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有一个妹妹。伊莎贝拉胡乱猜测道。他想把他的妹妹嫁给马尔堡公爵,因此特地邀请我来这儿作客,好让我在马尔堡公爵面前出丑。
猜得不错。康斯薇露说。但这样的情节还是留给简奥斯汀吧。
“不用了,”威廉的回答打断了伊莎贝拉与康斯薇露的谈话,“我能照顾好自己。只是,能请您各自为我与范德比尔特太太准备一间房间吗”
伊莎贝拉感到康斯薇露的心中一悸,在19世纪待了快两个月的她如今已经明白,通常来说,一对在他人家中作客的已婚夫妇对主人如此说明的时候,就证明这对夫妇已经分居了。
然而,北安普顿夫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讶然的神色。这更加坚定了伊莎贝拉认为艾略特勋爵就是那张令所有人都大为意外的请帖的幕后操纵者。
“当然,范德比尔特先生。”她的嗓音依旧柔和,“管家哈罗德会为您安排好一切事宜。”
阿什比城堡内部的装潢就与它外墙的风格一般,是古典而素雅的伊丽莎白时期风格伊莎贝拉仍然不能像康斯薇露那样一眼就对历个年代的装饰风格如数家珍,只能被动地听着康斯薇露的讲述来欣赏阿什比城堡中的一切被多年的行走与打扫磨成哑光色泽的深色木地板上铺着勃艮第红色的地毯,丝绒墙纸是比地毯的颜色更深一筹的酒红色,在挂满了历代家族成员肖像的油画后若隐若现。一幅描绘着十字军远征景象的挂毯自门厅高高的墙面上向下俯视着每一个走进门厅的人,也包括如同康斯薇露这般飘进来的魂魄。
不知它见识过多少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死亡,不知它几百年来是否有见过其他任何如我一般的存在。伊莎贝拉听到康斯薇露如此想着。
它一定见过。伊莎贝拉信誓旦旦对康斯薇露说。它一定见过英年早逝的战士跋涉穿越千里土地,只为了回家看一眼新婚未久的妻子与才出生的孩子;它也一定见过白发苍苍的老人最后一次穿过门厅,缅怀自己献给了这座庄园的一生。如今,它又得以见到了几百年来它所有见到过的鬼魂容貌都及不上的一位少女。它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挂毯了。
走在她身边的康斯薇露露出了一个除了她以外无人能看到的忍俊不禁的笑意,于是伊莎贝拉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安德鲁领着范德比尔特夫妇与伊莎贝拉穿过稍显拥挤的门厅。看来,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不少客人到达了阿什比城堡,大量的皮革行李箱与装着女士服饰的碎花纸盒堆放在门厅的角落里,端着插满新鲜花卉的花瓶的女仆轻快地穿梭在将行李一件一件搬上楼去的男仆中间。
为什么有些男仆看起来长相端正,身材足足有6英尺3高,可另一些男仆却又瘦小平庸呢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来回奔波的男仆的伊莎贝拉向康斯薇露询问道。
个子高大的男仆才是那些得以侍奉主人晚餐,平日在大宅里进出的一等男仆。他们相当于庄园的第一道名片,象征着主人的财力与风貌。康斯薇露告诉伊莎贝拉。而个子矮小的男仆就只能做打杂的工作,几乎不能出现在主人的面前。别小看这些仆人,他们内部的竞争不亚于政党内为了主席席位相互厮杀的政客。
看看这是谁开始用纸牌屋做比喻了。伊莎贝拉登时在心里笑出了声。
门厅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看上去像是女管家的女性尽管她鬓边已经有了几缕白发,说话声音却仍然中气十足正指挥着繁忙的门厅里发生的一切,“是的,这两个箱子属于林西夫人,请将它们送到亚丽珊卓公主套房。”康斯薇露经过她时听到她大声喊着,“那束鲜花应该放在书房里,简,谢谢你。安德鲁,等你忙完以后请到楼上去帮忙,夫人想要把阁楼上收藏的大花瓶搬到舞会厅里去,但那些女仆们抬不动。”
“是的,亚当斯太太。”安德鲁回头答应了一声。
“噢我没想到北安普顿夫人竟然这么早就开始装饰舞会厅了。”伊莎贝拉饶有兴趣地问安德鲁,“我以为舞会要等到后天才会举办呢。”
“那是一天以前的安排了。现在大宅里这么忙碌,就是因为夫人通知我们将舞会举办的日期提前到了今天晚上。”安德鲁一边领着伊莎贝拉走进门厅后连接着一个布置得像一个小型会客厅的前厅,一边说道。已经有一些先来的客人坐在前厅的窗台旁的沙发上休息了。
“今天晚上”伊莎贝拉惊疑地重复了一句,惶恐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康斯薇露。她们原本计划利用剩余两个晚上的时间练习伊莎贝拉还不够纯熟的舞步,谁也没想到试炼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康斯薇露无计可施地摇了摇头。
噢,老天,告诉我这个时候的英国没有火刑。伊莎贝拉痛苦地在内心呻吟了一句。
“不知北安普顿夫人这次邀请了多少客人参加这次的乡间宴会”艾娃以一种若无其事的口吻询问安德鲁。
“目前正待在城堡中作客的客人大概有50多名,有些客人一星期以前就来了,昨天就走了;有些客人昨天才到达,要半个月以后才离开。因此我们也不知道最终究竟有多少名客人参加了夫人的乡间宴会。”正走上阿什比城堡宏伟巨大的木头台阶的安德鲁回答道,但此时的伊莎贝拉已经无心欣赏眼前这在几百年前能称得上是恢弘的大师杰作了。
“听说马尔堡公爵也参加了这次的乡间宴会。”艾娃语气仍然不冷不淡的,但走在一旁的伊莎贝拉几乎能发誓自己听到了她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不知他是不是昨天离开的那批客人中的一员。”
“噢,不,范德比尔特太太,公爵阁下昨天才到达阿什比城堡。今天一大早就跟艾略特勋爵一起去打猎了。”安德鲁回过头回答。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答案给了艾娃多么大的安慰,伊莎贝拉心想。
伊莎贝拉被安排在茨魏布吕肯公爵夫人套房,据安娜从楼下听来的传闻说,每一间套房都因其命名的历史人物而有着不同的装饰风格。康斯薇露告诉伊莎贝拉这间房间应该是以黑森达姆施塔特伯国的奥古斯塔威廉敏娜公主命名的,整间房间饰以淡粉色的墙纸,柔软的四柱床上铺着海棠红的被罩,床边的扶手椅与梳妆台前的四脚凳都用淡靛青色的绒布包裹着,像极了与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好友的威廉敏娜公主素日的打扮色调。但伊莎贝拉已经无暇享受这间房间的舒适与美好,安娜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替她脱下便于旅行的裙装,又花了两个小时替她整理发型与妆容,此刻正在帮她穿上一件更为紧身,更加贴合舞会的礼服设计的胸衣。站在一旁的艾娃则使得这个原本已经让伊莎贝拉痛苦万分的过程雪上加霜。
“更紧点,更紧点,”她吩咐着安娜,一边伸手调整着胸衣的上半段,使得伊莎贝拉的双乳以一种极其危险,仿佛只要打个喷嚏就能让剩余可怜地被挤压在胸衣里的部分整个跳出来一般的状态,颤颤巍巍立在紧身胸衣的边缘上。“我今晚是要去跟男士跳舞,不是街边的女支女准备出门招揽生意。”伊莎贝拉不满地抗议道。
“噢,你当然不是,而且别让我听到那肮脏的字眼再从你的嘴里蹦出来。”艾娃狠狠地瞪了伊莎贝拉一眼,“就让我们一同向上帝祈祷,那些贵族男人会因为只顾着盯着你脖子以下的部分看,而忽略了你脖子以上的部分曾经犯下的错误。”
安娜狠狠地一抽绑带,伊莎贝拉正准备出口的反驳变成了喉咙里的一声闷哼。
“佩吉夫人家的晚宴上那样的出格行为不允许再发生了,康斯薇露。”艾娃继续厉声说道,“如果你以为耍这样的小计谋就能避免嫁给马尔堡公爵,那你的想法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以什么方式,你和马尔堡公爵的婚礼都是无可避免的。”
伊莎贝拉刚想说“你要怎么做,让威廉范德比尔特带着一箱现金上马尔堡公爵家问问他卖身的价格是多少吗”,安娜又狠狠地抽了一下绑带,于是艾娃便又只听见了一声含糊的嘟哝。
老实说,虽然之前对马尔堡公爵的动心让我觉得嫁给他并不如之前那样看来是一个十分不情愿的决定,但是被你的母亲这样一逼迫,整件事反而变得索然无味了。伊莎贝拉向康斯薇露抱怨道。
我很高兴你想开了。康斯薇露说,这次她的语气倒让伊莎贝拉觉得她是真的为这句话而感到了几分愉悦。
安娜从衣架上取下了伊莎贝拉今晚将要穿的礼服长裙,这是让伊莎贝拉觉得经受紧身胸衣之苦是值得的唯一理由。这是一条美丽的深蓝色一字肩绸缎长裙,着重在于展示女士裸露的肩膀,脖颈,与半掩的酥胸。安娜拿出一条轻薄的雾纱,从伊莎贝拉的背后绕至胸前,打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蝴蝶结,然后用一枚闪闪发光的巨大蓝宝石胸针固定住。又替伊莎贝拉带上与裙子同色的长手套,在手腕处系上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链。
等一切都准备停当以后,距离舞会开场只剩下半个小时了,通常举办舞会的当天晚上,由于男士通常会在打猎归来以前就在猎场吃上一顿不正式的晚餐,而女士又早已换上了不适宜晚宴的舞会晚礼服,主人家不会为客人准备正式的晚餐,只是由厨房制作一些精美的点心,小菜,与三明治放在大会客厅里供人拿取。但安娜把束胸勒得是那样的紧,伊莎贝拉觉得自己就连一块小蛋糕也吃不下去。
安娜将伊莎贝拉换下的衣服抱到楼下的洗衣房去了,而艾娃则要回去她自己的房间为舞会做最后的准备尽管在伊莎贝拉看来那不过意味着她将要在自己带来的数十串珍珠项链里挑选出最适合舞会的一串罢了。等所有人离开以后,她从茨魏布吕肯公爵夫人套房中走了出来,走廊上空荡荡的,偶尔能看见一个抱着帽子与手套急匆匆地一闪而过的女仆的身影,隔着一扇扇木门,还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少女的娇笑。
你想去哪儿走在她身边的康斯薇露问道。你该在房间里等着艾娃带你前往舞会,未婚女子不能随便离开这个区域,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
我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伊莎贝拉说着,用手抚着胸口。再继续待在那九月就生起火来了的暖烘烘的房间里,我恐怕就要昏过去了。
站在二楼的扶栏处俯览前厅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不被看到与任何单身的男子单独在一起。康斯薇露提议道。因为有男士在那儿抽雪茄,所以有一扇窗户一直打开着。
于是,她们向通向一楼的大木头阶梯方向走去,有两个陌生的年长女士也站在那儿小声地交谈着,伊莎贝拉避开了她们,走到了栏杆的另一头,向下看去。从这儿能看到前厅壁炉里烧得正旺的火焰,让大半个前厅都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黄光之中,几位男士果然如同康斯薇露所说,聚集在前厅那扇打开的窗户边享受冒着缕缕青烟的雪茄。一晃眼看去,那些穿着笔挺的白领结礼服,或坐或站在窗边的英国贵族男人与恭敬的站在一旁端着香槟的男仆就恍如那些会被放在博物馆里展出,有着上百年历史的油画般的景象,只是上一世的伊莎贝拉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亲自走进那梦一般的场景之中。她的目光捕捉到了客人中一个熟悉的侧影卢卡斯勋爵,便不快地将视线向一旁移去。
于是,她便看到了
穿着一身猎装,正将摘下的皮手套与帽子放在男仆端着的银托盘上的马尔堡公爵。
一刹那间,艾娃恶狠狠地威胁着要她嫁给马尔堡公爵的话语,仿佛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也许是因为过于收紧了的胸衣,也许是因为屋子里烘热的空气,在这一刻,呼吸对伊莎贝拉来说似乎已经不再是维持她生命的必须动作。她的目光跟随着马尔堡公爵向坐在窗边的男士走去,看着他单手撑在高背沙发的边上,侧过身与他的朋友亲密地说着话。有些纷乱的黑发柔顺地散落在他的颊边,马靴与紧身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型,格子马甲更显得他腰身窄细,如果有任何一个现代的摄影师在这,伊莎贝拉想着,那么眼前这一幕便完全能够成为巴宝莉秋季服装目录的封面。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马尔堡公爵身子微微一动,他收回了扶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直起身来,脑袋转向二楼的扶栏。在与他那双浅蓝的眼睛对视上以前,伊莎贝拉就迅速转过身,提起裙子
落荒而逃了。
几乎就在佩吉夫人向马尔堡公爵介绍完今晚的客人的同时,那个精瘦的老管家便又一次走进了客厅,示意他的女主人晚餐已经备好,时机掌握得无懈可击。佩吉夫人的客人们纷纷站起身,在女主人的带领下前往餐厅,走在最前面的佩吉夫人与马尔堡公爵并肩,而她的丈夫陪伴着卡特琳小姐,跟随在身后,仍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的伊莎贝拉则走在艾略特勋爵的身旁,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争辩。
你恋爱了漂浮在伊莎贝拉身边,跟着她一起往前走的康斯薇露一再用不可思议地语气询问道。你爱上了马尔堡公爵
好吧,这也许是有点夸张。伊莎贝拉不得不如实向康斯薇露承认。但我的确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其他的男孩或者说,男人身上感受过这种感觉。我想我是恋爱了,好吧,我的确是恋爱了。
你从来没有可所有那些你向我讲述的电视剧与电影你身边的朋友你所描绘的未来的美国主流价值观都不是这么说的。康斯薇露盯着伊莎贝拉,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震惊的情绪,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径直地穿过了摆放在走廊一侧的大花瓶以往康斯薇露总会不自觉地绕开这些障碍物,这是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习惯。
呃伊莎贝拉的眼神有些躲闪,有些心虚,毕竟这在2018年的美国是一件足以被同学在高中嘲笑四年1,然后在十周年校友聚会上再接着被讥讽一番的事情。我能说什么,我是个被两个极其典型比刻板印象还要更加典型的华人父母抚养长大的。他们秉持着一套非常老派的传统中国思想,强烈反对我在成年以前谈恋爱,也不相信婚前性行为,再加上我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所以我
所以你就爱上了他康斯薇露说,又从一座大理石雕像中穿了过去,而她恍然未觉。
不所以我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也许我只是心动了,但我分不清。伊莎贝拉分辩道。我也说不准。那只是某种感觉,你明白吗,康斯薇露就在他握起我的手的时候,一种强烈的预感击中了我,有个声音告诉我那就是他,那就是我的灵魂伴侣。
有没有可能,那道声音听上去有点像我不知道威廉范德比尔特的声音康斯薇露讥讽地问道。
听着,康斯薇露,我知道这正中你的父母的下怀,但这样不是更好吗如果我爱上了他,我们就不必寻找机会逃走了。伊莎贝拉说。
如果你不介意他唯一想要娶的就只有范德比尔特家的财富。康斯薇露说。据我听到的而言,马尔堡公爵寻找的不是一个适合的妻子,而是一个适合的钱包。而且他
而且他什么伊莎贝拉一边在写着自己的名字卡片的座位上坐下,一边在心里追问道。早在这场晚宴以前,她就被告知自己将会被安排落座在马尔堡公爵的身旁某种意义上来说赤裸裸地体现了范德比尔特家的野心但是当伊莎贝拉确实地看见马尔堡公爵端正地坐在她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屏住了一丝呼吸,来平复自己似乎随时都要冲破紧身束胸的束缚的心跳。
而且他似乎有个已经订婚了的情人,路易莎。康斯薇露平静的声音在伊莎贝拉脑海里响起。
说完这句仿佛在伊莎贝拉内心丢下了一颗炸弹般的话,康斯薇露就沉默了,甚至飘到了一个伊莎贝拉看不见的角落,隐藏了起来。
按照康斯薇露教给伊莎贝拉的规矩,在英国贵族家庭的晚宴上,上第一道菜时女主人会跟位于她右手边的也是该晚宴上身份最尊贵的客人先交谈,而其他的客人也应照做。因此,在第一道盛在浅口盘子里,被康斯薇露特别告知叫做奶油牡蛎汤的菜肴,被端上桌以后,伊莎贝拉便转向了她右手边的艾略特勋爵要是他出生在一百年后的美国,在伊莎贝拉看来,以他那宽阔结实的身材,估计会是一个不错的四分卫低声开口了。
“艾略特勋爵,您愿意跟我讲讲马尔堡公爵与路易莎小姐之间的事情吗”出于谨慎的目的,伊莎贝拉在路易莎的名字前加上了“dy”这一称谓,从艾略特勋爵有些惊讶的表情上看,伊莎贝拉赌错了,对方显然明白了她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
“应该是路易莎小姐issouisa,”艾略特勋爵说,放下了他刚拿起的勺子,“我情愿不讨论这个话题,康斯薇露小姐。”
“您心知肚明为什么马尔堡公爵会出现在这里,您也心知肚明为什么佩吉夫人会将我安排在公爵阁下的身边,如果我要带着我的家族财富嫁给他,难道我不该对他有更多的了解吗”伊莎贝拉继续问道。她内心十分清楚,如果康斯薇露的话是真的无论那将有多么可惜,无论俊美得就如同简奥斯汀笔下的达西先生走出纸张的马尔堡公爵在她内心激起感情是否为爱情她都不会嫁给他。
“我情愿不讨论这个话题,康斯薇露小姐。”艾略特勋爵不动声色地回答。
“就算您不告诉我,也会有其他的勋爵向我透露公爵阁下与路易莎小姐之间的关系。然而,如果您不告诉我,这场对话将会永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我们为何不节约彼此的时间呢”伊莎贝拉问,感到英式口音曾经在她内心象征着性感的形象马上就要被“象征着混蛋”替代了。
“恕我直言,康斯薇露小姐,您来自美国,或许不甚明白大不列颠的处事方式。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勋爵与否与您讨论任何与公爵阁下有关的事宜。您应该节约的,是您宝贵的时间。”艾略特勋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掩盖了他嘴角扬起的冷漠的笑意,向伊莎贝拉投去了隐秘的警告性一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要享用我的食物了。我将会感激您的沉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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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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