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绮鸿顿时觉得恶心,反射性地捂住胸口。
“绮鸿王姬也太不中用了吧!”
一直拍胸口恶心的澹台绮鸿听他这么一说,一个箭步掐住他的脖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教训我!”
“那就杀了我,杀了这个在一千年前手刃你父母的仇人。”
澹台绮鸿冷笑道:“一个曾在天帝身边做了那么久的神族大将军如今却无事在这里,图一个解脱?”将手放在下巴上:“不可能,你要活着,活着为人不齿,活着声名狼藉,活着臭名远扬!”
他依然嗤笑,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孽种能动得了他这个神族大将军,嘲讽道:“你一个女子,能把我怎么样?”
澹台绮鸿故作轻松:“瞧不起女子?你还不是靠着女子的裙带关系坐上这神族大将军之位?”
岳平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澹台绮鸿冷笑,她只是道听途说,不过看他这般动怒,八成是真的,道:“再补一句,如今的魔族地大物博,百姓安居乐业,你还以为是以前,任你们欺辱,你怕是忘了,那万年前拯救混沌三界的,是我魔族,不是你们神族。”
“真是放肆!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兵临魔族,整个魔族都会变成神族的刀下亡魂。”
“你小小神族,总人数加起来还没我魔族的军队多,竟好意思在此口出狂言!”澹台绮鸿冲着右边叫道:“来人!给我放虎首赤蛇!让他知道残害魔族生灵,妄议魔族王权的后果!”
一个小卒举手震开关着虎首赤蛇的牢笼锁,那蛇就如期待许久那般,锁一掉落,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来咬住岳平的脖子。
澹台绮鸿冷眼观望片刻,直到岳平奄奄一息,才走出囚牢。牢狱外等候许久的澹台文矱走到她眼前:“鸿儿,你没事吧...”
澹台绮鸿轻轻叹了口气:“让王兄失望了...”
“失望?”
澹台绮鸿咬了咬唇,又道:“如今仇人在眼前,我却...我却心软了...”
“可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放心把霜颖放在你身边,因为你那独一无二的善良的心。”
“霜颖...”澹台绮鸿喃喃道,眸子黯淡下来:“这么多年了,她应该把我这个姑姑给忘了吧...”
“舞儿走得早,从小到大,她只和你亲啊,怎么可能忘。”
一直处在郁闷状态的澹台绮鸿笑了笑,又很快消失:“王兄,你可曾怪过我?”
“怪你什么?”
“若不是我执意撮合你与妙舞,怕是也不会有这个结果,你也不会为她愧疚三百多年。”
“她的死不是你能阻止的,更多的是我的不是,我怎么会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没能力保护她...”
澹台绮鸿知道他是放下了,因为他是王,他得到了众多女子的心,却也负了众多女子的心,若一个个的都要愧疚,也成不了一个好王首。
澹台绮鸿扯开话题:“王兄,那您能接纳她吗?”
“谁?”
“曲栩琢,你会接纳她吗?”见他不说话,又道:“你放心,她不会对魔族有任何威胁,她是个善良的姑娘,王兄,你能不能...”
澹台文矱轻笑打断他:“鸿儿,此事是我们占了便宜,何乐而不为?”他轻拍折扇,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喃喃道:“我知道那种感受,毕竟,我也爱过...”
月光下,一个纤瘦的黑影渐渐走进,头顶一半月白长发高高地集成马尾,发中夹一些麻花小辫,白皙的瓜子脸,淡蓝色的衣裳,微挑的凤眸镶嵌着碧蓝色的瞳孔,宛如碧蓝如玉的云霄温柔地映着世间万物。
“步离姐!”澹台绮鸿礼貌地唤了一声。
步离行了一礼:“绮鸿王姬清瘦了。”
澹台文矱问道:“步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东海使者来报,明日会设宴为三公子与绮鸿王姬接风。”
为了让三界看到他慈悲王首的形象,大摆宴席宴请他不喜欢的两个外孙,也是难为他了,澹台绮鸿无奈笑道:“看来,我要带着三哥,去一趟东海。”
澹台文矱点头,东海龙王是他们的外祖父,这次三弟平安归来,理应去拜访:“既是如此,你也早些休息。”
待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澹台文矱走进囚牢,看着被虎首赤蛇咬得血肉模糊的岳平,唇角一勾,问道:“这是鸿儿的杰作。”
狱卒道:“是,虎首赤蛇是绮鸿王姬叫出的。看这岳平,怕是撑不到明日了。”
澹台文矱探向身后的狱卒:“鸿儿有什么反应?”
狱卒如实相告:“只是动了些气,一会儿便平静了,没什么异动。”
澹台文矱微微蹙眉,看向面前的步离:“步离,将这岳平从阎王殿拉回来,不能让孤这个杀父仇人死得这么简单,他还有别的用处。”
“是!”
翌日,澹台绮鸿准备了三颗药丸,虽说她是龙族后裔,但毕竟没有纯龙血统,又在陆地长大,依然是旱鸭子,至于曲栩琢的情况,三哥也提早嘱咐过要给她备一颗,看来水性也好不到哪儿去。这颗药丸可助他们在水底潜十八个时辰。
澹台绮鸿在前面带路,在被珍珠珊瑚环绕的水晶宫停下了。
门前守卫恭敬地行礼,抱拳道:“见过长公主!”
“平身!”
澹台绮鸿抬了抬手,便带着他们进去了。
殿外华美,殿内亦是如此,串满珍珠的水晶宝座上坐着东海龙王,他留有雪白的胡子,冠冕上一排东海龙珠,满是皱纹的脸尽是威严。
澹台绮鸿轻轻拍了拍澹台傲劂,澹台傲劂会意,双手抱拳道:“孙儿澹台傲劂见过外祖父!”
澹台傲劂与澹台绮鸿虽说是孪生兄妹,但是只有澹台傲劂继承了泽蘩的墨紫发模样,而澹台绮鸿,继承的是澹台亓颙的黑发模样。
东海龙王看到澹台傲劂,就像看到他年纪轻轻就仙逝的六女儿泽蘩。
“傲劂,你同蘩儿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东海龙王本想去握他的手,无奈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臂就感觉一股寒意贯彻全身,索性就抓住他的衣袖:“盼了一千年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泽兰过来扶住东海龙王:“父王,您的外孙来了,本应是好事,您怎么伤神了。”
东海龙王将目光转向曲栩琢:“这位是?”
澹台傲劂握紧曲栩琢的手“她是我的未婚妻,曲栩琢。”
东海龙王先是一愣,但又很快带上慈爱的笑,点了点头,他身后一个身着青绿衣裳的女子走过来,微微行礼:“珊瑚见过表哥,表姐!”
澹台绮鸿投来疑问的目光,她来东海的机会不多,并不知这个姑娘是谁。
“这是你们的表妹,珊瑚。”泽兰携过珊瑚的手,向两兄妹介绍着,在她想拉澹台傲劂的手时,澹台傲劂却躲开了。
这下可好,泽兰的脸上蓦然愤怒。澹台绮鸿忙上前圆场:“五姨母,哥哥被关在乾坤洞一千年,不知世间冷暖,性子自然冷淡了些。”转身去推两人:“长途跋涉,我们都累了,先去休息了!”
澹台绮鸿没心思管这个五姨母气成什么样,她只是知道如果五姨母闹过了可能就要死在澹台傲劂的剑下,与东海龙王初次见面,见血总是不好的。
回到屋子,澹台绮鸿便仔细欣赏墙上的画,画中是执剑的白衣女子,身旁是滔天巨浪,左上角处写着至爱妻白茉,白茉乃北海龙王的长姐,但现如今是澹台绮鸿的外祖母,她记得她和澹台傲劂还没出生,外祖母就不在人世,而母后泽蘩正是继承了白茉的样貌与白龙的真身。
澹台傲琼握紧拳头,她虽有几百年没来过东海,但在魔族也有些耳闻,东海六个公主中,只有五姨母并非龙后外祖母所出。而外祖父又极宠那位妾室,从而让这庶出的五公主享有了比五位嫡出公主更尊贵的权力。
外界传闻那妾室不甘为妾,龙后外祖母的死与那个妾室有极大联系。大姨母也为此同其她三位姨母与母后计划在妾室的茶碗里抹了毒,让她当场毙命。东海龙王大怒,处死了主谋大姨母以命抵命。从那以后,母后与三个姨母同这东海龙王断了关系。
至于封她为长公主,也不过是希望自己成为珊瑚的挡箭牌。
澹台绮鸿掩去眸子里的悲愤,喝了一杯水,淡淡地问:“三哥,刚才怎么回事?”
澹台傲劂不以为然道:“什么怎么回事?”
见他和自己一样云淡风轻的模样,澹台绮鸿心下疑惑,问道:“五姨母要握你的手,你为什么躲开?”
澹台傲劂的脸如千年寒冰,淡然道:“我不喜欢被旁人碰。”
闻他一言,澹台绮鸿陷入思考,眉头微微一皱,又说道:“你做得好,这五姨母与母后一向关系不好,我们没必要讨她欢心!”
澹台傲劂依然平静着一张脸:“一踏进东海,就要应付一堆戏子。”站起身,拉起曲栩琢,目光渐渐有了温度:“他们明知我有你这个未婚妻,竟还那样挑衅,你心里也定然是不舒服的,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等等!”澹台绮鸿连忙上前拦住他:“其他的无所谓,陪外祖父的戏要唱到最后!”
“傲劂...”曲栩琢挽上他的胳膊:“这次来东海,是为了给龙王报个平安,这样临阵脱逃,这倒要给你安一个不孝的罪名。”
澹台傲劂道:“我被添得罪名数不尽,多一个也不多。”
曲栩琢只好道:“可是,因为我让你添一个罪名,我心难安。听我的好不好?”
澹台傲劂望向曲栩琢,终究是点了头。
澹台绮鸿微微勾唇,还是三嫂的话管用,把三哥制得服服帖帖的!
这是,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表哥,表姐,我可以进来吗?”
澹台绮鸿一看是珊瑚,尽管不耐烦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声:“进来吧!”
珊瑚缓缓地走过来,忽感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抖了抖,好似离这个表哥越近,她就愈发觉得冷,忍着寒意,捧出一个盒子放到澹台傲劂眼前:“初次与表哥见面,珊瑚做了一份点心送给你。请你收下。”
澹台傲劂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淡道:“不需要。”
曲栩琢扫了一眼珊瑚手里的盒子,面色瞬间冷下来:“你与绮鸿不是初次见面?为何没有她的份?”
要是没有曲栩琢提醒,澹台绮鸿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这哪是在为她打不平,这是吃三哥的醋了!她在心里忍不住嘲笑曲栩琢的醋意,走过珊瑚的面前,道:“珊瑚妹妹,你表哥不吃别的女子做得东西,你别见怪。”澹台绮鸿的这话表面上是打圆场,则更深之意是珊瑚虽然是他们的表妹,但在他们眼里,珊瑚不是自己人,而是别人。
“这样啊...”他那比他周围更冰冷的态度让珊瑚的眼里盛满失落,将盒子放在桌上。自己明明辛苦做得点心竟被表哥嗤如石泥,眼底的失落变为不甘。
澹台傲劂的心里是半喜半气,喜得是阿琢竟在此吃起了醋,可见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往上排的,气得是这个珊瑚竟挑衅他的阿琢,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双眸依然冷冰冰的,在转眼看向曲栩琢时温柔如水:“阿琢,这里太闷,我们要不要四处逛逛?”
方才还说长途跋涉要休息,现在却要四处逛逛,这明显就是要躲她!珊瑚心生一计,悄悄往脚下扔下一块石头。
眼尖的澹台绮鸿看到珊瑚的脚下多了一块石头,在她分析为什么突然出现一块石头时,珊瑚就一脚踩了上去。
她“啊”地叫了一声,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澹台傲劂拉着曲栩琢躲开,澹台绮鸿也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好像只要碰到这个公主,就会沾染一身晦气似的。
珊瑚直接摔倒在地。
“哎呀!”澹台绮鸿忙过去扶起她:“这是怎么了,摔得这么惨。”但心里却还在思索珊瑚为何要踩上她自己扔得石头。
这要是平常的王公贵族,见她这娇滴滴的公主摔倒时定要在她还未倒地之际将她拦腰扶起,可这澹台傲劂不仅没有那样做,还事不关己地躲开了。珊瑚哎呦着借着澹台绮鸿的手站起来:“劳表姐挂心,珊瑚只是被绊了一下。”
曲栩琢虽然可怜这个珊瑚公主摔得惨,但是澹台傲劂的冷淡举动倒是让她有点兴奋。
澹台傲劂握住曲栩琢的手:“阿琢,听闻东海景致了得,我们去看看吧。你在神族九百多年,应该也没见过。”
“好啊...”曲栩琢又看向澹台绮鸿:“绮鸿,一起啊!”
“你们先去!”澹台绮鸿扶着珊瑚坐下,道:“别见怪,你表哥一向冷淡,对谁都是如此。”
闻言,珊瑚面色稍稍好转,道:“无事,我想表哥只是生分,相处久一些便好了。”
澹台绮鸿道:“或许是吧,目前只有曲姑娘能乱了他心神。不仅是我,就连王兄也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们现下就等着吃他们的喜宴呢!”看向面色难看的珊瑚,她唇角轻扬,用与她内心不符的微笑面相同她说:“珊瑚可有倾慕的公子?”
一直面色难看的珊瑚被她这么一问,顿时羞红了脸:“王姐莫要取笑我了...”
澹台绮鸿笑道:“怎么会是取笑,珊瑚妹妹弱柳扶风,不像我这般壮实。外祖父也同我说,珊瑚娇弱楚楚,知书达理,提亲的王公贵族早已踏破门槛,而珊瑚妹妹眼光太高,竟一人也看不上。”
珊瑚挽上她的手臂,装出一副与好姐妹谈心的模样:“姐姐,那些公子看上的不过是我的容貌与东海的王位。外祖父说,会把我当亲孙女,谁娶了我,谁就是东海王位的继承人。我担心,他们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是地位。”
澹台绮鸿想起儿时的自己也曾炫耀,不过她炫耀的是自己的修为与能力,从未炫耀王姬的身份,不是不想炫耀,而是没资格炫耀,澹台文矱从不给他这个机会。
澹台绮鸿与珊瑚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也有所耳闻。表妹珊瑚与自己不同,她有一个能给她一世宠爱的外祖父,有一个从小对她不舍得打骂的母亲,她不管犯什么错都可以轻易蒙混过去。
不,王兄说,总依靠别人的人,视为废物!
澹台绮鸿道:“你的伤可好些了?若是好些了,我们也快些追上他们吧,也不等等我们,真不够意思。”
一想到可以见到表哥,珊瑚的双眼来亮了一亮:“姐姐,珊瑚已经好了。”
走到外面,一大片阴影罩住她们,两人抬眼望见澹台傲劂与曲栩琢站在巨型鳐身上。澹台绮鸿拉着珊瑚,脚下生风跳上鳐的背部。
澹台绮鸿从未在海中赏景,东海景致本就美不胜收,站在鳐上一览众生小的感觉又是更胜一筹。
珊瑚道:“表哥,表姐,珊瑚今日便带你们去看东海最美的地方。”
还未到夜晚,海中陷入一片黑暗,下方点点微弱的暖光忽隐忽现,宛如丛中萤火。
珊瑚道:“这些发光的生灵名为烛火鱼,自身发光,喜栖暗地。”她走到曲栩琢身旁,握住她的胳膊:“曲姑娘第一次来此处,同我见识一下吧。”
曲栩琢将手从澹台傲劂的手里抽出,说道:“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儿就过来。”
温暖从手中抽离,澹台傲劂眼底一冷,暗中幻化出一条墨紫色灵力,呈绳状系住曲栩琢的腰,另一端系上自己的手腕。
曲栩琢坐下来,欣赏着下面美丽的烛火鱼。
珊瑚背对曲栩琢,手背在后面,对着曲栩琢脚下施展一道灵力。因鳐表皮光滑,曲栩琢又被灵力这么一推,眼看就要跌下去!
澹台傲劂猛一收手腕,墨紫色魔力将快要跌下去的曲栩琢捞回自己怀中。
曲栩琢惊魂未定,抓紧他的衣袖,惊恐道:“傲劂,方才...方才有人推我!”
“别怕...”澹台傲劂安抚地抱紧曲栩琢。
澹台绮鸿抬袖一挥,漫海烛火鱼骤然消失,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巨大的漩涡,澹台绮鸿看向下面,道:“这里是东海的禁地,名为虚无之葬,凡是从这儿跳下去的人,无生还的余地,也是东海的刑罚之一。”
澹台傲劂冷眼看向珊瑚,掌中幻出一束墨紫色的魔力。魔力直冲向珊瑚,毫不留情地将她推了下去。
珊瑚虽是海底生物,但底下的虚无之葬吸引力极强,除了鳐,其他生物不能像平时那样随意游浮。她急忙抓住鳐的胸鳍,故作不解道:“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澹台绮鸿看到这一切,她虽不觉得三哥哪里做得有错,但这里毕竟是东海,如果外祖父视如亲孙女的珊瑚出了事,他们一个都别想逃。她连忙劝:“三哥,你冷静点儿!”
澹台傲劂拔出皓冰剑,言语冷淡夹杂怒气:“她想害阿琢,她必须死!”
澹台绮鸿还未将“不可”说出口,澹台傲劂早已命令皓冰剑潜入鳐下,刺向珊瑚的心脏。
珊瑚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人,他周身散发寒气,可他的目光却比周身寒气还要冷上千万分。
澹台绮鸿看着笔直下坠的珊瑚,她并没有掉进虚无之葬,而是被另一条巨型鳐给接住了。
澹台绮鸿心下担忧,她担忧的不是表妹的生死,而是珊瑚的生死是否会给他们带来不利。
珊瑚并未殃及性命,因心脏长在右边。泽兰告到东海龙王那里,东海龙王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外孙女被伤到差点走到鬼门关,气得扬言要找澹台氏兄妹讨个说法。
澹台绮鸿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别和外祖父讲道理,道歉就行。”
澹台傲劂停下脚步:“是她的错,我为何道歉?”
澹台绮鸿闻言更怒:“你不道歉,还指望跟他讲道理吗!外祖父最疼爱珊瑚,只会偏袒珊瑚。当年外祖父宠妾灭妻,早与母后以及其她嫡出姨母断绝了关系,封我为长公主不过是替珊瑚背锅,做她不喜欢的事!他们为刀俎,我们为鱼肉!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曲栩琢抓住澹台傲劂的手:“好了,别吵了!”看向澹台绮鸿:“你的话我懂了,珊瑚没有殃及性命,我们好好认错,可能不会被轻易饶恕,也可能会被饶恕。”
澹台绮鸿道:“对,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们今日道歉,可能逃过一劫,但是,一旦我们道歉,就承认我们犯了错,从而会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谣言一起,推波助澜,曲姑娘有什么罪名,我就不知道了。”她捕查到澹台傲劂颤抖着手握上剑鞘,说道:“不管怎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又不能把东海给掀了。”
澹台傲劂握紧曲栩琢的手,疾步跑向东海水晶宫殿。
东海龙王猛一拍扶手,怒道:“澹台傲劂,你还敢来!就因为你身边这个不详的女人,差点害死我孙女!”
澹台傲劂大怒:“你说谁不详,哪个不详!!!”,皓冰剑中紫光乍现,环绕周围,殿中的水晶柱被砍倒,就连东海龙王的宝座也被砍下一半。
坐在水晶宝座上的东海龙王直接坐到地上,大骂:“你要造反,我可是你外祖父!”
“母后早年与东海断绝了一切,你是哪里的外祖父!”
泽兰连忙过去扶起东海龙王:“傲劂殿下,我女儿珊瑚那样温柔守礼,要我们不要怪罪于你。不曾想你非但不领情,还对你的外祖父动手!”
澹台傲劂从小就过着不杀别人就被别人杀的生活,这些所谓的道德礼教自然束缚不了他。
澹台傲劂冷笑,冷淡的话语夹杂几分怒气:“她想害阿琢,她该死!”
澹台绮鸿暗暗勾唇,抬头看向东海龙王时变成了担忧:“外祖父,姨母,你们可有耳闻,三哥可是打败了上百天兵天将甚至威胁天帝才得到这位曲姑娘,怎会任由旁人将她推进虚无之葬。”言外之意便是澹台傲劂可以打伤上百天兵,可以威胁天帝,自然也可以掀了他们的东海!
“外祖父,母亲...”珊瑚捂着伤口虚弱地走到东海龙王面前,跪下来道:“求外祖父放过表哥,珊瑚相信表哥不是有意的...”
澹台傲劂对此冷眼旁观,甚至认为她是故意激起东海龙王的怒意从而陷害他。
泽兰扶好珊瑚,悲愤道:“傲劂殿下,你的心是铁打的吗?珊瑚伤势未愈就匆匆跑来为你求情,你没有道谢就罢了,竟只是冷眼旁观?”
澹台傲劂不屑道:“您这话说得,好像我逼她求情似的。”
澹台绮鸿道:“姨母,三哥性子一向如此,心里只有他喜欢的人。若那个人不被他喜欢,自然做什么都是错的。”
泽兰气得脸抽筋,但依然掩饰着,道:“长公主的意思是,我们珊瑚比不上这位曲姑娘?”
澹台绮鸿的确是这个意思,但她也不能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澹台傲劂直接道:“没错!”
珊瑚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看向泽兰时又变回柔弱,竟撒起娇:“母亲,您莫要动怒,我们都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莫要再吵了!母亲!”
澹台绮鸿从小身体壮实,性格坚毅。对于珊瑚这种身型娇小可以任意撒娇的女子,她从心底羡慕。
“谁让我们的绮鸿王姬露出这种表情的?”
澹台绮鸿一怔,那月白长发入了她的眼:“步离姐?你怎么会来?”
步离道:“王上担心初来乍到的三公子言辞冲撞,派我来看看。你们可有惹事儿?”
澹台绮鸿走过去抓住步离的胳膊,似抓着救命稻草:“原本不是我们的事儿,无奈以我们的处境,却成了我们的事儿。”
步离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先走。”
澹台绮鸿愣住,问道:“我们怎么能走?”
步离压低声音道:“快走吧,王上还在岸边等你们,剩下的让属下帮你们解决。”
澹台绮鸿想了想,先同他们上了岸与澹台文矱碰面。
澹台文矱倒没有预想中的动多大的怒:“没什么要同我这个兄长说的。”
澹台绮鸿一低头,一闭眼:“王兄,我们今日莽撞了。”
澹台文矱道:“鸿儿,你的道歉并不出自真心,你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认为三弟有错。既然这样,又何必向我赔不是。”
澹台傲劂道:“这与她无关,一切是我引起的,但如王兄所说,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澹台文矱道:“那位珊瑚公主对你倒是真心,何况男人一妻一妾也是正常...”
澹台傲劂目光涌出寒意:“我觉得恶心!”
澹台文矱道:“很好,你这不顾一切的性格,和母后真像。王兄也很欣赏你的这一点,以后你可以同鸿儿一起辅佐我,兄长给你一个机会。”
澹台绮鸿出了一身冷汗,王兄向来帮理不帮亲,今日是怎么了?
澹台傲劂一直想找一个跟澹台文矱学本领的机会,他一直在乾坤洞待着,为了管理父王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仅靠修为与胆识是不够的,还要有心机,而这心机只有澹台文矱能教给他,于是道:“多谢王兄。”
“三弟与曲姑娘先回去吧,孤王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澹台绮鸿对此不解:“王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您一向大公无私,严于律己。今日情形,换做以前,不是被你劈头盖脸骂一顿,就是禁闭个一年半载!今日是善心大发?”
澹台文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只是觉得,他活成了我最想活成的样子。”
澹台绮鸿以为他又想起了妙舞,便不再言语。她看向海面,直到那蓝色身影一跃而上,连忙道:“步离姐出来了!”
澹台文矱的目光转向海面。
澹台绮鸿连忙走到立在地面的步离身旁,连忙问道:“步离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步离道:“为难归为难,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澹台绮鸿问道:“那你用得什么法子让他们妥协?”
步离抬手幻出一道幻境,将三人在虚无之葬的画面呈现在道:“东海龙王的确想为他孙女打抱不平,但他更关心的是他孙女的未来,以及东海的名誉。”
如果将在虚无之葬发生的一切呈现在三界众生眼前,三哥澹台傲劂的确会落杀戮心重的罪名,可这些罪名在他意图行刺天帝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
但珊瑚就不同了,倘若珊瑚意图将曲栩琢推下虚无之葬的画面呈现在三界众生眼前,那她几百年的知书达理的形象就会被拈酸泼醋代替,先不说能否影响她以后在仰慕她的贵族公子心里的形象,东海在四海之首的地位也会动摇。
澹台绮鸿暗暗思索这些,作为受害者的她倒感叹起了外祖父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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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莫须有:以前的意思是也许有吧,后指凭空捏造。文中莫须有的意思是凭空捏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亼星的怨珠怨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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