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便从文渊阁里出去,心里也盘算着再不登文华殿的门。
宫里头又不止他宋念一人,甚至比起他,她更想时常见着的应是玉昭。这时候已经是晚膳的时辰了,她到重华宫门前,正好碰见御膳房的人来传膳。
云容远远从内庭里走出来迎她,热络地挽过她的手臂往里走:“想着三姑娘就会来,就是不知道为何现在才来?可教我们好等。”
“你们怎知我要来?”冷溪明知故问。
还没进屋,玉昭也从里面笑盈盈出来,“我们才要好好审一审姐姐呢,姐姐想入锦衣司这样大的事,竟一个人瞒得严严实实,半点也不曾漏给我们听。”
冷溪与她相处惯了,说起话来也越发随性:“这件事凶险万分,我只怕你们知道了要担心。不过,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到玉儿面前说嘴了?可是一个左脸麻子右脸疤,还缺了只眼睛的怪人?”
“姐姐还说呢,幸好今日有人来告诉了玉儿,玉儿才求了爹爹。不过还真是赶巧,玉儿和爹爹原只想着担心姐姐被冷指挥使认出,所以爹爹方亲自出面给姐姐保驾护航,没想到怕甚么来甚么。这冷指挥使的眼睛啊,别不是也从八卦炉里炼来的吧?”这小公主也是在冷溪面前越发活泼了,常常要打趣儿两句,“只不过,来报玉儿的人确不是姐姐形容的模样呀。”
“不是那般,还能是个怎样的?”冷溪脑筋一转,又问,“那个头高么,瞧上去是不是跟个瘦猴似的?”
玉昭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又指着沈耻道,“人和沈耻哥哥一般高,看上去也不是个瘦弱的,年纪不大,跟姐姐应是差不了几岁的。啊,对了,他有说自己叫甚么的,叫甚么来着……”
“我记着是叫木不忘。”一旁布菜的云容抬起头提醒,“我还记着,人家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哪里是三姑娘说得那般骇人模样?”
席面摆好,玉昭就引着冷溪坐下,一边点着头笑道:“对,是这个名儿没错,当时沈耻哥哥和云容都在的,沈耻哥哥还差点把他砍了呢。”
“活该。”谁让他这般不识礼数,擅闯人家公主殿下的闺阁。不过她心中还是稍稍存了疑,虽说那木不忘是明明白白报了家门,但就他那张脸,见者必然过目不忘,怎会让他们一个二个没口子地夸他好颜色?他还懂得易容不成?
坐定后,冷溪又试着笑话了一句:“不过甚少听云容大姑娘这样夸人的,正好我与那厮也算相熟,且那野腿子背后也还空着,缺个媳妇儿管他。”
“好个冷三姑娘,消遣到我头上来了。”云容羞恼起来,便不给她添最喜欢的猪肚包鸡了。
玉昭在上坐着也咯咯笑起来:“冷溪姐姐你别闹她,我们这云容就是贪看好颜色,管他是儿郎还是姑娘,但凡见了好的,她都要夸两句。之前,还跟玉儿夸过冷家二哥哥呢。”
云容被逗得脸红不已,“哎呀”一声,道:“公主,这样没脸的事怎好替我说出去的。”
“怕甚么,我嘴严着呢。”冷溪道,“正好也要问问阅遍花丛的云容大姑娘,我这身官服穿戴可堪得您一夸呀?”
“岂敢岂敢,如今该叫三姑娘一声大人才是,我小小一个奴婢只有奉承的份儿。”云容忙来为她满上一盏桂花酒,奉上又道,“今日这重头还是要贺姑娘得入锦衣司之喜,愿姑娘此去,仕途顺遂,事事如意。”
“是啊,姐姐非寻常闺秀,一身本事比肩男儿,先前玉儿同爹爹说起姐姐时,爹爹也赞过姐姐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这回玉儿又去和爹爹禀报此事,爹爹虽也震惊乍舌,但很快就应下玉儿的请求,赶去救场。”玉昭捧着酒杯缓缓道来,“玉儿记得当时爹爹说,冷氏一门忠贞刚直,即便是女子也一身正气,不让须眉,既然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又何必过问男女之别?而且倘若我大乾将来男女皆可独当一面,有力护佑老弱,守卫家园,又何惧那北羌南蛮?”
如若到了那时,女人便可不必守在深宅大院里,闭锁一生,依附着父兄夫君过日子。她们可以依着自己的意愿,抬头挺胸地走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靠自己谋取功名,建功立业,来去自如。再不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妻子,她们只是她们自己。
“真要有那样的日子,就好了。”冷溪笑着饮下祝酒。
此夜又是一室欢笑,忘忧把酒到子时。冷溪饮过醒酒引,照旧是借重华宫的西配殿睡下。大约是这宫里的醒酒引药效实在是好,才将躺下,脑袋里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
躺在那儿回忆起这两年的光景,还有这如梦般的一天,真实中又透着股子虚无,好似站在云端,轻飘飘的,总也不踏实。可白日里和冷焕过招时留下的淤青却依旧痛着,连翻个身,无意碰到都疼得她龇牙咧嘴。
想起她这二哥,她更是睡不着了。上辈子加这辈子,朝夕相处十年,竟愣是没让她在自己这里露了半点马脚。回想起当时场面里多少人看着他一身齐整,威风凛凛地跟在冷成德后头进来,无不讶然。看来是不止瞒了她一个。
重华宫到底不是她自己家,没有官家的允准她是呆不长久的,何况她如今是官家钦点的锦衣卫,过不了几日,等今年锦衣卫新榜放出,她便要立马去锦衣司报道,授职当差。想来想去,总是要去面对自家人的。
可这一时半会儿,她又实在不知,如今该如何与她二哥见面,又如何去见北街那些依信他们兄妹的兄弟们。
如此忧愁来忧愁去的,辗转反侧,这一宿算是没得睡了。
次日清晨用过早膳,重华宫再不便留人。因着天寒,玉昭让云容用自己新裁的一身丹红妆花缎绣云鹤纹的长袄换了她穿进来的薄官服,顺手又给她半挽起个单刀髻,一把刀握在手里,飒爽之余更添妩媚。
云容正好要去尚衣局,顺路送了她一遭,走在宫道之上,说说笑笑,就要从内庭出去。
忽的被人从背后叫住:“冷家姑娘,留步。”
转头一看,确是许久不见的方琳琅高坐在那华辇上,斜身眯眼瞧着她笑:“本宫可是有日子没见着姑娘了,没想到自上次之后,再见面就要称姑娘一声小大人了。”
冷溪不知她用意为何,也懒得应付:“当不起娘娘这般抬举,我急着走呢,娘娘还有别的要紧事么?”
“也不是太要紧,只是听下头的人说,冷家姑娘如今是把皇宫大内当自己家了,来了之后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连声招呼都不同本宫或者公主打一声。这样的规矩传出去,说好听了是官家信重冷家,君臣一家,我们宫里不同你家摆架子,说的不好听了,”说到此处,她故意顿了顿偏过头去,“那就是你藐视君上,失礼僭越。”
大意了。冷溪想起自己昨日确实没想那么多,一味就想着去宋念跟前炫耀一把,谁料到这女人盯得这般紧凑,一点纰漏都能让她咬住不放,借题发挥。
云容忙笑着替她赔罪:“回贵妃娘娘的话,宫里的路绕来绕去,又都长得一个样子,冷姑娘是个不大识路的粗心性子,许是急着见我家宫中,走错了路。姑娘救过公主性命,又与公主亲近,官家见了也是喜欢的,若要因为一次无意的过错就要发难,难免让人觉得咱们皇室刻薄寡恩。”
方琳琅一个眼神就剜了过来:“重华宫如今是甚么规矩,一个下人也配插主子的话?”对着冷溪确是笑容依旧:“姑娘是宫里的常客了,以后还是要上心些,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数多了,官家也会怪罪的。而且如今姑娘是做了这古今第一人,开天辟地独一份的恩许,更该感恩皇室,谨言慎行,未来的日子可长着呢。”
“那就多谢娘娘提醒了。”她的眼神令冷溪十分不舒服,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一次便罢了,官家那头本宫会替瞒下来。之后的路该怎么认,怎么走,好自为之吧。”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话说完了自顾自便要走,也不管冷溪听没听进去。
可她话中的深意进了冷溪耳朵里,就像在苍耳丛里滚了一遭,惹上一身的刺球儿,虽疼不到人,但扎了满身还是让人颇为不快。
自西华门别了云容,冷溪独个儿闷着头从皇城内走出去,要往着东坊穿过。一路上热热闹闹的,酒楼茶肆之间,多的是说书唱戏的,正拿着她昨日的事迹编排戏说。
旁观者听罢,开怀而笑,又说她身为女子,自不量力,又说她不知礼数,败了门风。最过分的,莫过于说她分明是怪胎降世,雌雄同体,这才有了男人的雄心,女人的面孔。
她想不过,就算到了这样的一天,这满城里还是无人真心贺她,全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那些人冷漠的、幸灾乐祸的嘴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她像是忽然从云端跌落,跌进闲言碎语的汪洋,就要被淹没进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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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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