别离后的话,把大舅兄送去客房之后,贾故亲自写了几封信给昔日同僚,托他们照顾着佟家。
索性这次佟家大老爷带来的东西比较多且贵重,光人参和东珠就装了两个小箱子,皮毛和腊肉更是不少,还有两车西域风格的金银摆件,送人自用都能拿出手了。
佟夫人带着林黛玉又准备了不少的回礼,将各种作物的种子和市面上的新书装了不少,这是给娘家男孩子的,南方的绫罗绸缎和黄酒茶叶收罗了一堆,这些是给嫂子们和侄女的。又把各种药方装了一匣子,特意交代了佟家大老爷,在二妞妞满月礼后的第二天,贾珹亲自送出城百里,眼看着舅舅走的看不见了,才回来。
因为佟家大老爷的带来的礼物,加上自家库房放的一些东西,才算是把满月礼应付过去,送礼的人家看到回礼大部分都挺满意的。
王熙凤回家的时候,马车里的大姐儿身上挂了一个葫芦样式的荷包,里面装满了各色的珠子,金色的,粉色的,黑色的,上等的珠子看着有二十多颗,二等三等加起来有五六十颗,想想自己送过去的礼物,王熙凤这种脸皮厚的就觉得脸红。
史太君在上房里等着她,看到她回来,先问了一句“今儿去的人多吗?热闹吗?”
“去的人多,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贵人。不止是公主们郡主们都去了,连那些轻易不出门的长公主们都去了,连带着几个王府里的太妃王妃奶奶们,也都去了。把他们家的二姑娘抱出来,一屋子贵人都是亲戚,让珹儿媳妇抱着认亲呢。”
王熙凤嘴上说的热闹,实际上看着史太君和王夫人的脸色,王夫人照样转着佛珠,史太君也只是沉吟了一下。
“如今珹儿也长大了当爹了,把我库房里,先国公的那把佩剑拿出来,宝玉琏儿都不用,放着可惜了,给珹儿用吧,让琏儿再跑一趟,把这个给他兄弟送过去。”
王熙凤站起来,替贾琏把这个差事接下来了。她身后的大姐儿没事往荷包里摸,想要拿出来一颗珠子玩,不小心珠子倒出来,一颗颗珠子掉在地上,声音清脆,都说大珠小珠落玉盘,如今落到地上也觉得声音好听,满屋子的丫鬟赶快蹲下来捡珠子。
王熙凤心里心疼死,要是哪个丫头偷藏了一颗,自己又不知道,可怎么是好,干着急没法子,只能装作无事的模样。
须臾这些珠子捡起来,装了一荷包给大姐儿拿着,哄着她收好了。薛太太看着说,“我看着是东珠,竟有几颗难见到的颜色。”
“姨妈,里面只有几颗是东珠,大部分还是南珠。”王熙凤赶快转头跟史太君说“前几日忠武侯府的舅老爷来了,带了几大车的礼物,四五十人押车,里面有二十多颗的东珠,今儿去了,侯夫人就分了几颗给大姐儿。”
史太君转念一想,贾故手里没银子,但是他岳家有银子,他岳家又仰仗他,自然会奉上大笔的银钱,心里不由的后悔了几分,但是如今多说无益,当初想着用银钱拿捏着贾故爷俩,如今看来不行了。要换个法子才行。
挥了挥手,让儿媳妇孙媳妇下去,自己慢慢思虑这往后两家该怎么相处。
王夫人倒是想让王熙凤到自己院子里说话,但是看着平儿抱着一个盒子,就王熙凤说“你先回去,待交代完了琏儿来我这里。”
王熙凤听了,恭顺的应了,带着女儿回了院子里。大姐儿看到贾琏在家,伸出两只胳膊求抱抱,贾琏今儿心情算的上好,抱着女儿哄了两下,就不耐烦和小丫头说话了。
王熙凤换了衣裳出来,看到女儿先要往贾琏身上歪,贾琏偏偏不如她的意,就笑着说贾琏“二爷好歹哄着她些,如今人家比二爷身家还厚实,可要巴结着点。大姐儿的荷包呢?拿出给大家伙见识见识。”
小姑娘把荷包拿出来,把里面的主子倒出来,平儿早有准备,把珠子都捡到一个玛瑙盘子里,整整一盘子,密密麻麻的,看的贾琏顿时瞪眼。
“这是哪儿得来的表礼,委实太重了些。”
“当然是故婶子给的表礼,抓了一把好珠子给咱们闺女,后来他们家的萱姐看到了想玩,把那些品相不好的给了他们小姐妹当玩意儿。”
“这才是大家夫人的行事呢,你要不说,咱们还不知道叔叔那边富豪着呢。”
王熙凤撇了他一眼,“咱们这里见天的有人上门送孝敬,人家比咱们家门槛高,自然有人赶着去上供。这东西都是闺女的,你也别打这珠子的主意,我要给闺女留着当嫁妆的。”
贾琏被王熙凤说破了几分心事,他最近和家里一个小媳妇有了收尾没,想着趁着家里的胭脂虎不留意,顺走一颗上等珠子,做了珠钗绝对不掉面子,到时候拿着哄哄那些没见过这好东西的小媳妇。自然不敢让家里的婆娘知道,听到王熙凤这么一说,辩白说“我是那种夺闺女私房的人吗?”
说的正义凛然,王熙凤知道他的德行,哼了一声,把史太君的吩咐讲了。贾琏听了觉得头疼,“你当贾珹没见过神兵利器还是怎么,他是惯用刀的,佩剑的时候少,我听说他用的折花刀就是当年他上阵前叔叔替他寻了名家量了他的身高胳膊亲自打造的。这么多年没换过其他兵器,这把剑是把仪仗剑,看着花哨,镶嵌金玉,剑刃不是好钢,不耐用,他可能看不上眼。”
王熙凤就伸出指头点点他的脑门“老太太让你送去,你就送去,人家收不收是人家的,爱不爱的也是人家的,跟你送不送有何关系?”
贾琏一听也是,就用盒子把这把剑装起来,换了衣服,重新梳头,往脸上抹了面脂,又涂了了口脂在唇上,收拾的如一个翩翩公子一样出门了。
王熙凤就赶快叫了平儿数了珠子,登记造册,她可是还记得和妃当年的奶.娘是如何哄了和妃的东西拿出去赌的,心想自己要给闺女看好了,要是谁敢朝大姐儿伸手,她就剁了谁的爪子。
想到和妃,王熙凤顿时生出人生无常之感,谁能想都当年窝囊到针扎一下都不敢吭的二姑娘如今成了娘娘呢。摸摸女儿的包包头,想着还在襁褓里的九皇子,再想想如今再宫里作妖的皇后,王熙凤就生出几分把女儿嫁到皇家的心思,但是一想到贾珹家里两个丫头,自己就觉得可惜了,他们家的二丫头和九皇子一般大,顿时息了心思。
*
贾琏预料的不错,贾珹并不收这把剑,推了回来,贾琏带着剑跟史太君回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战战兢兢。史太君又给他了一个任务,“过几日家里的园子就修好了,等珹儿休沐了你请他来园子逛逛。也请你珹兄弟讲讲哪里有什么不足,这回改还来得及。”
贾琏没几天就又找上了贾珹,对于贾家的园子,贾珹可是闻名很久了,别的不说,单单是贾赦没事跑来说这个院子,听得贾故和贾珹心里痒痒的。
贾赦大冬天从贾故的私房里翻出来一把古扇,也不嫌冷,摇着跟贾故说“这个院子修的不落俗气,一进门,是乱石嶙峋,挡住所有景致,对乱石之后的景致,颇有种想要一睹为快之感。”
贾故听了,想了一回,嘴硬的说“跟咱们府里的影壁是一个道理,为了挡人罢了。”
贾赦就知道他是嘴硬,摇着扇子鄙视他。
就算是再心痒,那里也不是说去就去的,更何况,贾故打定主意这辈子就不去荣国府,心中不免有那种“你们当年把我赶出来,如今就算求我我也不回去”的念头。而贾珹,单纯的不想和荣宁两个国公府牵扯上。自打九皇子生出来,他们父子两个一举一动就要小心,三思而后行就是父子两个的行事准则,家里的幕僚也劝他和荣国府要按普通人那样处着,甚至比普通人更远一点,但是也不能断了往来,要不然就有人觉得他们父子太冷心冷肺,不念生恩。
贾珹就笑着拒绝贾琏,“弟休沐那天,要带着内子去庙里拜拜,原是早就说好了的,跟庙里也打好招呼了,不好食言。”
贾琏就和他说起家庙的事儿,“要是府里的太太奶奶们喜欢拜拜菩萨,还是要自家设个家庙,就是要做个法事也方便一些,何况收留那些无处去的尼姑,也是一桩功德。”
贾珹不信这个,北地的人很少信这个的,大家的手里谁没几条人命啊,还求什么来生往世的,这辈子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而且,军队就忌讳鬼神,说了因果轮回就容易动摇军心,出征祭的就是天地,一场大战下来死的人有千千万,传说有人看见死掉的兵卒魂魄列队,跟着死掉的将帅军容整齐的往阴间去,路上有阴差引路,借道之处诸神鬼回避,这是国殇,岂能和普通鬼神之说相提并论。
贾珹自认为好男儿就该马革裹尸,生死由命,那种一边害这人一边求神明宽恕,连自己都知道神明难以宽恕的,以为求几次,捐点香油钱就真的能免除罪孽了,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些神明不信奉也罢。
两个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早早别过,各自回家。
最近几天,宫妃家里上表求宫妃回娘家省亲,皇帝一一批复,不出意外,和妃省亲的表文被驳回了,原因是九皇子年幼,需生母照顾。
皇帝看着摇篮里的儿子,问贾迎春,“爱妃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回去看看园子?”
贾迎春拿着一件小衣服在熏笼上烤着,“园子没什么可看的,大姐姐回家是为了二老爷二太太并宝玉,我回去又没想见的人,还不如陪着九儿。”
皇帝听了,因为九皇子的出生,最新心情好,笑着和她说话“爱妃,那日都出宫省亲了,宫里只剩下你和朕了。哦,还有皇后,朕先陪着她吃顿素斋再来陪着你和皇儿。”
贾迎春抿着嘴低下头,把小衣服拿起来,抱着九皇子解了他襁褓给他换了小衣服,又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夫君儿子都在身边,但是这深宫九重,普通人家的幸福在宫里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门外阴沉沉的,冷的人不愿意伸手,宫殿里面温暖如春,皇帝就歪在了榻上,看着天气说“快下雪了,瑞雪兆丰年。你说给皇儿取名字,用瑞还是用昭?”
“给哥儿取名字都是父亲的事儿,到时候咱们有公主了,臣妾再拿主意。”这是贾迎春入宫以来,讲得最放肆的一句话。皇帝的心情非常好,起身搂着他们娘两,“那朕就拿主意了,昭不错,日月光明为昭。等过几日朕给他上族谱,皇九子昭。”
*
贾珹早早的就打发人去白塔寺预定了禅房,又让人找了一个能看梅花的地方,原本还是想要等着下雪,正所谓白雪红梅,该是美的惊心动魄。自佟夫人知道他打算后,就打发人去白塔寺给林海夫妇做法事,让林黛玉去跪半天,把她托给了贾珹和齐静安,还催着他们快去,数落贾珹“大雪天看什么梅花,把人冻得跟鹌鹑一样,要把你媳妇冻出个好歹来,我就大棒子招呼你,她才出月子,正是该保养的时候,哪能跟着你冰天雪地里看什么劳什子梅花。”
贾珹满心与佳人相约的旖旎心思被老娘一顿数落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嘲的一笑,带着表妹和媳妇出城了。
出城没多久,天空就有几分黑压压的,一群人快马赶到白塔寺,寺里的和尚接着,陪着林黛玉去跪经,到了午后,天上慢慢的飘下了些雪花,家里的下人仆妇们就劝说主子们赶快回城里去,怕回的晚了,路上不好走,误了进城门更是大事。
贾珹早就放弃了雪地红梅,只好带着马车从梅园边上绕过去,远远的看一眼就行了。因为是在野外,周围除了自家的人再没了旁人,林黛玉和齐静安掀开了帘子一片火红的梅花。
地上是一层浅浅的雪花,远处是一片开的极好的梅花,再加上身边的女眷开怀的笑声,这不像是来约会,更像是全家出游。
“大爷大爷,使人去折几支好梅花,放在屋子里插瓶。”齐静安有着大部分女人都有的心态,我看到好看的花就要折几支回去,全没有那种多愁善感,她没有,林黛玉就有,她赶快阻拦“嫂子,看过几眼已经是饱了眼福,何必再折几支带走,使得他们骨肉分离......”
说完眼睛里泪珠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齐静安顿时妥协了,“好了好了,不折了不折了,大爷咱们这就走吧。”
林黛玉不好意思的把眼泪擦了,“扫了嫂子的兴致了。”
“没有的事儿,我也就是一时兴起而已,你要是觉得不过意,回头给我画一支梅花,定时比这种真花放的久。”
一伙人紧赶慢赶在关了城门前回到城里,大雪如鹅毛一样飘下来了,路上没几个人,就在快要到家的时候,一转弯碰到了一队人,对放四五个人,骑着马,满头满身的雪花,看到贾珹,远远的喊了一声“景之”。
贾珹勒了马,才看清对放是谷四爷,两个人在马上拱拱手,算是见礼了。
“云明这是打哪儿来?”
“打颂恩胡同出来来。”颂恩胡同,住了很多的京官,那条胡同里全是官宅,算是集体宿舍,话说京官难做,俸禄低开销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朝廷里面户部拨款,买下了颂恩胡同里所有的院子,要是那些单身的,几个人挤在一个大院子里,要是那种带着家眷的,一家一个小院子。算是解决了许多囊中羞涩京官的生计,但是这种集体宿舍也不是好住的,人多拥挤,加上有些人有些特殊的爱好,比如说养盆花种点草,有人不小心蹭着了,花草的主人就生气郁闷,想着寻了机会必要找回场子。还有些人带着丫鬟红袖添香夜读书,没事了带着丫鬟做点运动,半个院子被影响的睡不着,这个时候总有些人故意在院子里读酸文酸诗,总之,那里经常出现点事情,品级低的请这条胡同里品级高的调解一下,要是碰到几个品级高的,那非要闹到顺天府不可。
“可是哪位大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户部的一个五品郎中和吏部的一个五品郎中,两家因为一盆碳,请我去说和。见面了也客客气气的,两个人也自持身份没有红脸,要真的是大度,为了一盆碳能闹到让我去说和吗?景之这是......”谷四爷看了一下马车的车轱辘,“从城外回来?看车轮上的泥,该是去了庙里不成?”
“瞒不过你,云明不愧是擅长刑名吏治,确实是去了白塔寺。带着表妹和内子去烧香了。”
风雪更大,贾珹担心说话时间太长,冻着马车里的女眷,就提议说“云明不如去我们府上喝一杯,等风雪小了再走,眼看着这个时辰你也不去衙门里了,回家也是自个一人,还不如到我们家,咱们喝点酒说说话呢。”
谷四爷看了看天气,“恭敬不如从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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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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