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木不忘也有失算的时候。前边教场上的大选不仅丝毫未曾影响到案牍库的守卫,冷成德居然还临时从右军都尉府借了两队小卒,前前后后将案牍库围得如铁通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冷溪刚从墙后冒了半个头,就被木不忘强掰了回来:“当心点儿,这些人的鼻子比狗都灵。”
“这个我知道,我就过去探探底。”冷溪回嘴道。
“有甚么可探的,连兵鲁子都调来了,可不就是怕他们自己见着你这个家贼心软下不去手么?”木不忘双手吊儿郎当地揣在胸前,一壁环顾四周,“你大哥是不是把你卖了?”
“他那人比秤砣还实在,冷成德一问,肯定甚么都交代了。”冷溪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丝毫怨怼之意,上辈子她就总仗着两个哥哥对自己几乎溺爱式的疼惜,肆无忌惮地朝他们发脾气,使性子,如今回想起来,深不知自己无理取闹时,他们该有多么失望。
木不忘微微蹙眉,“那可麻烦了。你说,咱俩在华都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要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被抓进牢子,会不会被人笑死啊?”
但看到他那满脸期待的诡异笑容,冷溪都气笑了:“这时候倒晓得要面子了?”
“毕竟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行啊。”他嬉皮笑脸道。
冷溪的心猝不及防地一动:“打住,别跟我来这套。”
他一副“你说了算”的表情摊了摊手,“干脆这样,待会儿你去前头想办法把人都引开些,留个空子给我,想进去拿甚么,我替你去。”
“这倒不难,”冷溪仔细地想过他的提议,“但你还须快去快回,这些人守在这里决计不止是想要阻我进案牍库而已,我可能撑不了多久。”
“这是自然,我办事你放心。”木不忘爽利地点点头,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在认真思考着甚么。
冷溪回头看见他,诧异不已:“怎么不走了?”
他一脸严肃:“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没有代号?决定了!胖头鱼,你,是冷漠无情,而我,就……木有感情吧。”
冷溪:“……你死不死?”
锦衣卫案牍库其实不过是个旧库房辟出来的小院,灰瓦白墙的和前面气派威严的教场个主院比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现下里里外外围了这么多人,乍一看还显得拥挤不堪,倘若,若真要动起手来,他们那些拿着长刀□□的,未必有冷溪施展的开。
“让开。”冷溪未携佩刀,负手而立,朝着伸手冷冷挡住她的两个壮汉眼皮抬也不抬。
“三姑娘还是不要难为我等了,实不相瞒,冷指挥使问调我等至此,便是为了请姑娘回家的。”那领头的黑脸大汉嗓音粗哑如含沙在喉,一张口就是军人独有的专断语气。
“让我进去,我拿了我要的东西自然就跟你们走。”冷溪也不示弱,半点都未曾退让。
负责看管案牍库的那个小百户道:“案牍库中存放的大多都是朝本机密,从来都只有持有指挥使手令者才可进入。三姑娘还是请回吧。”
“我要进去。”冷溪表面坚定不移,内心实则一点底都没有,她故意又往前逼近一步,却还是被人死死拦着,“前边锦衣卫大选还在进行之中,至于这后边,我想你们也不愿意一时冲动同我动了手,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吧?”
“指挥使说了,不计一切后果都要拿住三姑娘。”不愧是冷成德□□出来的人,小小一个百户说起话来不卑不亢的,却也无失礼之处。
“敬酒不吃吃罚酒。”冷溪也不啰嗦,一记直拳挥过去。许是这两日的对手都是冷成德那般人物,她的拳速较之前大大增快许多,被截住后也不迟疑,下意识反手推出一掌名曰般若禅,功力虽未到火候,但对付区区几个百户和小卒也是绰绰有余。
众人见她率先动了手,便也不再礼让,纷纷抄起家伙一拥而上。狭窄的道路果如冷溪所料,并不足以叫行伍之人挥洒自如。反倒是她仗着轻功不错,在他们的刀尖枪口上蹿下跳,一会儿踏弯了这厮的枪杆,一会儿踢到了那厮的脸,唯独那两个还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百户尚能接她几招。
只是任凭她这般胡闹,还是有不少护院小卒不曾得到上前缉拿她的命令,纹丝不动把守着院门,一点空隙都不留给她。她心知这般胡天胡地地打是于事无补的,还好方才冒头前就想到了这般状况,当时便默默留了应对之策。
在山里走丢过的次数太多,冷溪算是长记性了,贴身的荷包里甚么都不放,独装了两颗打火石,没想到却在此时派上用场。她趁着旋腿踹垮攻上来之人的空档,随手捡了把干燥的枯枝,立在墙头上忙不迭掏出打火石来点燃:“我再问最后一遍,案牍库究竟容不容我进去?”
“三姑娘不要胡闹了!锦衣卫大选牵系社稷之安稳,不容有失啊!”墙下之人看出她意图之疯狂,慌忙收手。
“难道只有你们男子才懂心怀天下,家国大局么?我告诉你们,我所为亦是社稷之稳,江山之固!别以为你们是个兵、是个锦衣卫有多了不起,若非我为女子,此处岂有你们提枪拿刀的份儿!”
她举火孤立墙头,一身男装。
秋日高悬,天青云淡。
好似飞离她掌心的那把火,当火苗在不远处的杂院里高高窜起时,她是天地乾坤间,不让须眉的一抹飒爽。
“走水了!走水了!”
这一把火烧的是前面教场上的安定,后院的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先赶着过去救火。冷溪坐在墙头上得意洋洋地翘着腿,不想那两个百户依旧不曾死心,非要上前来拿她。她耐着性子与他们慢慢周旋,来回拆了数十招,终于瞧见案牍库的屋顶上幽幽然冒出个人影。
她定睛一看,确是那半只眼的木不忘揣着几个卷轴张扬地冲她挥着手臂。
“姑奶奶不奉陪了。”她见了心中的石头自然落地,一招“游龙入水”从这二人同时抓过来的手爪子里滑步出去,紧接着几个灵巧地腾挪,已然远远避开了他们。
与木不忘接头后,冷溪忍不住瞧着他怀里的东西问:“都到手了么?”
“那是自然。快走吧,你这火估计是要把你爹都给烧来了。”木不忘不急不慌地笑了笑,“不过,干得不赖。”
“哼,废话。”冷溪回给他一个傲然的笑容。
此二人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也再不啰嗦,转身一前一后,飞檐走壁着,从锦衣司连绵起伏的屋顶上急急离去。他们这回可谓是太岁头上动土,再好脾气的人想来都能把鼻子气歪,更何况冷成德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追上来的锦衣卫自然不会再是方才那两个三脚猫功夫的小百户,冷溪二人前脚刚从锦衣司出来,他们后脚就紧紧追了出来。如此之快的反应,岁不排除是冷成德一早就布下的手段,但这群人明显训练有素且身手更加利落。
只听“嗖嗖”几声,冷溪反手迅猛一擒,果然抓回只沾了麻沸散的袖箭。回头一看,确见他们之中手持袖弩,朝着她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难缠死了!”冷溪烦躁地抱怨了一声。
木不忘瞧着这局势,轻功是不能再用了,索性拽着她落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来钻去,凭着矫健的身法,推了王大婶的菜摊,翻了李大哥的鸡笼,一时间把东坊的街道闹了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眼瞧着聚过来的锦衣卫越来越多,偏生又是在东坊这块对他们极其不利的地皮上,冷溪一时间也只能道:“分开走吧,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你拿着这些卷轴去找阿魁,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就好了,他知道怎么做。”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想听这种话!”木不忘却急得吼了出来,虽然跑在他后面,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个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家伙,似乎生气了。
冷溪不由怔了怔,不过一个瞬间,她忽地就被这厮用力握紧了手,朝着条昏暗无光的窄巷一头扎了进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用意,整个人就被他摁在了墙上,揣在他怀里的那几卷黄纸紧紧贴住了她的胸口,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里传过来的心跳。
“抱紧我。”
他的手揽上纤细的腰肢,她惊得险些一个激灵把他打到对面的墙上。
“啊?”
紧接着,他的下巴已经轻磕在她的肩头,本就人高马大的少年人整个人倾身上来将她搂住,带着满身沁人心脾的淡淡书香,原应不属于他这样火里血里拼杀出来的儿郎。
“低头。”
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按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另一边肩膀靠过去,原本清亮的嗓音低沉下来时,与唇齿间温烫的热气一并呼在她耳根之后,脖颈之上。
冷溪脑袋里忽然一懵,全身上下独是觉得那不争气的耳根子,实在烧得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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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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