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琏本欲转身离开,却巧听见两仆童对起了话来:
“诶,你还记得前几日离开的那莫公子吗?和大师兄关系很好的那个,我今日下山路过集市的时候,听说他只身去了付家,落在了付麟那等恶人手上,现在也不知道怎样。”
“唉,你说那莫公子好像是在被师父找了单独谈话之后,才决定要走的,该不会是师父……”
“你瞎说什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被师父知道了,要逐出师门的。”其中一人话刚出口,另一人便忙不迭制止倒,二人皆未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气袭来。
“你们在说什么把刚刚说的话复述一遍。”江景琏依旧面色沉冷,瞳孔上的浓黑长睫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大,大师兄。”二人见到来人是江景琏,吓得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跪伏在地上,慌乱地解释道:“我们,我们刚刚没说什么,就是一些寻常小事。”
“那就把寻常小事在我面前复述一遍,你们应该知道,我最不喜被别人欺骗。”江景琏斩钉截铁的态度更是让二人冷汗涔涔。
纠结了好一阵,一人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道:“之前走的那位莫公子,据说只身去了付家,而且好像已经被付家当罪人捉拿了起来。”
“你听谁说的”
“市集上的人都这样说,有人亲眼所见,他前几日去了付家,便再也没有出来。”
“那大伯不……师父呢?他当真找过莫如淮谈话,在何时我怎么毫不知情”
“这……”说话的仆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那时师兄你被师父委派下山处理事情去了,只有莫公子在。”
江景琏原本还存着血色的脸上很快袭上了如纸的苍白,他回忆起莫如淮当日那些决绝的话语。
当时只觉他薄情,却忽略了他的隐忍和无奈。
他答应过自己会一起的……他也并没有食言。
意识到莫如淮如今可能身处凶险险境,江景琏立即折身,想要下山去寻那个想要一人承担所有痛苦的倔强少年。
但刚要踏出灵山结界的时候,却被恰好此时返回的江如枫制止住:“琏儿,你去哪?”
江景琏尽量收敛住自己脸上的急切之意,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想下山去处理一点事情。”
“你是要去找那个小子吧?你别忘了,他是可能杀害了你双亲的仇人之子,你如果摊上他,就是摊上了一趟浑水!”江如枫却直接拆穿了他的伪装,直言道。
“他不是什么浑水,他是我的挚友。”江景琏如墨的瞳孔中闪动着不容否认的笃定,补充道:“莫巍夫妇也曾是我爹娘的挚友,他们的事迹我略有耳闻,我不相信他们会是作出如此不堪之事的人,此事必然有隐情。”
“隐情!我看你是被那姓莫的小子迷昏了头脑,都不能清醒判断了,你爹娘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不能不管你。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下这座山。”
看江景琏这副坚定了不会动摇的模样,江如枫不禁气极,用自己此前从未用过的训斥的语气,对自己这个从小听话懂事的大弟子,也是侄子道。
“师父,这次,恕徒弟不能从命!”江景琏恭恭敬敬地跪地,对江如枫行了一个拜礼,又立刻起身,还欲前行。
“反了反了!”江如枫怒道,江景琏的脚步一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牢牢地被一根粗壮的泛着隐隐金光的绳子束缚住。
缚灵绳的灵力,以颜色为区分,从银白到赤金,对施法的对象来说,束缚力也是逐次增强。
赤金缚灵绳,这是灵山历代掌门的法器之一,就算法力通天的人被这根灵绳所缚,也不可能脱身而出。
江景琏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有了一种名叫焦急的情绪,用一种几乎恳求的语气对江如枫道:“求师父放徒儿下山!”
“你当真还要执迷不悟”江如枫继续斥道,对左右吩咐道:“把你们大师兄送回屋子去,看好,不要让他踏出门半步。”
看着一向谨遵师命的大师兄,如今如此抗拒的态度,两个小徒弟也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直到江如枫恼怒地呵斥道:“你们在磨蹭什么!难道你们也要违抗失命。”
这时两个小徒弟才勉强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将被束缚住,动弹不得的江景琏重新送回了寝房,小声劝说道:“大师兄,你还是听师父的,他也是为了你好。”
江景琏无法挣脱灵绳,只能任由师弟把自己送回了房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江景琏并没有继续费力挣扎。这赤金灵绳是先前就被施用过术法的,挣扎地越大力,反而束缚地越紧,力气越容易殚竭。
江景琏曾在古籍上看过,这缚灵绳束缚的主要是人的灵绳。要想解开,为今之计,也只有召集自己的灵神,到缚灵绳产生的结界中,寻找出口。
所以,这也格外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和勇气。灵神是修行之人最为脆弱且珍贵的东西,如若在解束的途中,有稍微的动摇意志不定,灵绳都会受到极大损耗。
况且,想解除束缚,本就需要遭受极大的损耗。
但江景琏别无选择,莫如淮此时正只身处于险境之中,他必须及时赶到他的身边。
江景琏打坐在床,屏息凝神,仰息间缓缓将全身的灵气的灵气都聚集在了一起,他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然变得很轻,离开了驱体,飘向某个未知的地方。
那个地方几乎一片黑暗,只有距离很遥远的地方有一道泛着微弱光茫的缺口,在黑暗的深渊显得格外耀眼,江景琏明了,那便是他要找的突破口。
可他才向前迈了一步,一片漆黑中,一根无形的带着利刺的藤蔓就抽打在了他的腿上。
全身皆被束缚着,江景琏无力躲闪或回击,只能硬生生地扛下这一击。很快,他小腿上便泛起一阵火烧般的剧痛,像是被尖锐钉子穿破了皮肉,有汩汩的鲜血流出。
但他无时间顾暇,继续坚定地往前走。
刺藤又是一击,只不过方才是左腿,此刻是右腿。
江景琏双腿微曲了须臾,又迅速站直起来,不顾钻心的疼痛,继续前行。
又一击,落在了他的后背,这次来势比前两次更猛烈,江景琏倒戏了口凉气,不用回头,也能猜想到背后必然裂开了一道大口,露出了血淋淋的皮肉。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每多往前迈一步,身上便多一处可怖的伤口。前胸,后背,腿上,手臂,无处不有。
他往日里最整洁干净的白衣,已经被无数破口出汩汩流出的沸腾液体,染成了一片鲜红,鼻息间除了自己愈来愈粗重的喘息声,便是浓重的血腥味。
江景琏脚步踉跄了无数次,筋疲力尽了无数次,却未有一次想过放弃。
他就像走在漫天黄沙的大漠中,甘愿为了追逐这了一泓随时有可能会化为幻影的清泉,豁出自己的整条性命。
他固执着,执拗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傻傻”地向自己的信念奔去,哪怕伤痕累累,哪怕体力耗尽,哪怕到最后是痴念一场。
但他不想放弃……因为他知道,光亮的尽头,是那张灿如繁星的笑脸在等待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明显能感受到身上的气力在一点点地抽离,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越来越虚,头脑中愈来愈混沌。
到最后,他连最后一点知觉都被浑身的痛感吞没了,他不觉疼,也不觉累,他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
唯有一双布满血污的双腿,在机械地重复着向前的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亮光处从遥不可及变得相隔不远,从相隔不远到近在咫尺,又从近在咫尺到触手可及。
他终于穿过了那暗不见底的黑暗隧道,可身躯却在长久艰辛的折磨下残破不堪。
近点,再近点……不要让他久等。这是他彻底陷入昏迷前,脑中仅存的意识。
“大师兄!大师兄!”
混沌之中,他好像依稀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自己,可后面那人再说了什么,外界又发生了什么,他却什么听不到了。
……
炼剑台中的炉火烧的越来越旺盛,付麟的双目中也似乎有欲望的火苗,越烧越盛,他脸上露出了状似痴迷的神情,向炼刀台中立着的刀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心中便更兴奋一分,若是他得到了此刀,他便得到了能和江景琏分庭抗礼的力量,再加上付家原本的势力。
号令天下,又有谁敢不从。
付麟一步步走向前去,离火光越来越近,在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伸手想要拔出刀刃。
身体却被刀刃本身的结界所抵触地后退了几丈。
“怎么会”他捂着闷痛的胸口喃喃道,明明,莫如淮应当是这把刀选中的活祭没错,为什么还是没能解开刀上的封印。
深深不解着,付麟又重新想尝试拔刀,这次刀刃的抵触力更剧烈,他被弹飞在半空中,狠很地摔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忍不住吐出了口鲜血。
不可能,这不可能……付麟还想起身,却讶异地瞧见熊熊燃起的火焰之中,逐渐升起了一个人形大小的光罩。
一只手从中探出,之前怎么拔都纹丝不动的刀刃,此刻却轻易地被拔动了,落在了那人手中。
光罩逐渐消散,那人的面容也愈发清晰起来,付麟看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身影,想站起来的双腿瞬间又软了下去,整个身子颤栗了起来:
“莫,莫如淮,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被烧死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不论是人是鬼,我都要手刃了你,为我爷爷报仇。”莫如淮说着,手中的刀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不停地翁鸣着,刀身聚集的赤红光芒越来越烈。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大灵气和浓重杀意,付麟拼命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只能慌乱拔出佩刀,却无直面对方的勇气,手脚都止不住颤抖着。
莫如淮挥刀半空一劈,付麟想横刀抵抗,却被对方使出的强大刀力逼得双腿跪于地上,而自己的佩刀则从半腰处裂出了一条缝隙。
付麟使用了多年的,陪着自己修行了这么多年刀术的刀刃,竟生生地断裂在了自己面前。
一把剑都扛不下这一击,更何况是被折断了的半把。莫如淮还在不断逼近,付麟求生欲上涌,不惜放下尊严不停磕头求饶道:
“莫公子饶命,这段时间我找遍了那些手中有碎片的修士,我这搜集到的碎片和你和江公子合力集齐的拼起来应该就完整了。我都给你,你饶我一命好不好”:筆瞇樓
“我爷爷跪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可有给过他机会饶过他一命又凭什么求我饶你”莫如淮冷笑着逼问道,又举起了刀刃。
付麟知晓血海深仇一时间难以跨越他求饶了莫如淮也不可能轻易饶过自己,只能又尝试说硬话威胁道:“你若是今日在这里杀害我,我爹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我一个已经下过地狱一次的人,还会惧怕这些吗?”莫如淮说着,又是挥剑一劈,付麟只能下意识拿残剑一挡。
可这次剑气却是在他没有任何抵挡物的脆弱脖颈处,划开了一圈纤长的缺口,血流顺着绽开的缺口倾泻而出,顺着脖颈蜿蜒下来。
付麟就保持着这样一副恐惧震惊的表情,摸着自己的脖颈倒了下去,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莫如淮接着解决掉了跟在付麟身边那几个爪牙,整个暗室已经处于一片滚烫的火海之中,他体力不支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赤焰,你是叫赤焰吗?”莫如淮撑着最后一丝气力,问自己手中的刀刃道。
眼看着灵刀绽放出愈加耀眼的光芒,他的思绪却愈来愈昏沉。一片迷糊间,他似乎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唤着自己:“如淮,如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星河白昼的今日兄台的高冷人设崩塌了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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