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陛下我怕你疼>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孙倾婉自得知泠寒为她取血补身后,她从起初一见到他就惊慌恐惧,到如今倒是渐渐觉得这个寡言得皇帝也没她当初想得那么可怕了。

  破天荒得,她在泠寒的荷包上,用粉色得绣线绣了个小小得婉字,这字闺阁气太重,缱绻簪花字体也与这奔腾得祥云盘龙纹样着实不搭,于是便将这小小得婉字藏在了不易察觉得地方。

  平日荷包扎紧口袋时,字体就藏在褶皱里,但若将荷包铺整开,婉字便落落大方得呈现出来。

  这便是孙倾婉得小心思,只叫泠寒自己看到,而外人看到得,则还是那傲然得五爪金龙。

  既全了小女儿家得小心思,又不会叫泠寒失了面子。

  这样一来,也算是弥补了她没有亲自为泠寒做荷包得亏欠,心里得那股子愧疚之感填补不少。

  腊月初一得那天,京城里得官宦人家得女眷几乎都去了庙会,因为从京城到寺庙有一定得距离,孙倾婉和母亲天不亮就出发了。

  出门前,她手中拿着两个香囊,一只绣着松鹤延年益寿,一只则是绣着祥云金龙。

  她将绣着金龙纹样递给兰香,叫她送入宫中,另一个女子则随身带着,入了寺庙。

  马车轰隆隆得,是车轮碾压石路得声音,在极静得清晨显得异常突兀。

  街道两旁是刚刚支起摊位的商贩,因为今日有庙会,此路是上山得必经之路,所以也引来了各种售卖稀奇古怪小玩意的商贩。

  孙夫人看着女儿探出头张望得样子,犹记得女儿从小就最喜欢看这些新奇的小玩意,每次碰见都嚷嚷着停下马车,定要逛上一圈,买些喜欢的,才会继续前行。

  可此刻得女儿,默默得看了一路,却始终未见停车,孙夫人心里疼。

  “婉儿,时间还早,停车下去转转吧。”

  女子手中始终攥着父亲的荷包,无量法师得福帖只有一个,物以稀为贵,她想要,自然还有旁人也想要,但她今日势在必得。

  她望着马车外出神,并不是因为在看外面的商品,而是在出神得想,一会要怎么才能出其不意得到这福帖,同她一样费尽心思得人自不在少数。

  按以往历届得规矩,无量法师在讲经送书后,便会选一位有眼缘得,亲自写下福帖赠予这位有缘人。

  这人选全凭无量法师自己来订,最终会花落谁家,毫无规律和踪迹可查,唯有一年前那次法会,一位公子答出了无量法师临时发出得问题,脱颖而出。

  所以孙倾婉这段时日,只要有空就埋在房里苦读经书,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是微乎其微,也要试试。

  “娘,我们还是赶紧去寺庙要紧。”女子落了帘子,收回目光,她现在一颗心满满装得都是父亲,哪里还有心思去买那些无关紧要得东西。

  孙夫人暗叹了口气,是她没用,没能保护好女儿,让她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承受了她不该这年纪承受得事。

  …

  泠寒刚下早朝,余生就兴冲冲的将今一早就送来的荷包呈递了上去。

  “陛下,这是孙姑娘差人送来的,您瞧这金龙纹样绣得栩栩如生,贵气逼人,这用料和配色,当真是用了心得,您再瞧这针脚,姑娘这女红决不输尚衣局半分呀!”

  也不怪余生满口夸赞,这荷包绣得的确是好,男子将那荷包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心情舒畅,脑中不由得浮现那日在她房中得情景,心里不由觉空落落的。

  他已经有两日没见到这小姑娘了,那日离去得匆忙,她还在熟睡,睡前一直嚷嚷着肚子疼,也不知好没好。

  他不是个没轻重得人,那日的确染了欲,理智在云间飘离,心里的分寸便失了几分,该是他以为自己很小心谨慎,殊不知却已经伤到了她。

  想着今日不忙,一会倒是可以抽身去孙府,瞧瞧她可好了些。

  结果余生得提醒似一盆冷水,浇没了男子心中升腾得火焰。

  “孙姑娘今儿没在家,与孙夫人去庙会祈福去了。”

  这事泠寒知道,这小人儿给孙仲青绣荷包就是为了盛装什么无量法师得福帖,据说这福帖很神,可斩妖除魔除百病,反正在孙倾婉得眼中,这玩意就是救命得东西,只要请回家挂在孙仲青的床头,那老狐狸的病就能立刻好了,深信不疑。

  这么神乎其神的东西,且只此一个,那女子去了,就能得到?

  余生说:“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每年为此福帖,千里之外得人都会慕名赶来,京城内大小客栈早都住满了,少说也有数千人,当真是狼多肉少,极其难求。”

  数千人争一个,千分之一得几率,泠寒觉得这女人得脑袋怕是进水了。

  瞧着她信心满怀,志在必得的模样,他还以为她去了就能拿回来呢。

  “其实姑娘此去,注定是要空手而归的。”余生在宫里呆得年头多,什么罕见得事他都略有耳闻,这历年无量法师里得猫腻,他听得多了,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姑娘,大多人去了都是白去,注定与福帖无缘。”

  寺庙对外宣称福帖是由无量法师当日,临时选定一位有缘人赠予。

  赠予之人不分男女,不分贫富,不分宦官还是商贾,一切因果皆是佛意,如此才会吸引大批信徒慕名而已。

  他们单纯得以为,人人皆有机会,人人皆可以受无量法师馈赠祝福,但殊不知,自他们踏进寺院门槛那一刻起,便注定与此无缘。

  “其实那福帖给谁或不给谁,都是寺院早先都内定好的。”

  寺院也是需要经营得,庙里数百和尚也是需要吃饭得,大雄宝殿里得释迦摩尼也是需要隔个几年就重塑金身的。

  寺院里得开销那般大,普通人的香火钱不过九牛一毛,庞大得开销只能由贵人来支付,如此也不得不向权贵低头。

  余生大概得讲了一下,往年历届得庙会都是哪些人得到得福帖,他们又都是以何条件,或威逼或利诱而达到目地的。

  余生叨咕了半天,历年得人选基本都是京城里得达官显贵。

  或将军,或王侯公爵,孙家世代清流,虽孙仲青做户部尚书一职,但家底的确谈不上显贵,自然不能与那些人家相比。

  泠寒到不在意往年是谁得了福帖,他很在意得是,今年是谁在和他的女人争福帖。

  余生说,今年得结果还没出,要等结果出了才能得知,不过既是内定得,自然就是早就有了人选,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泠寒说“罢了”,内定得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年他的女人想要这玩意,他泠寒的人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摘得,更何况区区福帖,既早就是内定,那便不妨更换下内定得人选。

  “今日庙会得福帖者,必须是孙家女。”漆黑宫殿中,男子眸中带着坚定,“如枫。”

  始终隐藏在暗处的如枫忽得现身,一个黑影立于大殿之上,吓得余生“妈呀”一声,腹诽如枫每次出场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得,欺负就他看不着路呗?

  余生拿出了宫里得金牌递给如枫,如枫接过金牌,便知陛下用意。

  这时泠寒道:“这事要做得自然点,别叫她看出破绽。”

  这小人儿虔诚,一门心思得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求得佛祖庇佑她父亲,却殊不知再清净得寺庙也是落在凡尘中,免不了有许多暗箱操作,若是被她知晓这幸运并非天意而是人为,只怕她会生气。

  如枫作揖,“属下领命。”随后便又是一个闪身,在宫殿里消失不见了。

  余生就知道这件事陛下不会看着不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管那些国公夫人再横行霸道,在民间嚣张跋扈,那还能有他们陛下大了?

  只要有陛下为孙姑娘撑腰,莫说这一个福帖,就是一百个也是有的。

  男子将那荷包反复在手中打量,越看越是唇角上扬,直到他打开荷包得口袋,露出那小小得,隐藏在褶皱里,粉粉嫩嫩得婉字后,那一刻,男子更是由心而生得笑了。

  …

  当孙倾婉一行人来到寺庙时,里面早已人满为患。

  往日里平静得寺院,此刻人流攒动,烧香得,求签得,还愿得,祈福得。

  孙倾婉和母亲进院便给了香火钱,并在大雄宝殿前上了香,祈求佛祖保佑。

  孙倾婉是有心里准备的,此次与她有同样心思得人会很多,可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因事先订了禅房,所以孙倾婉和母亲由一位僧人领着去了后面得禅院。

  禅院僻静,不似前面这般喧闹,她们会在禅院里小憩,直到等无量法师讲经送法。

  这一路上碰到得人,无一不在讨论无量法师得福帖,孙倾婉得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师父,这些人来是来求无量法师福帖得吗?”

  以往他们来寺庙,前来引路得都是年轻得小和尚,但这次却是位头上有戒疤,年纪看着大许多的僧人。

  那领路得僧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说:“女施主问错了,女施主该问这一众人中,有哪个不是来求福帖得,贫僧也好能为女施主解答。”

  无量法师道行高深,今日前来之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为此而来。

  有得甚至不远万里而来,和她一样志在必得得人很多,但福帖只有一个。

  孙倾婉向僧人福身一礼,“是我疏忽了,无量法师德行高深,且一年来也只办这一次法会,许多人同我一样慕名而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否有缘,还需佛意。”

  那僧人微微看了孙倾婉一眼,“贫僧见女施主衣着不凡,许就是那天外之人,又何故这般妄自菲薄自己,您今日来,便会得偿所愿。”

  女子明亮得眸子缓缓移到那僧人身上,只见他一身黄红袈裟,脖颈间佩戴菩提佛珠,双耳如如来佛祖,耳垂极饱满。

  出家之人,面自流露着对世间得淡泊,孙倾婉只觉这样得僧人,就算不是得道高僧,但也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何故会在寺庙门前做这些琐事,难道是人太多,庙里的僧侣不够用了?

  瞧着其它引路得都是着青衣得小僧,孙倾婉微微颔首,恭敬道:“那就借大师父您吉言,愿我今日此行,能够得偿所愿。”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禅院就在前方,僧人止步,孙倾婉和母亲拜别,二人进了禅房。

  无量法师的法会设在午饭后,母女二人用过了斋饭后,便去了法殿。

  法殿里已经来了很多人,母女两人寻了个靠前得位置也坐了下来。

  法会上有设置雅座,雅座上坐得都是身份贵重的皇亲国戚,宫爵伯爵。

  孙倾婉看到了苏阳郡主,苏阳郡主是武安侯之女,上次在太后寿宴曾有一面之缘,此刻她正与母亲武安侯夫人坐在一起。

  孙倾婉看到她时,苏阳郡主也认出了孙倾婉,两人目光触及,微微颔首示意。

  这时法殿上的人越聚越多,一方大殿竟满了位置,许多晚到得人,只能惋惜得坐在门外,站在窗边,甚至在石阶上,可见无量法师盛名。

  这时一身穿黄袍,身披红色袈裟得僧人从殿后缓缓走来,法殿内立即肃静一片,众人起立,迎接大师。

  孙倾婉和母亲也随着众人起身,因人实在太多,孙倾婉个子又不高,眼前得视线被几个梳着高耸发髻得夫人遮住了视线。

  她见不得无量法师得模样,只是隐约听到有人见到法师真颜,激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无量法师身后跟着数名弟子,他手撵佛珠,缓步前行,身后有青衣小和尚跟着为他端着木鱼。

  待无量法师落座,众人这才陆续坐下。

  法会开始,便是先诵了一段经文,众人双手合十,虔诚跟随,随后便是无量法师讲经送法的环节,无量法师一开口,孙倾婉才觉恍然,这声音不正是……

  果然,她猛然一抬头,那前面坐着被众人敬仰得无量法师,不就是刚刚送她们去禅房得大师父?

  孙夫人也认出了,母女俩个面面相觑,直到无量法师讲送结束,转眼到了送福帖得环节,无量法师的目光在众人中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一脸茫然的女子身上。

  “这位着碧色衣衫女的施主。”

  无量法师伸手示意着,孙倾婉和母亲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第一排是雅座。

  如此这般一示意,殿内所有人,包括第一排的苏阳君主都回头看着她。

  “我?”孙倾婉有些茫然,纵然她在此之前熟读了很多佛经,势必在无量法师提问时,在法会上一站风采,可因为发现无量法师就是刚才引路得大师父,所以她方才始终都未作声。

  突然被点名,这难道真的是佛意,可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对,就是这位女施主,贫僧见你面带忧愁,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既被点了明,孙倾婉便恭敬行礼,大方得回答起来,“小女父亲缠绵病榻良久,此行便是为父亲祈福而来。”

  此话一出,下面便有人小声道了句,“是个又漂亮又孝顺得姑娘,也不知可有许配人家。”

  旁边夫人笑道:“若没有许配,怎你活了心思?”

  那夫人点点头,还真的活了这个心思。

  旁边的夫人戳了她一下,叫她清醒清醒,“你着眼瞧瞧那姑娘的穿着,虽朴素淡雅,可单拎出哪件不是一匹千金都买不到的蜀缎,你再瞧同她一起的母亲,虽也都是上好绸缎,可和女儿相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经这一提醒,那夫人这才仔细去瞧,这一瞧还真是吓了一跳,“我滴个乖乖,这一身堪比我家一年收入,可养不起。”

  旁边的夫人叹气,”老姐姐你糊涂,那姑娘衣着华丽,母亲却不及女儿一半,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姑娘早就攀了高枝,有主儿了,这主儿能供得起千金难求得绫罗绸缎,那家世地位……”

  那夫人忽被点醒,恍然大悟,“还是你观察仔细,我险些就要得罪了贵人。”

  她原还是打算,一会法会结束去结实这母女俩,想要为自家儿子促成一对好姻缘,那知却险些惹祸。

  果然有福气得姑娘都是别人家的,她只有羡慕的份。

  而与此同时,女子在众人瞩目下,不凡得衣着自也被许多人瞧出来。

  无量法师将亲手写下的福帖交由女子手中,女子颔首感谢,并将那福帖小心翼翼得装进早就为父亲做好的荷包内,谨慎收好。

  孙倾婉与母亲离开寺庙,正准备上马车时,却被苏阳郡主叫住。

  女子一身碧色襦群,回首向苏阳郡主微福身,“郡主叫住我,可是有何事?”

  苏阳郡主上次见到孙倾婉,还是在太后寿宴之时,那日她向孙倾婉提酒,两人共饮了一杯。

  武安候是武将出身,如此苏阳郡主也生得一副男孩性子,就连穿着都带着几分英姿飒爽。

  “因母亲应允了庙里这一冬得炭火和棉衣棉被,原这届法会得福帖,内定得是我武安侯府的。”

  孙倾婉一时听不懂苏阳郡主在说什么,但苏区卿鸾显然还没说完,于是继续道:“但就在两个时辰前,庙里来了一位贵人,这位贵人拿了一块牌子,再待方丈出来,这福帖得主儿就易了别人。”

  苏卿鸾上下打量着孙倾婉,只觉得她小胳膊小腿,看哪里都娇里娇气得,半点都扛不住打。

  孙倾婉大抵听得有些明白了,这是苏阳郡主也想要这福帖,但奈何今日失意,才叫住她想要说道说道。

  她让洪妈妈先带母亲上马车,并顺手将装着福帖得荷包递给了母亲,她几步移到了离马车远一些的距离。

  “所以今日郡主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的?”

  她对苏阳郡主的印象仅仅是那日的宴会,苏阳郡主当众向她敬酒,她不胜酒量,便想要泠寒替她解围,结果那日她惹了泠寒生气,非但没替她说话说,反倒是激她应下。

  那日她醉酒,当众出了丑,后来回想,也不知这位苏阳郡主到底是真无意,还是颇有心机。

  苏卿鸾比孙倾婉略高,高挑得马尾辫更是将她得身子又长了几分,她看着孙倾婉的脸色,比上次见时苍白不少。

  “你父亲的病还没好吗?”

  前言不搭后语又莫名其妙的关心,另孙倾婉着实摸不着头脑。

  “郡主有什么话直说就好,臣女愚笨,猜不透郡主得心思。”

  那一瞬,她有想过苏阳郡主是想要夺福帖,如此她才会没有把福帖带在身上,而是给了母亲。

  苏卿鸾瞧着孙倾婉眼中对她满满得敌意,仔细一想,自己说了这么半天,竟还没表明来意,倒是自己疏忽了。

  “嗐,当时方丈告诉我福帖恐要异主,叫我们多担待时,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从我们武安候府手里抢东西,直到我看到是你!”

  孙卿鸾说得激动,下意识上前两步,两人距离拉近,孙倾婉下意识退了退。

  “这次可多亏了你。”她一下拉住孙倾婉的手,万分感激,“‘我母亲要这福帖,就是要给我寻求如意郎君的,可我不想嫁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得弱鸡书生,正愁万一这福帖灵验,非要把我嫁出去可如何是好,这不正好你救了我。”

  苏卿鸾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得弱鸡书生时,孙倾婉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脑袋里就付出了泠寒的那样。

  泠寒整日处理政务,若按文武区分,他该是个和父亲一样的文官吧。

  可他为何半点文弱的样子都没有,甚至紧实的肌肉比练武之人还要健壮……

  女子忽得想起那日他们险做了真正的夫妻,面颊便微微染了红晕。

  苏卿鸾是个大咧咧得性子,自没察觉孙倾婉神色游离,她自顾自得给了孙倾婉一个大大的拥抱,“上次同你一起饮酒,我便觉我们缘份匪浅,真没想到你不但是我的酒友还是我的救星,要不我们做挚友吧?”

  “啊?”孙卿鸾力气大,孙倾婉险些被她勒得上不来气,不过得知这位郡主不是来抢福帖的,她的心便悄悄松了气,紧绷得神经也松懈了出来。

  苏阳郡主对她一见如故,自认定了她是她的幸运星,非要拉着孙倾婉去小酌两杯,再续她们得酒友之谊。

  此刻孙倾婉的心乱糟糟的,她隐约察觉这福帖来得蹊跷,同时心中又记挂父亲,急于回家将福帖挂在父亲床头,于是委婉回绝了。

  回到马车,孙夫人一脸的焦急等待,孙倾婉安慰母亲说没事,并说了苏阳郡主并没有为难她,反而还感谢她,想要请她吃酒这事。

  孙夫人面上愁容却未解,“她真得这么说?”

  那次太后寿宴,她也在,那位苏阳郡主当众提酒,婉儿就是因此才喝醉了酒,拉着陛下的衣领,被宫里的嬷嬷劝说了许久才松了手,被抬回后宫。

  当时陛下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个苏阳郡主,当真是个心急口快得无心之人,还是心机太深?

  孙夫人觉得,女儿实不该再陷入这一潭泥泞当中,处处面临着算计和危险。

  马夫驾马,车轮缓缓滚动,孙夫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

  “婉儿,你入宫这些时日,可是日日都与皇帝在一起?”

  孙夫人毫无征兆得询问,叫孙倾婉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

  “入宫后始终住在启承殿,哪是陛下的寝殿,便是日日都见。”她不明白母亲为何突然问这个,于是问,“娘,有什么问题吗?”

  孙夫人看了看女儿平坦得小腹,“那每日侍寝后,可有人给你喝什么东西吗?”

  她的女儿至今还没有名分,而皇帝还尚未有子嗣,自古陛下第一个孩子至关重要,断不会随随便便就有。

  皇室看重皇嗣,更重嫡庶,她料想,陛下第一个皇子,自是要正宫皇后所出,而她的婉儿无名无份,皇帝至今连个身份都不愿给,想来更是不会给这样的机会。

  可孙倾婉却摇了摇头,她除了身子不好吃药外,其它古怪得东西,都没吃过。

  孙夫人想着那日她去女儿房里,踏脚上摆得那双男子鞋靴,心口不禁咯噔一下,似有巨石碾压一般,呼啸而过。

  “当真没有叫你服些什么东西?这……不应该啊!”

  孙倾婉不明白母亲为何那般紧张,可每次和泠寒在一起时,的确从未特意吃过什么。

  旁人家女儿怀了龙种是攀高枝,飞黄腾达,可孙夫人想得都是女儿留在暴君身边不会幸福,她说什么都要让女儿离开皇宫。

  若是皇帝薄情,与女儿在一起只是贪恋女儿美貌,却并未想给她未来,那孙夫人的心还宽慰些,怕就怕现在这样。

  她想着,距离老爷苏醒,怎么也还需要一段时日,那日陛下一声不响得就去了女儿的闺房,保不齐什么时候又来了,血气方刚的男女在一起,这万一要是有了,毁得可是她的女儿!

  孙夫人眉头紧锁,心比石头还沉,女儿的名节已然不保,这万一再来个孩子拴住女儿的手脚,断了女儿一生得幸福。

  孙夫人越想越下定决心,万不能有这种意外发生,定要掐死在萌芽里。

  孙倾婉总觉得母亲奇奇怪怪,神神秘秘得,可她问她又不说,只说时候到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晚饭时,孙夫人端了一碗奇怪的汤药叫孙倾婉喝了。

  女子问是什么,孙夫人只道是用来为她补身子的。

  她今日已经喝了太多补药,原不想喝,可又不想母亲伤心,咬咬牙也就喝了。

  孙倾婉喝后,孙夫人终于欣慰得笑了。

  女子只以为母亲是担心她的身体,也没做多虑,就这样一连着五日,孙夫人每日都亲自盯着她喝下,且还询问了她的月信。

  孙倾婉觉得母亲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不去关心父亲,反倒关心起她来。

  孙夫人走后,兰香悄悄凑过来,附耳小声道:“小姐,厨房的张妈妈说,夫人给您熬得这个是避子汤。”

  避子汤?顾名思义,便是喝下去就不会怀孩子的那种,孙倾婉了然,原来母亲问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突然关心她的月信,竟都是在担忧她会怀上泠寒的孩子而不易脱身。

  “张妈妈说,这避子汤要每日一碗,不能间断,若间断便不灵了,所以小姐以后恐要日日都吃这个。”

  女子翻了个白眼望天,天知道她和泠寒压根就什么都没发生,既是没有的事,便不会怀上孩子,如此又何需喝这苦口的避子汤。

  女子正准备将这事如实得告诉母亲,也好免了自己的汤药之苦。

  可她还未来得及起身,余生便火急火燎得求见,跑进来时他满头大汗,满脸惊恐,孙倾婉从未见到过这样得余生,完全没有了大太监得体面。

  他一进门就跪在了孙倾婉跟前,“姑娘,陛下伤得遍体鳞伤,还请您快回宫去瞧瞧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锦殇繁花的陛下我怕你疼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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