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坐下之后,一挥手之间桌面上多了几个深棕色的瓶子,而后伸手从满桌子尚未拆开的油纸包里拿了最边上的一个,一点点拆开。
润玉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噙着微笑的脸,看着她的手指灵活地在麻绳和油纸之间翻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方才脱口而出的称呼,仿佛只是他一时听错。
辰星拆开油纸,一股浓烈的辛辣味道飘了出来。她手心托着那个纸包,朝他递了过来:
“我昨晚去了趟凡间,瞧见好些小吃点心,看着觉得好吃的就买了些回来,正好今日锦觅来看我的时候我从她那儿讨了一些桂花酒。”她指了指一旁的深棕色酒瓶:“听锦觅说这酒方子好像挺难得,想着不知阿玉你会不会喜欢,就跟她要了一些,给你尝尝。”辰星将手中的纸包放到润玉眼前,取了两只晶莹剔透的杯子出来,而后拔了酒瓶上的塞子,一股混着桂花味道的酒香传来,她又凑近了嗅了嗅,提起瓶子倒了两杯,一杯放在润玉跟前,一杯放到自己手边。
桌子对面的润玉在听到她又一次叫他“阿玉”的时候直直地看着她,眼中波光流动,汹涌翻滚。
放好了杯子,辰星又拆了几个纸包,再没有哪个像第一个那样味道浓烈。
拆了一半她就停了手,拿起手边的酒杯朝润玉举了举:“小酌几杯有助睡眠,阿玉可愿意耗点儿时间,陪我尝尝这桂花酒,再去歇息?”
他看着她的笑靥,她的眼光似乎在这一夜之间冲破了什么,比起往日依稀的朦胧和柔和,更显得耀目而璀璨,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他垂下眼,修长的手指捏起她放在面前的琉璃杯,杯中泛着淡淡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动,他抬了抬手,将小巧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如何?”
“……不错。”
听到润玉沉声夸赞,辰星也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液,咽下去后眉头却有些微蹙:“比那些烈酒确实柔和清甜许多。”
“……辰星,不喜欢饮酒?”
辰星点点头,放下自己的杯子,探过身子从润玉面前那个油纸包里捏起了一小块红彤彤的鸭脖,撕下一小块肉下来,伸到润玉眼前:“张嘴。”
他看着她在自己眼前莹白的手指,和指尖捏着的一块红色的鸭肉,不由得愣了愣,迎着她笑眯眯的眼睛,缓缓张开了嘴。
她动了动手指,将那一小块鸭肉填进他口中,指尖碰触到他微凉柔软的嘴唇,两人都顿了一下。而后一个收回手,一个合上唇。
起初他没能顾上感觉那块落入口中的东西的滋味,却很快感到一股麻辣灼热从口腔窜入肺腑,白玉似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浅浅的粉红,不自觉地撇开头抿着嘴轻咳了两声。
辰星见状连忙又添了一杯桂花酒递给他,见他又一次一饮而下不再轻咳才重新坐回来,令捡了一颗糖莲子递到他嘴边:“来,快吃个甜的解解辣味儿。”
等润玉平复过来,辰星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阿玉吃不得辣啊,先前还说自己吃什么都行,我准备什么都好呢!若我真有一日给你做了满桌子麻辣滋味,看你怎么吃的下去。”
润玉看着她满是笑意的眼睛:“让辰星见笑了。”
“天界饮食素来清淡,阿玉多少年都这样吃过来了,吃不惯这麻辣刺激的滋味是正常的。我也只是瞧见的时候觉着好奇,那老板娘说用来下酒极好,所以便多买了些。”
“既如此。”润玉笑了下抬手取了一瓶桂花酒放到自己跟前:“润玉,便用它下酒试试,许是当真美味非常。”
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拿,却被辰星抢先一步从他面前将那油纸包拿走,反推了一包酥炸花生过来:“我买了这么多种东西呢,用哪个下酒不成,非要折腾自己?我收起来,一会儿给狐狸仙送去尝鲜。”
辰星正合上油纸包的手被润玉按住,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他满眼柔和的星光散开,不由得愣了一愣,被他从手中将那纸包又拿了回去。
“既是辰星特地给润玉买的,便不要再给旁人。”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又很沉,一字一字落在她心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在明了自己对他已经生了情意之后,辰星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动的颤意。
而后,她看着他明明被辣得脸色潮红,额头尽是汗水,却仍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配着桂花酒,一口一口将那小纸包里的吃了个干净。她拦不住他,只好偶尔捏个糖莲子,剥个糖炒栗子递到他嘴边,看他笑意更深地乖巧吃下,心里又酸又软。筆蒾樓
整个清晨,两人在院中的石桌前,一个饮酒,一个喂食,竟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魇兽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却没有打扰两人,只从庭院一处咬着拖出了一只软垫,卧了上去,眨着大眼睛看着润玉和辰星,看着看着,又睡了过去,从始至终都安静得很。
等润玉的眼睛越发迷离,人也开始有些摇晃,辰星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桌上好几瓶子的桂花酒竟除了自己最开始倒给自己的那一杯外,全都被润玉一个人喝了个干净。
见他摇摇晃晃地要倒在桌上,辰星连忙起身过去扶住了他:“阿玉,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歇息?”
他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辰星便使力将他从桌前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的重量压过来的时候辰星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当真没有想到,瞧着那么瘦的夜神大殿,分量原来这样重。
她扶着他往玉衡殿一点点挪动,平日里微凉的体温似乎也因为酒精的缘故有些发热。又是辣又是酒,他出了不少汗,衣襟都有些潮湿,靠在自己肩上的额头上还偶尔有汗珠滑落。他的气息离得极近,喷洒在她脸颊和颈侧,好几次让她险些扶不住他。
好容易将他扶着躺倒在殿中央的床榻上,辰星觉得只喝了一口酒的自己都有些发烫了。她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想着一会儿去给他准备些醒酒汤醒来喝,想到这儿不由得叹了口气,她钻研丹药一道,稀奇古怪的东西尝试了不少,但也许因为她自己不喜饮酒,还真没准备过醒酒的药丸,不然如今也不用这样麻烦。辰星坐在他床榻边上,看着他仍旧有些泛红的脸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脖颈间也是一片湿润,衣襟打湿了一大片,一向整齐严实的领口都有些凌乱了。辰星瞥开眼,觉得自己脸颊好像越来越烫,心跳得极快,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了些许,而后取出一方软帕,略沾了些水露,凑过去给他擦拭汗水。微凉的帕子拭过他的额头脸颊,辰星看着他的眉头都松了一松,便竭力令自己镇定下来,继续一寸寸地为他拭汗,从额头到脖颈,再顺着微乱的领口衣襟到胸口。
辰星的手捏着湿帕子擦拭过他的领口,本打算这样就好,她还真没有扒了他衣裳的胆量和面皮,谁知正要收手时却眼尖地在此时微有凌乱而敞开一些的左侧衣襟遮掩下,瞧见一点点露出来的深褐色的疤痕。辰星手一抖,心头一惊,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挑开了他左胸口上方的衣料,而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手里的帕子也跌落在床榻上。
他从来遮掩严实的衣料之下,左胸口的那一块,玉白色的肌肤之上,竟有一大片交错狰狞的暗色伤疤!
天帝长子夜神大殿的真身是一尾白龙,此时天界无人不知,辰星自然也是清楚。虽然从未见过他的真身,却并不妨碍她去了解。
这疤痕所在,正应该是他真身的逆鳞之处!
龙之逆鳞,拔之将死,触之必怒。
他的这块逆鳞之肤,其上的疤痕显然已经年久日长,却仍显得这样狰狞可怖,当时,又是受过什么样的伤?受过多重的伤?
她咬着自己的唇瓣,指尖颤抖着靠近他胸口的伤疤,靠近却不敢触碰,眼底克制不住地泛起水雾。
突然,她眼前的疤痕被雪白的衣料重新遮挡了起来,她抬头看过去,对上他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辰星从未看过他这样的眼神,带着几分自卑和浓重的苦意,他甚至没有直视她,看向一侧,拉上自己衣襟的手却在衣料上攥得越来越紧:“太丑了,别看……”
他的声音轻得似乎能被一阵风轻易吹散,她甚至能从其中感到一点一点的乞求之意。
她的眼眶终究没能承住凝聚的水汽,她的泪珠从眼中滑落,摔碎在他的手上。他仿佛被烫到,朝她看了过来。她眼里还有将坠的泪珠,脸上却在扯出笑意。她伸手握住他攥在衣襟上的手,感到手心覆盖下的冰凉,心里更是酸痛,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
辰星微微低了低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不会,阿玉哪里都好看,没有丑的地方。”
她眼中闪动的晶莹,摔在他身上,直直地砸到心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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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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