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之事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好辛总感觉沈见朝在密谋一些什么东西,余庆退部之事尚不知缘由,她担心余芷音在后宫的日子恐怕过得是更加艰难……
若是其余六部就算了,偏偏是兵部!
若是兵部出了事情,禁卫营必然会被波及,禁卫营身后便是她的将军府。
不,这些还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现在越国要与蛮族再度开战,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刻,这种危机到国家大事的关键时刻,她怎能让沈见朝从中作梗,为非作歹!
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要知道兵部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她眼下唯一能问的人便是她的兄长!
——杜天涧!
一迈进将军府的大门,便有驻扎的守卫来向她谄媚寒暄,一句接着一句“将军回来啦~”“将军吃了吗?”“将军要不要捶捶肩膀?”
很不寻常。
好辛心下正疑惑着,这些人究竟发什么疯,便左拥右戴地被拥入了自己院中。
她刚进院子,众人却又一瞬间跑没了踪影,全程神经兮兮的。纳闷地推开自己的房间,桌面上的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映入眼帘。
这倒是奇了,她走前可没有这些东西,看来是有人偷摸给她送来的。
联想到方才将士们异样的反应,她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应该就是出自这些人之手。
该不是她受伤未愈的事被谁泄露了出去,这帮人联合给她买了药膏?
下一秒好辛打开其中的一个小罐子,愣在了原地——那是一罐胭脂。朱红的颜色酝酿其中,盖上配有花纹雕饰,很精美。
她连着打开了好几瓶,不出意外地全部是化妆用的,心里宽慰感动是真的,只是她自己也分不清这些都有什么作用,只能暂时放置在一旁。
脚下一动,似有又撞到了什么箱子,好辛低头一看,整个人更懵了,一个镀金铜箱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宠幸,她蹲下身拆开箱子,里面是花里胡哨的各类衣衫,从红到绿,从蓝到白,什么色都有,有的绣兰花,有的绣鲤鱼,拿起来展开一看,款式都是广袖长裙,闺阁家小姐才会穿的那种。bimilou.org
这还没完,把所有衣服拿出来后,发现衣服下面还压着许多首饰,金制、银制、玉制,又是眼花缭乱的一堆。
好辛:“……”
她大概能猜出是哪个人送的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群人。
一脸阴郁地推开房门,不出意外地,那些将士三三五五地藏身于树后或是灌木丛中,以为她都看不到不成?!
好辛冷冷地看着前方,心道,杜天涧!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倒先来招惹我了!
-
杜天涧的院子,地上假山上池塘边上满满地堆着的,都是揉成一团的草稿纸。有的被墨汁全部沾染浸湿,有的则是寥寥几笔就放着不写了。
她的这位兄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墨水虫,爱文成痴,还是个邋遢鬼。院子杂乱无章,却不耽误杜天涧在其中凹造型,他似是等她许久,一手拄树,一手靠头,一副没正经的浮夸模样。
“阿辛~你来啦~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只需要感受到哥哥对你的爱便足够了!”
杜天涧今日还特意刮掉了胡须,衣衫也板正不少,应是好好打扮了一番,配上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足以让世间的女人皆神魂颠倒。
好辛把整个装着衣物的箱子都搬了过来,开门见山:“你明知道我从不用胭脂和饰品,赶紧拿回去退掉,把钱分还给将士们,以后别让他们集资买这些东西。”
“还有,既然现在见到你了,我就直接问了,今天我去了禁卫营,遇到了你主子沈见朝,你告诉我,兵部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你,究竟为何依靠沈见朝那厮?”
任由着好辛絮絮叨叨数落着,杜天涧脸上的明媚笑容逐渐凝固,变得面无表情。
“阿辛,”杜天涧凝视她,缓缓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最不服别人觉得你是女孩子就不应该习武,当时所有反对你学武的人,对你冷嘲热讽的人,你都拳打脚踢,把他们揍了回去,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指指点点什么了。”
好辛更加怒气冲冲:“所以?”
走上前,杜天涧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不起……逃避了你这么久,哥哥早该跟你讲的——哥哥不过是选择了一条与众人所期盼的背道而驰的路。你知道的,我向来也是这样。”
“这不一样。”好辛直直地盯着他,“这是家国大事,你这样做就是不忠于皇上,不仁不义!”她绕过面前的杜天涧,无视杜天涧的阻拦,捧着箱子撞开他的房间,把东西还到他的桌面上。
“阿辛!你、你……先出来!”
好辛一挑眉毛,道:“以后别再为我破费了,赶紧把这些东西退回……”眼风一瞥,看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被一桶凉水迎头而来。
牢牢地注视着那东西,失了神般慢慢走上前,震惊到瞳孔细如银针,嘴唇翕动着。
“这……这是什么?不会的……不会的……”
她慢慢地回过头,看着压抑无声的杜天涧,沉默了片刻,痛苦地质问道:“杜天涧……这是什么?!”
他狠狠地别开眼,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如墨般的眸子轻轻颤动了一下,慢慢地道:“阿辛……你先出来吧。”
好辛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慢慢地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面前的,是一个灵牌,杜天涧偷偷立在房中祭奠的灵牌。
灵牌上的名字,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
好辛曾经的副将……陈珏。
-
陈珏死了。
死在了蛮族的战场上,与数万军队的弟兄们一起,尸体被被埋没在层层的断壁残垣中。肉身被秃鹫吞噬撕咬,最后化作森森白骨,世间便再也没有他这个人。
一瞬间巨大的信息如洪水一般侵扰她的脑子,好辛头痛欲裂,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愣愣地道:“不会的……不会的呀,陈珏他……根本就没有上蛮族的战场啊……”
她记得很清楚,讨打蛮族时分明是她独自带兵,整支军队都折在了蛮族的诈降中。只剩她一人带着沈子昭逃了出来……
这段记忆太过清晰沉重,太过可怕,曾不止一次入她的噩梦。
沈子昭之前似乎也在他面前提起过陈珏的名字——说是卷宗上记录着对蛮之战中陈珏的死亡……当时她将信将疑,本想找机会日后查探,没想到现在真相就突然在她面前血淋淋地被揭开。
——为何陈珏的身死,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杜天涧!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眼看着好辛快要进入疯狂暴走的状态,暴躁地抱住脑袋,杜天涧急忙摁住她:“阿辛!阿辛!”
“阿辛!听我说!”杜天涧大大的喘息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应该说可能接受不了,你在上次对蛮征战中受了重伤。现在才回想起来,这事不怪你……”
再说话时,他声音中带了哽咽:“只要……只要你把他的名字带回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轰然间,无数声音涌入好辛的脑海。
“请你把我的名字带回去……”
“将军,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守住这里,我做到了。”
如血殷破的战场,残阳的余晖,冷风与瘦马,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那是死人的世界。
一瞬间巨大的信息如洪水一般侵扰她的脑子,她战战兢兢,不敢置信——此番事宜实在有点超脱她的认知,似在白字黑字写好的书页上平白填上了血红的一笔,那分明是不存在的一笔。
天光乍破般,好辛头痛欲裂,缓缓道:“我不信。”
杜天涧凝视她,慢慢道:“阿辛,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自欺欺人’。”
“我不信。”她仍固执道,“陈珏在哪儿?我去寻他,我要亲自把他拽到将军府上来,当面问他。”
说道这,好辛竟迫着自己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用牙抵住舌尖:“定是你们一起来唬我的。”
“从前……你们两个就经常一起唬我,这次还想得逞不成?”
她抓着杜天涧的手慢慢无力地垂落下,背过身去,看似瘦小的肩膀轻微抖动,仿佛压着什么沉重高山。
-
没有尸体的坟地,只是一屋狭小空间中台上的牌位。
烛光幽暗,四周寂寥,陈珏的灵牌安置在祭台的正中央,杜天涧看着它,似是目光灼灼,又似是散涣木然,面无表情,一时间竟读不出他的情绪。只是两人皆被浓浓的一袭无力哀伤感侵扰罢了。
好辛慢慢地跪下身,点了三支香,动作迟缓,拜了拜她曾经的副将。
杜天涧听见她道:“抱歉。陈珏。”
好辛深深地看着那冰冷的灵牌,又道:“我食言了。战场上的兄弟们,我没能将他们的名字带回来。”
她甚至已记不得究竟有多少将士身死他乡,怀揣着怎样渺茫的希望,用无数条性命换了她一人踏回鬼门关。
她忘记了。
“对不起……”她微微抽搐着身体,指甲抠得手生疼,偏偏流不下一滴泪来。
杜天涧搂过妹妹的肩膀,轻轻拍打她的背部,眼中流露着某种柔软而温和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灵牌。
那人的清冷的音容似还在他记忆中浮现,少年不爱笑,可一笑起来,万籁俱寂,是杜天涧最深刻的记忆,挥之不去。
他笑了,浅浅地一弯唇,露出一对漂亮的梨涡。
——于是杜天涧也跟着笑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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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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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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