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一波又起
张思桐是早前的太子太傅,太子尚在东宫的时候,便是太子的师长。
后来太子登基即位,成了今日的君上,张思桐便出任了监察御史。张思桐满腹学问,也自有治国之术,只是一根筋,得罪了不少朝中官吏。
而君上虽说眼下在君上的位置上,却因着旁的阻挠缘故,始终算不得亲政,这些朝中都看得明白,可君上都不急,倒是张思桐急了。
一连几月内,连连上了好几封折子,弹劾把持朝政的各个外戚和辅臣,说这些人在朝中一手遮天,不还朝中大权给君上,是不想让君上亲政。
拿着这些折子,君上都很是为难。
可张思桐依旧不依不挠,折子继续上,早朝继续义正言辞发飙。
最后,见君上都不为所动,竟是连君上都一遭骂了起来,身为一国之君,君上就无半分想要亲政的念头,让这些继续把持朝政下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连君上都坐不住了,胡闹
可张思桐竟然直接摘了官帽,叩首道,臣要服侍的是一代明君,而非连想要亲政勇气都没有的君王,若是监而不察,这个监察御史做得还不如不做。
这也算让早朝上的众人眼珠子都掉下来的举动
张思桐惹了众怒不说,连君上都一道惹了。
都晓君上忍了他许久,他竟是在朝堂上连情面都没有给君上留,君上终是将张思桐下狱,从监察御史的位置上给撸了下来,押入大理寺牢狱官衙受审。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理寺在审查张思桐的时候,找到了不少大不敬的言论,这些朝中上下都知晓,君上应当也知晓,只是一直念着张思桐是师长便也一直隐忍不发。
而在搜家的时候,竟搜到张思桐谋逆的证据来。
此事的性质便变了。
大不敬君上尚且还可睁一只闭一只眼,可涉及到谋逆,便不可同日而语。
君上登基其实并不太平。
先帝驾崩后,君上一直在东宫,大权并不在握。禹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忽得起兵造反,京中也有人里应外合,险些就将君上赶尽杀绝。此事一直是朝中的忌讳,也因得救驾缘故,这些朝中的外戚和辅臣更是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君上近乎被架空。
所以祸福相依,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之事。
但从张思桐府上搜到了当年伙同禹王谋逆的证据,还同禹王的余孽有往来,这便等同于触了君上的逆鳞。
谁都知晓当时君上在禹王手中吃了不少苦头,君上是既不愿意旁人提起的。而君上为何如此维护喻夕,也是因为当时沦落成禹王的阶下囚的时候,陪在君上身边的人正是喻夕,君上对他的信任自然不言而喻。
张思桐府中搜出了伙同禹王谋逆的证据和同禹王余孽往来的消息,便更加印证了张思桐在朝堂上公开弹劾几个朝中官员,又分明在君上面前制造不快的心思,分明就是挑起朝廷内乱,让禹王余孽坐收渔翁之利,其心可诛。
早前觉得张思桐憨直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难怪做得这般像
又义正言辞,原来根本是有恃无恐。
君上也一改早前维护张思桐的态度,直接授意大理寺,判了张思桐二月问斩。
张思桐不服,日日在大理寺牢狱中写血书,也算让人始料不及。
做模样做得这般急功近利,这朝中也是没谁了。
他的血书,君上是一封都没有看过,就命人烧了。
大凡和禹王牵涉在一处的人事,都是君上的忌讳,张思桐已得了君上的厌弃,二月问斩,张思桐已永无翻身之地。
故而,当所有人听到大理寺牢狱被劫,而被劫走的人就是张思桐时,便全然懵了。
洛青婉心思不在朝中,也自然不知晓这朝中的许多密事,便是坊间对张思桐的传闻,也就是前监察御史是禹王的余党,现有下狱,等待问斩罢了。
这大理寺劫狱因得牵涉到了张思桐,便变得尤其敏感。
段歆,肖默然和鲁建明几人脸色都变了。
也难怪定国公会怔住,沈倾城心中自然也是知晓的。
特意选了给国公爷庆生的马球赛这一日劫狱,只怕是早前就算计好的
便在这不尴不尬的节骨眼儿上,房中的门“嗖”的一声开了,李御医一脸黑线打开房门“国公爷,夫人,侯爷醒了。”
屋外才纷纷回头。
看神色,除却洛青婉,应是各个似是都未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洛青婉心系着盛明远,李御医让开一条路,她便直接入内“明远。”
李御医一直在房中,见到他开门,贾容心口一直悬着的心才悠悠放了下来,好险
见洛青婉入内,旁人也紧跟着入内,便是段歆几人也没落下。
因得大理寺劫狱的消息,先前的不愉快似是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便随波逐流了。
“夫人。”盛明远嘴角勾了勾,却连唇色都是白的。
脸色看起来比早前离开时还要差上几分。
李御医上前道“药性过了,这劲头便上来了,怕是要隔两日才会好。我这里开了方子,晚些时候让药童给夫人送去,若是夜里侯爷疼得厉害,需服药止痛。”
洛青婉颔首。
“明远”定国公见他这模样都吓一跳。
“老师。”盛明远还想撑手起身,定国公赶紧上前“莫动莫动。”
洛青婉自觉让开。
盛明远歉意“早前没注意,让老师担心了。”今日是特意为定国公庆生的马球赛,出了这档子意外,盛明远眼中都是亏欠。
沈倾城上前“盛明远对不住。”
定国公在,盛明远笑道“球场上的事,谁说得轻”
意思是他不必愧疚。
顾云正和顾寒之这才寻到说话时候。
“伤筋动骨一百日,你可得好好在京中躺着。盛明远,我不给你开玩笑,这要是养不好,可是要留病根的”顾云正好似危言耸听。
连顾寒之都吓住。
双眸氤氲,却碍着都有旁人在,又不好出声。
洛青婉心底也似缀了一块石头一般,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御医先前脸色便是黑的,眼下只觉更黑了几分“侯爷,顾公子说得不假,你这真是动了骨头,养一百日都是少的,就暂且别赶路了,留在京中好生将养。下官每日会让药童来府上给侯爷煎药,下官也会每隔三日来看一次,侯爷务必将息着。”
一袭话从李御医口中说出,就不是危言耸听了。
盛明远脸色都变了“那我日后还能打马球吗”
李御医想死的心都有了
敢情都到这份上了,这大爷想的还是日后能否再打马球
顾寒之也恼得很。
“打打打”李御医一脸火气,“侯爷若是明日能下地,最好明日就打,省得日后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后悔没趁机再打一局。”
分明是怼人的话。
盛明远一脸吃瘪模样。
洛青婉这悬着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能说这话,便是也没旁的事情了。
他额头有汗珠,洛青婉俯身,捏了手帕给他擦汗。
盛明远安心受着。
还真是简直羡煞旁人肖默然,鲁建明和段歆几人嘴角抽了抽。
顾寒之的脸色也不算好看,干脆别过头去。
沈倾城却皱了皱眉头,瞥了眼跟在段歆身后的那名大夫,幽幽上前,忽得伸手按了按盛明远的腿。
盛明远吃痛喊了出来。
李御医怔住。
贾容和豆子都上前。
“晋阳君这是做什么”洛青婉都恼了。
盛明远那声嚎叫犹是惊心动魄,哪里像是装出来的,而沈倾城伸手也稍有些力道,只能分辨他是真是假。
腿真的断了
沈倾城心底疑惑,他当时确实心中有气,下手也重。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盛明远会同他意气之争而不避开,为了他杆下的马球,迎着他的球仗就上了,当时场面混乱,他确实也来不及反应。球杆也的确重击过两次,一次是盛明远的马,一次是盛明远的腿。但第二次的力道,他应当不至于会让盛明远断腿。
他也拿捏不清。
他素来谨慎,反倒是盛明远同李御医你一句我一句做得越像,反而越让他疑心。尤其是,在盛明远这断了腿的节骨眼儿上,大理寺牢狱被劫。
好似全然不相关的两件事,忽得摆到一处,却容不得他不多想。
盛明远的腿的确断了。
从他手中的力道看来,也的确是球仗打断的。
沈倾城不动声色间拿捏了几分,这眼下便才松手,平静淡然道“夫人,我只是看看建平侯的伤势罢了。”
盛明远恼火“沈倾城,你吃错了药了是不是”
见盛明远脸色都变了,在屋中嚎了这一嗓子,肖默然和鲁建明,段歆心中好不得意。怎么忘了这屋中还有一个看盛明远不顺眼的,便是晋阳君。这晋阳君今日能来马球赛已经是给定国公颜面,便是定国公在,他这举动旁人也拿他没辙。
本是他打伤的人,他要确认,便比他们确认要来得名正言顺的多
顾云正也有些恼“晋阳君有些过了吧。”
沈倾城眼中也无歉意,也无挑衅“国公爷,顾公子莫怪,我这人素来谨慎,建平侯既是我伤的,我自要确认清楚,心中也好有数。”
言罢,又朝李御医道“李御医,这几月劳烦你照看建平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府上寻我。”
晋阳君手握实权,又有太后一脉撑腰,府中底蕴自然丰足。
人是他失手打伤的,他理应担责。
李御医便拱手“是。”
沈倾城看了洛青婉一眼,似是也不想多留,洛青婉却并未看他,而是看了看盛明远那条断腿,他先前疼得冷汗又冒了出来,她坐在床沿边,纤手替他擦汗。
沈倾城不看了,正欲转身,却又见有人急匆匆往屋内跑来“晋阳君”
瞧这模样,应当是宫中的人。
沈倾城瞥过一眼,宫中的人鲜有冒失的,明知盛明远在此养伤,他在此处看盛明远,有什么急事会大张旗鼓往此处来
若是真出了事,便不是需要掩盖的事。
沈倾城问道“怎么了”
来人拱手低头,道“晋阳君,君上请主上立即入宫议事。”
这屋中便都安静下来。
今日的马球赛本就是君上责令喻夕一手操办的,君上自然也该知晓晋阳君来了马球赛,而此时却召晋阳君立即入宫议事,莫不是
因为大理寺劫狱之事
屋中之人各怀心思。
沈倾城却心知肚明,若真是大理寺劫狱之事,便不是放在台面上处理的事,便是君上急诏他入宫商议,也不会让人如此明目张胆通知。
是另有其事。
沈倾城瞥目“出了什么事”
来人道应道“方才就在丽湖白塔,北舆使臣韦式函遇刺身亡。”
北舆使臣遇刺身亡
第二更威胁挑衅
屋中悉数骇然
洛青婉也是心头一凛
饶是方才便猜想过韦式函恐怕凶多吉少,但心中依然存有侥幸,而眼下从旁人口中得到证实,洛青婉心底颓然。
韦式函是元宝回北舆最有希望的途径,便这般决然断掉了。
后续该要如何办
洛青婉黯然垂眸,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韦式函这条线断了,后续又当如何
旁人哪里知晓她的心思,也不会留意到洛青婉身上去。
今日京中不知是有多少蓄谋,先是大理寺牢狱被劫,既而是北舆使臣被刺身亡,无论哪一桩都是足以引起轰动的大事。
也不知后续要如何收场。
但大理寺牢狱被劫,张思桐失踪,这始终是燕韩国中之事。可燕韩和北舆的关系初初得到修复,正是双方有意拉拢关系之时,北舆出访的使臣却在此时,在燕韩国中被杀
无论如何,燕韩都脱不了关系
这是比大理寺牢狱被劫更让人棘手的事
北舆自晋帝上位,两国的邦交便断了。燕韩和北舆初初建交,燕韩是有意同北舆交好的,以便共同抵御外敌巴尔。而北舆的晋帝本就是个多心之人,此时韦式函死在燕韩,燕韩不仅脱不了干系,恐怕还需给北舆一个交待。
事关重大,只能从长计议。
北舆本就同燕韩算不得友邻,稍有不慎,怕是要挑起不必要的麻烦。
便是诸如肖默然这样吃着祖上爵位的草包,心中都清楚,更何况沈倾城这些事情上,君上还需依赖沈倾城,依赖沈家。这也是肖默然同沈倾城,一个长安君,一个晋阳君,却在京中地位截然不同的缘故。
沈倾城拱手,朝定国公道“国公爷,我先行入宫,日后再来拜会。”
既是出了这样的乱子,定国公也不便留他,君上在既在宫中等,岂有再耽误的道理定国公颔首。
沈倾城又看了一眼洛青婉,洛青婉似是在微微出神。
沈倾城便又看了眼盛明远,勉强敷衍了一个告辞的动作,“建平侯好生养将。”便拂袖离开。至于同肖默然,鲁建明和段歆几人,是连招呼都打过。
肖默然几人心中也清楚,晋阳君沈倾城素来倨傲,这屋中怕是只有定国公能入他的眼,他最后同盛明远招呼也不过是因为他打断了盛明远腿的缘故。ωWW.bimilou.org
沈倾城一走,也确认了盛明远腿断了,肖默然几人也没在屋中再呆的理由。
三人轮流道了声好生将养,又朝定国公和洛青婉行礼后,也相继离了屋中。
这屋中便只剩了定国公,顾云正,顾寒之和盛明远,洛青婉,贾容,豆子,以及李御医,也是到了当下,这屋中才算清净了。
定国公又同盛明远说了些话,问了他腿脚的情况,叮嘱了几句日后马球上要小心,以及要他听李御医的话,盛明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看得顾寒之心中却是扼腕叹息。
若非是洛青婉,盛明远受了这么重的伤,爷爷定是让盛明远到国公府调养的,只是眼下洛青婉在,爷爷哪里好开口
洛青婉能照顾好盛明远
顾寒之心底不悦,却不好发作。
定国公年事也高,原本也不应当在此处多逗留,这伤得人若非是盛明远,恐怕也不会单独跑一趟。只是这一趟里,先是喻夕同段歆等人争执,而后又是大理寺牢狱被劫,丽湖白塔北舆使臣被杀,也算不长的时间里,好似过了许久一般。
顾寒之扶着他,他心底也泛起一丝疲惫。
国公夫人和国公府的马车还在西郊马场外等,定国公也不久留了。
临行前,顾云正又朝洛青婉道“辛苦嫂夫人照顾了。”盛明远毕竟是在给定国公庆生的马球赛上受的伤,顾云正会如此说也是正常。
“哪里。”洛青婉起身,朝盛明远道“我先去送国公爷。”
“好。”盛明远挤了一丝笑容“青婉我实在起不来,你替我送送老师。”
洛青婉点头。
顾云正才朝李御医道“建平侯今日是要在西楼歇息,还是可以回去”
李御医道“无妨,小心一些抬上马车便可。”
顾云正这才宽心,“那好,盛明远,我明日再来看你。”
盛明远点头。
喻夕不便来,顾云正定是要来和他交待一番事项的。
待得洛青婉去送定国公,顾云正和顾寒之三人,豆子才关了房门。房门合上,盛明远先前还算轻松的脸,啥时间变得惨白。
李御医也上前“侯爷。”
盛明远摇头,示意他暂且不要说话,只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先前哪里有什么止痛药,麻药,他才从密道中出来,便听到肖默然同青婉的声音,紧接着是喻夕来阻拦。
段歆身侧是否带了旁的大夫,他其实并不关心,而是沈倾城惯来疑心,是一定要来确认他的伤势的。
他的伤,也只能是球仗打断的。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
“侯爷。”密道中,豆子想惊呼,却被他凌目吓了回去。
方才大理寺牢狱已是一番恶斗,张大人死脑筋,侯爷费了许多心思才说服张大人同他们一道走,中途耽误了不少时间。等终于将张大人送到南街,已然来不及,他同侯爷在密道一路飞奔,追着生死时速回来的。
而眼下,豆子是见到侯爷亲手用球仗打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如若不是,岂能轻易逃过晋阳君的眼睛。
方才手忙脚乱,脱了衣裳,将衣裳和武器藏在密道内,李御医急急忙忙包扎完毕,还要尽量做成许久的模样,每一分一秒都在抢时间。
虽服了药,药性哪能这么快起作用
侯爷是在强忍。
而先前还要做足模样,尤其是晋阳君伸手拿一捏,豆子心惊肉跳。旁人不知晓,他是在密道里见了方才一幕的惊心动魄。
眼下,豆子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侯爷”李御医自然知晓其中痛苦。
“辛苦你们了,无事了。”盛明远掌心攥紧,也就这些许功夫,他无需掩藏。而稍后待青婉回来,他还需装作无事一般,怕她担心。但无论如何,今日虽是断了一条腿,却将张大人救了出来,既是万幸也是值得。
李御医拱手,郑重其事道“侯爷心中大义,李某佩服”
贾容和豆子也一共拱手,颔首。
盛明远脸一黑“得得得赶紧给我把痛止了,把腿治了。”
贾容和豆子相继恼火。
也不过片刻功夫,侯爷是又回到了平日的清奇画风,真也不知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而李御医确实尴尬笑了笑“侯爷,先前下官并非危言耸听,侯爷此番真得在京中躺上至少三月,方才能恢复,否则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这话他今日听了十次都有余了
盛明远一脸哀怨,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他方才是哪来的勇气断腿的
总归,鸡飞狗跳了一日,算是按照早前的预期,顺利将人救了出来,能救下老师,便是躺上个个月也是值得的。
盛明远欣慰笑笑。
片刻,笑容却又凝住。
大理寺牢狱被劫是君上授意的,但北舆使臣死在丽湖白塔,如何看都不像君上的手笔。君上要扫除朝中外戚和辅臣的障碍,就不应当恶化同北舆的关系,更况且,自北舆晋帝登基以来,北舆同燕韩断了邦交,直到这两年才逐步好转
不应当是君上授意的。
这一幕来得实在意外。
君上好容易奠定的局势,会不会因为北舆使臣的死,又多波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果真没有一件是容易的。
今日亏得有喻夕,否则怕是已经坏事了。
此番要在京中呆上几月,正好静观其变。
盛明远扶额,想来,叶秋平也应当快要入京了
等洛青婉折回来,推门而入。
贾容和豆子正好在李御医的指挥下,将盛明远抬到担架上。
“小心些。”李御医叮嘱。
洛青婉也上前搭手,帮忙扶他,怕他压到那条断腿。
盛明远笑笑,她扶他时,他正好瞥到她右手胳膊肘处,衣裳都磨破了,“青婉。”
洛青婉心头一凛,很快,笑道“方才光顾着快些回来,不小心摔了一跤,眼下才道衣裳都摔破了。”
“没事”
洛青婉摇头。
等贾容和豆子抬起担架,洛青婉也将他扶好。
盛明远却忽然问道“阿九呢怎么没见他同你一道”
洛青婉手中微僵,但脸上却已挤不出笑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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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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