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仙侠小说>表姑娘>84.第84章
  梓妤说:“你就是个大傻子。”“世子回来了。”梓妤上前拍拍它的脑袋,任它朝自己手心里拱,清亮双眸看向高大的青年。

  许嘉玄绷着脸点点头,不动声色扫了眼那仗人势的鹦鹉,往里走。

  梓妤发现他身上衣裳不是出府前那一件,先示意绿茵安抚好小东西,跟了进去。

  寝室内只亮着一支蜡烛,有些昏暗。他身后的影子被投照在屏风上,拉得长长的,正在解襟扣。

  梓妤进来,见他一脸不高兴,知道是小东西那句臭流氓惹的祸。

  她来到他跟前,坦然地说:“你也别生气,你下午那样的行径,小东西刚才没喊错。”

  许嘉玄抬头,被她的话噎得不轻。

  她在骂他,还是说那只鹦鹉骂他就是她教的。

  许嘉玄觉得她真是姑娘家里头胆大的,骂他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就朝她走了一步,身影笼着她,颇有威慑力:“我是你丈夫,亲你叫耍流氓?”她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嫁了人的觉悟。

  梓妤不虚他,微微一笑说:“你拿我撒气,就是耍流氓。”

  她眉若柳,唇艳红,下巴轻抬着,这模样落在许嘉玄眼中就像是在据理力争。

  许嘉玄滞了滞,旋即嗤笑一声解开袍子,甩手挂到架子上。梓妤以为他又要闷葫芦一样不理人,眉头微微蹙起,哪知他居然转身直接搂了她腰把她往床上一带。

  她被他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他好像是刚沐浴过,身上还有皂角的清香。她不满地伸手去推他,他动作快速用宽大的大掌扣住她双腕,就那么按到头顶上。

  “耍流氓?陈梓妤,你现在是我妻子,我就是睡了你,也合礼法。你嫁过来前,陈家人没告诉你这些?”

  梓妤平时不拘小节,到底是姑娘家,他太过直白的话让她脸热了热。

  这煞神!

  她抿抿唇,有些生气了:“松开,还有我不姓陈。”

  许嘉玄一愣。她不姓陈,是的,她只是陈家表姑娘,并不姓陈。他猛然发现自己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梓妤趁这会要抬脚踢人,他只能松开她手去按她腿,不想给了她机会,双手快速朝他胸前一推。ωWW.bimilou.org

  许嘉玄被推得往后仰,踉跄站起来,还是退了几步,差点要撞到屏风。

  他沉着脸,梓妤拿眼睃他说:“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要睡我,你倒是睡啊。”

  许嘉玄又被噎着了,经这一提醒,想起两人今天还没去祠堂,族谱还没有加上她的名字。所以他才一直忽略了她的姓氏。

  他神色就有些怪异。梓妤已经气呼呼地爬进被窝里躺倒,她都忘记自己多久没生气了。

  ——他有胆倒是来睡!

  许嘉玄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想到她的出身,那句你姓什么到底没有问出来。

  罢了,她那矫情的样子,问了搞不好又是夹枪带棒的,他且自己查去。两人是赐婚,她没上族谱也不好,传出去就是他们许家对圣上不满,族谱明儿就先写个名吧,查到再补上。

  他神色一敛,这刻竟是心平气和了,回到床上掀开被子靠外侧躺下。

  梓妤就那么面朝上木然躺着,他也看着帐顶,不知是想到什么说:“姑娘家还是温柔一些好。”

  像早上那样朝他笑着说谢谢时,其实还是挺可爱的,他确实也没有太讨厌她,就是膈应两人中间还有个陈家。

  梓妤没作声,他闭上眼,是有些累,他骑着马跑了半个京城。回来还得跟她闹脾气,这成的哪门子亲。

  屋里一片寂静,许嘉玄似乎是睡着了,梓妤却有些烦闷。她翻了个身,想着外祖被那户部侍郎牵扯的事,心里担忧,在迷迷糊糊要睡着前又想起刚才两人那几句争吵。

  真是,她跟一个煞神置什么气。他多半因为自己是陈家表姑娘,暗中憋屈得跟什么似的,才那么蛮横,其实早上出门前对她还算温柔的。

  她长长舒了口气,终于静下心来,闭上眼入眠。

  在她睡着后,许嘉玄却睁开眼,比昨晚更难耐的感觉一直在他身体里乱窜,刚才压她那么一下,身体就记住了她的柔软和身前那浑圆的雪山。

  他侧头看她一眼。她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大红被褥间,有那么几缕就近在他脸侧。

  他想了想,伸手去勾到指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细滑的触感觉像是能抚平他此时的烦躁一样。

  许嘉玄再闭上眼,渐渐入睡。

  次日,晨光熹微,许嘉玄习惯性地在这个时辰醒来,他发现有轻轻的呼吸打在自己耳边。

  梓妤居然挨着他睡那么近,似乎她说过她睡相不好的。许嘉玄略抬起头视线再一扫,果然看到她一只胳膊伸在外头,可能是屋里烧着地龙,她热得把一只脚也探出来压着被子。

  没有穿绫袜的脚露出雪白圆润的指头,脚背亦雪白一片,娇小玲珑,看起来还没有他手掌大。

  他眯了眯眼,嗓子发紧,有种想伸手去比较一下的冲动,最终还是被他压制了下去。昨晚她还骂他臭流氓,碰她了,又不知道要骂他什么。

  他没有强迫女人的嗜好。

  许嘉玄就准备伸手去给她把被子掩好,慢慢坐起身,伸出手的时候,余光扫到手边有一条被拉直的黑线。

  还没反应过来,梓妤已经吃疼低呼一声睁眼。

  许嘉玄:“......”绷直的黑线是他昨晚缠到指间的发丝。

  ***

  梓妤早上梳头的时候心疼死了,许煞神扯断了她好多根头发。

  也不知道怎么就缠到他手指上,总不能是头发自己缠上去的。

  许嘉玄那头也觉得尴尬。陈家这表姑娘可能真是专克自己,这才成亲两天,都在她身上栽了几回跟头了。皇帝乱点鸳鸯谱,钦天监这八字难道也是随便交差的?

  两人沉默地用过早饭,许嘉玄今天还要外出,用过饭后跟她说去祠堂。本来这是该昨天去的,结果被那只小鹦鹉闹得也忘记了。

  梓妤闻言心头略有诧异,她都没想起来这事。

  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去了许家祠堂。

  刘氏那里特意交待过不必到正院晨婚定省,虽然没明说,她猜应该是威武侯的原因。而威武侯似乎就真不理侯府里的事情,去祠堂也只有她和许嘉玄。

  按着规矩祭拜后,梓妤发现许嘉玄盯着放置在偏角落的一处牌位看了片刻,她余光扫到上边写有林氏二字。

  ——林氏,他的生母。

  “走吧。”

  在她还想探究他神色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往外去,他挺拔的身姿从面前过,梓妤想起自己五岁时遇到那个哭得眼泡发胀的小男孩儿。

  脸上都是泪痕,身上衣裳皱巴巴的,还被只猴儿欺负。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许嘉玄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就回头查看。

  梓妤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微微一笑,落满阳光的双眸弯成月牙:“走吧。”

  许嘉玄被她笑得莫名,看到她脚步轻快地埋过门槛。

  她怎么好像很高兴,她那样笑着的样子......总是叫人惊艳。

  离开祠堂,许嘉玄交待一声自己还得出府,梓妤居然送他到垂花门,让许嘉玄对这待遇更加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他带她到祠堂,正式定下她是许家妇的身份?

  他手指摩挲了下刀柄,眸光一闪,把要扬起的嘴角往下压。

  她还真是矫情。

  等许嘉玄离府后,梓妤正准备让李妈妈着人去问问刘氏做什么,戏台子什么时候再开唱,她好过去陪客人。

  成亲这几天,家里都不会缺来祝的人,有几位亲戚还住在侯府。

  倒是刘氏先派人过来,让她多休息,再晚半个时辰去园子也无碍。

  李妈妈听到前来的丫鬟说这话时神色略奇怪,还偷偷看了几眼梓妤,心情郁郁,昨夜世子半夜回来后就没跟少夫人同房。

  梓妤不知李妈妈担忧什么,乐得有清闲时间,待李妈妈忙别的事情去了,问绿茵有没有新的消息。

  绿茵摇摇头,梓妤只能再继续耐心等消息,在中午的时候,总算有消息送过来。

  “姑娘,已经查清了,是因年前河南雪灾的事情。”绿茵把转了好几手才送来的消息慢慢道来,“河南大雪数尺,首辅听闻百姓鬻儿卖女,且还有几处也正受雪灾,一同禀了陛下。陛下下令赈灾。首辅兼着户部,交待的就那个户部孙侍郎,不想孙侍郎死后查出几笔不明的烂账,是挂在赈灾下头的。”

  “您也知道,如今是平王在河南,正好平王有折子送进京,说户部赈灾的款项与公告天下不一。这事情就一下都闹到首辅身上了。”

  居然那么巧。

  孙侍郎噎死就牵出这种烂账来!

  “陛下那头怎么说。”梓妤思索着个中巧合问,绿茵摇头,“如今只命北镇抚司查,是周锦成领的旨。”

  周锦成......梓妤想到他阴暗小人的作态,现在陈家和许家有着关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使绊子,她好半会才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绿茵便在她耳又低语几声,提到一个在侯府里的什么人,梓妤抬头说:“过些日子,我再让她到跟前走动。”

  主仆俩说完话,便再回到戏台子那边,陪着一应夫人听戏说话。

  梓妤明儿要回陈家,今天的戏散得比昨日早,刘氏拉着她看回门的礼单,帮她一一都打点好。

  许嘉玄也在晚饭前回了府,神色略微凝重,他想查的事情并不太顺利。进屋看到梓妤正坐在炕上拿着针线绣什么,那只讨人厌的鹦鹉被放开脚链,在炕桌上跳来跳去。

  他走过时停顿了会,小东西当即张开翅膀,毛都炸起来一样,梓妤伸手一拍它脑袋。笑吟吟和许嘉玄说:“世子回来了。”

  许嘉玄见小东西缩脖没吱声,神色缓和了一些,点头嗯了声:“你在做什么。”

  他问起,梓妤双眼更是笑得弯弯的,还拿起绣棚给他看:“给你绣香囊。”

  许嘉玄意外,她居然成亲第二天就给自己做针线了,可等到看清那个图案,脸色一僵。

  她绣的怎么像是只......猴?

  闯了祸的小东西这会把头躲在翅膀里,闷闷地喊:“错了,别炖。”

  绿茵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有些难过。

  小东西又喊:“小鱼,别炖。”

  梓妤真是被它气乐了,没忍住把它的翅膀扒拉开,伸手去捏它的喙斥道:“可好,新仇刚解,又结新仇,加上旧怨,理都理不清了!就该炖了你!”

  鹦鹉会学舌,除了主人教就只有听到旁人说什么记下了。许嘉玄要是认为是她这主人教的还好,但认为是旁人说的......她身边都是陈家人,比她教的后果还糟。

  它还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嚷嚷,估计明儿就得在京城传一出陈家鹦鹉当街叫骂许嘉玄。

  梓妤略微头疼。

  小东西怕得抖身子,在她松手后嘴里继续喊着:“别炖!”

  绿茵终于失笑,学着刚才梓妤教训它的动作,去捏住它喙让闭嘴。

  “姑娘,许副使似乎有点生气。”

  “我瞧见了。”梓妤靠进石青色的迎枕里,神色有几许懊恼。

  她并不怕许嘉玄怎么想自己,就怕无故又牵累到外祖家。

  绿茵知道自家姑娘在烦恼什么,刚才许嘉玄那要吃人的眼神,确实叫人发怵。遂迟疑着说:“若不姑娘还是把事情与首辅大人说了吧,先前就是奴婢闯的祸,奴婢去给大人请罪。”

  “先前的事情就此打住,你去请罪不是让我外祖心里更恨那边,本就是为我消气的事,别再弄得三方都两边不是人。”

  “可刚才的事......”瞒不住的。

  梓妤慢悠悠道:“刚才的事要说,之前的不必说。我看许嘉玄也不算公私不分的人,一码归一码,他先前已经答应过要让人给二舅舅赔礼,如若出尔反尔......”她想起他那张脸,淡淡一笑,“那就当我以前的好心喂狗了。”

  绿茵一愣,以前,什么以前,她们姑娘以前帮过许副使吗?

  马车里沉默了片刻,从帘子缝隙透进来的光束时暗时明,绿茵想起一事,朝微微出神地梓妤说:“姑娘,您让留意额角有疤的人......可能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消息。”

  下山前一天,姑娘突然吩咐找人,且不说京畿十万人,即便只有一万也是大海捞针。更别说没提找的人是在京城,还是在别处。

  “我知道,只要留意着,记下名姓即可。”

  玄真子神兮兮的,她被卦象和皇子们的争斗闹得也心头不平静,做这些只当安自己心吧。

  主仆便都没有再说话,小东西被绿茵松开嘴巴,委屈巴巴飞到梓妤肩头,挨着她脖子窝好。一会拿头蹭蹭她,一会又轻轻地喊‘小鱼’。

  梓妤被它蹭得脖子痒痒,对这个天天喊自己闺名的小东西当真哭笑不得,最后还是随它窝着。

  回到陈家,护卫当即先把在汇满楼遇到歹徒的事情报上去,陈老夫人听得阵阵后怕,把梓妤拉到身边左看右看,抱在怀里一劲儿喊乖乖。

  “吓着没有!你们快让厨房熬压惊茶!”

  老人一面安抚她,一面急吼吼吩咐下人。

  屋里的丫鬟婆子忙奔出去,梓妤见外祖母比自己吓得更厉害,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就靠着老人身上伸手轻轻帮着锤腿。

  “您别担心,我好着呢。当时我在屋里,那个许副使见贼人要闯进来,就站在门口挡着,孙女依稀见到他还受伤了。”

  她其实有看到许嘉玄手臂上的伤,不过当场那么些陈家护卫,她不能有什么举动。虽然也不满许嘉玄借正事由头骗她见了卫国公世子,但他的保护是事实,她再气也不能隐去实情。

  陈老夫人听着神色先是一顿,然后情绪不明地说:“那些人是冲他去的,他挡着也应该。”

  梓妤喝过压惊茶就被催着回屋歇息。小东西骂许嘉玄煞神的事,陈老夫人说他难道还要跟只扁毛的小家伙较真不成,闲闲挥手让她别再记挂。

  穿过月洞门时,绿茵终于没忍住问她:“姑娘,您真跟玄真子道长学术了吗,您那面相看得可真准。”

  前后不到一刻钟,许副使果然伤着了。

  梓妤抬手轻轻拂开探在身侧的细枝,笑道:“谁要去继承他的乌鸦嘴,我就随口一说。锦衣卫哪个不是刀光剑影里走,受点伤正常,我又没说他什么时候会受伤。”

  绿茵就觉得自己还是把姑娘想得太过单纯。

  在天边还留有一丝光亮的时候,许嘉玄再度派人送了信进来,上面只有两字——

  事毕。

  梓妤一手捏着轻飘飘的信纸,一手托腮,眼前闪过他那双冷酷的眼眸。

  他再凶名在外,行以践言这点却十分不错,没因为小东西一句骂话失信。

  她让绿茵把信烧了,去给外祖母请安,见到二舅舅神色轻松,笑容温润,梳着同心髻的二舅母亦眉开眼笑。她放下心来,总算了了一桩事。

  晚上沐浴后,绿茵帮着她绞干头发。

  她以前在道观呆习惯了,穿衣裳总是松松垮垮。这个习惯回到陈家一时也改不了,屋里又有炉子,也不怕着凉,这会连里衣系带都没系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她身后的绿茵伸手给扯了扯领口,隐约见到她锁骨上方的几道旧伤痕,叨唠道:“当年那只猴子得多凶,才能把姑娘挠成这样,手腕上边一点也有。当时姑娘也不好好处理,这才留下疤了。”

  梓妤每隔几天就得听她唠叨一回,不在意地笑:“它挠我,我咬它,算是打平手,我没吃亏。”

  就是咬了一嘴的毛,还正好硌掉她要换的牙,好几天吃饭都感觉嘴里怪怪的。

  绿茵一下就被逗笑了,可还是心疼的:“那您也不该瞒着夫人,还自己偷偷一个人洗澡,早些上药,哪里会留疤。”

  提起娘亲,梓妤眼神都温柔几分,她没有再说话,嘴角带着笑回忆那个美好的妇人以及......被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一个矮小身影。

  ***

  许嘉玄履行承诺后,就一直在调查白日刺杀一事,细查之下发现那些人用的刀是兵部新铸的。

  兵部如今是太子在管。

  事情瞬间就像被蜘蛛网网住了,变成了千丝万缕,错综复杂。

  鲁千户跟在他身边,犹豫着说:“属下怎么都觉得是在掩人耳目,祸引东流。”

  他们前些天查清的王侍郎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惊得撇清了干系,如今又闹出个刺杀,又是用着太子管理的兵部刀具。

  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许嘉玄沉默片刻,说:“大家都先散了,我回去再理理,看明天如何呈报陛下。”

  鲁千户应是,跟累了一天的同僚说解散。在出镇抚司衙门时,又有人折回跟他报信:“千户,您吩咐的事情早办好了,只是下午没空跟您说。”

  鲁千户就眯着眼笑,想到今天下午他被喊去给陈二老爷赔礼,笑意又一点点变淡,拍着校慰的肩头说:“记得闭紧嘴了。”

  那人连连点头,两人随后各自分开。

  许嘉玄在衙门里呆了小半个时辰才策马家去,回到威武侯府,门房见他便禀道:“世子爷,方世子晚饭前跑来了,说等您,这会还在呢。”

  许嘉玄皱皱眉头,说一声知道了,大步往自己住的院子去。

  方景铄就大大咧咧坐在他屋里,见他回来高兴地站起来:“可算回来了!你家借我住一晚,明早我就出城回卫所。”

  “国公府住不下你?”

  他淡淡扫一眼,这厮嘴角还有着油光,看来很不客气还在他家里蹭吃了。

  方景铄嘴角的笑就成了苦笑:“别提了,我回去后跟祖母说不能娶陈首辅外孙女,气得她要拿棍子打我。要不是我娘挡着,我都跑不出来。”

  不娶?

  许嘉玄解下刀,脑海里闪过梓妤那张明艳的面容,说:“你不是最爱美人?那么一个大美人,你还看不上?”

  哪是他看不上?是别人看不上他,不过他没好直说,含糊哼哼两声:“你和陈家结着怨呢,我娶了陈家这表姑娘,那不得叫你难做。”

  许嘉玄一句也不信。要真觉得会让他难做,就不能非让他把人喊出来相看。

  “睡客房去。”

  他淡声丢一下句话,方景铄摸摸鼻子:“真冷淡,好歹我们穿开裆裤时就认识。嗳,我下午来时,听到满大街都在传陈家表姑娘貌美,她不是才回京,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她长什么样了。”

  许嘉玄闻言就抬眼看过去:“你都看不上人了,还管外头传什么。”

  “当然管,因为还传你了啊。说可惜陈家表姑娘貌若天仙,但是陈二得罪你,她也当街骂你,估计没人敢娶了。娶她,不就是得罪你们许家......不过是怎么传的她当街骂你了,明明是那只鸟乱叫。”

  而且她只是陈家表亲,陈家又不是没有嫡出姑娘,真要去攀附陈家的,又怎么会娶一个表姑娘。

  说罢,方景铄再惋惜一叹:“可惜那个美人儿,看来是找不着什么好夫婿了。”

  他自顾叹气,没看到许嘉玄眸光微闪,在思索片刻后脸色沉了下去。

  梓妤在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京城里的传言,绿茵扯着嘴角,气得在冷笑:“姑娘,一个下午就传遍了,这事肯定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

  不然怎么能发散得那么快,最要紧的是连带着她们姑娘的长相,说了六分准,总不能是那些来家里作客的夫人乱说出去的。那些夫人就算传貌美也不能连带着传得罪陈家的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谨鸢的表姑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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