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吗?”孤越金轻巧地笑笑,继续穿外衣。
阿绿急了,他跪立起来抓住那人的衣袖:“不是,这不是喜不喜欢!我是奴隶吗?我是牲畜吗?我、我是您养的狗吗?我为什么要戴这种东西?!”
“为师当然是为你好。要是实在不理解,”孤越金回身勾住他的下巴,脸逼近他,暧昧地压低嗓音:“你就当我豢养的一只小狗,不好么?”
然而这次,阿绿没有脸红,而是后仰了一下,躲开他的手,眼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光:“不好。我不是。”
孤越金挑了一下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冷冷说道:“这环上虽然附着我的灵力,但没别的用处,就是让我知道你人在哪。只要别随便跑下山,这环就没有效力,你也不用这么大脾气。”
阿绿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不用说下山,您就是让我留在狮子台、留在这间屋里,我也可以一步都不往外迈,何必用这东西拘着?”
“是啊,你以前多听我话啊。”孤越金抱着肩冷笑了一声:“可现在呢?你还值得信任吗?”bimilou.org
“我怎么不——”阿绿说到一半,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上个月在石炳山的事,底气突然就虚了:“上、上次是因为……”
“甭管是因为什么,这东西也是提醒你要好好听话——可别再自作主张闯祸,逼得为师罚你禁闭了。”
阿绿恨恨地掰着脖子上的颈环,咬牙道:“我宁愿再关一个月,也不戴这东西!”
“是吗?这么有志气?”
孤越金说着,突然伸手提溜住颈环,阿绿原本跪立着,此时让他拽得膝盖几乎悬空,又站不起来,狼狈地去掰他的手,心里更是羞愤,干脆不再挣扎,忍着疼凶巴巴地瞪视对方。
然而孤越金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泄了劲。
“挨罚你不在乎,那那些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而死的人呢?他们的命,你也不在乎?”
阿绿的眼睛一下子失了焦。枉死的戴师姐、麻子师兄,堆满死尸的山洞……这一晚上他光顾着跟师父享乐,竟把那些事都抛到了脑后,这才只过去了一个月……
阿绿跌坐在床榻上,孤越金不再理会他,自穿戴整齐,正准备离开时又被他拽住了袖子。
“师尊对不起,阿绿今后事事都听您吩咐,绝不自作主张……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倘若下次再犯,您要我戴三个也绝无怨言。”
孤越金冷笑:“所以你现在有怨言了?”
“不,我只是……真的不能戴这个出去啊,他们都会看见的……像奴隶一样,太难看了,而且也有损师尊您的脸面……”
阿绿低着头,手指抠着脖子上的环,难堪地寻找着理由。
“会吗……”孤越金勾起阿绿的下巴,歪着头状似认真地打量。
阿绿赶紧抬起头,努力向他展示脖子上这东西看着有多不像话,却见那人满意地笑了:“我觉得挺好看的,戴着吧。”
说着还伸出手,在那颈环上飞快地弹了一下,弹出一阵叮当声,然后便哼着小调转身出门去了。
阿绿方知被耍了,臊得小脸涨红,抄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砰”地一声砸在了门上。
师父走后,阿绿气得瘫倒在床上,望着屋顶,突然使劲地扯住颈环,像是要把自己勒死的力道,接着松手,脖颈上的铃铛叮叮乱颤。
如此过了半晌,他才爬起来,把枕头捡回去,草草裹上衣袍,一瘸一拐地回自己房间去。
回去后,阿绿找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坐在镜前不声不响地捣鼓了一上午,终于把所有铃铛都卸了下来。
这回好歹没有了声响。他又找了条围巾绕在脖子上,总算把那东西遮住了。
北地天冷,阿绿有很多御寒的围巾,但大都是毛皮的,这个时节戴多少有些怪。他站在镜子前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协调,又找了一条薄披风披上,总算看着顺眼了些,这才出了门。
其实他浑身疼得要散架一样,还有点风寒,根本不想出去。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出,他不光要出门,还偏要下山去看看。
看那个人还能把他怎么样!
他气呼呼地往下山的方向走,不知是因为着装奇怪还是太久没露面,路上碰见的人都用怪眼光瞄他。阿绿总觉得他们都在看自己脖子,全都狠狠地瞪回去。
还好金羽阁地广人稀,时间又是不早不晚的午后,一路上并未遇到太多人。
阿绿走在一条荒芜的山道上,突然间居然看见几丈远之外的树丛中站起来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对方的表情也有些怪异。还没等他说什么,那人身后的树丛里竟又站起来三四个人。
这几个人年龄与阿绿相仿,都是门派里的好事之徒,阿绿平时最烦他们,一见他们直勾勾看着自己眼神怪异,顿时有些火:“看什么看?蹲草里吓唬人,你们是毛孩子啊?!”
为首的是个歪鼻子的,见了他赶紧赔笑:“没有没有,这不是恭送我们太……咳,恭送谢师兄下山嘛!谢师兄走好——”
说着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另几个也都笑嘻嘻地冲他摆手。
阿绿“哼”了一声,转身继续下山去了。这几个人态度明显不正常,他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毕竟他还有正事要……诶?
阿绿顿住了脚步。他有什么事来着?啥事也没有啊!就是想下山撒撒气啊!
几只现成的出气筒摆在他眼前,此时不收拾他们更待何时?
阿绿很少对人使性子,但今天怨气深重,决心任性到底,也把‘太子爷’的外号坐实一次。他从山道上绕开,溜着山边儿返回去,想偷偷靠近看看那些家伙都在搞什么鬼。
还隔着老远,阿绿就嗅到一股怪异的气味,类似于梨子的香气,但又过于甜腻。他自从没有了雨露期以后,对气味就变得不太敏感,只能闻出是什么味儿,很难识别出其中的意义。
但面前这梨味太浓重了,饶是他再迟钝也能想得到——那是坤泽最剧烈的雨露期。
前方隐隐传来的动静也印证着他的猜想。阿绿赶紧跑过去,果然见那几人正围着个姑娘。他当即冲过去,先给了他们屁股上一人一脚。
那几人都嘟囔着揉着挨踹的地方,明显是扫了兴,但见是他又不敢发作。
阿绿上前去查看。那受欺负的是个特别娇小的姑娘,看着装似乎也是本派师妹。她似乎比阿绿还年少,肤色雪白,长得精致可爱,被雨露期烧得显出几分痴态。
这样小的一个姑娘,被弄得长发半散,衣衫不整。阿绿看见这一幕,心里蹭一下就火了,当即就想拔剑出来,摸到腰间才发现并没有带剑出来。
不,就是带了剑也不能随便动武。阿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出山一趟,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走到那师妹身边,轻笑了一声,矮下身在她头发上撩了一把。
发丝垂下来,挡住她胸前暴露的肌肤。但那小师妹还是吓得抽泣了一声,恐惧地看着阿绿。
那几人平时看阿绿正经,不敢冒犯,所以见他来了就觉得大事不好。此时看到他不仅没有怪罪,还大有要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意思,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歪鼻子试探着搭上阿绿的肩膀:“咳,谢、谢师兄啊,你看,这小丫头大白天的自己发骚,这不能怪我们吧……”
阿绿挥开他的手:“怎么不怪你们?”
气氛又紧张起来。谁料阿绿一回头,脸上却带着微妙的笑意:“这种好事应该见者有份吧?你们还想把我支开?要不是味儿太大被我闻到,还真让你们糊弄过去了。”
敢情是怪他们不带他!这伙人一下子都放心了,发出几声放松的笑声。歪鼻也笑了两声:“嗐,怎么会呢!我们这不是怕耽误了师兄的正事嘛。你要是刚好闲着想一起,我们当然欢迎啊!”
才怪。阿绿心想:你们遇到我,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倒霉”了吧。
地上的小师妹听见这话,绝望地啜泣了一声,攥着衣领,哆嗦着爬起来想跑。
歪鼻子见状,随便伸了只脚过去,小师妹立刻被绊倒在地,裙摆滑到膝盖,露出雪白的小腿。
众人大笑。
“啧啧啧,跑什么跑啊?这么多师兄,还怕照顾不好你吗?”
歪鼻子说罢,向师妹伸出手,却突然被旁边的人截住。
“……谢师兄?”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阿绿捏着他的手腕说:“这里没你们事了,能滚多远滚多远吧。”
歪鼻子急了:“哈?这是什么道理?就算是你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阿绿不说话,就是死盯着对方,那人也挣不开他的钳制,气氛一时间僵得厉害。
旁边一个小弟见状来劝:“嘿嘿,谢师兄,你不习惯那是没试过,没准试一次就尝到妙处了,而且你不知道……嘿嘿,像这种雨露期的小坤,你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
阿绿冷冷瞥过去:“你怎么知道?你被我操过?”
“你太过分了!”歪鼻子一抬腿扫了过来。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就算忌惮阿绿的身份也是有限度的,真火了管他是谁都能干起来。
可惜,他干也干不过阿绿。
阿绿卡着手臂给他转了个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歪鼻子扑倒在地。
“我说了,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要不现在滚,要不我马上去告诉掌门,让你们师父回去把你们吊起来抽,我说到做到!”
阿绿这段时间跟着戴师姐混,懂得了每件事背后都有它的原理。比如现在,这群人之所以敢这样,并非不怕挨罚,而是瞅准了小师妹怕暴露坤泽的身份被逐出门派,再怎么吃亏也不敢说出去。
小师妹怕,阿绿却不怕,毕竟他现在不是孤立无援的坤泽,而是想要霸占师妹的“太子爷”。
要是真的二话不说就跟他们大打出手,虽然也不见得会输,但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暴露师妹的秘密,连他自己都有可能被怀疑。
有时候只要摸准了内部的原理,一句威胁就足以解决问题。
那伙人尽管不服,但确实忌惮他告状,打也打不过,最后也只好骂骂咧咧地退却了。阿绿站到高处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回到师妹身边,把披风解下来给她盖上,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尽管已经很久没有雨露期,阿绿还是随身带着隐泽丹,以防万一。
“没事了,他们走了。你把药吃下去,很快就退了。”
师妹似乎已看出他并非恶意,乖顺地张开温软的嘴唇。药喂下去一会儿,阿绿再摸她额头,发现热意已经退去了许多。再看小师妹,许是折腾得累了,竟然已经闭上眼,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小丫头也真够没心没肺的。阿绿心想。
这周围虽然偏僻,但毕竟是山道旁,一会儿到了傍晚必会有人来往,而且师妹刚才散出的气味也实在太浓了,继续留在这里很不安全。阿绿想了想,用披风裹了师妹,抱起来向后山走去。
杉露林里那座小屋,他自两年前就再没去过。如今又到那里,屋子里的陈设都完全没变,当初被师父撞碎的门还碎着,散落的木片在墙角生出了几朵小蘑菇,似乎一直不曾有人造访。看来这地方还真是够偏的。
够偏,就够安全。阿绿带着这样的小师妹,去哪都不好,只有来这里才够安全。
得亏阿绿今天穿得多。他把披风铺床上当褥子,又脱了外衣给师妹盖着。小师妹的气味是梨子香味儿,现在估计是药劲上来了,那股气味也终于褪去了刚才的甜腻,变得清新起来。阿绿闻着这气味,心情颇为愉快,轻手轻脚地打扫起屋子。
等傍晚师妹一觉醒来,阿绿已把小屋收拾一新,还用戴师姐教的方法,去小溪里逮了几条鱼烧了鱼汤。
“醒了?舒服点了吗?”阿绿盛了碗鱼汤递过去:“喝口汤吧,小心烫。”
小师妹坐在床沿上,接过汤抿了一口,冲阿绿甜甜地笑了:“刚才多谢师兄相救了。”
小师妹自报了姓名,原来她叫顾彤,是隔壁山头杨长老门下,平时行事低调从不乱凑热闹,是以阿绿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阿绿叹了口气:“我说你明知道自己是这个体质,还不及时吃药,让那么多人发现了,以后还怎么过?而且咱俩素不相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坏人?让你吃药就吃,吃完就睡,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顾师妹挑眉:“那你觉得今天的事是我活该咯?”
阿绿语塞:“……我也没那么说。只是你应该更小心些,不然容易惹麻烦。”
顾彤笑着摸摸阿绿的肩膀:“我知道了,师兄人真好。”接着,她神色冷淡下来:“可是有些事,不是小心就能躲掉的。不瞒你说,我连月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饭食都是自己做,水也只敢喝刚从井里打的,隐泽丹也是随身带着,但再怎么小心,也总有百密一疏。”
阿绿眉头一皱:“他们还是有预谋的?”
顾彤点点头:“师兄不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想必不会知道。门派里的坤就算再怎么小心,时间久了也早晚会被发现。但凡被发现了一次,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时候要是不想被师父知道逐出门派,就只能一直受他们胁迫。咱们派里但凡是坤都免不了这种处境。”
“还有这等事?!”阿绿气得手抖,随即感到一阵后怕:当年他也被那个姓梁的贼师兄发现过,要不是梁师兄很快就死了,他岂不也会被这些人缠上?
顾彤面沉似水:“不过我运气好,在这次之前并未受过他们胁迫。一方面是因为我武力尚可,对他们来说或许有些棘手;但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一直帮着我、护着我。师兄,我之所以一见你就觉得信赖,就是因为你刚才,非常像她。”
“我像她?”
“嗯。”顾彤微笑着点点头:“不是长得像,是感觉。你威胁那些人的样子、喂我吃药的样子、甚至刚才埋怨我的样子……就连你这鱼汤,都跟她熬得极像。我刚才恍惚间,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阿绿听着这描述,端着汤的手僵住了,突然有种特别不妙的感觉。
顾彤却没注意,垂下眼哀恸道:“可是啊,师姐她再也不会回来见我了。”
阿绿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强装镇定地问:“你说的那个师姐,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姓戴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啥CP都吃的碧帽似云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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