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本来起了个大早,想早早看了榜好准备行装回南通,没成想这天下的读书人比她还捉急,一大早里面已经水泄不通了。
程意哀叹一声,在贡院门口伫立,照这个速度,她今儿又得留宿京城客栈,走不了啦,其实她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留下来看榜无非要等着去礼部领取文书。
“恭喜解元公,贺喜解元公”程意身后传来一片恭贺道喜之言。bimilou.org
程意闻声回头看去,只见被人围在中央的人是张子辽,张子辽的文章她读过,若是此番张子辽尽了全力得中解元,那么她所写的料也能中个前十吧。
挤在外头的人得知张子辽一榜解元,纷纷让开路来,张子辽在吴骖、孟轲等人的陪同下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瞧见程意,张子辽笑道“程意,今日我中解元,你有何感想啊”
程意瞧着张子辽,顿觉得对方幼稚,他张子辽中解元,又不是她程意中,哪里来的感想
“感想呵呵,怎敢在解元公面前谈感想。”
张子辽闻言十分得意,以为程意服软,大笑道“程意你如今可后悔弃我们鸿鹄之友而就痞众”
程意笑问道“呵呵,倒要请教解元公谁是鸿鹄谁是痞众”
张子辽脸色变了,若不是看在程意得中举人的份上,他哪能再同此人说话,真真不识好歹,别人知他是解元,乖乖让路,此人倒是不把他当一回事。
“程意啊程意,咱们走着瞧。”张子辽甩袖离去,孟轲几人在程意名次后面,自是满心不愤,瞪了程意几眼便匆匆追张子辽而去。
程意瞧着张子辽等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是要回去做教书先生的,而张子辽等人怕是要做官的,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以后见面不搭理他们就是了,免得逞一时之快将来惹祸上身连累亲人。
“咦,程师弟,你怎么在门外啊哦,该改口了。恭喜程举人,贺喜程举人啊。”里面走出一位书生,瞧着程意拱手道喜。
程意定睛一看,原是同窗,喜道“看师兄一脸喜气,料也榜上有名,大家同喜。”
“同喜,同喜。”那师兄往四周看了看,而后一脸看透秘密地看着程意,“你和那张子辽的文章往日我看过不少,怎地今日倒叫人家占了头名去”
程意闻言愣了一会,忙道“张兄他才华过人,得头名实至名归。”
“你啊,你以为我猜不出来哈哈,你那点心思我啊全知道。”那师兄笑着拍了拍程意的肩膀,“今日韬光养晦,明天鹏鹤展翅,我啊,就等着喝你的状元酒。”
程意连连摆手道“师兄,你猜错了,我有志不在朝堂之上,如今得中举人心愿已了,明日里便启程回南通,开学社,做夫子,教书育人。”
那师兄闻言愣住了,连连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你年轻中举前途不可限量,怎能半途放弃功名咱们读书人,为得不就是这一天么,你可得回去好好想想才是。”
“多谢师兄劝解。”程意不再多言,只躬身相谢。
“你我一同去礼部领文书”
“师兄先去,我还想亲眼进去瞧一瞧我那榜上的名字。”
那师兄闻言笑道“行,那愚兄先去了,告辞。”
“师兄走好。”程意拱手相送。
此时天过辰时,按往常早朝早已散去,可今儿个,宫门前的官员轿子却是一个都没少,轿夫们交头接耳,都说有大事发生。
此时金殿上,众朝臣纷纷出列,有保陆文正的,亦有除之后快的。
天顺帝瞧着手里钦差八百里加急呈上的书信,信上言道陆文正对当年偷盗贡品一事供认不讳,他对此颇为失望,他选得钦差是个尊礼守法刚正的人,断不会污蔑陆文正。可叹啊,人为了一己私欲,做下如此蠢事。
“陛下,陆文正偷盗贡品已成事实,请陛下按律严惩,以此震慑人心”吏部尚书跪地喊道。
此时,礼部尚书出列道“陛下,陆大人向来洁身自好,怎会行此偷盗之事请陛下再派钦差前去彻查”
礼部尚书与陆夫人兄长有交情,此番受了友人重托,朝堂力保陆文正,只是瞧着趋势,怕是大事不妙了。
“陛下,臣虽不愿相信陆大人行此事,但臣之下属刚正不阿,从不会妄言,他若上书陛下必定查而有据。”刑部尚书出列,他哪能让礼部的人戳他脊梁骨。
“陛下,刑部尚书所言极是,况且,千竹图被搜出,人赃并获,请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天顺帝将千竹图打开,确实是幅名画啊。
“既已如此,那便按律法来吧,只是罪在陆文正一人,陆家女儿就免于死刑吧。”
“陛下,此罪乃是抄家灭门之罪,今日若开恩,来日众朝臣纷纷效仿可如何是好”吏部尚书往前跪了几步,“请陛下按律严惩。”
此言一出,朝臣跪了一半。
天顺帝闻言哀叹,为一个小小才女更改律法确实不妥,为帝君者当依法治国。
“准了,拟旨,陆文正不思忠君报国,行窃贡品,罪在不赦,令钦差南通监斩。”
“陛下圣明”
有不少数官员,见陛下圣旨已下,有心为老友求亲,见大势已去,不得不跪下认命。
圣旨已下,他们断不会为了友人冒犯天威。
这边,处斩圣旨已下,那边许进文也赶到了京城,进了城门,逢着客栈便下马去探听程意消息,走过十多家客栈,掌柜查来并无此人,不免焦急起来。
他比钦差派遣的人晚走一天,为了能赶上已经是几天夜里冒寒风赶路了,眼下也不知道钦差的人到没到,他必须马上找到程意,今日若是寻不到,他只能自己去明王府了。
“小哥,停马。”许进文瞧见旁边一家客栈,连忙下了马,急匆匆地奔了进去。
“掌柜的。”许进文直奔柜台而去。
“公子用餐还是住店”
许进文道“既不用餐,也不住店,向掌柜打听一位人。”
掌柜地从算盘上挪开眼睛,看向许进文“何人”
“应试秀才程意,烦劳掌柜帮忙查查,是否住在这里”
“程意我店里没有这个人。”
许进文闻言满腔希望又落了空。
掌柜的瞧了眼许进文,继续低头算账,一边拨弄算珠子一边道“你若找他有急事,便去礼部贡院找去吧,今日放榜,进京赶考的读书人都在那里。”
许进文一听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而此时金殿上,圣旨已下,早朝已散,众官员纷纷出了午朝门,坐上轿子打道回府。
张守备一脸兴奋,全家得保,自此安枕无忧。高兴之后又面露凄惶,可叹多年老友即将人头落地。
“大人,到了。”张家随从拉开轿帘。
张守备弯腰走了出来,刚进家门,便见自家夫人和儿子面露喜色。
“老爷,咱们儿子中了解元了。”那张夫人满心欢喜。
张守备早已知晓,笑道“不亏是我的儿子,吩咐下去,大摆筵席,庆贺我儿高中解元。”
“谢父亲,儿子还有个不情之请。”张子辽上前道。
“什么事今日为父高兴,你但说无妨。”
“儿子想回南通一趟。”张子辽道。
“你想做什么”张守备冷了脸。
“儿子知道陆家落难了,但是儿子对那陆清漪确实有几分喜欢,儿子想在她被斩之前偿了心中之愿。”
张子辽这说话的隐晦,可张守备却听明白了,抬手给了张子辽一巴掌“你给我死了这条心,陛下已然下旨处斩陆家,你少去惹是生非。”
“是。”张子辽捂着脸诺诺点头,张夫人小心翼翼地站在儿子身边,既心疼又无奈。
张守备训教一番,转身往后院去,一路问着随从“管家可有把送折子的刑部衙役请回来”
“有,管家守在宫门,那个衙役一出宫门,管家便请了回来。”随从回道。
“嗯,料他不敢不来。”张守备说着便停了下来,在随后耳边问道“那个长得和刑部衙役差不多的车夫呢”
“回大人,安排在客房。”
张守备闻言点了点头,一路走到柴房,推开柴门,走了进去。
“张大人,张大人。”刑部衙役见到来人,连忙跪地“大人,我已经按你要求将假折子送到金殿,半点差池都没有,你就放了我和我的家人吧。”
“地上凉,快起来,快起来。”张守备将人扶起,“你啊,说错话了,你递上金殿的折子确实是钦差所写,不是什么假折子,明白么”
“明白明白。”刑部衙役连连点头,他本奉刑部侍郎之命携带奏折进京面呈陛下,没成想刚进京城便被人拦住,那群人将他击晕,醒来后便见自己的爹娘手脚被绑,随后便被威胁递交假奏折,事情办完又被请进张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别怕,你跟我说,此事你可有对别人说起过啊”张守备一脸慈善地问道。
“没有,没有。”刑部衙役连忙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张守备说罢从袖子里拔出匕首捅进刑部衙役的腹部,连捅几刀,刑部衙役瞪大眼睛,捧着腹部,缓缓倒了下去。
“清理掉。”张守备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丢到刑部衙役身上,然后道“对了,将他和他爹娘埋在一处吧,生前不能团圆,那做做好事,让他们死后相聚吧。”
“是,大人。”随从应道。
“还有那个代笔模仿字迹的先生,一并处理了,不能留活口。”张守备说罢便走了出去,如今半点线索都没有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日到晌午,看榜之人散去不少,程意慢悠悠进去,直奔第一列榜单而去,站定之后,抬头细看,在第八名的位置上找到了她的名字,程意看的出神,自幼诗书不离手,就为了这榜上能写上她的名字。
程意瞧着她的名字,激动不已,这名字她写过不下千万遍,可今日里瞧着她的名字却欣喜难禁,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得偿所愿儿时志,襟怀舒展任飞驰。
程意低头沉吟,想想接下来要做到事,嘴角难掩欢喜。
去礼部,领文书,快马加鞭回南通,一张状纸进衙门,夺家宅,报仇怨,告慰先父在天灵。下重金,赎丽娘,大红花轿迎进门,从今后,花好月圆并蒂开,笑看人间梅花红。
程意畅想着,想罢便急不可待,抖擞精神大步走了出去。
“四哥”许进文下了马,瞧见门口的程意,大喜,连忙迎了上去。
程意抬头望去,只见是许进文,心下陡然一惊,进文怎么会进京。
“四哥,总算把你找到了。”
“找我出,出什么事了么”程意声音抖了一下。
许进文喘息道“大事,天大的事,此地不能详谈,走,走,找个僻静的地方说。”
程意听许进文如此说,心更慌了,带着许进文回了客栈。
二人坐下后,许进文倒了被茶水,喝尽之后道“简而言之就是,陆大人被人陷害入狱了。”
“什么陆大人入狱了”程意吃惊万分,一个四品的官儿,说入狱就入狱了
“最要紧的是,满仓恋上陆夫子,将那陆家小少爷偷偷换出,自己扮做陆家少爷坐牢了。”
“什么”程意站了起来,急道“你们怎么不拦着窝藏罪犯尚且要被处斩,更别说冒名顶替放走钦犯了。”
“满仓一意孤行,哪里拦得住”许进文叹道。
程意闻言缓缓坐下,道“为今之计,唯有力证陆大人清白,方能化险为夷,你来时可是带着证据来的若有证据,我立刻联络众同窗,上书朝廷,请求彻查此案。”
“没有证据,人证倒是有,只是在边疆,鸿飞和陆家小少爷已经去边疆请钱将军了。”
“去请钱将军你们怎么如此糊涂,钱将军奉命镇守边疆,怎能无招进京”程意急了,“此番他们怕是要无功而返了,钱将军断不会擅离职守。他若离开,边疆军心涣散,无人统军,若被敌军偷袭,一旦战败,边疆百姓苦不堪言,钱将军怎肯为了一个陆大人置边疆千千万万的百姓于不顾”
许进文呆愣着,“这,这么说,即便我们拖延了时辰,陆家也难以洗清冤枉了。”
程意背手面窗而站,沉思不语。
“那,那我速速写信给富贵,让他通知沈家救出满仓。”许进文慌了。
“救那何人去顶替陆家少爷若是无故失踪,陆家罪加一等,甚至,会被人拿捏说陆家畏罪潜逃,坐实罪名。”程意叹了口气,此时救满仓,无非让陆家尽快被处斩。
许进文闻言慌道“那怎么办眼下,眼下哪里能顾得上陆家,先把满仓救出来再想怎么救陆家。”
“你以为把满仓救出来他就没事一旦事发,朝廷必定严查。到时候不仅满仓罪责难逃,就是那看守大牢的狱卒们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严刑拷打,多少家庭毁之一旦。”程意面露悲愤,行此险事,必定要瞻前顾后思虑周全,如此不计后果,必定弄巧成拙。
“那这不行,那不行,你说怎么办”许进文急了,“我自小和满仓一起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看满仓送死。”
程意闻言慢慢转身,看着许进文,许进文他们虽然在诗词上没有什么造诣,却十分看重情义,这也是她愿意结交的缘故,人生于世,当结交肝胆相照之人,方不负此生才情。
“我们既已结拜,便等同血亲,我又何尝忍心看着他去送死只是,我们既要行救人之事,必先要思虑周全,行事缜密,不然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程意说着缓缓坐在许进文旁边道“如今,满仓已和陆家结为一体,若救满仓,必先设法让陆家脱险,陆家得救,满仓此举得世人称赞,陆家若亡,满仓必难逃一死。”
“如今,怎么救陆家啊唯一的证人又不能回来。”
程意道“为今计,联名上书陛下,替陆家陈诉冤情,求陛下下旨召回钱将军。”
程意说罢只觉刻不容缓,起身往书案走“别愣着了,过来给我磨墨,我来写陈词。”
“嗳”许进文站起来,走到书案,刚拿起墨,想起一事,便道“哦,对了,临行前,陆夫子给明王府的郡主写了一封信,说是让郡主进宫向太后陈情。”
程意刚拿起笔,闻言面上一喜“你怎么不早说,信呢”
“这儿”许进文从怀里将信取了出来。
程意接过信展开,读罢叹道“陆夫子不亏是当世才女,此信读来令人泣血,何人能不起恻隐之心呢”
“走,速去明王府求见郡主。”程意将信收好,二人齐齐出了客栈,片刻不停息地往明王府而去。
王府守卫将二人拦住。
程意拱手道“劳烦通禀,南通学子求见郡主。”
“郡主千金之尊,岂是尔等可以求见的”守卫冷眼言语,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我等有要事求见郡主,郡主见与不见,总得先去通禀一声才知道吧”许进文心急如焚,见守卫半点不通融便有些急了。
守卫冷着脸道“无论何事,尔等男子,求见郡主,便是不妥。”
程意闻言道“我等非为自己之事前来,而是受郡主好友陆小姐之托前来拜见。”
守卫一听陆小姐问道“可是陆文正陆大人家的千金”
“正是。”程意回道。
“原来是受陆小姐所托,只是并非我不通融,郡主几月前去王妃母家拜寿,至今未归。”
“什么”程意和许进文双双失色。
而此时,为此担忧地陆清漪更是坐立不安,郡主一旦未回京,一切怕是在劫难逃了。
沈文昶见陆清漪在牢里走来走去,便也下了床,朝陆清漪勾了勾手。
陆清漪见状,回头瞧了瞧闭目眼神的母亲,踮着脚走向沈文昶。
“怎么了”陆清漪轻声问道。
沈文昶低声道“衣衣,你怎么走来走去的是不是床上冰冷不若你唤狱卒让他们帮忙找几个汤婆子吧。”
陆清漪听着沈文昶关怀的话,心生几分温暖。
“我还好,你呢,你床上冷不冷”陆清漪说罢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娘亲,见娘亲并无反应,便接着道“你来这里陪我遭罪,可别冻出好歹来。”
“我还好,毕竟练过武,还抗的住。”沈文昶说着伸出手想去拉陆清漪的手,不料手刚伸过去,陆清漪便躲开了。
沈文昶有些失落。
陆清漪见状解释道“并非躲开你,只是来此这么多天,我并未沐浴过,身上已经有些异味,实在不方便。”
沈文昶闻言脸上有了笑意。
“这有什么,我不一样如此么,衣衣难道嫌我须知道,万一,万一十多天后咱们命归西天,现在不亲近做了鬼再去亲近么”
陆清漪觉得此话甚有道理,此刻还讲究些什么呢。
陆清漪靠近木柱,主动伸出手去牵沈文昶,沈文昶连忙回握。
“怎么比我的手还冰我给你暖暖。”沈文昶将陆清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处摩擦着。
陆清漪任凭沈文昶帮她取暖,只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去享受这患难得来的真情。
后面的陆夫人靠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缝,这两人真当她睡着了竟然如此放肆手拉手,不像话不像话,现在的年轻人当真越来越不矜持了。
沈文昶给陆清漪搓着手,眼中的爱意越来越浓,二人越走越紧,脚尖顶着木柱,缓缓靠近,只能在木柱间隔间勉强吻一下。
陆夫人见状瞪大眼睛,随后低下头闭上眼睛,这下不嫁也得嫁了,真是,哪有女儿家自己选相公的。
陆清漪含情脉脉地瞧着沈文昶,情不自禁开口“满仓,我,我说万一,万一我死了,在日后的岁月里你会想我么”
沈文昶的手一顿,抬头去看陆清漪,随后笑道“衣衣,你开什么玩笑,你若死了,我也逃不了,咱们便去泉下做一对鬼夫妻吧。”沈文昶嘴上如是说,可心里到底怕,脖子上碗大的疤,如果死了岂不是忒丑了,将来可怎么投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李叙的错抬花轿娶对妻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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