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上身在树上挣扎,那是婴儿的双手。下肢在空中不断扑腾,那是婴儿的双脚。小婴儿时大时小,身形若隐若现,被大刀盯在了树上。动也动不了,跑也跑不掉。
药尘不知何时搓出了一根黑绳,往婴儿身上一抛。将婴儿死死的禁锢在松树上,听着小婴儿挣扎着发出凄厉又刺耳的嘶声尖叫。
“啊——”
“啊——啊——”
还未长大的婴儿还不会说话,可眼睛方向却朝着探花郎方向看了过去。尖叫声不绝于耳,哭声震天,到最后变成了一种嘶哑又尖利的喊叫:“娘、娘亲——”
探花郎身形猛地一动,心里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他右手下意识拉住了药尘的胳膊。
药尘侧首,探花郎脸色神色错综复杂。明明之前还被鬼婴吓得死去活来,可现在探花郎仍忍不住为这呼声心头一颤。
“慌什么?”药尘扯紧了黑绳,脸上的神色与福慧如出一辙,“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你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它,就是一具成了精的尸体。”
药尘冲探花郎直言:“去找鞭子来,抽它。”
“抽它?”探花郎怔愣了许久,忽然回过头去,只见一干衙役捕头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村民黢黑的老脸又害怕又震惊。
李卫林适时送上马鞭。探花郎长吐口气,像是做着艰难的心里准备。又过了片刻,他顺势扬起了右手,猛地甩起马鞭朝尸体大力抽去。
马鞭带出了一股劲风。大风平地而起,呼啸着天边吹了过来。天全黑了,阴沉沉的。尸体再次发出一道尖利叫喊。马鞭从右到左从尸体正面抽了过去,又快又狠。肉状物的尸体当即被马鞭编成了两个部分。
“哐——”
天上似有什么东西被猛的砸破。一鞭子下去,一道闪电猛地劈了下来,大雨啪嗒啪嗒从天而降。
“下雨了?”
“这是下雨了?”
“下雨了!”
众人纷纷抬起了右手,不可置信的接住了从天而落的雨水。
药尘催促探花郎,“再抽。”
马鞭声再次扬起。雨越下越大,而松树上的肉状物却越来越小,湿答答黏糊糊的表面眨眼间变皱变干。尸体厉嚎过后,垂在了松树上,不动了。
村民浑身被雨水打湿,双手捧着雨水,一双惊喜的眼睛全然映着探花郎的影子。村民欣喜道:“大人,下雨了!地里有救了!”
村民将雨水全数泼在了脸上。探花郎还没反应过来,村道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捕头衙役们五花大绑,擒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从道上走了过来。
还未近前,小衙役抹着脸上雨水,认了出来:“大人,就是他!那把金钗,就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
村民愣了,“王寺还有金钗啊?”
探花郎猛地侧过了头。
王寺当然没有金钗。他家徒四壁,是村里出了名的穷汉懒汉。他又穷又懒也就罢了,偏偏还游手好闲,整天招惹是非。村里的人都不待见他。
探花郎一行人到村民家中避雨。李卫林听了这话,顿时奇了,“可他的体格,不像啊?他这个子,怎么看也吃了不少米饭。”
村民给探花郎李卫林一一递上麻巾,解释道:“大人们不知道,他和荀武是邻居。荀武没出事前,是个踏实肯干的人。荀武稍有些钱,他就左一顿右一顿在荀武那里蹭饭吃。要不是他,荀武哪至于那么大个人了,还没分文钱都没有。最后被人荐进城里,还闯下大祸。”
村民摇头叹气,“那荀武也不像是个调戏小娘子的人啊!要是王寺,倒是极有可能。”
探花郎将目光投向了门外瑟瑟发抖的王寺,忽然起身,就朝屋檐下走了过去。
“王寺。”探花郎从袖口里摸出一把金钗,“你可认得这金钗。”
王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人饶命,小的见钱眼开,胆大妄为。小的不该去偷人家的金钗。小的知道错了!”
王寺被捆在地上瑟瑟发抖。雨越落越大,在屋檐下溅起一朵又一朵的雨花,又全数打在了王寺的衣袍上。
王寺脸上黢黑一片,半垂着头,嘴里认着罪,可没人看到他脸上半点神色。
探花郎勃然大怒,被立在门口的马鞭又被他握了起来。探花郎想也不想张嘴就道:“胡说!这些钱财根本就不只是你偷的!你要只是偷了金钗饰品,那松树下的童尸,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筆蒾樓
探花郎怒目而视。药尘拎着一个包袱淋着雨从村道上走了过来。
王寺大呼冤枉,“大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松树下的童尸啊!那里怎么会有具童尸呢?”
王寺终于抬起了头,一张肥肉横生的脸上此刻看起来无辜极了。
王寺委屈道:“大人,我是偷了点东西不假,但是您也没必要把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归到了我头上。我以后也要做人的啊!”
“再说了,那松树边上就是村道,什么猫啊狗啊都在那儿,谁挖的坑买的尸体,谁知道呢!”
王寺不甘反问,一席话说得探花郎哑口无言。李卫林叫过捕头,视线在王寺身上打了个转,就出去了。
药尘拎着包袱进了屋,就拖了张椅子在门口,两手抱胸,就看着王寺在那里胡说八道。包袱被药尘放在了门槛上,湿哒哒的,被一层麻布包裹着,谁也不清楚里边是什么。
探花郎被王寺问的呼吸一停,当着一众人的面,他不能多说什么,只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吗?”
王寺梗着脖子,“能干这件事的人多了。挖坑谁不会啊,村里的男人都会挖。那童尸埋那少说也有段日子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是荀武做的。”
药尘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探花郎又问:“荀武都死了快三个月了。你就知道这孩子是三个月前埋的?”探花郎放下马鞭,若有所思,“三个月了,怎么说,也都该烂了吧?可那孩子,还有模有样呢!”
王寺惊呆了:“这、这怎么可能啊?”
药尘反问:“怎么不可能?”
药尘看着王寺。松树喜阳,但松下聚阴。凡人从松下走过,都会感到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招阴的地界,埋入一具屈死的尸首。药尘问王寺,“你说,会不会招事?”
药尘挺直背脊,“天不降雨只是其一,等他日积月累成了旱魃时,他头一个要找的,就是要埋他的人。”
“可、可……”王寺声音打着飘,吞咽着口水,好半响才吱声道,“可现在不是下雨了吗?”
药尘笑眯眯的,“你倒是聪明,可谁说下雨就没事了。人分三魂七魄,死而不腐,化为旱魃。但他的魂魄呢!之前也许他忘了你,找不到你。可现在,这孩子的尸首就在你跟前呢!”
“你要不要看看他?”
王寺愣住了,眼睛发虚盯着门槛上的包袱,两只腿忽然就软了下来。
整个屋子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可怕。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放在了门槛上。因为谁也不知道药尘是不是真的把尸首包在了麻布里。可那身形大小,不是尸首,又是什么呢?
探花郎有片刻的茫然,他想起什么般恍惚道:“说起来,从我刚上村道开始,心里就一直有道声音在喊着我。到了村口,见了那孩子,声音就更大了。它的声音像极了……不!根本就是它的声音。可现在,我怎么听不到呼喊声了呢?”
探花郎猛地拽着了药尘,“是不是它来了?是不是它来了?”
探花郎话音落地,“哐——”
又是什么东西被大力砸开。屋内点上蜡烛,烛光漫过门槛,越过包袱,照在门外众人的身上,映出大大小小不同的黑影。
一道成人手掌大的黑团悄无声息的就爬上了王寺的脖颈。探花郎的眼睛越瞪越大。王寺也觉得脖颈越来越重,越来愈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缠着他一样。
药尘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笑比王寺还真诚,“不是它来了,是它已经来了。”
话一说完,王寺猛然就倒在了地上。众人看不到鬼婴,只觉王寺跟疯了一样在地上翻来滚去,他不小心滚下了屋檐,泥巴雨水糊了一脸。分明没人碰过他,王寺一张脸却迅速变得铁青。他赫赫的喘着粗气。
鬼婴圆润的小手紧紧缠住了王寺的脖颈,他的眼睛嫣红似血。王寺眼珠子都快被勒了出来,脖子上青筋直迸,朝着探花郎仍不住的挣扎:“救我……救我……”
药尘蹲下身,笑眯眯道:“没人救得了你,除了你自己。”
“你要是不让它满意,它可不似我们大人,通情达理。”
王寺茫然了一瞬,转而就消化了药尘的意思。他连滚带爬扑倒了探花郎面前,嘶哑着喉咙道:“大人,我说,我都说。那孩子确实是我埋得!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王寺头皮发麻,眼巴巴的看着药尘。
药尘伸手屈指在王寺肩膀上轻轻一弹,那团阴影转瞬就散,就像一团尘土眨眼就没入了雨水中。
药尘冲探花郎一笑,探花郎目瞪口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败家葡萄的今天阿飘也想做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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