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菲郁此时正坐在这张最后添上的防潮垫上,看着跳跃的火苗和火堆那一头的费鞅发呆,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
对面的费鞅已经双目半敛、双手结印,静气打坐了。隔着火苗费鞅面容看着不真切,但火光映在他脸上平添了几分暖意。
殷菲郁瞧的清楚,费鞅并没有直接与地面接触,而是离地一寸,整个身子都是悬空的。她的手撑在防潮垫上,轻轻地摩挲着防潮垫柔软的表面,有些羡慕。
师兄的修为真是精深,这样凌空静坐,爸爸好像也是不能的。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师兄这样的修为。
殷菲郁想的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看着对面。
有两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费鞅这样六识灵敏的自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等了一会儿,试图无视这两道视线。可这一眼不眨的视线实在是太热烈了,让他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他略抬了抬眼皮,淡笑道:“有事吗?还是我脸上长花了?”
话里的隐隐透出揶揄和了然让殷菲郁骇得差点儿跳起来。
她以为费鞅已经入定了,这才放肆了一回,哪知就被费鞅抓了个正着。她的脸立刻变得滚烫,火辣辣的难受,忙移开目光,只装作无聊中四处好奇打量。
费鞅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殷菲郁的回应,也不强求,又垂下双眸,再次准备入定。可是,这会儿没有了那两道视线盯着,他反而又有些空落落的。
周围那千篇一律的树木有这么好看?
好看到能让她一直扫来扫去?
费鞅终于还是睁开双眼,定定地往殷菲郁看去。
殷菲郁就更不敢停下自己四处打量的动作了。这回不止是视线四处乱转了,连脑袋也跟着动来动去。唯一不变的是不直视对面,每每从一侧到另一侧需要经过对面时,她不是将头仰得很高假装看天就是将头埋得很低假装看地。
费鞅有些好笑地看着殷菲郁害羞的模样。
往常见惯了折珞珞和红馥的厚脸皮,猛然来了这么一位容易脸红的,他还真的有些不一样的兴趣。
既然现在入不了定,不如不入了。
费鞅起身,无声地走到殷菲郁不远处坐下。
殷菲郁刚刚仔细看完了右侧树林中有哪些品种的树,一转头就看见近处的费鞅,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越发的局促了,紧紧攥着身下的防潮垫不放:“师……师兄,你……你不是已经……已经休息了……吗?”
背着光的面容看不清楚表情,于此相反的是身后的火光却将费鞅全身都镶了一层暖黄色的光圈,平添几分暖意,也更衬得那张坚毅的面容棱角分明、俊逸脱俗。
隐在这明暗间的费鞅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嗯,你怎么还不休息?在看什么呢?这周围的树长得很好看?”
被抓包的殷菲郁很紧张,满腔疑问都在打结巴:“嗯,嗯,好……好看?”
费鞅虽未动,但身子微微向前倾:“跟我比呢?”
虽然费鞅离自己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但他带来的沉重压迫感让殷菲郁更紧张了,一紧张,那话就不经脑子,随口乱答了:“好看。”
话一出口,殷菲郁就后悔了,忙结巴着分辩:“师……师兄,这个……这不一样呀。”
费鞅“嗯”了一声,尾音拖得又长又高,他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殷菲郁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仿佛这样就能拉开与费鞅的距离,缓解他的压迫感。但是,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没有半分缓解,心跳得更快了,只老老实实地回答:“师兄,你是人,它们是植物啊。”:筆瞇樓
人?
费鞅一愣,旋即笑了,自己确实从未与她交过底。单纯的小姑娘还只是以为自己是修道的修士。他连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嗯,所以没有可比性?如果是动物和植物呢?”
“嘎?”在心砰砰乱跳和满脑袋浆糊中,殷菲郁更跟不上师兄的思路了,磕磕绊绊地答得文不对题,“人……人也是动物呀。”
费鞅含笑问道:“所以,身为植物的你是不是觉得那些树更好看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殷菲郁正砰砰乱跳的心又突然漏跳了半拍。师兄这话里……好像……好像有些危险,就像是有一个隐藏得很完美地陷阱正等着她往下钻。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是个送命题,不能随便乱答。
殷菲郁支支吾吾地想了半晌,终于还只是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语气助词。
费鞅看着殷菲郁紧张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又瞧见了她紧攥防潮垫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再逗下去,估计面前的小姑娘得把那防潮垫抠破了,费鞅决定救防潮垫一命。
前倾的身子恢复了正常坐姿,双目也收回了紧盯的视线,他轻笑一声:“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
殷菲郁还在飞速地转动满脑袋的浆糊,将一脑袋浆糊越搅越粘稠。此时她根本没有听清费鞅说了啥,只觉得出于礼貌也应该快点回话。
一团浆糊里猛然闪出一点智慧的火花:这结界里的树可都是曼陀罗妖变出来的,怎能跟师兄相比?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脆生生地奉承:“当然是师兄好看,那些树怎么能比得上师兄?”
正准备起身坐回原位的费鞅立刻停下了动作,坐了回去,看着殷菲郁低低地轻笑了一声:“不愧是朵花,嘴真甜。”
师兄这语气听上去还算轻松,想来这道送命题虽然可能不是标准答案,但应该也不会是错得离谱的答案吧?
殷菲郁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小心观察了一会儿,长舒了一口气,决定在正确的道路上再飞奔一下:“师兄,你笑起来真得好看,跟平时不笑时……”
……跟平时比真是天上地下,不笑时太威严,有些吓人。
殷菲郁及时住了嘴。她瞪着一双状似无辜的眼,暗地里就差没有抬手掌自己嘴巴了,想好的要说好听话的呀!怎得差点儿就说实话了。
“不笑时是怎样?”殷菲郁的这点小心思,费鞅转念就猜出来了,他再次向前倾,“让你害怕了?嗯?”
殷菲郁忙摇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这还不够,两只手也都抬起来一起摇:“没有,没有……师兄,你是好人,怎么会害怕呢?”
……才怪啊,现在就有些害怕。
“哦……”费鞅拖长了音,“那就是不怕了。”
“对对对。”拨浪鼓立刻切换了状态,只见殷菲郁点头如捣蒜,“师兄,你这样和善,处处照顾人,怎么会让人害怕呢?”
和善?照顾人?
这说的是别人不是自己吧?还是单纯的小姑娘对这两词有误会?
费鞅勾着一抹笑意,也好,不怕就好。他站起来,双手背后,俯视着殷菲郁: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他决定姑且就信了她这一回胡说,笑:“嗯,原来我的形象太挺好啊。”
殷菲郁听闻,又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就听见费鞅笑道:“乐望他们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小姑娘逗起来挺好玩,反正现在暂时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刚松懈下的那口气又立即被提了回去,殷菲郁觉得似乎有必要为乐哥他们说点什么:“哪有哪有。乐哥、红姐……还有熊哥他们……也一直跟我说师兄人很好呢。”
殷菲郁不是师兄肚里的蛔虫,猜不透师兄心里的弯弯绕,现在只是努力装出一副笑容,尽力掩住说漏嘴的慌乱。她的手又感觉无处可放了,再次紧紧攥住防潮垫。她真是紧张的无以复加:都怪自己乱说话,这回好了,不仅自己遭殃,还拉着乐哥他们一起。
费鞅正要开口时,突如其来一阵“咕咕”声,在这安静的有些可怕的森林里显得异常响亮。
这声音一响,原本就滚烫的脸烫得愈加厉害了,红得简直能滴出来。
费鞅抬手瞄了眼表,已经是夜里九点四十了,距离殷菲郁上次吃罐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了,她一路上跟着自己行来,没有叫半声苦,但运动量在那儿,那小麻雀似的食物的确该消化完了。
费鞅向前一步,俯身去拿殷菲郁的背包。
殷菲郁羞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反应,她讪讪地问:“师兄?”
费鞅已经拿到那包了,一面打开在里面寻找一面问:“我记得你下午还剩了半罐罐头的,收在哪了?”
殷菲郁忙凑上前,伸着脑袋看着包里指点。
那罐头被殷菲郁包的严实,费鞅拆开后看了看火堆,对殷菲郁道:“在这儿待着,别离开火光范围,我去找点水来。”
他们如今休息的地方并不在溪流边,离溪流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殷菲郁眨巴着眼看了看费鞅,又看了看四周黑黢黢的森林。让她独自待在这儿是有些怕的,但她想到了自己进结界前的话,只能欲言又止。不过,身体反应很诚实,不自觉地向费鞅靠了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千湄歌儿的妖精也要遵纪守法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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