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妨花回道:“我刚到时,恩公已经失去了理智,整日说着要找剑穗,温公子说大概是灯会的时候弄丢了。恩公不听,一心要回家去找,当日便走了。也是过了几年之后……才听到恩公不幸身殒的消息。”
“身殒?我死了这件事,不至于传出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玉京秋想皱皱眉,却想起来他无法牵动肌肉。
莫碍月却摇摇头,“恩公的事情传得很广,对修真界稍有耳闻的人都知晓。他们传的是玉家新上任的当家人走火入魔,一夜间血屠千里,杀到奉天府,最后被斩于刀下。但是我相信恩公一定不是这样的人,其中必有隐情!”
“何止啊,口口相传,自然变了味,何况是这些不涉仙途的凡人,传得更是神乎其神,专往夸张了说。”谢诚讽刺地笑了笑,接着道:“倒是仙门里,没怎么提起,应当是被压下去了。”
“怎么会……”玉京秋不解,他没有灵力,不会法术,如何一夜行千里……更不要提杀人。“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被玉家二把手带回去下葬了,然后把你们家最后的血脉也就是你堂弟推上去当了家主。那段时间玉家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铸剑第一的名号也就这么掉了。
“不过说来也巧,那时候我正巧在奉天附近,特意赶过去看了,当时展家少爷正抱着你的尸体不肯撒手,和温墨臣大打出手了一番,最后被他姐姐和展家老爷联手制住。啧啧,你是不知道,展意鸿那时候的表情,恨不得把你生吞了,也不肯让你被带回去。他被他姐姐打晕了,手里都拽着你的衣服,掰都掰不开。而且后来……”
玉京秋打断他:“我为什么会血屠千里,我为什么在奉天府?”他死在展意鸿的刀下,他从了此楼的石镜中见到过,但实在不愿意相信展意鸿是凶手,可他二人又确确实实决裂了……
谢诚白了他一眼:“就不能听我说完再问?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血屠千里的传言未必是真的,没有人亲眼见到你杀人,不过你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迹,确确实实,是从昆山一直到奉天府的。而且路上所有见过你的人,都看见你提着把剑浑身是血地往前冲。”他摸了摸脖子,又道,“不过我去看过,你留下的血迹,从昆山出来后向西走了一段,然后才改道往北去了奉天府。”
“奉天……”玉京秋扶了扶额,他听到莫妨花的讲述时是真真切切地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形,但也止步于此,莫妨花说了多少,他就能想起多少,后续的事情是一点都回忆不来。无论是剑穗,还是展意鸿和他决裂的原因。
等等,决裂,展意鸿说过“年年死了”。
年年……年年是他儿时和展意鸿救下的老虎,就是赵因生那件事!可他全然想不起来年年后来被如何安置。
老虎,年年……老虎!
霎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繁茂的树林,枝叶间的缝隙里漏下的光模糊了他的眼。
年年……是被温儒杀死的那只老虎。
他那一日,应当是带着他的新朋友去看老朋友,年年与他亲昵过度,也不怕人,却被温儒当作危险误杀。思及此处,他的心一窒,那种不知该责怪谁,只能恨自己的感觉再度将他包围。
“你多言了。”孟晴回骤然出手,剑锋逼近谢诚咽喉,面上是不辨喜怒的冷漠。
谢诚不屑地偏了偏头,冷哼一声:“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我自己还没顾上生死,你倒好,想越俎代庖?”他抬手将孟晴回的剑锋推远,料定她只是装腔作势似的,“这场乱局,谁都想解决对吧,为什么不干脆说个明白?一个两个的,真烦死你们了,恶不恶心。”
“让他说吧。”玉京秋捂着脸,整理着情绪,有些接受不了,但他又想知道更多的事,关于自己的事,或者关于自己错过的事。
见孟晴回收剑,谢诚斜睨了一眼才开口:“你下葬后,展意鸿去昆山大闹了一番,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半月后,有传言说他刨了你家祖坟。”
“?!”这消息过于骇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呃……也只是传言,不过他没有刨出什么,听说是带了一柄剑走了。”谢诚挠了挠头,他最初听闻也觉得惊骇万分,依展意鸿的风评,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展意鸿此人,出身望族奉天展氏,求学于名门无争派,乃是无争派现任掌门飞景君座下亲传大弟子,短短二十余年人生,却是无数仙家弟子的标杆。此举一出,满座皆惊。质疑者无数,怨怼者无数,要求展氏与无争派出面解释。展家闭口不谈,飞景君则一句“无条件信任展意鸿”,再次将玉京秋死因闹得沸沸扬扬。
一下子形势逆转,有传言称展意鸿蓄意杀了玉京秋,居然还有不少人相信。更有甚者意图讨伐展意鸿,仗着有家世和门派做靠山便胡作非为,视人命如草芥,妄图以玉京秋为借口除掉这一心腹大患。
奇怪的是,玉家并未对展意鸿的闹事做过多追究,只支支吾吾出过几声便遮掩了过去。正主不发难,旁人便不好拿着逝者做挡箭牌,这事好些年才沉淀下去。
“剑?!”玉京秋几乎崩溃,这一日的信息冲击到他无力去思考,他家根本没有剑。“我家没有剑啊?!”
“你家不是铸剑第一世家吗,怎么可能没有剑?”谢诚不可置信。
玉京秋揪着头发,差点把那本就作假的毛发扯了下来,“我家定一把做一把,做一把送出去一把啊!我父母的剑都和他们一起葬了!”他脱口而出。
“他可是刨了坟啊,说不定就是坟里的呢?”谢诚再度质疑。
玉京秋脱口而出:“我家的人死了都是和剑一起投到剑炉的,尸身都没一个,剑早就煅化了!”
“我|操,你们昆山玉氏这么残暴的吗?”
玉京秋猛然睁大眼,捂住头,在这样一步步的逼迫下他一下子想起了一些事。这些事与展意鸿无关,却一点点把记忆牵连。
有玉家血脉的人离世后会由至亲投入剑炉,与平生最爱的剑一道,化为一体。他父亲玉松迟死时便是如此,是他亲手推入剑炉,最终化作一把剑从剑炉中出来,无需锻造,便已成型。
等等,一柄剑?
要不是身是石身,玉京秋早已浑身冷汗。
他也是在他父亲死后,才从母亲口中知晓,玉家祖上本不是人。或者说,似人非人,是玉石修炼成人形的精怪。玉石之力过于霸道,代代传下来,血脉中的力量半分未减,反而更加精进。一直到近百年来,有玉家血脉的人死后都会化作一柄玉石打造的剑,被葬在剑冢。玉京秋拼命地捕捉着脑海中散碎的信息,他一定也被葬在剑冢,剑冢,可昆山没有剑冢……他猛地想起来,他的先祖,是一块昆仑玉,他这一脉是从昆仑东迁的。
可他死后,这世上应当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没有人知道玉家人是玉不是人,更不会有人知道昆仑玉氏!
他记得,父亲的葬礼最后的仪式是母亲带着他操办的,再无旁人插手,后来母亲也离世了,却不是葬在昆仑。他亲手将他爹的剑插进剑冢的土里,昆仑玉氏的长辈告诉他剑入冢了就再也无法拔起,剑冢也根本不是什么泥土松动的地方,是一片比寒玉还硬的冰川!
温儒是怎么给他下葬的?他为什么会知道玉氏秘辛?!
展意鸿又为什么会拔走他的剑?!
他忽然觉得极其可怖,这么多的事,他分毫不知。他的下一任当家人,是他的堂弟,他还未来得及告诉堂弟这些事宜就死了,为什么会有别人知道?ωWW.bimilou.org
若这些传言是真的,玉京秋可以断定展意鸿拿走不是他生前的佩剑之类的,而是他的……可以称作“尸体”?或者说“身体”?
再想下去,玉京秋当真要崩溃,他忙断了联想,揪着谢诚的衣领继续追问他:“你还知道什么?你怎么确定这些是真的!”
“都说了是谣言,我也不确定啊!”谢诚一把挣开,“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刨了祖坟没有,我只知道,去了一趟昆仑和温墨臣大打出手。他原本是提着刀进去的,出来就是一手刀一手剑满身血地走了,再也没回过展家,然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了。就算这样,展家也没有公开指责过他一句,他也依然是无争派的大弟子!”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玉京秋满目怀疑。
“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你以为我想知道?要不是因为师兄,你以为老子愿意追着你的事千里万里地跑?我至于吗!”谢诚冷笑,“倒不如问问你的好师弟,他你总信了吧!”
玉京秋诧异:“我的师弟?”
“柳扶疏,滚出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洞庭湖水怪的惊鸿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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