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以难料的角度划了道利落的弧线,还真教她缠住那碧色剑势。
同时,她在与天字一号的较量中有了教训,也不硬拼,仗着轻功的优势,如飞燕掠水,身子一伏一起,已退至天字一号的身侧。
“怎么回事?”裴轻舟面有愠色,要盯穿了那男子的修罗面具似的,“说好的保证我们安全呢?这是何人,怎么在你面前动手,你管不了?”
天字一号清了清嗓子,自知没理,有几分心虚,“这位是三更楼的楼主。”
“‘活阎王’?”裴轻舟眉毛一挑,低声确认道。
一声“活阎王”给天字一号吓得不轻,连连使眼色叫这少女噤声。虽说他知道江湖上许多人背地里给他们楼主起绰号,当面敢叫的,今儿个恐怕是古往今来独一份。
“原是不知道,江湖好汉们怕我怕到这个份儿上。‘活阎王’?行,挺好,那我就做个活阎王。”
还没等天字一号说话,玉面夜叉的楼主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收剑入鞘,缓缓地踱回太师椅旁。
只是压迫感不降反增,看也不看裴轻舟,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下属,语气中满是不悦,“严追,你敢私下勾结青城道观和裴家的人?”
“活阎王”三个字不是白叫的,这女人简直比阎王爷还会治人。天字一号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先不说他没想到,这任性的楼主厌恶裴家,到了亲自出手的地步。更没想到她倔脾气一上来,像是故意报复似的,在人前就抖落出他的真名。
要知道这世上,知道他真名的,还能喘气儿的,就只剩下身畔这玉面的祖宗。偏偏她要出难题,在外人面前道出了他的姓名,就等着看他以后怎么处理这几个孩子。
天字一号苦着脸道:“楼主......”
活阎王铁了心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负手转身,目若无人地道:“三更楼不欢迎青城道观和裴家,请你们滚出去。”
闻言,裴轻舟蓦地生出股无名火。
明明是天字一号请他们来的,还说了什么“指条明路”。结果进了楼子,又是迷烟,又是搏杀,现在人家摆明了态度要给他们轰赶出去,她这个性子哪里肯吃这个哑巴亏。
于是火上浇油地冲天字一号发难,“您叫严追是吧,我记下了。当日你得知了我们是裴家人,先是高抬贵手,后是指点了三更楼的入口,我还以为咱们两家情谊有多深厚。”
说着,睨了一眼活阎王,“现在看来,你们楼子里领头的出身于青城山,却讨厌青城弟子,那你岂不是教我们来,给楼主找不痛快?”
严追长吸了一口冷气。这蓝衣的少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言语之中,记仇、告状,给他推上风口浪尖,哪样也没耽误。似笑非笑的秀容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打击报复。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眼前这两个女子,哪个脾气更加难缠。
万子夜无声地扬了唇角,随即暗自笑自己怎么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如此不严肃。可他就是忍不住,裴轻舟占了嘴上便宜,昂着首,像只骄傲的小凤凰,怎教他忍住笑意。
不过,笑过了,又怕她在武力上吃亏,风平浪静的袖下,早就准备好了暗器,一触即发。
这时候,活阎王嗤笑一声,“休要乱说,三更楼和裴家,何时有过情谊?”
裴轻舟分明看见了严追在拼命摆手,可她眼中闪过狡黠光亮,张口便道:“那你跟我们裴家订货做什么,还是......你不知道?”
要是严追没戴面具,众人此刻便可欣赏到他万年从容的脸上一阵青白,现在只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慌乱来了。
慌乱中似乎还有几分好言相哄,“楼主,裴家的货实属上乘,你跟裴琅的私怨定不会影响咱们生意不是?这几年没告诉你,就是怕......”
“怕什么?你要知道怕,就不应该给这三个送进来。”活阎王冷哼一声,伸手摘下严追的修罗面具,往地上砸了,颇有几分赌气的意思,“还遮着做什么,你们不都是老熟人了嚒?还怕人看?”
这性子一使,严追那彻底露出的狭长凤目里,总算有了些无奈笑意,“楼主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几个小辈计较。”
说到“三个人”,裴轻舟这才想起陆诚,退了几步,往那边一瞥,看见那大少爷还昏着,自欺欺人地找补了一句,“他不是跟我们一起的,他是有别的事请你们办,咱们得一码归一码。”
言下之意,是怕连累陆诚。
“你倒是讲义气,他的事儿,等他醒了再说。真是乱七八糟。”
活阎王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睛,被严追轻轻一拽,顺势坐回太师椅上。看样子发泄也发泄完了,还是愿意给这第一号心腹几分面子。
她端了手臂,目光直指裴轻舟,“你是青城道观的弟子,师承何人啊?”
裴轻舟不是胡搅蛮缠的主,见对方有所收敛,自然也不会继续呛声,“我是清诀道长的记名弟子。”
闻言,座上的活阎王眼波微动,连严追也禁不住整个人绷紧起来,不知清诀道长又触动在他们哪根筋上。
方才,为防止那楼主为难裴轻舟,万子夜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堂上的动作,故而分不出心插话。此时见双方无言,剑拔弩张的气氛减消,这才松了口气。
浅浅的吐气声甫起,活阎王便望了过来,“你那瓷瓶,是裴家内门弟子才可使用的,我说得没错吧?”
万子夜点了点头,无心隐瞒,“裴琅庄主,正是家师。”
“哈,裴琅竟然已是庄主了?我以为他那副性子,还不在江湖上混到老、混到死?”要说三更楼的情报网数一数二,这楼主却拿了本老黄历,“我这将近二十年懒得打听他,他难不成性情大变了?”
裴轻舟不免奇道:“刚才听到,你跟我爹有仇?”
“裴琅是你爹?”
“是啊。”
严追抿紧了唇,闭了闭眼睛。一直以来,他能感觉到,他们这楼主对青城道观、对裴琅,说是有怨,其实更像是闹了十几年无处发泄的小性子。
所以当时在茶楼,心念一转,才叫这对少年男女入楼来,为的就是探一探这楼主的心结,到底解开了没有。
没想到,这一请,请来一对狠角色。这白袍少年竟是裴琅的徒弟,那蓝衣少女更是身份不凡......这要怎么收场?
他担忧地瞥了一眼沉默的楼主,隔着玉面,看不透她的心思。
却可见方才还脾气火爆的女子,这会儿似是平添了几分怅然。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块玉符来,细细地摩挲着,“人生万事起落,恰是白云苍狗,裴琅那浪荡人竟也有了家室。只是苏师姐的仇,还不知何时能报。”
这玉符,这话语,让裴轻舟摸不着头脑,只听出这楼主与自家老父亲渊源颇深。筆蒾樓
万子夜却懂了。不用伸颈去瞧,便知那玉符定是一块山水牌。他也在顷刻间知晓了三更楼楼主的身份,试探问道:“您是……清诀道长的徒弟,李秋月,李前辈。”
还是他母亲苏袖的师妹。当然这句话,他不能说。
童年的岁月里,万子夜对母亲的这位师妹印象颇深。每年到了特定的日子,母亲总会提起这位小师妹,絮絮叨叨地讲一些他们在山上的趣事,再取了两只酒杯,满怀伤感与怀念地,与黄土对饮。
是的,这个日子就是——李秋月的忌日。
一身青城剑法、与青城道观的纠葛、对清诀道长的沉吟、与苏袖同款的玉牌,无一不告诉万子夜,这在母亲口中已然是逝者的师妹,如今奇迹般地坐在三更楼里,还是个令江湖人敬怕的“活阎王”。
“是裴琅提起过我?”李秋月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其实她从未刻意欺骗过,只是人人都以为她已死,从没人再寻过她罢了。
在这个问题上,万子夜不能讲出母亲,只好点头称是。
“原来都是一家人,那话好说啊!”此时,响起了个飞扬的笑声,众人侧头一看,原来是陆大少爷终于醒了。
陆诚是在万子夜揭露李秋月的时候醒来的,前头起的争执,他一概不知。
只见陆大少爷整了整衣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甚至得了闲情逸致地飞了个桃花眼,“既然你跟轻舟师出同门,就把冰魄草还了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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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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