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沐浴过程女子都在忧心忡忡,泠寒不再喜欢为她沐浴,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在泠寒心中的位置开始下滑了?
虽然她被宣进宫中的原由是为了牵制淮安王,可孙倾婉不傻,她知道谁才是能够左右她命运的人,她该讨好谁。
就算淮安王对她情根深重,痴情一片,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他再有权势,也无法和皇帝抗争。
而眼下,她更是身在皇宫之中,在暴君的爪牙之下,此时父亲又昏迷不醒,孙家前路渺茫,若想要父亲得到最好的医治,孙家还能在天子脚下生存下去,不会被有心人落井下石所欺,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当今圣上,这位真龙天子的庇护。
孙倾婉自然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于是她是打算好好的俘获一下泠寒的心,只有老虎打了盹,等待时机成熟,她才有方便逃走的机会。
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之前还兴致勃勃的事儿,怎得一转眼就没了兴致,肯假手于人了?
孙倾婉在浴桶里发呆,奇嬷嬷在一旁看着她失落又出神的样子,便知姑娘必然是在为陛下不在而苦恼。
想着自姑娘入宫以来,大到衣食住行,小到日常起居,陛下无不是亲历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小姑娘初入皇宫,人生地不熟的,虽惧怕陛下,但话说回来却也只和陛下相处最久,最亲密,也就最依赖陛下。
姑娘大病初醒,她觉得不该叫姑娘这般烦忧,该以实告知才是。
可偏陛下下了圣旨,叫任何人不许提起他受伤之事。
那雪狼凶猛,口中有不易愈合伤口的唾液,被雪狼咬过的伤口经久不愈,所以陛下之所以不为姑娘沐浴,并非是姑娘担忧得那样,实则是手臂不方便沾水,只是她不能说。
老嬷嬷不想姑娘伤心又伤神,可又不能抗旨,犹豫了几次开口,皆是哑然。
直到外面传来声响,“嬷嬷,陛下下旨要姑娘回孙府看望孙大人,即刻动身。”
说话的人是余生,此刻他本应在勤政殿,侍奉在泠寒左右,突然出现在这里,语气中还带着急迫喘息,显然是匆匆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是……是父亲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时辰,平白无故,怎会叫她回家去看父亲?难道是父亲他……
孙倾婉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姑娘放心,孙大人没事。”余生知道这位主子最受不得惊吓,生怕她一时出了意外,他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连忙解释,“奴才虽不知陛下要您回府是为何,但决不是您想的那样,还请姑娘放宽心。”
不是父亲病重,却她突然叫她回去,那是为何?
孙倾婉想不通,但她在昏迷时,便几次想要飘回家里去看父亲母亲,只是奈何她就是做了魂魄也不能随便出宫,只能作罢。筆蒾樓
如此思念愈加强烈,如今既有这样的机会,无论怎样,能回去总是好的。
提起回家,她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这旨意传得急,余生嘱咐道,“马车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姑娘还请快些梳洗打扮,可别耽误了时辰。”
回家这种事,孙倾婉自然不会有一刻的当误,到是奇嬷嬷正在往浴桶里添香露,还想要姑娘再在水里泡上一泡,这样出门才会香香的。
可孙倾婉哪里还有了那个心思,几步就跨了出来,浴桶里的水随着女子的身躯,哗啦啦的溢出来,砸湿了地面。
“姑娘,地上光,穿上鞋子,别摔着。”
“姑娘,屋里冷,快裹上浴巾,小心着凉。”
“姑娘您慢些,您身子虚弱,自己还病着呢。”
原本静悄悄的浴房一时间及其热闹,孙倾婉哪里顾得这些,只叫翠香和茗香快些帮她更衣洗漱,她的心早已飞过这高耸红墙,飞到父亲和母亲的身边去了。
因为皇帝的一道圣旨,所有人都跟被追了魂一般,那抬步撵的太监脚下似踩了风火轮,后面的人只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可就算这样,孙倾婉还是觉得慢。
午夜十分,高耸的城门口有着一排排御林军重兵把守,而往日早已该下钥的宫门,此刻却以最大的方式敞开着。
宫门口十几个士兵手持火把立在两侧,火光照亮了那顶明黄龙撵。
女子微怔,因为她没想到,前面等候她的竟是龙撵,那么泠寒也去?
皇帝深夜亲自造访,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姑娘,陛下还等着呢。”
余生颔首走过来,甩长了袖子将自己的手臂送上,以最卑微的姿势,送孙倾婉踏上龙撵。
孙倾婉被余生这身体成九十度弯曲模样吓了一跳,因为以往他虽恭敬谦卑,但到底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从不会如此。
不过她还是故作镇定的搭了他的手臂,缓缓向龙撵而去。
经过重重御林军,透过一排排火把后,孙倾婉才是看清楚这熊熊火光之后,龙撵两侧,竟还站着许多穿着朝服的大臣。
这些人臣有些风华正茂,有些却花白了胡须,两鬓斑白。
可无论年长年幼,天子面前,都安静的立于两侧,晗眉垂首,一副恭敬谦卑模样。
但当孙倾婉有过,时不时上飘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们八卦的内心。
“这……这些人都是要去我家的吗?”女子讶异,问向一旁余生,“这么兴师动众?”
余生保持着最恭敬的微笑,语调却噙着深意,“回姑娘的话,这些大臣们与孙大人同窗情深,都向陛下请命,要一同去府上看望呢。”
孙倾婉乜了眼龙撵中,高高在上的男子,只见他一身玄色金丝龙袍,墨发金冠,依旧是那副神圣不可侵犯,至高无上的天子姿态,但威严之下,她似乎瞧出了他很不高兴,绷着一张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龙颜大怒的模样。
她不禁又问,“陛下他……不高兴?”
余生一副司空见惯模,随手指了指立在两旁的大臣,“都是他们惹得。”
朝堂上的事,孙倾婉一个女子,不便多问,便只“哦”了声,而那明黄龙撵也近在眼前。
“姑娘,快上撵吧。”
余生递上手臂,女子捻起裙角,迈着细碎小步,缓缓而行。
天子的龙撵自然是极尽奢华的,雕梁画栋,金色金鳞,就连挽着纱帘的盘扣,纱幔上的小坠都金光灿灿,刻有龙纹图样,当真是精致奢靡无比了。
孙倾婉小心翼翼的走上去,泠寒居于龙撵的正中间,但却丝毫没有给她让位置的意思。
想着泠寒还在气头,她也不好叫泠寒抬屁股给她挪窝,众目睽睽,她只好硬着头皮,取两侧空闲位置一侧,坐到了泠寒身旁。
好在她身量小,再挤一挤,总归是坐下去,免了尴尬。
待孙倾婉落座,余生高呼一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从宫门口出发了。
皇帝携众文武百官,在宫门口停止不前近小半个时辰,就只为等得这么一个女子上撵?
朝中早有传闻,孙家女魅惑君王,昨日皇帝更是为了此女破了宫规,朝中大臣早就对比颇有微词,眼下皇帝,朝臣,御林军,前前后后近百人,午夜时分,夜风瑟瑟,他们在宫门下站了半个时辰,就等这么一个女子。
一些年长的老臣觉得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羞辱,荒唐至极。
而那些自恃功高的大臣,早已气成了紫茄子色。
“这位就是孙家女?”终于有人憋不住,发出询问。
“天生媚骨,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不是她还能是谁。”
此刻龙撵上的孙倾婉,被泠寒挤得都整个人贴在柱子上,都快要被夹便扁了。
可没有人在意她是否坐得舒适,他们只在乎孙倾婉上了龙撵,坐在了陛下身边。
“可不就是她,听说她一月前被雪狼吓昏,陛下动用禁术也是为她。”
早朝之上,多少大臣觐见,规矩不可破,先帝后宫蛊术道法肆意害人便是前车之鉴,万不可开这个头,重蹈覆辙。
可即便那巫蛊道法害死了他的母亲,他恨之又恨,可还是一意孤行,用比术篡改阴阳,做了逆天而行的事。
又一人感叹,“红颜祸水,真是红颜祸水啊!”
“哼!”一旁始终未说话,脸被气成紫茄子色的大臣冷冷一哼,“攀龙附凤,拜高踩低,无名无分就这么跟在陛下身边,成何体统,她也好意思!”
紫茄子大臣不知是不喜欢孙倾婉,还是不喜欢有人和他作对。
他吹胡子瞪眼睛道:“这就是孙大人教导出来的好女儿,要是我闺女,我早就亲手解决了,哪里还有脸叫她活着,在这魅惑君主。”
那大臣就跟在龙撵后面很远的位置,他们以为听不到,但夜深人静,再加上他一时气愤,嗓门再大些,这些话刚好被孙倾婉听见。
小姑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听到了那大臣嘲讽的话,也深知自己就这样跟着泠寒,属实上不得台面。
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自小学习四书五经,当知何可为,何为不可为。
可这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那些所谓的君子之论,若有一日那些人面临了与她同样的遭遇,他们会宁愿做什么贞洁烈女,也不愿施手去救自己的亲人吗?
她的确是这样无名无分,但又心甘情愿的跟了泠寒,无论别人怎么说,败坏门风也好,有辱家门也罢,名节这东西又不能救命,她要的是全家安然。
“你不必在意那些老顽固说什么。”始终未语的泠寒,竟在她耳边解释。
他语调轻柔,如丝丝细雨般,又带着几分决然,“你既跟了朕,朕便不会委屈了你。”
“至于名分。”他看了眼夜空的繁星,忽觉得有些为难,“你且忍耐些时日,朕与人有约,暂且还不便给你名分,待与他解约,你便做朕的皇后。”
他不似是玩笑,也不似是哄骗,天子之言,自然是一言九鼎,他是认真的。
可这话听到孙倾婉耳中,却是大大的耻笑。
与他人有约?他说得这人便是是淮安王泠墨吧?
他以她来要挟泠墨,夺他兵权,还叫他在朝堂上身败名裂。
他所说的约定,便是怕她若与他有了名分,便会触碰到泠墨底线。
野狼牵了线是宠物,挣脱了束缚便是猛兽,甚至会更加变本加厉。
泠寒不会冒这风险,所以他口中所承诺的皇后,呵呵,谁又稀罕呢?
只凭声音,男子就辨出方才口出狂言的人是谁,只一个眼神,余生便领了命。
他立在原地未动,直等龙撵走远,那说错话的大臣跟随着走到他身边,他才颔首,笑脸将那大臣留住,只待两侧人马渐行渐远,他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那大臣请到他该去的地方。
大臣不肯,几欲争辩,余生挥手,夜色中窜出两个黑衣人,封了他的口,强行将其拖走,消失在黑暗中。
紫茄子被陛下身边的亲信叫住后,就再没回来,方才几个嚼舌根的大臣面面相觑,皆是一身胆寒,如此闭了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余生离开又回来,这时间点刚好发生在那大臣讥讽她之后,不用想也知去做什么去了。
孙倾婉瞧了瞧眼前这个面色如山,神色如常的男人,雪白柔荑悄悄伸进他的衣袖,去抓男子的大掌,想要去探泠寒对她的态度,可还气她。
临近初冬的夜很凉,即使裹了厚厚的披风却依然抵不住这夜里的寒。
冰凉的小手钻进来的那一刻,就连无温的男子都察觉出了异样。
果然她抓了泠寒的一只手后,泠寒就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手背,然后摸摸,揉揉,最后还放在了冰冷的怀里。
可他身体本就无温,又如何能暖别人的身子?
男子蹙眉,最后干脆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了那柔弱姑娘的身上。
…
从皇宫到孙府有一段距离,但因为陛下下了旨,所以行动的速度极快,龙撵刚落地,便有小厮慌里慌张从府门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快不行了!”
立在门口迎驾的孙夫人闻言,脸色顷刻间惨白如纸,身子一软,整个人便昏厥而去。
龙撵上的姑娘,因为见到母亲,难掩心中那份喜悦,唇角还挂着笑。
结果这笑还未消,便迎来这样的噩耗。
“爹,娘!”
那一刻,她犹如置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电闪雷鸣,晴天霹雳。
身旁的男子起身,将她搂在怀里,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温声道:“别怕,还有朕在。”
孙倾婉拼了命的一把将泠寒推开,用最恶狠的神情凝望着他,一字一句质问。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所以是你故意的,对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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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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