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的斟酌交涉,我的大部分工作都千篇一律。
实力差距悬殊带来的是碾压的局面,有时战斗中会夹杂一两个异能者,变幻无常的异能力给寡淡的清水带来新鲜感,这时我才会更仔细思索用何种技巧、何种战术去击败他们。
去规划,去计算,去变换招式,去达成我的目的。
可惜卓越的异能者很少,被派出来试探的人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他们的实力也就可想而知。
于是新鲜感很快散去,无趣与隐约的焦躁淹没了我。
这种感觉就像曾经玩游戏时的剿灭作战,一局400击杀的大量目标,战斗时间昂长的让人麻木。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所在。或许是长久的压力积攒,一时松懈,聚而爆发,我的心理状态步入危险的岔路。
这并不好。
因为我不想变成那种在里世界随处可见的垃圾。
啊…………这样的话,我或许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去调整调整了。
我一向讨厌战场,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擅长此道。
泰拉人与人类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体能素质天差地别,更别提其他方面。
身为进化种能达到的极限是人类无法想象的,泰拉人可以轻易步入的程度是人类经过极端艰苦的训练才可触碰的境界。
这份令人畏惧的差异,让我成为拼杀中的佼佼者。
我庆幸我拥有这份力量,但我却并不喜欢随之而来的争斗杀伐。
特别是毫无意义的屠.杀,不能磨练剑技,不能打磨异能,只为杀戮而杀戮。
我厌恶这个。
既然不喜欢,那便避免吧。
最大的危机已经解决,我不想把自己逼得太紧。
暂且不要直面正面厮杀,退居后方一段时间,我需要去整理自身不妙的心理状态。
于是我开始加快进度,如同除草机一般犁过横滨,把冒头的草尖全部割除,把从外部伸过来的杂枝搅碎,确定这片草坪足够平整后,我将对外武装交给了大佐和黑蜥蜴。
然后匿迹潜形,悄然回到森鸥外身边。
同时我们位于分部的接头人开始制造混乱,森鸥外放出消息——棘刺被紧急抽调至北海道分部镇压叛乱。
以此对各方制造出我这个最高战力被调开的假象。
当然,这个消息不可能让保守党轻易得到,太过容易的东西通常都显得虚假且没有价值。
棘刺被森鸥外暗中抽调至北海道,这一机密是在保守党牺牲数位线人,千辛万苦才从极力隐瞒的现任首领一派手中探知的。
可信度霎时拔高。
前段时间保守党被我这个昔日忠犬种种明目张胆的变化刺激的不行,森鸥外威逼利诱又劝服了一些识趣的。剩下的最后一部分除了极少数,其他人不见得对先代有多忠心,大多都是打着富贵险中求的搏命心思。
他们欲望太盛,根本沉不住气。在数度刺激下,就算消息仍有疑点也会拼死一搏。
毕竟时不我待,失去了这次难得的机会,下次翻身就难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故意露出破绽,给保守党制造袭击森鸥外的机会,便可名正言顺的扫除隐患。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几个老往诊所跑的原因。
抱着剑匣靠在沙发上,我才小憩一会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悉悉索索地凑近。
一把抓住准备使坏的爪子,我睁开眼,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太宰治。
太宰治:“疼疼疼疼疼疼!放开放开!”
我顺势松手,把太宰治掉下来的记号笔投回笔筒。
“你太幼稚了,太宰。”
往别人脸上画乌龟?你是三岁小孩吗?
太宰治瘪着嘴甩手,抱怨道:“谁叫你给我的是神经麻痹类毒素,我要的明明是没有痛苦、睡一觉就能直接前往黄泉比良坂的那种毒·药!”
“还以为能够永眠,结果只是在地板上躺了一下午。”
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慢条斯理地反驳:“麻痹类神经毒素用多了也能致死,是你自己没喝完。”
当然,进嘴的那一瞬间毒素就开始起效,活人没可能自己喝完一管。
如果猜的没错,太宰治还没喝一半就躺地上了,剩下的大半管直接跟大地母亲相亲相爱,自然达不到效果。
脑海中的场景让我心情愉悦,嘴角抑制不住的上勾。
难得啊,让太宰治吃瘪可不容易。
水杯见底,我重新从一旁的水壶里倒了一杯,入口的那一刻愉悦的心情骤然消失。
“噗咳咳咳咳咳咳!!”
无色无味的白水,却比芥末还要辛辣,劲头猛烈的直冲天灵。
太宰!!!
太宰治得逞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手准备,惊不惊喜?”
我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着视野中模糊的色块气的一拳就揍了过去。
太宰治灵活地跳开,一边跑一边随手抓起东西向后投掷,一时诊所中噼里啪啦。
“来呀来呀~追到我也不让你揍~”
太宰你个小学鸡!!!
跑是跑不过我的,太宰治体术不好,我又处于怒气勃发战斗力加持的状态,结果毫无疑问。
一把压住太宰治,我拿着加了料的水壶就往他嘴里怼。
太宰治像八爪鱼一样胡乱挣扎,以行动表明他的拒绝,水洒了大半,但还是灌进去那么几口。
于是咳的惊天动地的人又多了一个。
加料时丝毫不手软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我跟太宰治喉咙沙哑眼眶发红的坐在那挨训,半途归来的红叶姐收拾好房间,检查了一下我们两个的嗓子,无情的克扣掉了太宰治的蟹肉煲。
“太严重了,看来消肿之前必须饮食清淡,太宰君的蟹肉煲这段时间就先不做了。”
眼睁睁看着还冒着热气和香气的蟹肉煲被红叶姐端走,太宰治当场石化,向红叶姐离开的背影伸出尔康手。
看着太宰治魂飞出半个的模样我乐呵的不得了,这家伙不高兴我就高兴。
“阿棘你也是,和果子太甜了,这段时间也不能吃。”
不!!我的果子!!!
红叶姐顺道端走了我的希望。
房间中只剩下我们两个,无人发声,空气一时陷入寂静。
半响,我哑着嗓子幽幽道:“你满意了。”
太宰治用同样沙哑的嗓音道:“呵呵。”
犯贱力度不减。
我额头青筋蹦了半分钟,怒气还是被强大的理智压了下去。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导致零嘴离我而去的罪魁祸首,于是我理智的把自己的屁.股从沙发上拔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诶?都是给我的吗?”
另一房间中隐约传来森鸥外的声音。
“是哦,原本是给太宰君和阿棘准备的,但稍稍出了点小意外,只能拜托鸥外大人和小爱丽丝解决了。”
“果子果子!爱丽丝要这个!”
“那我就尝尝蟹肉煲吧,唔——不错不错,红叶你的手艺真好。”
“嗯?爱丽丝也要尝尝看,从太宰嘴里抢下来的口粮味道一定很好!”
“啊啦,刚刚已经吃了一整个蛋糕,还能吃得下吗爱丽丝酱?”
“我可以!”
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他面色阴晴不定的盯着爱丽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森先生,好吃吗?”
森鸥外面不改色地抬头:“味道不错呢太宰君。”
看到太宰治旁边的我,森鸥外勾起笑容:“爱丽丝酱也吃的很开心,谢谢棘刺君让出来的和果子了,下次给你补上零食费。”
这下我就不好说什么了,虽然爱丽丝实际上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但外表好歹是个小孩子,我总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儿计较。
至于太宰治这个幼稚鬼才不管这些,在森鸥外转移注意力的这短短一小段功夫,太宰治早就接近了警惕无比的爱丽丝,几下折腾精准的在爱丽丝躲避途中碰到她的裙角。
霎时,金发红裙的人形异能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化为灰飞消散。
太宰治舒坦了,哼哼两声。
森鸥外一回头自家异能力就没了影,不出所料看见太宰治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森鸥外无奈:“太宰君。”
太宰治死猪不怕开水烫,坐在转椅上咕噜噜转圈。
尾崎红叶看戏看了全程,恶趣味地看完森鸥外吃瘪,心满意足地收起盘子准备离开。
路过靠在门框边的棘刺,尾崎红叶顺着棘刺执着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空盘子。
阿棘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憋的很了,对零食格外执着。现在看起来不在乎,实际上还是很在意吗?
尾崎红叶心下一片柔软。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阿棘才符合一点他的年龄了。
尾崎红叶掏了掏口袋,找出两颗薄荷糖。
尾崎红叶:“来。”
棘刺低头,被彩纸整齐包裹的糖果躺在手心里。
尾崎红叶揉了揉那头略显凌乱的黑发,温声道:“一人一颗,不许多吃。”
棘刺:“………嗯。”
眼尖的瞥见棘刺被黑发和肤色遮盖的几乎看不出来薄红的耳尖,尾崎红叶掩面偷笑,趁着棘刺发现恼羞成怒之前快步离开。
棘刺剥开糖果塞进嘴里,薄荷清凉的感觉舒缓了喉咙的胀痛,舒适的让他眯了眯眼。
随手一抛,剩下的一颗薄荷糖被扔进太宰治怀里。
走到办公桌旁,棘刺看了眼桌子上垒得高高的文件和森鸥外的黑眼圈,沉默半响,突然道:“你看起来似乎很疲倦,要不要我来帮你清醒一下,首领。”①
森鸥外额角流下冷汗:“啊……”
一旁太宰治乐的笑出鹅叫,含在嘴里的糖块差点没喷出来。
棘刺的清醒方法还能是啥?类似加强版提神剂的特制药剂,在经棘刺亲自改良后效果拔群。
反正森鸥外好奇尝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用了。
那种明明已经工作了很久,理智告诉你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偏偏精神在药剂的作用下亢奋无比,体力也全程维持在充沛线以上。
想睡觉睡不着,同现实割裂般的不真实感简直让人发疯。
森鸥外擦了把汗,拒绝道:“不用了,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就算累也被吓得精神了。
余光瞥见棘刺眼底闪过的一丝遗憾,森鸥外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果然还在在意,贪那口吃的真不容易啊。
森鸥外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棘刺君的剑术非常特殊,个人风格强烈,已经堪称艺术了啊。”
“第一次看到时我就很震惊了,直到现在仍旧为此感到不可思议。”
太宰治停下疯狂转椅的行为,听着森鸥外的夸赞轻哼了一声。他把下巴搭在椅背上,一双鸢眼沉沉的看着棘刺,语气漫不经心。
“所以保守派袭击时你真的有把握压制他们?别到时候翻车被揍。”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金瞳与太宰治对视了几秒,剑士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教授我剑术与药剂调制技艺的老师是一位教士,他来自伊比利亚。”
森鸥外恍然:“西班牙伊比利亚半岛?”
棘刺:“……算是。”
棘刺:“我使用的剑术体系是以几何学为原理的迅捷剑,但每一位剑士自身风格都不尽相同。我的剑术不同于传统,武器经由老师改良后也更为独特。”
棘刺:“攻击的角度、闪避的线路、防御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经过计算,没有任何无用的浪费。”②
“这种精密的剑术,被伊比利亚人称为『至高之术』。”
森鸥外叹道:“若是有机会,真想见一见棘刺君的老师,那位教士必定风采卓然。”
棘刺沉默半响,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见不到他了。”
森鸥外意识到答案,“……抱歉。”
棘刺垂下眼帘,声音依旧如往日一般平直冷淡,似乎没有为老师的逝去被提起而感到丝毫悲伤。
“没有必要感到抱歉,他消逝在了遥远的过去,这是事实。”
咔嗒。
糖块被咬断的声音在室内格外清晰,太宰治咯嘣咯嘣的嚼碎薄荷糖,一脸无辜的跟被吸引目光的森鸥外和棘刺对视。
吞下糖渣,太宰治舔了舔上颚,鼻腔突然加重的薄荷清凉感让他眯了眯眼。
太宰治:“所以?除了你的剑术名头很厉害外我没得到别的信息,我看你从前挥剑也没什么更特殊的。”
面对太宰治几乎称得上是挑衅的讽刺,棘刺面不改色,表情冷淡。
“那不是『至高之术』。”
森鸥外闻言看向棘刺。
棘刺:“我从前应用于战斗中的,不过是伊比利亚剑术中最浅显的常识与皮毛。”
森鸥外有些讶然地挑眉:“棘刺君你居然还从未使用过『至高之术』吗?”
凭借异能力和普通剑术就能达到如今的程度,甚至还有隐藏…………
他手下的最高战力,真是给了他不少惊喜啊。
棘刺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森鸥外,解释道:“过去修行不够,现在……还没有遇到使用它的机会。”
森鸥外:“原来如此。”
森鸥外抚掌笑道:“保守派袭击差不多就在这两天,到时我的安全就交给棘刺君了。”
棘刺面无表情:“是。”
太宰治撇了撇嘴,嘟囔道:“森先生的表情真恶心。”
森鸥外瞬间泄气,太宰治频繁拆台让他深感头痛。
“唉,太宰君,看看气氛啊……”
***
我沉寂消失不过三天,确认我真的前往北海道的保守派就开始动作。
不出所料,袭击应该就在这两天。
我的行动更加隐秘,潜藏在森鸥外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他。
虽然精神高度集中并不轻松,但总比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清扫工作要好得多。
除了需要应付太宰治偶尔的阴阳怪气和森鸥外冷不丁的试探外,我的生活还算不错,跟红叶姐不时见面很好的舒缓了我精神上的压力。
现在就等保守派出动,解决了他们我就能迎来久违的休假。
想到这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我的期待下,保守党在阴雨连绵之日、逢魔之时,发动了奇袭。
一位干扰型异能者和两位强攻型异能者带领精锐包围了诊所。bimilou.org
我隐藏在暗处,确认只有在场这些人后给森鸥外发了信号。
看来红叶姐和黑蜥蜴那边顺利牵制住了保守派留守的高层和后勤,接下来我只需要解决这些倾巢而出的精锐就足够了。
一旁正在跟带队的保守派头领交战并单方面嘴炮的森鸥外接收到信号,话音一转,三两句激怒这位满脸横肉的武斗派干部。
森鸥外手术刀飞掷,同时向后跳开拉远距离,立刻有两位保镖挣脱牵制挡在他面前,并持枪扫射,以高强度的火力逼退干部井原。
森鸥外似笑非笑:“井原你也是自先代起便加入港口Mafia的老人了,今日公然违抗先代遗命袭击现任首领——如此辜负先代的信任,实让我大开眼界。”
干部井原被频频踩痛脚,脸都气得涨红,怒吼道:“放屁!先代遗命?!你联合棘刺那个叛徒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现在没了棘刺那条狗守在你身边,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一声怒吼,干部井原全身覆盖上坚硬的甲片,他抄起拳头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森鸥外。
骤然——
腿部猛的一蹬,我从藏身处跃出,剑从剑匣中出鞘,发出锵然铁声。
举剑,格挡!
『护身尖刺』!
锵————!!
坚硬如钢铁的拳头与剑身相撞,发出巨大的金铁交击声!
脚下的土地因可怖的压力顷刻龟裂,碎石飞尘迸溅。
重拳给予剑身的冲击力被瞬间反弹回主人身上,强腐蚀性毒液在接触的刹那张开凶口扑食而上,滋滋声中,坚硬的甲片如融化的蜡烛被腐蚀。
同时,剑气裹挟着毒液形成尖刺,以穿云裂石之势自敌对者脚下凶狠刺出。
攻击力+60%,防御力+110%,攻击反弹触发,受击反击触发——
很好,不仅扛得住,甚至还能砍一节血条。
不错的开场。
对面的干部井原捂着右臂节节后退,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
射.向森鸥外的子弹和拳风碎石全部被盾挡下,我放下格挡的剑,毒液嘀嗒回收。
我正满足于自己帅气的出场,抬眼仔细一瞅,呦呵,对面的人怎么都一副被欺骗感情的样子?
这时森鸥外在我背后开口,说话阴阳怪气,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出来他脸上的笑有多拉仇恨。
“惊喜~这份礼物如何?”
森鸥外笑意渐深:“各位的智慧令人赞叹,连我也没想到计划能如此顺利呢。”
嘶——
好家伙,大哥你悠着点,我们这边支援部队还没到,你仇恨拉这么稳小心人家被气的爆.种。
为了防止森鸥外被打死,我只能更严实的挡在他面前。
保守党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被动摇了军心,看起来都快气炸了。但阵势在不过十几秒后就又稳固下来,看起来想继续走火力压制强攻、稳步推进消耗的打法。
余光瞥见那个干扰型异能者的站位,我心中明了他们的想法,想扰乱我的节奏让我露出破绽吗?
还有其他人………光从站位上来看就很不妙啊。
感到全场所有敌方都隐隐针对我,我背后泌出冷汗。
全场C位,真看得起我。
目光更加深沉,我握紧了剑柄。
目前场上我方除了森鸥外和太宰治,还有五名身经百战比得上特种兵的保镖和一名火系异能力者。
我手下的武装部队赶过来还需四分钟,在这之前我们的压力会较为紧迫。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保守党不会有援军了,特异型信号干扰器一天前已安装完毕,如今这片区域是通讯流中唯一的孤岛。
井原能以武斗派坐上干部之位,战斗力不同于从前遇见的杂牌,不容小觑。
再加上另外两名与他配合默契的异能者……呼………这种强度的作战,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
虽然很紧张……
但我喜欢挑战性。
冷汗被晚风吹拂带走皮肤的热度,心脏却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比以往更为卓然地搏动,前所未有的兴奋几乎使呼出口鼻的气都染上热度。
啊啊……真是,染上了坏毛病。
这么想着,我未曾意识到一双金瞳在夕阳下越发明亮,如同黑夜中潜伏伺机的野兽。
予他人以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面对那双怪异金瞳的注视,干部井原脊骨发冷,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让他战栗。
这是什么……这个家伙——
直觉在预警,丰富的经验让干部井原立时异化身躯,像狂风一般扑杀而上。
同他配合默契的两位异能者部下同一时间出手,攻击型异能者与干部井原形成夹角两面包抄,干扰型异能者发动异能扰乱棘刺的视野。
干部井原看着那双令他胆寒的金瞳陷入混沌,顿时大喜。
有用!!
“喝————”
剑光闪过。
锵——!
什么?防住了?!清醒的这么快??!
金瞳直直望进干部井原的眼中,剑士嘴角弧度嘲讽,“没用的。”
“你的攻击都在推算范围内。”③
干部井原瞪大眼睛,极速出拳锤击,但对方就像看破预知了他的攻击路线,每一次出拳都会被接下,击铁声锵然入耳。
一时毒液与剑光共舞,拳风与枪声交织,砖石土地皲裂,血色尘土飞溅。
越打干部井原就越毛骨悚然。
无论哪个角度、无论哪个方向,攻击全都会被棘刺滴水不漏的反击。
除了头和心脏,他面前的怪物能毫不犹豫的以伤换取目的。
拳风再次刮起血花,侧方与井原配合的攻击型异能者的钢刺也已飞至,棘刺却只是避开要害,跨步挥剑突击。
干部井原想躲,剑锋却像计算好一般,井原几次扭转身形还是被裹挟着毒液的剑身刺.入。
坚甲在毒素数次腐蚀下早已岌岌可危,一剑下去被轻易刺入。
不好!!
井原五指成爪,当即挖下被剑尖刺入的那块肉,有效阻止了毒素的蔓延。
耳边传来剑士冰冷的声音。
“嘁,安静些不好吗,能让我们都省些功夫。”
棘刺居高临下,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却被主人忽视了个彻底。
井原怒目:“你想得美!”
嘴上说着,干部井原的神情越来越肃然。
就算受伤,以棘刺这家伙变态的恢复力马上就会愈合……
诊所周边全部都洒满毒液,稍有不慎碰到毒液便是当场倒地人事不省,部下连突进都做不到,交战这么长时间只能以机枪扫射。
战局僵持在了这里。
又一次对森鸥外的偷袭被棘刺挡下,远方射.来一声冷枪,击中了一直在后方为他们提供支援的干扰型异能者同伴。
干部井原:“山寺!”
挥向脖颈的剑锋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棘刺:“你该看这里。”
用小臂挡住挥击,干部井原咬牙。
是森鸥外的支援部队……可恶,先头兵吗?这样的话……大部队恐怕不远了。
不行,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
驱动异能力进入第二阶段蓄力,墨绿的甲片渐渐攀爬上井原脸部。与井原配合的异能者见此在攻击间隙转移重心,将异能力施加在井原身上,使他的甲片更为坚硬。
此时,他的敌人突然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什———
干部井原瞪向黑发的剑士。
剑士:“速战速决,时间确实有些太久了。”
干部井原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
剑士举剑:“那便看仔细了——”
不行不行不行——必须阻止他!
甲片彻底将干部井原的脸部包裹,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狰狞的爪携雷霆万钧之势挥向剑士。
“来自伊比利亚的——至高之术。”
飒………………
嘈杂的战场似乎一瞬寂静。
有什么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鼓动。
那是匣盒被开启、名剑出鞘之声——
毒素于剑锋之上沸腾,药液鼓动着、燃烧着、欢欣鼓舞着奔流,锋锐如刀的黑岩像雨后春笋,自被药液浸染的土地探头。
雾气朦胧中,剑在欢快的嗡鸣,为绝技的现世,为主人持握自身、放开限制的挥舞而欢呼雀跃。
隔着厚重的甲片、形态怪异的干部看见了————
剑士横剑于雾中踏出的身影,暗色长夜中,那双如钢似铁的冷冽金瞳,是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
瑰丽而……恐怖。
这是战场之上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在剑士以这耀眼的姿态挥下第一剑开始,形势便骤然翻转。
一招一式,精密绝妙。剑随着挥动燃烧,剑锋之上光亮沸腾,拖拽出灼眼的轮火。
剑士的战斗如同于战场中起舞,一举一动,血与尘相交,硝烟与剑意相容,那是一场无可辩驳的艺术。
一剑,劈开大地。
一剑,撕裂肉·体。
一剑,斩下头颅。
一剑,挡者,节节败退。
每一招,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剑士的极限。
但,下一招、下一招、下一招————
他仍在变强。
他们,看不到剑士的尽头。
天穹尚有顶峰,但剑士的高度似乎无有边界。
触不得,追不上,遥不可及。
战场之后,太宰治透过残檐断壁去观望,神色莫名。
少年黑发细软,绷带沾染着灰尘与血迹。
他无意识地摩痧指节,注视着战场中起舞的剑士。
好亮……好亮…………
好……刺眼…………
少年神情越加厌恶,几乎演化成憎恶的恶意缓缓渗出。
但一双眼却目不转睛,晦暗无光的鸢瞳如同镜面,映照出剑士剑锋上跃动的火光。
毫不错眼的,将其全部纳入。
……
…………
…………………
战场之内,硝烟四起,枪声大作。
战场边缘,交火线外,隐秘的檐角楼顶,蹲坐着一位娇小玲珑的观战者。
三花猫轻甩柔软的猫尾,一双形似琥珀的猫瞳以上帝视角观察着整片战场,将所有人尽收眼中。
猫尾轻摇,时停时缓。
良久,三花猫抬起前爪优雅的梳理毛发,抖抖猫耳,像一只普通猫咪一般轻盈跃上房顶瓦板离开。
“喵——”
只于余留一声无人可懂的轻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八角塔的cos棘刺的我跑错片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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