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女生小说>[剑网三]朝夕旦寐>第 70 章 月光
  许多冗长岁月过去以后,我仍会回想,细酌曾经小遥峰上的某一天,在某个雪后的向晚,那一段撕心之痛,至今如同梦寐,不可遗忘。

  不可遗忘,即身伴影随。

  “你想去恶人谷找解药,我带着你来了;我想找到旧部,却是暄儿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我醒来时她已不在,但耳畔心中,言语却层层堆叠,累积如山,却之不尽,渐成危势。

  “你想要的,我给你了,可我想要的,为什么是别人给我,而你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有那般尖锐处,如她最早刺进我左肩的戟锋,又冷又硬,搅碎血肉筋骨,剐得我肩膀疼到麻木,直至冻结了魂魄。

  “萧鸷。从今以后。别再来昆仑山。别去恶人谷……”

  心脏在彼时,竟已毫无所觉。它好像早已不在胸膛之中,而我,也难以恨起她来。

  对啊,无心之人,爱恨情仇又还剩得几分?

  “于这世上找到那么一个仿佛久别重逢的人,护我伴我懂我,不求一生一世,哪怕只有须臾刹那,哪怕万般不公不正加诸我身,亦不胜欣悦感激……”

  现在看起来,挺像笑话的。

  门外叩声徐缓,似正探询,我的头还是痛得厉害,兼着迷香药性还有残存,四肢尚觉酥软,提不起多少力气。

  “潇师姐?”

  南烛的声音清冷中带了些微的担虑,却未推门直入,显出了惯有的好修养,“我配的剂量向来准确,她此时该已醒转了。”

  后面的话应是对身边之人说的。

  我无心搭理他们,脑子里浑浑噩噩,萦念纷乱,许多事物翻来覆去,搅个没完。

  到了如今地步,我该如何打理自身凄惶?

  诸事从何而始?

  是曾经红妆十里,遍灼江湖耳与目,清歌高台,弦锋初引,惹满座戚戚,白雪焰影,翩然独立,问我——

  “潇师姐,你出个声吧,随便说什么都好!”

  这回是亦之的声音,他的急切已无可压抑,不停地敲门,仿佛怕我一个人待得久了,会生起一些狭隘念头。

  他当他的残雪师姐是何等弱质女流?

  挚友蛊毒未解,自身恩怨未报,该算的账没有了结,有如此多的事情悬在那儿,却为一个情字去寻短见,不会更可笑么?

  无非此时不知所措而已。

  “潇师姐,我想看看你,可以么?”

  南烛为医者,倒从来不失其心。此间静寂如死,屋外风声长啸,他们仍徘徊不去,于我确为一片真心相待。

  真心?我忽觉遍体清寒,不胜萧瑟。

  ……我愿与卿长相伴,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今次的笑话有点多啊。

  “师姐……”

  窗上隐约映着两个单薄人影,若即若离,欲语还休,别扭的很。

  “你不说话,我…们会一直在这里,只要师姐不嫌吵。”

  亦之说完后,南烛的形影仿佛一怔,继而闷闷的接了一声“是”。

  我把这些微弱变幻看在眼里,瞧着他们之间那层薄纱也似的阻碍,寻摩片倾,视线缓缓模糊。

  公输筠……

  公输筠啊。

  我用手掌盖住眼睛,以掌心的余温和短暂黑暗深埋这个名字,不期盼她会藏得多么久,但愿此刻此境,别再来令我劳神受累了。

  诸事纷繁,我总得令它们都有结果。

  甩去杂念,我闭目调息一阵,等着头脑中昏沉褪散,而后支撑着坐起身。

  这么一动,胸口软软滑下一件事物。

  是被子。

  我对着它发了一会儿呆,转过眼,轻剑若夜倚在榻边,仿若等候多时。

  呛啷一声,金锋出鞘,剑光烁烁,照得人眉目生灼,魂受之所摄,魄亦为所附。

  “我在。”

  乍然张口,我喉咙里立刻泛上来一股涩痛,自己的嗓音更十分喑哑怪异。

  “师姐?”亦之仍然在唤我。

  如果是利剑,于如斯沮丧沉沦之中,它会悄悄思量些什么呢?

  我深吸口气,扬声道:“弟妹,你进来吧。”

  困于此方寸之地,我听不到、看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之前无人肯细细告诉我,已然往矣,毕竟以后,我不会再当一个心甘情愿的傻子。

  须臾过后,南烛终于坐在我面前。

  这人自进门起就十分沉默,此时替我诊脉,亦是低垂了眉眼,未曾抬头与我正面相顾。

  我觑着她满头青丝许久,道:“医术中首要讲究望闻问切,你现在不望不问,只有切脉,能断出什么结果?”

  她搁在我手腕上的指尖颤了一下,没有出声。

  “还是,”我心头突然一阵蜷缩,微堵,“……你也心中有愧?”

  “潇师姐,你身体刚得恢复,体中尚有丹青焰的毒力残存,还需些时日化解,此刻千万要镇静心神,不可抱恨于内,否则……”

  她说到这里,停了半停,又道:“否则,戾气长久积于胸怀,激得那些毒力卷土重来,往日辛苦,便全白费了。”

  仍是不肯看我。

  我笑了笑,收回手,给自己倒杯茶:“戾气?”

  冰凉贯喉入腹,我的声音亦被淬得寒冷:“如果有,不也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么?”

  南烛的呼吸明显一滞,苦笑一声:“是,我又做了一次帮凶。”

  我思索下,自觉还是不能如此咄咄逼人。

  “弟妹,我一向不做迁怒之事。”

  我稍稍放柔语调,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潇师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垂眸捻了会儿衣袖,出声,“但她只让我配药,却未说过用在何处,所以,我也不知情。”

  “你是大夫,配药之前不问缘由的吗?”

  “剑架在脖子上,由不得我。”

  我不能再诘,眼光洒到桌案,那个小香炉尚在,凄清感觉透过它的镂空,由内而外溢散开来,我观摩须臾,只将指间瓷盏攥得滋滋发颤。

  这样的答复,我不接受,可这片刻之间,她自然不肯坦言相告。

  “罢了……”

  我仰脸叹了一声,把香炉推向她:“这东西,你带出去,我心中正乱,不想看到它。”

  她点头,抬手拾起它,寂寂摩挲几许,说道:“潇师姐,我依然是要劝你,悲戚伤身,莫要耿耿于怀。”

  我心里想,你有意隐瞒,倒来劝我。

  等她起身准备离开,我又叫住她:“你出门之后,转告一下亦之,说我有事要交待他。”

  她的动作顿时僵在那儿,迟疑了一会:“我……还不想与他多说话。”

  “为何?”我欠身问道,“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原谅他吗?”

  她脸颊上泛起一层赧色,闷闷半晌:“不知潇师姐,是何事找他?”

  我奇怪道:“你不原谅他,怎么又要关心他?”

  南烛立时连耳根子也烧起红来,憋了许久,方才涩声回答:“我并非关心,是,好奇。”

  我抱起手臂,没打算揭穿她,便清咳一声:“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你二人当初成亲之时,可曾知会过家中长辈?”

  她愣了愣,摇头道:“其实我与他没有…成亲,夫妻之名,只是那时的权宜之计,为了瞒过昆仑派上下而已。”

  “嗯,后来就弄假成真了。”

  “算是吧。”

  她拂了拂鬓边,稍含腼腆,却也坦然:“情之所系,我不在意那些烦文缛礼。”

  我颔首:“江湖中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足矣。但,如果缺了成亲这一步,你们这般,倒与私奔无甚区别了。”

  她又是一呆:“这,我也……”

  “我年纪和你们不相上下,可我是亦之的师姐,应该有资格给你们作个见证。”

  “什……”

  她的容颜火红少顷,揉着眉心,低低喟然:“潇师姐,你,你真是良苦用心。”

  我答道:“对于那位将军,我现下毫无办法,但你们的事,我总可以管一管。”

  她默然无言。

  我等待数息,问她:“不必择日,明晚戌时如何?”

  “此事重大,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一个昼夜,也足够了。”

  我站起身,望一眼窗外,亦之负着手,在雪地里来回踱步,二十多天过去,他的腿似乎没有大碍了。

  “我从不强人所难,愿或不愿,在乎于你自己。”

  回头再看南烛,她扬眉瞥来,目色迷蒙,如山间雾岚,我捉摸不透,只幽幽道:“这世间的真相,往往如同明月沉于水底,若总无人翻开其中隐情,它便久藏在此,以无穷未知去欺哄、挑唆凡人。弟妹,我说得对么?”

  她蹙起眉:“潇师姐,我,我不太明白,或许你对。”

  “我算不上是明眼人,但你一定是。”

  她眉间缠索更深,若有所思。

  又候得半炷香,亦之前来敲门。

  他进门时虽端着一派正经,但眉眼里却藏不住欢喜:“潇师姐,望菽她,她怎么肯主动与我搭话了……”

  我冷眼观他努力憋着雀跃,憋得耳朵也红了,忽然倒不忍心泼他冷水。

  等他镇静下来,我寻了方净布拭剑,一面慢条斯理开口:“师弟,你那些伤都恢复了么?”

  他摸了摸右臂,语声无尽温情:“望菽配药十分厉害,我好转得很快。”

  “她不愿理你,怎么还会医你?”

  “她……”亦之挠着头,不太好意思,“她是个好大夫,即使生我气,也会在我床头放下伤药,让冰雪提醒着我每天换……”

  话未说完,眉宇中的柔软已经泛滥。

  我默默捻着剑面,心内许多沉吟。

  他兀自傻乐一阵,末了定定瞧我,冷不防道:“师姐,以往这种时候,你都会笑话我的。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快活。”

  “被人诓了这么久,寻常人都会有几日不快活。”

  他拧起眉:“那个女将军,她并非良人,师姐,你若是气恼不过,我们再狠狠打回来!”

  我想打回来,也得有再见到她的机缘。

  眼角不经意微热,我转了转眸子,淡淡道:“你替她铸了一把好剑,比我的若夜还好,我如何才打得过?”

  他的神情一变再变,最后气急败坏:“我,我把她看错了!……”

  “师姐心悦之人,就算不合常理,哪怕我不喜,但既为你心上人,我更该敬重。除了铸剑,我一无是处,只能铸剑相赠。”

  “我用师姐的轻剑为样制,稍做了与之契合的整改,才有了非霜的剑形。剑出无声,若夜寒驰临,光燃四野,非霜月倾覆。霜的颜色,当与黑夜般配,多好的剑,为何,终究还是错付了……”

  他的语气有些痴痴然,一番话里,那“错付”二字我听得最是伤魂。

  “未必是错了,”我埋着脸,继续拭剑,“她的剑法不错,值得非霜这种好剑。”

  亦之怒道:“她一个天策府军,舞枪弄刀的,只会在战场上喊打喊杀罢了,又懂得什么好剑法……”

  “住口!”

  “师姐?”他怔在原地,不明就里。

  我按捺片晌,随即淡然,倘若她想让他知道她真正是流风门下,是他仰慕深深的流风大师姐,或许早就坦明了。

  我平复语气,转口道:“亦之,我找你来,并不是因为此节。”

  师弟应了一声:“是,望菽说过师姐有要紧事。”

  我窥他一眼,满脸的安宁欣悦。

  “你离开山庄两三年之久,流落到昆仑派,寄人篱下,想必吃了不少苦,能跟我好好说一说你的经历吗?”

  他那副安宁形容顿变得迟疑:“师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了?”

  我不答他,继而道:“我曾经在玉虚峰与卫游那群人交过手,他们的佩剑非常坚韧锋利,铸工好似有几分叶家的火候,是你给他们打造的吗?”

  “…是。”

  “他们那个苍龙双阵,结阵二十人,着实厉害得紧。哼,二十把叶家铸剑,打造起来费时费力,师弟,你很有闲情。”

  亦之没有说话,额角隐有汗滴。

  “若他们皆是你的至交,倒也无碍。不过,昆仑派收留你们,是莫大的恩情,就不知师弟打算以后如何报还?要是没有主意,我可以禀明二庄主,请他老人家定夺怎么报恩。”

  “师姐,不要……”

  “不要?”我笑了一声,“你是觉得难为情了么?”

  他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我视若不见:“昆仑派这般厚待我藏剑弟子,我藏剑山庄怎能置之不理?如传到江湖上去,定要被人嘲笑我山庄不懂得知恩图报了。”ωWW.bimilou.org

  亦之的脸忽红忽白,想来心内正混乱之极。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篇话,我暂停下缓了缓,续上冷茶,悠悠啜着解渴。

  寂静良久,我的茶也见底了,他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师姐,你今日说话,怎么这样?”他讷然望我,小心翼翼,“我,我实在不知该,该……”

  “不懂?”

  我抿了抿唇,蓦地将瓷杯朝案上拍去。

  “那这样!你懂了么?!”

  手劲使得沉重了些,杯子眨眼碎成齑粉,亦之的脸比那滩粉渣还要惨白。

  “凌亦之,私授叶家铸剑术,外传昆仑!两年之整,不知悔改!!你叛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面如死灰,无力跪地。

  “别问我从何得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挺起若夜,剑尖戟指他面门,喝道:“直到现在,我还在等你自己承认!你还是不肯说么??”

  他直直看着我,俄尔长长舒了口气,好像到此刻才得以卸下背负,一身释然,而眼圈渐红。

  “师姐向来机智过人,现在发这样大的火,料想,你应该全知道了。”

  他身形俯下,以头叩地:“亦之犯下大错,乃咎由自取,愿受师姐惩治!”

  我瞟了一眼:“你要我,怎么惩治你?”

  他默了默,沉声道:“请师姐按门规论处。”

  “按照门规,我得带你回庄听候二庄主发落。”说到这里,我觉得好笑,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则,你出得去玉虚峰?”

  “我……”

  “不如,”我将剑慢慢抵在他后颈,“你以死谢罪?如此我也省事。”

  许是剑锋冰凉刺骨,他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师姐,你要,杀我?”

  “藏剑弟子不得同门相伐,这是禁令。但你知错犯错,犯的还是大错,可以杀。”

  “师姐!”他骤然慌了。

  “你适才说过,愿听凭我惩治。”

  “可是望菽……”他的声音也颤了,“她才刚刚变回普通人,我也好不容易才……师姐,我求你!”

  “你怕死?”

  “是,我爱她。”

  我冷笑:“好天真的理由。”

  “望菽…我能为她不顾一切,却从未想过搭上自己性命。她被火毒折磨,我眼睁睁看她受苦,但更愿意看到她笑;我想与她每一天都好好的,倘若我死了,就再也看不见她,她此生,都将与我无关,哪怕只是她一个笑容,也跟我没有关系了。”

  他抬头望我,满目伤心:“师姐,你怎样罚我都行,但请留我一条性命!”

  “师门不幸,竟出了你这种贪生之徒。”

  我别过脸:“你不必放不下南烛,你死以后,我会让她把你忘了,再给她寻个好夫家,安稳度过余生。”

  “不可!”

  “由不得你。”

  “你!”他咬牙切齿,目中已有火光,“师姐,你好冷血!”

  “随你怎么说。”我漠漠一瞥,移开若夜,“我给你明日一天的时间,与她好好过,明日之后,你都得听我的。好了,回去吧。”

  他一声不吭站起,一动不动。

  “只有一天,我要如何与她好好过?”

  他陡地笑了两声:“师姐,换作是你,你会怎样?”

  我被问得一窒,犹豫一瞬,道:“不知道,也没想过。总之,我不会让你有遗憾。”

  “遗憾?我怎么敢有遗憾啊,呵呵。”

  他抹一把眼睛,笑得愈发绝望,既而恍惚转身,宛如一段枯木,惶惶然而去,连门也不关。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很快,一轮明月升起来了。

  暗夜之下,不见旁骛,正是头脑最澄净的时刻,于是,我也不想点灯,对着门独坐许久,徐徐盘算接下来要做的,少了个人在身边商量,不免要多费心思。

  一边思量,一边知觉在暗夜中那些潜藏的事物。

  掌中倏然生起炽热,我握紧若夜,内息灌注剑身,震得剑吟铮铮,激扬难平。

  如果你是利剑……

  我纵身奔出。

  刹那就闻剑风昂然逆喝,剑气有质无形,磅然铺展、震荡开去,一交睫间,将彼处的一丛高竹削得七零八落,碎叶乱洒。

  待得哗声歇止,尘埃飘定,一声轻咳自右近传来。

  今夜月光清明通透,那身影停栖在巨石上,宛如一只惊起却忘记飞走的鸟儿,或者说,她本就懒得逃跑。

  她一身白袍红带,白袍因月色衬得雪般洁净,而红色缎带飞扬风中,更是火焰也似纠缠在她纤细的腰间,兜帽遮挡了她的脸,唯有手中一对弯刀冷光熠熠,昭显她的秘密。

  我收剑入鞘,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她低笑一声,摘下兜帽,露出灰银长发,湖蓝眼眸。

  确是云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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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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