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以后恰逢休沐,怎的不见大哥?”冷溪也就随口一问。
“锦衣卫狱里又出了事,有几个人想越狱,闹得整个大牢鸡飞狗跳,大哥收拾残局去了。”冷焕随口一答,还替她掀了车帘。
她却不大适应:“我又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回个家用不着坐马车吧?”
“可别的大户人家出个门谁不是香车宝马,仆从如云的,你就当给自己撑撑面子,而且这样也安全些。”他今日的态度明显异于平常。
冷溪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咱们这是要回哪儿去?”
“北街啊,阿魁他们都想死你了。”她二哥答得不假思索。
“真的?”
“二哥骗过你么?”
“你骗我骗得还少?”不过她也就随便一说,哪里是真不信他,“算了算了,马车就马车吧,走走走,再晚就赶不上花萼楼的第一笼芝麻酥饼了。”
整整四个月,她在皇城里待了整整四个月。虽然住的是宝殿华室,睡的是天鹅绒榻,吃的是山珍海味,陪的是公主殿下,但像她这般野惯了的泥腿子真的快要憋坏了。
马车的轮子骨碌碌滚过东坊街道,起伏不定的叫卖声沿街传来,炊烟熙攘,赶早集的城民三三两两地与冷家的车边擦肩而过。
经过万民桥时,住桥东的两位大婶又在为着一盆泼歪了的水互相谩骂。身后有孩童背着小书箱三五成群地从桥上一蹦一跳地跑过,稚嫩的笑声好似银铃清脆。卖糕的钱老伯迎面走来,看着打他身边跑过的小童,脸上不由挂满了细长的笑纹。
下了桥便是北街南巷交界处,往左是南巷的兴荣巷,往右是北街的善财街。冷溪有一种外出多年的游子归乡时的感觉,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帷,恨不得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大喊一声“我冷飞鱼又回来啦”。
可她瞧着瞧着,却也觉出了异样:“街头那家钱庄是新开的?”
冷焕探头看了看,回来答:“没错,开张不过半个月,还没甚么生意。”
“该查的都查过了?”冷溪例行公事地问道。
冷焕嘿嘿一笑:“钱庄银楼你不都叫阿魁给你看着了么,待会儿问他吧。毕竟你也知道,我向来不爱理会臭烘烘的铜板儿。”
“您现在就是一甩手掌柜,自己乐得逍遥。得了,我也能看出来您这几个月是怎么替我管北街的了,唉,想当年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冷二爷如今恐怕是见不着了。”冷溪故作惋惜地啧啧感叹。
“是啊,亏得眼下我虽是闲人一个,但在华都还尚有威望,不然鬼知道当初是谁去无名巷口,木不忘手里捞我那个行侠仗义的蠢妹妹。”他分明就是个顺竿爬。
冷溪就要还口,车厢却猝不及防地一晃,她一时不备,差点给甩了出去。冷焕刚一稳住就来扶她,架不住她这人气性大,疼了就要吼一吼:“会不会赶车啊!”
谁知车外的喧闹声却远远盖过了她的音量,她只听得几声不堪入耳的谩骂,以及夹杂其中的哭诉求饶。
“干甚么干甚么!”不管是冷焕之前还是她当家管事的时候,都三令五申着不许手底下的人随意欺负自己地盘下的百姓,有人公然置若罔闻,她一时也收不住脾气了,“姑奶奶才出去几天,你们造反啊!”
话音刚落,她双手叉腰站在马车车厢前,居高临下地看清了跟前提棍拿棒的家伙,却是一个个的生脸壮汉,既不是南巷又不是东坊,更不可能是北街人。她登时有些茫然,目光一扫,瞧见地上正有两人被他们按在地上揍。
胖一点的那个瑟瑟发抖,只记得哭了,瘦一点的那个倒是还有几分骨气,硬起脊梁护着前者,自己却文文弱弱,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虽是在街上,但碍着原本冷溪在这一带的规矩极严,所以围观的人不多,却也没个人敢上去劝架。
“你是不是……孟阿七?”冷溪眯着眼睛从人群里仔细辨认了一番。
那个微胖的小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脸。他比最后一次见面时黑上许多,就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颇没有男子气概。见了是冷溪,甚至都没好意思应她一声。
“庭正兄弟?”冷焕跳下马车,歪头看到同样被打的那个净白书生。
冷溪这时也看清了那人,知道这个南庭正和木不忘私交甚密,顿时更加不悦,看向那些施暴者的眼色凌厉如锋:“新来的是吧,难道之前没人告诉你们规矩么,还是纯粹不想在北街混了?!”
“哪来的死丫头,多管闲事!冷二爷在后面都没开口管,你瞎叫唤甚么呢!”领头的那个有些不大识货,甚至还不懂看眼色,明明冷焕的脸色显然已经比前面的姑娘还森冷,却丝毫不觉,继续大放厥词,“赶紧让开,不然大爷连你一起打……”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冷溪斜飞过来的一脚,携尘沾灰,只把那高高壮壮的汉子压翻在地。她的鞋底从鼻梁那里碾下去,力道几乎是要将他的眼珠子都给碾出来。他吃痛意欲来扳她的腿,却被她敏捷躲过,却俯身又是一拳揍在他的胃肠之间,七分之力,足以叫他呕出一口带血的酸水后,撅了过去。
“哪来的野娘们!敢在二爷面前动粗!”旁边那厮还稍微聪明一点,出手时还知道带上冷焕的姓名。
冷焕也不说话,冷着脸抄手立在马车边,默默看着自家妹子左拳右掌,打这些个八尺大汉跟打小孩似的,甚至还把马鞭丢给她助助兴。
等她打累了,一个眼神送给善财街其他旁观的人,那些人怎会认不得她,连忙从店里端来椅子,供她和冷焕坐下。谁道就这一眨眼的空档,竟叫打趴在地的人里溜了一个,她想着那厮多半也是去找张魁通风报信去了,便也没管。
“你大爷,大清早的谁敢在善财街闹事!”没一会儿功夫,张魁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巷子里传出来,带着人骂骂咧咧就冲了过来,远远瞧见四平八稳坐在那儿的冷溪,方才的气焰一下子就蔫了,差点没跪下,“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那群被打得在地上嗷嗷叫的人瞬间就傻了,之前虽听说过掌管北街地痞的头子是女子,可他们谁也没想到传言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女魔头居然只是个未及二八的姑娘?!
冷溪坐在那儿把腿一翘,“挺不错的啊阿魁,我才去宫里头多久,你就给我弄出这么多渣滓来?!”
“不是,老大你听我解释……”张魁心虚地嘿嘿直笑。
却被她立眉喝断:“笑笑笑,就知道笑!还不让人赶紧去把街两头先封上,再带南兄弟他们去疗伤?不然等会儿木不忘找过来,谁跟他说理去!”
“是是是,老大你别生气,别生气。”张魁好言好语地陪着笑,像是在给一只炸了毛的猫顺毛,“这些家伙是新开的那家钱庄里的伙计,才开了半个月,不认得老大你实属正常。反正揍都揍了,就当给他们个教训。”
冷溪瞪了他一眼:“你这话甚么意思?不知道北街甚么规矩了是不是?”
“他的意思是,”冷焕小声地凑到她耳边,“这家钱庄可不简单,元字开头,老板还是大内的人,不好惹。”
“我呸!”她却丝毫没从她二哥脸上找到半分畏缩之色,“大内的人了不起啊?再大能大过官家和公主么?我管他甚么开头,既然在北街落了户,就得守咱们的规矩,否则一切免谈。”
冷焕冲她点了个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在旁边瞧瞧,不说话。”ωWW.bimilou.org
得了此话,冷溪顺势看了看被扶到一边擦药的南庭正和孟阿七,两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旧衣打满补丁,在灰里滚了这一遭,看起来又脏又烂。后者的鞋子甚至还破了个洞,露出半截脚趾,在萧瑟的秋风里冻得发红。
冷溪看着不是滋味,没处撒气就往摊在面前的人身上踹了一脚:“行了,说说看,究竟发生了甚么,值得你们大清早的在善财街上把人家打个半死?”
被踹的那厮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他们到了期限,还不出债款,还想上门继续借,话说得又难听,便…便叫我们打出来了。”
“原来如此,”冷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踱步到答话这厮身侧,弯腰轻声问,“所以错的不是你们钱庄了是么?”
“没,没错。”人家答得一点都不脸红。
“你们只是照规矩办事,对么?”
“对,就是这样!姑奶奶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冷溪笑呵呵地听罢,膝盖猛地一撩,又是照着门面去的。刹那间这厮的鼻血有如泉涌,不知道的还以为人的鼻子给她磕断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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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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