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时刻,四下旷然。
宜跟踪,宜盗窃,宜决斗。
冷溪换了衣服同木不忘翻墙出来,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善财街上,元字号钱庄后门上。自上回她把人旁敲侧击地敲打了,丁盟的防范之心一日都不曾松懈,夜里前后门都留了人守着,打着十二分精神,这个时辰了还瞪大了眼睛,精神抖擞。
但这根本难不倒跟着石林三恶学尽天下一切作奸犯科手段的木不忘,把脸一蒙,从袖子里摸出颗鹌鹑蛋大小的迷药丸,直接闪身上去摁着人的脑袋,捂上嘴往里一塞。
那厮喊都来不及喊,就给放倒了。
冷溪只用代替那厮,守在门口替他把着风,等他翻上二楼拿全了东西,立刻就走。
他们这回也不怕会不会被丁盟发觉了,只要查出洗钱、贩卖官爵还有北疆惹人犯瘾之物与东厂和方琳琅、王长义脱不了干系是板上钉钉的事,料他们就是有菩萨保佑,也再翻不起身来。
打算是这么打算,毕竟他们所要对付的都是道行高深的老妖精,丁盟除了布置人手在门外日夜看守。等木不忘抱了一堆账簿出来,想着赶紧带回去交予南庭正,谁想,那书生接过去,没翻两页,就摇了摇头。
“这是假的。”
冷、木二人连气都还喘上一口,悚然看着他,异口同声:“不会吧?!”
南庭正揉了揉这些日子熬得发青的眼眶,道:“和我手上真簿复本相比,账目过于清晰干净,毫无破绽,一眼就是假的。只怕是那姓丁的多疑,又将真账簿换了位置。看来,还得烦请二位再多跑一趟了。”
眼看月上中天,更深露重,冷溪和木不忘默契地相望一眼,像是骨子里的那股斗志突然被点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又一前一后地纵出门去。
再临钱庄后门,方才被迷晕的小厮仍倒在地上睡得香沉,木不忘看见,便又塞了颗迷药给冷溪:“等会儿还是我上去找,你在下面守着,如若不成,再去前门把那儿的人也放到了。”
冷溪点了个头,便见他灵活如山猿般地几个纵跳,就又上了人家的屋檐,好似出入自家门庭般熟练。正当她转头四下观望时,只听“咻”一声,不知打哪儿射出来一支冷箭,直冲着木不忘的后心而去。
“小心”二字尚还盘旋在冷溪的喉咙间,木不忘就以一种本能般的姿态,朝侧一闪,躲得极为狼狈。
就算如此,那支箭还是稳稳地擦过他的胸膛,深深扎进了墙里。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冷溪都不敢去想若他没能躲开的后果。
可对方并没有给他们两个更多机会去拍着胸脯后怕,下一支暗箭来得又急又凶,却是朝着屋檐下明明只露了半条腿出去的冷溪。她出刀却接,反被箭上带着的霸道劲力震得虎口发麻,差点没拿住刀。
“果然是他来了!”冷溪朝木不忘低吼了一声,担忧不已,“你快先下来!”
“下来哪儿呀!他已经知道我在何处了!”木不忘急得心口狂跳,之前的箭伤莫名其妙地隐隐作痛起来,“你别管我了,先走!”
大敌当前,还是曾经差点要了自己性命之人,冷溪也跟着有些慌了,心一横:“我能去哪儿啊!罢了,今日咱要死一起死!”
木不忘被她破罐子破摔的话都得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我呸,谁要死了!”
冷溪听他一笑,莫名也跟着笑了:“既然不想死,那咱们就跟他拿命斗斗法!”
关于藏在暗处施放冷箭之人,冷溪和木不忘嘴上虽没说,但私底下都想尽法子地查到了底细。此人果然乃是东厂十三太保之一,目春秋。
此人曾在羽林军中担当校尉,以百步穿杨之威名闻名遐迩,但净身入东厂的理由也跟那任道远差不多,酒后杀了人,又不肯伏法,为了活命就这么舍去了命根子,被秦世忠暗暗从大理寺的死囚大狱里拉了出来。
当时秦世忠是找人替他上了刑场,故此在旁人看来,他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若非那时他曾助任道远追杀冷溪,想来她也不会就此知道这个秘密。
话到此处不提,他的箭术实乃百里挑一,木不忘故意将己身暴露于屋墙之上,靠着四处躲闪,引得他放箭来杀,想要让冷溪借此找出他的藏身之处然而这厮仿佛也在跟着木不忘的脚步移动着,每一箭几乎都来自不同的方向,有时候就连冷溪也会猝不及防地成了他的目标。
诚然如此,但这善财街地界到底还是冷溪的地盘,四下里的一草一木,一楼一屋,无一不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目春秋用箭逼她,她也能找出最好的藏身之处。
那目春秋没料到这两个后辈过了大半年竟有如此进益,一时半会儿居然拿他们不得,也渐渐觉得棘手。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厮眼看一人不成,不知又使了甚么信号,让那丁盟忽从屋中提刀杀出,直逼冷溪。
“绣春刀?!”他那刀又长又细,与绣春刀十分类似,夜色昏暗,冷溪一时也看走了眼。
丁盟却沉着脸色不发一言,与平时那副谦卑的模样判若两人,颇像个老练的刀客。冷溪双手皆持刃,与他多少过了十招,不论攻防,他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好似早已把她所使用的的招式套路看破。
“你既然也姓丁,当年东厂如此迫害丁家村,为何你还要帮着那群阉狗害人!”冷溪气急败坏地同他撕破了脸,再不愿与他虚与委蛇。
丁盟却道:“我不姓丁,丁家村中除了你娘,根本没有一个人姓丁。”
“你这话甚么意思!”冷溪有一瞬怔然,手上的动作露了破绽,被他抓住空档,若非木不忘刚好落到近旁,提着她的后领教她躲过,只怕这会儿那老东西的刀已经插在她胸口了。
木不忘满头是汗,却还分出心思与她道:“莫要被这老狐狸的话牵着鼻子走,自乱了阵脚。”
“他好对付着呢。”说着,冷溪便翻身上墙,将他推到丁盟跟前,然后冲着远方无尽的暗夜大声喝道,“目春秋,你姑奶奶在这里,上次你没杀得了我,这次难道就能得手么!呸,下三滥的阉人!休想!”
她话音未落,两支带着怒意的飞箭嗖嗖扎过来,却都让她踩着一脚宽的墙顶躲了过去。木不忘那头,丁盟也不会因为换了个对手便手下留情,一刀劈下来,逼得他不得不又抽出他两截混铁棍一合,与之对抗。
然而这厮对着他时,却明显比对冷溪下手更好狠辣,却不是木不忘自认斗他不过,虽是如此,但他显然还是有所保留,好似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一般。
木不忘自以为心比冷溪要定,便敢与他搭话:“老头儿,既然敢出手,干嘛还藏着掖着,再不拿出看家本事,你就不怕死在我这种后生手里丢脸么?”
对于他的挑衅,丁盟不屑一顾:“油嘴滑舌,小子,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小姐?”
木不忘登时一愣:谁是你家小姐?!”手上一滑,险些失手,“老家伙可以啊,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
丁盟却一面挡他忽而成棍忽而为双刃的奇怪招式,一面自顾自地说:“你这般品貌,原是配她不起的,可我是看着小姐长大,她从未与任何无血缘关系的男子这般亲近,看样子是认可你的。”
“不是,老头儿你失心疯了吧,瞎说甚么呢,爷爷我上哪儿认识你家小姐去?”木不忘都给他这不着边际的话气笑了,跟他贫起嘴来,“再说了,你爷爷有心上人了,别妄想空口白牙地赖个没人要的姑娘给我!”筆蒾樓
“我家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怎会没人要?”丁盟说着,像是生气了,再不与他留手,一招一式,一来一往,毫不留情地照着他的弱点砍去。
木不忘知是不能大意了,便也认真起来。而梁上的冷溪也被那只会猫在暗处的目春秋逼得有些慌不择路,步伐和身法略略有些控制不住地凌乱起来。
忽然她只觉街角的牌楼上有甚么东西晃了过去,颇像个人强力壮的男子,她的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木不忘!那厮就在街角牌楼上!”
木不忘立刻扬声应她:“那还等甚么!揍他!”
说着他已然丢开丁盟,转身追着冷溪一块朝牌楼方向杀了过去。
“别去!是陷阱!”
只听丁盟的声音从背后歇斯底里地砸过来,如同滚雷,带着些许苍老的沙哑还有焦急。
还没等冷溪和木不忘转过头去,前者便只觉一个黑影从后朝自己飞快地扑了过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打更人的锣声在隔壁街上远远敲响,木不忘的混铁棍分为利刃,弓弦上的羽箭飞来。
混乱中,冷溪只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有血毫无防备地溅在她的脸上。
不知是木不忘的刀,还是目春秋的箭。
她呆愣愣地看着那个在她面前徐徐跪倒下去的老人,瞳孔不住地颤抖着。
“为,为甚么……”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老人被岁月侵蚀的脸上却只剩下一种他们谁也看不懂的释然,他同样看着冷溪,目光慈爱:“小姐七岁那年,八月初六金水镇……是谁送你的竹蜻蜓……”
“我,我……”冷溪说不出话。
那老人却淡然笑了笑,“忘了也罢,权当是我王蒙…向冷家,向丁家村……谢罪了。”
狂风乍起,将老人最后的遗言吹得支离破碎,冷溪听不明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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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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